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招叫转移注意力。
我这么一急切,吕放也跟着急起来,把眼镜框摘下来只随便擦拭了几下便又赶紧戴起来左顾右盼。我看他暂时应该忘记了瑞士军刀的事,就也放下心来跟着四顾察看。
店铺里的情况不太乐观,桌椅板凳的腐朽程度都让人无法想象,残破的蛛网以及铜钱般厚的灰尘几乎覆盖了整个店铺里的所有角落与物品,站在门口这儿,我们想进去都显得很是困难,必须得边走边撩那些灰尘蛛网。还有就是,一进来我就嗅到一股强烈的铜锈味,和我在车上那会儿嗅到的味道是一样的,我都用衣袖口去捂鼻子了,可吕放还有后面进来的叶敏和马脸都像没感觉似的,只顾着撩那些蛛网和灰尘,完全没在意这股味道。
我捂着鼻子小声问叶敏:“你没闻到什么怪味?”叶敏轻轻地嗅了嗅,小声告诉我:“有,灰尘味。”听她这么一回答,我感觉周围的景象在我眼里一下子就放大了——只有我嗅到了?这算什么意思?眼睛见鬼了也就算了,怎么鼻子也跟着见鬼了?
我被这股不知名的怪味扰得心神不宁,这时吕放从里面艰难地朝我走过来,风尘仆仆这词这会儿用在他身上那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我捂着鼻子眼睛劈头就嚷:“你慢点走!呛死人了。”他听着我说话,一不留神被地上的破椅烂凳绊了一下险些摔倒,踉跄着走过来,我赶紧扶住他,这要是裹着我一起摔下去我俩非成美国黑人不可,他站都还没站稳就冲我回嚷:“没在啊,她没在啊!”
我就奇怪了,又不是我绑架了他那小女朋友,怎么他看着我的神情我觉得就像我是拿了赎金还想撕票的绑匪呢?我皱皱眉,问他:“没在地上?”他说没有,我自己巡视了一下无比造孽的地面,确实没有。
那刚才是什么东西在和我们对着拽那白色上衣?
第113节:姗姗雨至(10)
突然迸出的问句让我不寒而栗,恰巧,店铺外地面上的月光也被什么东西遮住了,整个世界忽然就暗了下来,须臾,豆大的雨点便倾盆直下。这下,又是风又是雨的,我冷得直打寒战,抖个不停。还真冷啊,这日子还真没法过了。
分不清是冷风还是阴风,一阵阵灌进来,冷得我们直打寒战,叶敏都打喷嚏了。也分不清是风的力量还是灰尘的霸道,我们的双眼再一次被搅和得睁都睁不开,不就点骤雨裹灰尘吗?怎么搞得和沙尘暴似的?我顶着猎猎的寒风和漫天的灰尘伸手想去关门。先避一下再说吧,现在这样连寸步都难行了,还怎么谈找人呢。
拉了几下都不见效,吕放和马脸也遮遮捂捂地过来想一起帮忙,雨越下越大,直往门里飞溅,我急忙拦住他俩:“进里面去,进里面去。”
四个人蹲在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破店里,外面瓢泼的大雨像发了疯似的往地面上砸。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因为要忍受这些脏兮兮的灰尘,所以我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极不自然,换来换去的。叶敏伸手紧了紧我,我转头对着她似笑非笑地咧了一下嘴,转回来却又拉着脸了。
我和叶敏这一串互相安慰的动作,可能是刺激到了吕放,他竟然小声抽泣起来,我颇感吃惊,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你淌啥猫尿呢你,至于吗?这不是还没结果吗?急什么啊?”
吕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开始倒酸水,断断续续地叙述开来:“你不知道啊……我真后悔啊……我不该带她一起来应聘……还带她一起来旅游,她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她父母交代啊……”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淌哈喇子掉眼泪号丧,女生这样就已经够我受的了,更何况还是个堂堂七尺男儿。这叶敏都还没开始,他一个大男人的抢什么啊……
我忘记了自己淌猫尿时的样,锁着眉心和耳朵,扭着面容拍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哥们儿,你这是在给她号丧呢还是怎么?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不还啥也没捞到吗?你先歇歇吧。”
第114节:傣家竹楼(1)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哪是安慰人的话啊,但是马上又无比黑暗地想,嘿,崩溃吧,崩溃吧,崩溃了“遗孀”我杨总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听我这么一胡扯,吕放更加难过了,好在眼泪止住了。我呢,脸上虽是兔死狐悲、感同身受一般,心里却已经不那么压抑了。
我让你是她男朋友……我让你爷爷穿越时空……
第十五章傣家竹楼
出乎意料,在街巷的尽头,耸立着的居然是栋“古宅院”。我们一行人全都诧异到说不出话来。诧异的并非是没有出口,而是古宅院本身。看起来,这里似乎是座……
1异声
2楼中楼
第十五章傣家竹楼
1异声
我这样安慰吕放,叶敏自是插不上什么话,于是也就只好安安分分地守在我边上。马脸也恢复了往日里那种一眼望不到底儿的神情。我发现猛地我们就又找不到什么共同的话题了,于是全都缄默了下来,各自埋着自个儿的心事,被这暴雨泼一泼,埋得更深了。
不找点什么事儿做还真是会无聊,埋了一会儿大家身心明显都有些呆滞——吕放拿着那半截扯毁了的上衣反反复复翻来覆去地看,黯然神伤;我蹲在地上,叶敏用手挽着我,头勾着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马脸蹲不住,索性就坐到几块灰得发了霉的板砖上去了。我见他摸摸衣兜儿,摸出支烟来,才想起我也还有些存货,就也跟着一并抽了起来。
周围的气味片刻间就浑浊到了极点,又是铜锈味又是烟草味的,还有漂浮于它们之中的灰尘味。我正龇着牙咧着嘴不停地擦着淌下来的鼻涕和眼泪呢,“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就似乎听到吕放这么问我。
果然不只是我一个人闻到了。我赶紧收拾干净脸上,把烟掐了,忙同意道:“早闻到了,一股怪味,像是铜锈什么的,很刺鼻,我在车上的时候就闻到过,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鼻炎又犯了,所以没管。现在进来又闻到,这么浓烈也不知道是什么,你怎么看?”
