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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此之时,青苔指点江山,感慨无限,豪情一时迸发,遂当着鲁侯、卫侯和齐相高厚的面,伫立九丈高台,凝望苍茫大地,情以感起,感由怨来,遂情不自禁地唱道,
“宛彼鸣鸠,翰飞戾天。
我心忧伤,念昔先人。
明发不寐,有怀二人。
人之齐圣,饮酒温克。
彼昏不知,壹醉日富。
各敬尔仪,天命不又。
中原有菽,庶民采之。
螟蛉有子,蜾蠃负之。
教诲尔子,式榖似之。
题彼脊令,载飞载鸣。
我日斯迈,而月斯征。
夙兴夜寐,无忝尔所生。
交交桑扈,率场啄粟。
握粟出卜,自何能榖。
温温恭人,如集于木。
惴惴小心,如临于谷。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诸侯听着这小宛之诗,不禁一个个面面相觑起来,在这盛大隆重的盟会上,主盟的宋国执政青苔竟然吟出这样哀伤的诗来,不禁齐齐朝青苔望过去。只见青苔泪流满面,凝望着东南方向,喃喃道,
“和煦的风自南方吹来,吹拂着这小小的酸枣树苗。树苗长得多么茁壮,想起母亲养育儿子又是多么辛劳!
和风自南方吹来,枣树如今也已经长大成柴,母亲是多么慈祥贤惠,可惜我辈愧不成材!
美丽可爱的黄鸟声声鸣叫,嗓音婉转似在歌唱。可惜虽然有儿子,却没能去安慰母亲的心!”
各国诸侯一时间也被此情此景感动,有的悄悄拂拭眼眶,有的面露肃然起敬之色,原来宋国执政青苔还是如此孝顺之人,有人竟随着青苔嘤嘤地哭了起来,青苔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鲁侯姬兴!
青苔见鲁文公伤心哭泣,遂轻抚其肩,“鲁侯有何伤心之事?”
鲁文公边哭边说,“榛原君一番感慨,情深意切,不禁使寡人想起母后釐子。母后乃是宋国襄公之姊,昔襄公为楚所败,母后只身在鲁廷之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恳求父侯发兵援宋。惜父侯为楚人所慑,终未敢动,反与楚人平。母后自此绝食数日,寻卒。而父侯亦幡然悔悟,可为时已晚。遂厚葬母后。今青苔于今一番感言,正拨动寡人心曲,幸勿见责!”
青苔也脸色凝重地拍了拍文公的肩膀,叹道,“文公也是苦命之人啊!”遂大发兵于羊角隆重祭奠了鲁釐公夫人釐子,又将所侵占的鲁国土地殖门、须句、巨野等地还给鲁国。时人皆称青苔之贤,有诗赞曰:
挟郑凌楚比齐桓
联卫盟鲁侵济川
只因文公悼母事
息兵偃甲反三垣
莫道华夏无君子
时人皆指戏童山
第二部 商火烈烈 第六十九章 东海生死夜
(更新时间:2007…5…5 17:23:00 本章字数:2217)
却说青苔自从在羊角与三国诸侯盟会之后,率军回归戏童山大本营。正在途中,却听到周襄王除了稍加训斥之外,已将齐昭公释放回国。不禁心中释然,毕竟宋、齐结怨,对宋也有所不利,这就叫点到为止吧。
青苔端坐马上,环顾天下,却发现竟然没有人来挑战他的霸权了――秦晋正互相攻伐,无暇他顾;楚国已经与宋平,忙于征服江汉小国;齐国刚刚结盟,暂时不会大动干戈。其余如陈、蔡、卫、鲁、滕、萧、吴等国,或为从属,或为同盟。以天下之大,竟然一时找不到敌手,不禁让青苔感慨万千。
青苔猛然想起东海之地正要设立水军大寨,制造大型战舰,以扼长江,南控吴越,而窥楚腹地。遂径直率军望东海而来!
远远望见东海港内,船坞坞口、坞室和坞首、匠舍、木工坊、桐漆所等已经一应俱全,青苔一路经过,只见数艘高十丈、长数十丈的巨舰龙骨已经安装完毕,无数工匠正在上面来往忙碌,订钉、铺板、涂漆、架设桅杆风帆、往船下的密封舱室压装镇舵青铜……各个工序有条不紊,干得是热火朝天。
青苔唤来军港监督,“我军水师进展如何?”监督官恭恭敬敬地回答,“禀榛原君!我榛原水师经鲁、卫盟国的大力协助,兼聘有吴国工匠,因此进展迅速!如今已有水师官兵万人,以长鱼皎将军统领。现有蒙冲斗舰五十余艘,高两丈,长八九丈,每舰可搭载五六十人,又有在造巨舰――七宝舰四艘,每舰高十余丈,长四十丈,宽二十余丈,可载水师五百人!”青苔略为沉吟一下,“这些战舰战力如何?”早有口操吴地腔调的工匠上前禀告,“禀大人!水军舰船已经过操练演习,战力不输吴越水师!”
青苔望着面前巨大的战舰龙骨,一面微笑着点了点头,一面颇为忧虑地说,“目前我军水师战舰数量依然太少,依本君看来,榛原水师的规模应达到三万人,中小战舰六百艘,大型巨舰三十艘!成军之后,榛原君水师可为三师编制,每师有蒙冲斗舰二百艘,每舰搭士卒四十人;巨舰十艘,每舰搭士卒四百五十人,共计一万二千五百人!以萧鬲、长鱼皎、太史郏分任之!”
