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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琴,是你吗?”我低低地喊,外面传来了小琴训猫的声音。
我根本不敢掀开被子,好像这样就会有什么东西要向我扑来一样。房间里有一种奇怪的“咿咿唔唔”声,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发出的,还不时的“扑哧——扑哧——”的,好像在笑一样。我感觉好像有无数细小的,像显微镜下的细菌一样的东西在我脚面上爬,然后慢慢地向上延伸,延伸——我能感觉到身上的冷汗在向下滴,和那种感觉汇聚到一起,可我根本不敢动。
这时外面传来了用什么东西打地的声音,是小琴在吓猫吧,我模糊地想。这时我觉得脚下传来一股凉气,像是谁掀开了我的被子。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挠我的脚,一下,两下,那东西小小的,细细的,尖尖的,又冰凉冰凉的,像是什么动物干瘪的小爪子。我想开口叫小琴,声音好像被什么东西噎往了,只发出“呃——”的声音。我拼尽全力,“小琴,小琴——”声音像要断了的琴弦。
小琴“噼哩啪啦”的赶了进来,掀开我的被子,大呼小叫地喊了进来,“天啊,你的身上怎么这么湿?脸上怎么这么红?你又做噩梦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小琴,这屋里有东西!”
小琴吃惊地环顾四周,“有东西,在哪里?”
“就在这屋子里,你快找找看。”
这时有人敲门,是老王的声音“小猫,你没事吧?”
太好了,我巴不得人越多越好呢。
老王和小琴在屋子里仔细地搜索起来,衣橱、电视柜、鱼缸、化妆台的柜子、窗帘的后面、撩起床单来看床底下,甚至把床垫一层层的揭开看了,什么都没有。
老王清了清嗓子,我和小琴都只穿着睡衣,他有点尴尬,“小猫,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只是感觉,”我心有余悸地说,“好像有什么小动物溜了进来。”
“感觉……”小琴低声嘟哝了一句,不能怪她不信任我,她对我这些天来的遭遇一无所知。
我转向老王,他看我时的目光明显多了一份同情与怜悯,我暗叫不妙,他肯定和其它人一样,觉得我有些不正常了。
“小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猫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你应该好好照顾她,刚才怎么跑出去了。”
小琴低着头一声不吭,我急忙说,“不关小琴的事,是我让她去打猫的。”
“这是我的责任,是我没管好猫。”老王很严肃地说,“我看就是这猫叫得太凶了,吓得你做起了噩梦,否则,这么小的屋子里进来了东西,是不会找不到的。”
“是呀,是呀。”小琴连声附和,“这才出去那么一会,哪会进来什么东西呀?”
“这样吧,”老王很认真地说,“小琴,你不要离开她一步,我去管好那只猫,不要让它乱叫。”
“好,我会好好照顾小猫的,你放心吧。”
我没有说什么,但我觉得,那个东西一定还在这屋子里,我能感觉得到它不怀好意的窥视。
第二天我睡到了十一点才起床,阳光从厚厚的丝绒窗帘里透了过来,小琴又发挥了她的勤劳本性,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扫地,拖地,我跳下地来拉开窗帘,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然而这并不能让我的心情好转起来。
我走到了走廊,小琴欢快地和我打招呼,“小猫,起来了?肚子饿了吧?我去把午餐端给你吃。”
“谢谢,纳兰回来了没有?”
“还没呢,不过他九点多的时候打电话回来了,说是今天晚上回来。”
我听了,不免有些沮丧,“你吃过了吗?陪我一起吃吧。”
餐厅是整个别墅里最漂亮的地方,因为这里布置的最温馨、明亮,天蓝色的窗帘,亮黄色镶水晶吊坠的吊灯,晶莹的玻璃餐桌,桌上摆了两个银烛台,一束白花粉芯的的玫瑰。因为想吃中餐,小琴特意为我炒了两个菜。为了防止再有不舒服的感觉,我在吃饭前又服了两片张医生的药。
“小琴,你去拿点酒来,我想喝一点。”
小琴笑了,“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喝什么酒?xo?人头马?威士忌?纳兰要哭死了,把他的好酒都喝光了。”
“你少贫嘴了,快把地窖里的葡萄酒拿出来。”
小琴爽快地应了一声,转身去了。阳光很足,整个房间明媚而温馨。小琴摆了一桌子的各式各色的果酱,鱼子酱,看起来很漂亮,我心情愉快地盘算着怎么大吃一顿。
“花——花——怕——开花——开花——”一阵嘶哑,尖锐又含混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东西在叫,只能听是这么几个音。
该死,那种胸口燃烧的感觉又袭来了,原来明媚的阳光也变成了令人恐惧而陌生的炽白。小琴去地窖要多久?我不应该喝葡萄酒的。
“花——花——怕——开花——开花——”那难听的声音机械而音单调地重复着。
“谁?你到底是谁?你给我出来!”我站起身来,大声叫嚷着,企图以愤怒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那声音消失了,回答我的是无边的寂静与一身的冷汗。我坐下来,桌上的鱼子酱散发出一股腥臭刺鼻的气味,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我冲向卫生间,“花——花——”那种声音又在我背后响起,天啊!
