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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青苔的心中却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事--因为榛原军东面从鲁国,南边从吴国,西面从郑国夺取了大片土地,版图和人口都急剧扩大,此时的宋国已经成为一个方圆五千里(古制)的大国,有口四百余万,论土地、人口已经超过秦国,与晋国不相上下。但刚攻占的原郑国这部分领土上人口逃亡严重,而且局势尚不稳定,因此宋国的实力还要打个九折。即便如此,宋国的势力已经堪与晋国比肩,成为了天下大国,因此原有的三军建制已经不能满足防卫与作战的需要了。在征求了诸将和宋国群臣的意见之后,青苔决定在戏童山重新整编榛原军。
冬日的戏童山,白雪皑皑,端得是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一片银装素裹。而此时,在戏童山的青苔行宫,大殿之内,却人生鼎沸,笑语暄腾。座席上摆满了酒肉,众将正在无拘无束地自由议论,畅饮开怀。而青苔高坐主位,一边端起一爵酒,一边笑岑岑地对阶下诸将道,“今日我榛原军扩军之时,大家已经议了许多日,基本上也有没有什么意见了,那今天孤家就要在这里宣布最后方案了。请大家先干了此酒!”说完,一饮而尽!诸将也纷纷干了爵中之酒,纷纷兴冲冲地说,“榛原君请宣布吧!”“大家早就盼着这一天呢!”青苔满意地扫视着阶下诸将,转身从侍卫手上接过用黄绢包着的文书,慢慢展开,然后朗声读道,
“大商及皇宋先祖在上:皇宋阿衡、征夷将军兼开府榛原臣青苔谨陈词以降。昔武王三千虎贲而定天下,(武)丁、(妇)好万三千人而定鬼方、荆蛮,无他而唯时也。今乱世纷纷,国运浮沉兴灭者,亦无他而唯力也。大国上凌天子,下侵诸侯,灭国无数,掳掠无余,皆军势强固使然!而小弱如曹、滕、陈、蔡之国,无不被兵遭戈,生灵涂炭,赤地千里,国柄操于人手,兴灭立废,皆决于人,无他唯(军)势孤耳!今上赖武王英灵,下托公侯洪福,兼之诸将奋勇,将士用命,遂北定济、泗,南极江水,西至于虎牢,以与方城相接!扩地三千里,口增两百余万,此固万世之业也!然我榛原军势遂显单孤,而今之计,唯有新设两军以达五军之数,方可保安宋境,绥靖国家。今本执政特宣布――”
“榛原军除中军、上军、下军之外,新设榛原左军及右军。除中军外,各军皆辖六师编制,曰重步,万二千人;曰重骑,万人;曰轻骑,六千人;曰轻兵,四千人;曰弩兵,万人;曰辎重战车队,八千人。有徒五万焉。榛原中军辖八师编制,曰重步,万五千人;曰重骑,万五千人;曰轻骑,万人;曰轻兵,八千人;曰弩兵,万人;曰辎重战车队,万二千人;曰门尹步军,万二千人;曰锐士骑军,万八千人,有徒十万焉。故榛原军上下五军,已达三十万之众!势可威震敌胆,而沮诸侯图我之心!”
诸将皆齐声道,“榛原军必定无敌于天下!”
青苔顿了顿,满意地看着这群忠诚的属下,又宣布道,
“中军由孤家亲自统帅,以蹇伯姬为中军佐,公主佩姬掌锐士骑军万八千人,盈子掌门尹步军万二千人,驻扎戏童山。在孤家征伐诸侯之时,公主蝶姬替本君镇守戏童山大本营,以为策应”,
“任南宫銞为上军主将,栾殖佐之,驻扎虎牢关,以扼河上”,
“任萧不疑为下军主将,宁钺佐之,驻防太室山,以窥周室”,
“任公孙巳为左军主将,萧泮佐之,驻扎梅山,策应郑、许方向”,
“任猛桊为右军主将,狂邡佐之,驻扎敖山,策应鲁、卫方向”,
“任伊挚为东海督,率军二万镇守东海城,策应东南”,
“任榛原比吕美为榛原将军,率军三万镇守榛原大本营,策应北境”,
“任公主蝶姬为戏童山司马,于孤家出征时,率军万五千人镇守戏童山大本营,以策应西国”,
“任榛原美代子改任犀首关司马,率军万五千人镇守犀首,扼住楚军北进咽喉,听本君号令行事”,
“此外,戴兀将军率军两万防守牛首郡”,
“扬孙将军率军两万驻守鄢郡”,
“逢孙将军率军一万驻防许郡”,
“子颀将军率兵五千助防虎牢关――敖山一线,保障东西商旅平安往来”,
“东海夷名将浑部光氐将军率军二万进驻宋长城,防守汝南郡”,
“西乞貉将军率军一万驻守新郑之东的隈山,监视郑国动静”,
“拔野古胜泰将军率睢阳军万人协助秦军防守陶邑”,
“榛原雅(名字已经由雅子改为雅,据说为成公附庸风雅之杰作)及榛原妍两位将军率精兵二万,出于汝北,兵进伊水,讨伐扬拒、泉皋、伊洛之戎,兵出甘鹿,在伊、洛之间筑城以窥成周之南”。
青苔调兵遣将已毕,长长舒了一口气,转向左右诸将,“听说晋楚大军已在旘水夹岸对峙,我军是否也要去看个热闹?”一席话说完,诸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纷纷起身向青苔拱手道,“末将愿往!”“末将愿往!”青苔见群情踊跃,大为欣慰。遂一挥手,“好吧!榛原五军全部出动!也让晋楚两国看看我们宋国人的威风!权且就当作一次全军大阅兵吧,各位将军一定要保证各自的部队披坚执锐,盔明甲亮啊――也让天下诸侯看到我泱泱大国的赫赫兵威!”