军港监督及诸将皆曰,“谨尊君令!”
青苔兴致勃勃地登上一艘蒙冲小舰,惊讶地发现竟然是脚踩式蹬踏排水动力推进系统,船下两边各有一个水手舱,各有水手五人,前后成一直线坐下,双手攀附面前横木,奋力踩踏蹬板,只见小船缓缓向前移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逐渐地,小船进入东海,迎着清新的海风,小船劈波斩浪,飞快地向前驶去,船上玄鸟大旗猎猎作响。青苔双手扶住船首,身后榛原诸将簇拥而立。青苔感觉虽然船在行进,而脚下稳稳当当,犹如平地一般。不禁大喜,转身对造船工匠道,“不错不错!一点也感觉不到是在海上!”
忽然间,旁边的公主佩姬好像想到什么一样,面显疑容对工匠道,“如此战舰,当以何作战?”
早有工匠胸有成竹道,“公主勿忧!此舰完全建成之后,每舰舰首将安装舰弩三部,后部安装两部,此外,还有抛石机、投火器将安装于舰上!佐以水师长矛大戟,当可御敌于海疆之外!”
青苔突发奇想,“走!带上蒙冲斗舰三五艘,我们去会一会吴国水师!”一言既出,倒把军港监督、众工匠及榛原诸将吓得魂飞魄散!众人纷纷上前奏道,“榛原君使不得!如果吴国出大军拦截,如之奈何?”青苔满不在乎地说,“无碍!吴军哪有这样凑巧会发现本君?再说,今日本君正在兴头上,汝等勿要拦阻!”众人见状,默然退下。
青苔遂亲率小舰四艘,带上甲兵百余人。青苔偕同榛原诸将乘第一艘小舰出海,径往长江口而来!此时,浩浩东海海面,波光粼粼,一碧万顷,天海交融,蔚为一体。远处不时有鱼儿跳出水面,海上渔船众多,张网捕鱼,来往翕忽,一片大忙景象。青苔舰队前后鱼贯而行,直往南进发。
青苔众舰正在航行,忽然海面上狂风大起,日光昏黑,海水顿起波澜!把个小船颠得上下起伏,摇摆不定!众人皆惊,商议要返回东海。青苔无奈,只得率舰往回返。一路狂风骤雨大作,海浪翻滚,大雨如注!青苔小舰犹如狂风中的一只树叶,摇摆不定。忽然一个大浪打来,船头猛地一沉,紧接着大股海水涌入!青苔等人忙不迭地手捧木盆往外舀水,远处电闪雷鸣,突然一道闪电,直向青苔所在的小舰劈来!紧接着前面一个如山头般的巨浪扑面而来!青苔见此情景,心知不免,遂束手待毙!
正在这时,只听得鬲扎一声,青苔忙起身观瞧,只见后面一艘小舰被雷电劈中,霎时间裂作两截,沉入海底!青苔也吓得魂不附体,刚要回头,只见巨浪劈头而来!打得浑身湿透!青苔一个寒噤,站立不稳,顺水漂走!在青苔几乎将要滑出船弦的千钧一发关头,却被一只手牢牢攥住,青苔回头一看,正是佩姬。佩姬正一只手正死死拉住船头的木桩,一只手死死攥住青苔的手臂,后面电闪雷鸣,海水交相涌入,但佩姬丝毫不为所动!
青苔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重,而佩姬也渐呈不支之状,在呛了一大口海水之后,佩姬的手剧烈地颤抖着,青苔突然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我的征伐大业才刚刚开始,我不能死啊!说着向佩姬望去。只见佩姬显然已经到了体力的局限,牢牢抓着木桩的那只手已经渐渐放松,青苔忽然大叫一声,“你要坚持住啊!”佩姬听到青苔的话,转身艰难地冲青苔笑了一下,然后奋力抓紧木桩……
暴风雨终于结束了,青苔和佩姬却已经筋疲力尽地躺在甲板上睡着了。同样,横七竖八地躺在他们身边的榛原诸将也一个个疲惫不堪,好像他们只是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而今躺在这战场之上,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清静……
第二部 商火烈烈 第七十章 血战秦军(上)
(更新时间:2007…5…5 20:24:00 本章字数:2262)
却说青苔自从东海遇险之后,身染沉疴,一病不起。军国要务尽委于右师目夷与司马公孙固。而虽卧身病榻,却对萧墙之内有所耳闻,好像是据传两人不和,且成公也站在右师一边,反对公孙固。青苔听到这个消息,长叹一声:唉,如此将相不和,不知道国内又要闹出什么乱子,暂且不提。
公元前625年,襄王二十七年。青苔经过整整一个秋天和冬天和修养,终于重新出山,执掌了宋国国政。成公也派人前来致贺。却说青苔重新就任宋国最高执政官、征夷大将军、榛原君的消息传遍四方,诸侯一面派人遣使祝贺,一面暂时收敛了图宋之心。恰在此时,秦穆公又有书信来到戏童山,青苔打开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信上写,“贤婿别来无恙?你作为大秦的驷车庶长和关内侯,是我大秦的英雄!”青苔看到这里,不由得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照了照镜子,没错啊!我青苔还是青苔,明明是宋国人啊,怎么成了大秦的英雄?不知道穆公到底有什么意图?青苔接着看下去,“如今你执掌宋国国政,率领榛原军三十万,威震天下,如今老岳(父)我也要求你帮个忙了!”
青苔心中一惊,心想:难道秦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忙接着看下去,“寡人连年与晋国大战,边境上血流成河,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可惜小子猂(秦国公子)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