我趴在马桶上吐了又吐,几乎把胃都吐出来了,我就是想把这些天来的恐惧都吐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一个胆小懦弱,与世无争的人会遇到这些古怪的事情?我背后响起了一种在木板上刮、擦的声音,我慢慢回过头去,天啊,门把正在慢慢下压,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个细小的、棕黑色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爪子从门缝中伸了进来,看来它是想进来呢,这太可怕了!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前去,使出所有的力气死死地抵住门。
“吱——”那个东西发出了一声嘶哑、锐利的尖叫,看来是我把它的爪子压住了。我头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抵住,抵住——老王和小琴的叫喊声和脚步声,我好像听到了,又没有听到。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门锁“啪答”的一声,门被关死了。我觉得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溅到我身上,我低头一看,我的衣服上溅满了暗褐色的血点,在我的脚上,还有一小截棕黑的指头在微微地动呢。
“啊——”在我昏过去以前,我听见小琴的喊叫:“天啊,怎么这么多血?那是什么东西?”
“还好,”我想,“我没疯,这不是幻觉。”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琴正在给纳兰讲今天发生的事,“真是太吓人了!我和老王本来都以为小猫做噩梦了呢,没想到是真的。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小猫躺在地上,身上溅了不少血,地上不知是什么的指头,我和老王都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来。”
“纳兰,快走,这屋子里有鬼。”我虚弱地说。
纳兰紧紧把我搂在怀里,我把脸贴在他宽大的胸脯上,几乎窒息了都不肯离开。就这样过了很久,他拍拍我的头,一字一顿地说,“别怕,我今天就给你捉鬼!”
我抬起头望着他,他脸有股恶狠狠的坚决表情,看起来好陌生,“纳兰——”
纳兰拍了拍我的头,眼睛却不看我,他转向小琴,“你带着小猫去看更房呆着,我要去捉鬼!”
我和小琴到了看更房里,看到纳兰把四条纯种的德国狼犬都牵进了别墅里,“他要做什么?”小琴问。
“捉……鬼……”我说。
不一会,别墅里就传来了激烈的犬吠声和猫的叫声,一时间鬼哭狼嚎,惨烈无比。小琴看出我的担心,拼命想话题转移我的注意力,“今天公司也不知有什么事情,纳兰回来以后就让老王过去了。”
折腾了大半夜,终于看到纳兰牵着狗出来了,“你们过来吧,完了。”
我们战战地走了过走,四只狗在黑夜中目光炯炯,精神抖擞。我还以为纳兰会浑身是血的出来,他看起来神情平静,衣冠整齐。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琴问。
“是两只小獾子,冬天山上没吃的,下山钻到屋里来了。”纳兰神色平静地说。
“哦,我说嘛,”小琴恍然大悟似地说,“那爪子一看就是什么小兽似的。”她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它们的爪子看起来还有点像人的……”纳兰恶狠狠地盯着她,一幅“闭嘴”的架式,小琴吓得不敢做声了。
獾子叫起来是那种“花——花——怕——开花——开花——”的怪声吗?我不知道,不过纳兰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屋子里一片狼籍,刚才的猫、狗、獾大战把这里搅得一片混乱,小琴绾起袖子, “这么乱,我来好好收拾一下。”
“不用了,”纳兰板着脸说,“天太晚了,你快回去睡觉!”
连我都听出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了,纳兰平时最爱干净了,决不能忍受乱糟糟的屋子,而且,现在才八点多钟啊。
小琴犹犹豫豫的样子,“嗯……我想看看那两个东西。”
“睡觉!”纳兰突然大喝了一声,连玻璃都震动了。
小琴吓得一呆,乖乖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纳兰在后面又加了一句:“记住,今天晚上,无论听到什么,都当作没听见。”
我看到小琴的身体又是一震,她飞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留下了纳兰和战战兢兢的我站在客厅里。
纳兰黙不做声,开始我还在想,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呢?那两个小怪物又在哪里呢?纳兰持续的沉默,那个挂钟不停的“滴答滴答”的走动。快九点了,我想。书房里传来狗的哼哼声,晚上没人给它们喂吃的,它们准是饿了,我等会应该给它们找点饼干吃。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纳兰开口了,“我想,你应该去认认那两个小东西。”
我想起门缝里伸出的那只小爪子,身上一寒,“不了,不了,你快放了它们吧。”
纳兰咬了咬牙,“宝贝,我知道不应该再吓你了,可是,只有你能认得出来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