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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就是这样得来的。”
我喟然叹道:“表面的功夫做得再好,也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那些士兵似乎被小乞丐激起了愤怒,拿起手中的棍棒无情的向他们砸去。
唐昧再也按捺不住愤怒,大吼道:“住手!”
那几名士兵愕然抬起头来,其中有一人竟然认得我,慌忙跪倒在地道:“平王千岁!”
我挥了挥手道:“起来吧。”这些士兵也是奉命行事,我没有必要为难他们。示意唐昧给了那两名乞丐一些银两,打发他们赶快出城。
唐昧看着那帮士兵仓皇离去。余怒未消道:“公子就这样算了?”
我淡然笑道:“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多数都并非情愿,何必追究。”
唐昧点了点头叹道:“百姓苦啊!”
我何尝不知道百姓的苦楚,可是以我目前的地位和权势,并没有办法左右大康的政局,一切只能无奈旁观。
我岔开话题道:“这两日怎么没有见到焦大哥?”
唐昧笑道:“他去城外暂时安顿将军村的那些乡亲。”
我笑了起来:“那些乡亲都安然抵达大康了?”
唐昧点了点头道:“焦大哥暂时让他们居住在城外,这两日看公子为纳妃之事繁忙所以没敢打搅你。”
我忽然想起。歆德皇已经将宣城赐给我做封邑,那里对这帮村民来说倒是一个绝佳地安顿之处,我向唐昧道:“回头办完事情。你找焦大哥到王府来见我。”
唐昧连忙答应下来。
雍王和翼王交情泛泛,其间虽然来过几次翼王府,也都是些应酬上的面子事情,这次若不是为了我,他不会主动登门。
翼王恰巧人在府中。听到通报,亲自迎了出来。
我离开大康之前便多次见过翼王,对他的印象颇深,可是翼王对我却没有太多的印象。
翼王林悲风,今年五十八岁。身材魁梧,仪表堂堂,虽然已经是即将花甲之年。可是浑身上下仍然流露出一股强悍的男子气息,此人生性重情,妻子死后,虽然不乏名媛主动示爱。可是念及旧情终生不娶。
翼王显然没有想到我会主动登门,略感错愕之余,又仔细打量了我数眼,他这次方才能将和昔日的三十一皇子完全联系起来。
我举止得当,雍容有度,今天来此拜访翼王的目地就是要给他留下良好的印象,以我的相貌和谈吐达到这个目地并不算难。
翼王笑道:“两位王爷来得如此凑巧,我刚好备好了几味小菜,如果不嫌菜薄酒劣,便一起饮上几杯。”
雍王趁机推波助澜道:“如此甚好,我和翼王也很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
翼王将我二人直接请到后花园的雕阁之内,我故意选在晚饭的时候来拜访,表面上看有些不合时宜,实际上我也是对翼王的一种试探。从翼王目前的表现来看,他对我地第一眼印象应该还算不错,否则决不会邀请我共饮。
雕阁四壁镂空,顶部覆以琉璃,周围古环绕,举目四望后花园的美景近在眼前,微风轻送,阵阵清香入鼻,人和自然仿若融为一体,当真是心旷神怡。
阁内桌椅也全部是古藤制成,桌上早已摆好了四碟凉菜,菜式精巧,每一样都是独具匠心。
我微笑道:“看来胤空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皇叔的雅兴。”
翼王笑道:“平王为大康免去一场战火,本王早有意宴请,就怕平王不赏本王这个薄面。”
雍王呵呵笑道:“你们两位何须如此客套,马上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翼王原本和蔼的脸色微微一变,冷冷向身边奴仆道:“上酒!”
我素来善于察言观色,马上看出翼王对此话的反感,微笑道:“说起来,胤空还要称呼翼王一声舅父哩,大家早就是一家人了。”
这声舅父来得并不牵强,翼王既然是淑德妃地弟弟,便如同我的娘舅一般。
翼王的脸色稍见缓和,他微笑道:“平王小地时候,本王还抱过你来着,我记得那个时候,你的书法便写得相当不错了。”
我谦虚道:“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将随身的礼盒恭恭敬敬双手奉给翼王道:“舅舅,胤空这次前来特地给您带来了一件礼物。”
翼王笑道:“你既然称我一声舅父,我们之间又何须如此客套?”