青苔凝望着戏童山下的茫茫原野,不禁感慨万千――周室的东都时代就像这雪花一样渐渐消融,而一个崭新的戏童山时代正在到来……
第二部 商火烈烈 第六十四章 观战旘水
(更新时间:2007…5…3 15:39:00 本章字数:2402)
晋国大将阳处父自从领兵南下以来,心中总是有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那就是前两次晋国出兵,两次都是全军覆没,两员名将也因此授首,让他自己也一直心惊肉跳――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小命也就完了。因此,自从出兵以来,就一直尽量避免与榛原军接触,不在宋境过多停留,而是率领大军一路往南,直扑蔡国,心想柿子还是软的应该比较好捏!而楚国令尹子上和他也抱有差不多同样的想法,于是两国没有在郑国境内(已经是宋国境内)开战,而是把兵开进了陈国,双方才喘了口气,开始摆兵布阵,隔着旘水对峙起来。
晋国三军三万余人,楚国两军八万人,隔着旘水摆开阵势。楚将子上见晋国人少,就要挥军冲过去,被手下谋士史燎拦住,“将军且慢!属下有要事禀告!”子上眨了眨眼睛,“讲!”史燎忙附耳轻声说,“令尹大人!此次晋国区区三万兵马就敢前来救蔡?里面定有埋伏!而且据我刚刚得知的最新情报,宋国执政李青苔已经率军将郑国四境攻下,此番为何没有阻拦我军进兵,实在蹊跷!”子上也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不禁沉吟起来。
史燎忙进一步说道,“我还听说,上次晋宋敖山之战后,宋军连续击败王师和晋军,为何晋侯没有兴师问罪?里面定有隐情!我军若轻率进兵,很可能中了宋、晋奸计!说不定此刻,两军已经联合,正布下埋伏,等着我们上钩呢!请令尹大人明察!”子上闻言,背上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说,“你说的甚是!刚才我太轻率了!”遂命令大军就地扎营,不得随意出战,违令者斩!
旘水对岸的晋国大营。刚刚得到斥候密报的阳处父叫苦不迭。听说楚国援军竟然有八万之多,不禁想到自己的区区不足四万人马,如果激战起来,岂不是要吃大亏?马上传令大军不得擅动!违令者枭首示众!连夜派人回晋国搬请援军不提。
此刻,在陈国以北的中原大地上,榛原五路大军已经卷地而来!榛原上军已出虎牢关,逼近冯邑、京邑;榛原下军已下太室,沿着颖水、汝水一路南下;榛原左军从梅山出发,已经穿过溱水、黄水,沿长葛而下;榛原右军则出敖山,渡过汜水,经牛首,南下陈国,迂回望蔡国而来!青苔则自领榛原中军,沿着上棘、栎、大陵一线朝东南进发,直扑旘水!在整个颖、汝流域,榛原大军犹如一条条张开血盆大口的巨龙,朝旘水扑来!
此刻,在蔡国都城上蔡城西面的小城房邑。
守城的蔡国大将名叫蔡侑,乃是当朝国君夫人的堂兄弟,靠了这层关系才爬到房邑司马的位置上来。此刻他正率领两千人马,防守此城,捍卫都城侧翼。这天,蔡侑正和平时一样遛完狗,打完兔子,正美美地搂着小妾在城楼上卿卿我我。不料,一个蔡兵急匆匆地撞了进来,“禀…。禀告将军!大…大…大事不…不…”蔡侑一脚将蔡兵踹翻,骂道,“没用的东西!连个话都说不囫囵!能有什么事情?”这名蔡兵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个劲地用手指着城外,“将…将军可以… 自己。。自己看!”蔡侑漫不经心地搂着小妾漫步走出城楼,扳着城墙的垛口,往下一望,简直傻了眼了――
只见城外一望无垠的大平原上极目望去,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色头盔一直伸展到地平线之外,在丘陵上、原野上、河流中、密林边、村庄里、城邑周围,全部是铺天盖地飘扬着的榛原军大旗,和迎风招展的玄鸟旗帜。旗帜下面,无数头顶黑色战盔,身披重甲的重步兵、骑兵、战车部队、弩兵都正在有条不紊地向前进军。蔡侑忽然好像感觉自己就在茫茫无边的大海里,风雨狂暴,而自己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大浪掀翻!
看着面前犹如潮水般卷地而来的榛原军,蔡侑看得呆了,好久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冲着小妾呵呵傻笑了几声,这才感到自己大腿上有一股热热的、湿湿的感觉,原来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
蔡侑想也没想,凭直觉就断定来军人数不下十万,当下垂头丧气地吩咐手下把自己绑了,大开城门,率领两千老弱残兵,跪在门前投降。
榛原军抵达旘水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这时晋楚两军已经在这里对峙好几天了。直到犹如狂潮般涌入的榛原军的出现,才真正开始打破了两军为妙而又脆弱的平衡。楚国令尹子上看到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榛原军那一霎那,就已经知道这仗是指定打不赢了。当下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