第115节:傣家竹楼(2)
话才说完,吕放便凝视着我,模样无比痴呆,不仅如此,连叶敏和马脸也是如此。
我看看他们,干什么?我有说错什么?吕放匪夷所思地望着我说:“什么铜锈味?没有啊?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心里那块石头突然沉得让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这可一点儿都不好笑。“啊?哦!呃……我听混淆了,没……没事。”顿了顿我又接着说,“能听得到什么?”这不明摆着吗?我瞧了瞧门外,“除了雨声。”
我很确信除了辟里啪啦的雨声之外,我确实什么也没听到,我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鼻子里的味道上,哪里还有时间搞侧耳倾听这样的事。吕放似乎很怀疑我的听力,他又问问马脸,马脸也是直摇头。可叶敏却摇了摇我,她对我说:“好像真有什么声音,你仔细听听。”
怎么?年轻人都喜欢搞怪是吧?我蹙蹙眉,看看他俩。这时,门外滂沱的大雨已然小了许多,开始淅淅沥沥起来。暴雨过境,空气变得比雨前要清新了那么点,我集中精神搜寻了一会儿,哪有他们所说的什么声音?
我说没听到有什么,吕放和叶敏一脸狐疑。我没办法,只好挖挖耳朵再听一次。
屏气敛息了半晌……还是没啊?就只有聒噪的雨水击地声混合着偶尔的一声闷雷而已,雷声怎么了?很正常的事儿。我耳朵都快听出油了,也没听到什么所谓的声音,怪味倒是有。他俩莫不是无聊至极想消遣消遣我吧?我正欲发作,突然……
“嘎吱——吱——”
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响声钻进我的耳朵里,就像一曲欢快的钢琴曲,中间突然迸出个杂音,于是所有的旋律都因它而改变,变得杂乱无章。我心里猛一紧,瞅瞅门,会不会是那两扇门被大风吹动着,从而带起的声音?我盯了门半晌,确实也有这个可能,因为它们被风吹动着的时候,也确实发出了类似的嘎吱声,可确认了一会儿,我便慌了神。
门在摇晃的时候,嘎吱声在响;门没在摇晃的时候,嘎吱声还是在响……这声音持续响着,从我发现它开始,它便没有停过。声音本身就不大,并且在雨声的掩盖下,更是让人难以捕捉。
第116节:傣家竹楼(3)
怪不得之前我听半天都没感觉到它的存在。
会是什么在弄出这声响呢?
不是门就一定是窗子!我咬牙切齿地想,一瞅,非也。我们周围的几扇破窗都像先前那破门一样,被死死地钉在墙或房门之上,动弹不得,又何来造声一说?
我有点扛不住了,索性站起身来,摸着走出门去,左看看,右看看。天之间雨蒙蒙的,地之间灰蒙蒙的,都下成这样了,兴许是其他房屋房舍的门啊窗啊什么的在摆动?我斜眼一瞥,果然。
被素颜的白色上衣这么一折腾,谁还会注意除了它之外的东西?我们所在的店铺周围相邻着的,也是些房屋店铺,街巷嘛,唯一不同的就只是哪间房屋更破,哪间店铺更烂一点罢了。左边的店面损坏的程度已经达到国家三级伤残的标准了,看上去满目疮痍,面目全非;右边的和我们“下榻”的这间差不多,门是开着的,我望过去的时候,两扇烂木门正好在“咯吱咯吱”的任风雨摧残呢。
疑神疑鬼!我对这俩小屁孩有点恼火,读书的时候从小学到大学的老师们不是都在强调不要捕风捉影,无中生有吗?风吹门摆了几下,就把十多年的知识全摆走了?还高等教育呢!想着我跨着大步就走了过去,抓住其中一扇想要关上,心想,你们若是闻声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