雍王道:“不如打开看看,究竟是什么礼物,也让我满足一下好奇之心。”
翼王打开礼盒。里面却是一幅画卷,我的唇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这是我最为擅长地攻心之术,若想获取别人的好感,首先就要知道对方内心中真正的所想。翼王既然重情,想来对妻子念念不忘,我从宫廷画坊之内。查询许久方才找到一幅当年大师凯之所绘地宫迁夜宴图,在易安的帮助下从画卷中找到了翼王妃,我身为凯之的高徒。对他的画法十分熟悉,体会画意之后,又加上自己的想像加工,终于完成了这幅翼王妃的画像。
翼王的目光凝滞在画卷之上,目光竟然有些湿润了。
雍王也没有想到我地礼盒之中居然藏着这个杀手锏。对我的佩服之情毫无掩饰的流露出来。
我心中暗自得意,方法虽然老套,可是屡试不爽,翼王便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我地这幅画卷感动。
翼王沉默许久,方才扭过头。抬起衣袖悄然擦去眼角的泪光。
小心的卷起那幅画卷道:“多谢平王,这……是本王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他将画像交给身边奴仆道:“把画像放到我地卧室中。”,那奴仆转身去了。
翼王笑道:“适才本王睹物思人。想起亡妻,两位不要见笑。”
我恭敬道:“舅父对舅母情深意重,实在是令人敬佩。”
翼王道:“本王一生之中只爱过王妃一个女人,只可惜天意弄人。让我们阴阳相隔,生离死别……”言语之中唏嘘不已。
我感叹道:“多情自古伤别离,人世之中又有哪件事是真正完美的呢?”
翼王端起酒杯道:“来,难得我们这么投缘,干上一杯。”
我们三人相视一笑,同时饮尽杯中的美酒。
翼王部了一些我在秦国为质的情形,我把握分寸一一作答,我在秦国东胡的遭遇在我地刻意加工之下,越发的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即便是翼王这等人物也不禁为我坎坷的命运而嗟叹。
酒至半酣,翼王话锋一转,轻声叹道:“陛下今年已是古稀之年,至今太子之位仍然悬而未决,不知道平王有什么高见?”他地这句话显然是在问我的政治立场。整个大秦谁人不知,翼王一心想辅佐他的亲外甥兴王龙胤滔上位,在他的面前我自然不能表露自己地真正目的。
我微笑着放下酒杯,目光望向翼王道:“胤空不好说!”
翼王饶有兴趣道:“此间并无他人在场,平王但说无妨。”
我作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胤空认为,其实谁做太子都没有关系,最主要的是能够真真正正的为大康着想,能彻底改变大康国力逐年减退的现实。”
翼王双目不由得一亮,他追问道:“平王以为谁有这种能力呢?”
我淡然笑道:“任何人都知道,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选有两个,一位是我的五皇兄勤王龙胤礼,另一位就是我的六皇兄兴王龙胤滔。实不相瞒,胤空今晚前来拜候舅父之前两位皇兄同时给让人给我送来请柬,邀我前去赴宴,胤空考虑再三全都婉言拒绝。”
翼王微笑道:“既然你的两位皇兄都请你,为什么不二选其一呢?”
我坦诚道:“胤空只怕去了任何一位皇兄那里,就会得罪另外的一位,对胤空来说,一不想争权二不想夺利,秦国三年的磨难,早已让胤空看破政治上的一切纷争,心中所想得只是明哲保身,置身事外……”我停顿了一下,故意道:“舅父不会责怪胤空不思进取吧?”
翼王发出一声朗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胤空,以你的年纪就能够有如此的眼界已经实属难得,看来这几年坎坷的经历对你并非没有好处。”
工恭敬道:“大康若想强盛,必须首先稳固内政,这件事的重点却在父皇,正如舅父所说,太子之位一日不决,诸位皇兄之间的明争暗斗便不会停歇。胤空既没有问鼎皇位的野心,也没有倒向任何阵营的想法,只求能安稳度日,做好父皇所吩咐的每一件事,为大康的百姓多出一份力,多尽一分心。”
翼王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的一席话应该正对他的心思,来此之前我便反复考虑过,他仅仅有林楚儿这个唯一的女儿,做父母者定然想他的子女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而林楚儿未来的生活完全取决于她所嫁的人。如果我明确表露自己想问鼎太子之位,卷入这场残酷的宫廷纷争之中,翼王势必重新考虑女儿的未来,我刻意留给他与世无争的印象,就是为了让他放心将女儿交付到我的手中。
我的功夫果然没有白费,翼王和我相谈甚欢,转眼之间一坛美酒已经完全喝干,初次登门我并不想留给他一个贪杯的印象,起身告辞道:“天色已晚,胤空便不耽搁舅父休息了。”
翼王笑道:“刚刚才喝得尽兴,怎么就要回去,我还有事情想问你,陪我我喝两杯再走。”
盛情难却,我只好重新坐了下来,陪他继续喝了起来。
翼王道:“胤空,既然你对本王如此坦诚,我也不妨以诚相待,你今日来的目的我很明白。”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雍王。
雍王马上会意,笑道:“本王有些醉了,去园中赏赏花草,你们两个先聊着。”他起身向雕阁外走去。
翼王这才道:“陛下今日已经下旨赐婚。”他双目灼灼的望向我道:“实不相瞒,本王下午便去了皇宫,将我的本意告知了静德娘娘。”
我心中暗道:“他此去定然是去找静德妃想办法回绝歆德皇提出的这门亲事。”
翼王道:“我并不想让楚儿嫁入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