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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天龙神僧巳经到了,苍木禅杖向安平的后心凶猛地捣出。
安平既不能脱身,只好拚命,大旋身一把捞住苍木禅杖的杖尾,寒影剑已经拂出。
天龙神僧大吃一惊,奋全力向右一扭,避过一剑,拚老命夺杖。安平左手只能用上三成劲,夺不下禅杖。
生死判拔出一把判官笔,跃下窗台叫:“大师,交给我!”
另一名青衣大汉乘机抢入,“老树盘根”刀攻下盘。
正危急间,左面传出一声狂叫,清脆的嗓音震耳:“大哥,从这儿退,快!”
安平弃杖上跃,喝声“打!”半空中发出一把小剑,向左面的窗口飞掠。
追来的生死判不敢大意,他艺臻化境,双手刀枪不人,不在乎普通暗器,伸手急抓。
“嗤!”小剑居然从他的指缝中溜走,奇异的三凌羽形剑锷十分锋利,注人了内劲,更加威力,划破他的手指肌肤,厉啸着飞过他的左耳旁,他惊出一身冷汗,呆了一呆,无法追上安平了。
窗子已被人推开,窗台上站着小家伙欧阳玮。他用剑击倒了窗台前的一名狞恶汉,收剑改用传家至宝双龙神筒。
天长羽士已裹好伤,看到安平凌空纵向窗台,他正站在安平必经路线的地方,咬牙切齿地挺剑截出。
欧阳玮大叫道:“老杂毛,接暗器!”
天长羽士正作势挥剑,闻声知警,扭头一看。
欧阳玮将筒向他一伸,怪叫道:“送你三枚夺命神针。”
老道识货,吃了一惊,赶忙收剑向侧急闪,振剑护身。
安平恰好在这瞬间跃过,落地再次腾身而起,跃向窗台。
欧阳玮向侧移,留出空隙,叫道:“下去,两丈高。”
声出,“克”一声崩簧响,这次方真的发出三枚夺命神针,先前发觉上当的天长羽士刚向前抢,不由心胆俱寒,火速仆倒躲避。
后面的生死判也知道利害,向上跃起回避。
天龙神僧发觉得晚一刹那,“嚓”一声在外肩挨了一针,针穿肉而过,他“啊”一声怪叫,禅杖失手坠地。
安平落下窗台,低喝道:“小兄弟你先走,我断后,快!”
小家伙飞身而下,两人越屋脊而逃。降下城根,绕城根的小街巷向东面一溜烟似的逃之夭夭。
京师的贴刑官在烟波楼捉拿要犯,在九江城已不是秘密,附近的人在心里上早有准备,不以为怪。俗语说:公道自在人心,确是半点不假。当地的平民百姓对三厂的人恨之入骨,没有人肯和他们合作,眼睁睁地注视着两人穿巷越房而走,不但不加阻拦,也不声张,甚至对追来的人故意指向相反的方向追赶。因此越过了三条巷子,后面追的人已经失去踪迹。
两人落荒而走,向东南角郊野如飞而遁。九江一带安平不算陌生,进入一座树林,他解下包裹说:“小兄弟,歇会儿,前面不远是龙开河。咱们该已到了安全地带了。”
欧阳玮在一株树根下落坐,恨恨地说:“那水贼雷方可恶,下次相逢,我非宰了他不可。”
“真是他在捣鬼?”安平问。
“怎么不是他?我在船上看到他跟踪你的背影,所以才出声警告你。”
“利令智昏,这种人早晚不会有好结果的。”安平感慨地说,心情十分沉重。
“哼!我可饶他不过。”小家伙恨声说。
“小兄弟,真抱歉,这次多亏你及时出现抢得退路,不然后果可怕,耽搁你的行程,愚兄甚感不安。”
“你这人太婆婆妈妈,在船上你救了我,我可并未挂在嘴上,不必再提了。我不打算到南京了,夏大哥,你目前准备作何打算?”
“我要先到庐山走走,还没有其他的打算。你呢?”
“我……我想跟你在江湖中闯荡闯荡。”
“跟我在江湖中闯荡?我根本就不是江湖人。”
“你已树了不少仇敌,三厂的人都在找你,你如不躲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藏身,便得在江湖中闯荡。你在楼上和狗官所说的话,我躲在窗外全听到了,你不会放弃找寻两位东主的,是么?”
“不错,我不会罢手的。”
“那不是正好么?咱们同过患难,正好联袂闯荡江湖。”
“我反对,你最好赶快回家。”
“我才不回家呢。”小家伙倔强地说。
“你要回家的,而且必须尽速赶回。你用夺命神针在烟波楼打了内厂的人,他们岂肯就此于休?必将行文辰州,惟你爷爷是问,赶慢一步,说不定家破人亡,悔之晚矣!””
小家伙悚然而惊,脸色变了,一蹦而起急急地说:“一言惊醒梦中人,大哥,我得走。”
“小兄弟,沿途小心在意,祝你顺风,后会有期。不可沿途耽搁,务必赶先一步,官府的急报驿传每天可走三四百里,所以你得加快些。”
“大哥珍重,我这就走。”欧阳玮匆匆地说,行礼而别。
府城中,巡捕大举出动,逃走了要犯,那还了得?官兵首先封锁了东西码头,然后快马传信湖口、南康、瑞昌三条官道的各地巡检司,严拿要犯夏安平归案。
三厂留在府城的人,也全部出动,集中全力搜查城西的龙开河东岸至府城一段广大地区,眼线密布,封锁道路,志在必得。
欧阳玮却渡过了龙开河,走赤湖南岸而不走瑞昌,星夜出境,进入了湖广的兴国州,安全奔向湘西。
安平不知危机将至,他找到一座小村庄买食物午膳,耽搁了许久,落人眼线的监视下了。
小村有一条小径,南行可到达濂溪,沿濂溪东岸南行,可到庐山的莲花峰下。他饱餐了一顿,结束上道,向南面群山起伏处走去。
他只知幻海山庄在庐山,确实的座落处却一无所知。山共有九岭九溪近五十座峰头,地跨两县,周围四百里,幻海山庄又该到何处去找?那时,游客所能到的山区范围并不大,仅限于南北西三面靠近人烟的地方,山深处猛虎成群,奇禽异兽经常可以发现,很多地方仍是处女地,人迹罕至。在里面乱闯,很容易发生意外。
他不能沿登山大道往里走,猜想幻海山庄绝不会在常人易到的地方。府城大道可直达御碑亭,称为九十九盘大道,十里一亭,山山有阁,幻海山庄绝不会在九十九盘大道附近,他必须花不少精力自己去找。
刚越过景星湖的西岸,进人一座野草蔓生的山坡。小径绕山坡右侧而过,穿入一座傍河的大松林。
他毫无戒心地踏入林中,向南急走。
他身后半里,在船上见过面的少妇带了四名侍女,跟踪南行。四侍女中的小蕾先走,远远地盯着安平的背影,却不欺近。
进入松林半里地,正走间,前面五六丈外红影一闪,左肩臂裹了伤的天龙神僧从树后闪出,怪眼睁圆,咬牙切齿,神情狞恶已极,横持着苍木禅杖,站在路中相候。
他吃了一惊,本能地止步。
“哈哈哈哈……”身后狂笑震耳。
他扭头一看,天长羽士带着雷方,堵住退路,笑完向他怪叫道:“好小子,贫道算定了你必定遁人庐山。”
左面枝叶摇摇,掉下一个人,是生死判段竟成。
接着,四面八方共有二十人现身.
天龙神僧目中似要喷出火来,暴怒地叫:“小辈,长青堡的小畜生何在?”
天长羽土慢慢迫近,阴森森地说:“小子,如果你能逃出九江,咱们岂不是不用混了?你说吧,要死还是要活?”
安平定下神,怒火像火山般从心底向上爆,忍无可忍,俊脸上涌起重重杀机,他掷掉包裹,手按剑把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喃喃地说:“师父,你老人家恕我,弟子今天忍无可忍不得已只好开杀戒了,不然恐难避免埋骨荒野的劫难。弟子为保全生命而斗,为自卫杀人,师父谅我。”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到他会杀人。在辽壁寨已到达生死边缘,他仍未想到杀人而反抗自救。经过近日来一连串的变故,他的观念终于改变了,杀人总比被人杀实惠,不杀人便很难自全。
他徐徐拔剑,舌绽春雷般大吼道:“诸位,物极必反,在下被诸位迫得走头无路,只好放手一拚了,生死关头,剑下无情,谁想要在下的命,他也得断送自己。在下不想和诸位拚骨,但你们不肯罢手,在下也无可奈何,只好听天由命了。夏某是生意人,十八处分号千万家财旦夕成空,毁在诸位的手中,在下并未将仇恨记在诸位头上,诸位何必欺人太甚苦苦煎逼?在下有事待办,谁要不肯高抬贵手放过在下,咱们拚个你死我活。”
他一字一吐表明态度,剑隐肘后,向南一步步走去,虎目中神光似电,神情肃穆,杀机怒涌。
天龙神僧大吼一声,疯虎似的冲到,苍木禅杖劈胸便捣,声势汹汹。
安平向侧一闪,不等对方变招,快,快途电光万火,晶芒一闪,“咔”一声轻响,杖尾断了三尺。
“唰”一声啸风轻响,剑尖拂过天龙神僧的鼻尖前。
天龙神僧心胆俱裂.脸色泛灰,仓皇丢杖后退。
安平如影附形跟上,剑尖点在和尚的胸口,厉声道:“再饶你一次,夏某手下留情。事不过三,下次夏某必定杀你。”
说完,收回剑尖向侧绕走。
天长羽士脸色一变,狂傲之气自行消散五成。
天龙神僧脸色死灰,站在那儿呆如木鸡。固然他左手受伤用不上劲,只能用一手相搏,但脚下仍然不受影响,按理亦不至于差劲得一招落败,但事实却不容否认,他确是一招被制,刹那间的交手,他的自信心完全瓦解,雄心壮志全消。他觉得像是从云端里突然失足跌下十八层地狱,也像是恶梦初醒,冷汗仍在流,余悸犹在。
生死判举手一挥,截住安平大喝道:“小辈休走!朋友们,先围住他,老夫斗他一斗。”
他的判官笔也是一尺八寸,同样是近身相搏的狠家伙,和人动手决不留情,笔下不知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