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的,只是表面,他并不是不信任这个帮过他无数次的伙伴,他只是强迫自己不相信任何人。这一天之后,每天等待的消息,对于他来说都变成了可怕的煎熬。
吴邪又一次从睡梦中醒来,恍惚间,他觉得自己还在南锣鼓巷的咖啡馆里,刚刚在那个暖和的午后醒来。
他只是在车的副驾驶上醒了过来,原因是因为车停了下来。
他摸了摸胸口的口袋,想找一条烟,但是发现烟已经没有了。
到此为止了,自己抽烟的习惯到此为止了,这是他给自己的规划,最后一根烟在休息站抽完,他现在不需要抽烟,也不能抽烟了。
车停在了山口,一个小喇嘛牵着两批矮马,等在山口的一个小卖部门口。
之后的路不能行车,只能骑着矮马进去。
“老板,我会想你的。”王盟说道。长途开车让他精力呆滞,他面露疲惫,脸上也有着一种无法面对这种场景的恐惧。
吴邪把一只信封递给他:“这是你剩下的工资和这几年的红利,你被开除了。回去之后,把门关好,去找份靠谱点的工作吧。”
王盟接过信封,信封的厚度让他知道,这里面的钱不会太少,他有点发抖。
“车送给你了。老大不小了,别老是玩游戏,知道吗?直接回去吧,你在这里,我怕我还会犹豫。”
“知道了。”
吴邪推门下车,拍了拍身上的喇嘛袍,他什么都没有带,除了这一身衣服和这幅眼镜,他走到那个小喇嘛边上,行了个礼。
小喇嘛把小矮马牵到他的面前。身后传来了王盟倒车的声音,车逐渐远去,连同他过往的一切,瞬间都与他无关。
5。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小花在之后给他寄来过一份文件,里面是关于黑瞎子的一些真实但是细琐的资料,吴邪在阅读的时候,感觉到一个人神性的缓慢消失,对于小花来说,他的人生中有一段缺失的不可揣摩的时间,永远在外人面前成迷,这种迷对于小花自己来说,都是难以解释的。
所以他得以保留神性,然而黑瞎子的一切,从完全未知到现在的可知,他身上的神性似乎在坍塌。了解和走近会带走一个人的魅力。
吴邪是那么认为的,他有些享受这个过程,一直到他发现了这份文件里隐藏的东西。
在大学的时候,吴邪被一个女孩子问过一个问题:“你为何不过自己的生日?”
吴邪不愿意过自己的生日,他当时觉得自己的人生不需要有刻度,生日就好像一个通知系统一样,一直在告诉他,即使你什么都不干,时间也不会在你身上做任何的停留。他当时回答是:“为什么要过生日?”
“因为一年中,生日只有一天啊!”那个女孩子觉得有些好笑。
吴邪回答她说:“一年中的任何一天,都是唯一的。”
这句话的哲理性当时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他觉得这句话不是自己说出来的,而是有另外一个人在通过他的嘴巴讲话。虽然这句话让吴邪得到了“装逼邪”的雅号,并且让他在女生中间成了一种奇怪的存在,但是如今他还是觉得,这句话道出了世界上一个让人忽视的真理。
不管是时间也罢,还是人也罢,单一的个体都有特殊性,人不会因为简单的被了解而失去什么,就如一年中任何普通的一天,普通的一秒,都是唯一而且不可替代的。
存在已经是足够牛逼的了,存在之外的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渣。
吴邪没有看完黑瞎子的资料,他只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人非常的简单,简单到了,让人无法单纯的认可的地步。
骑在矮马上,吴邪不知不觉会想起很多,四周的雪山他太熟悉了,虽然这条路线他走的不多,但是每一次行走的印象都极为深刻。
马脖子上的铃铛,在每次走向陡坡的时候,都会剧烈的摇动,把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来。
但是,每次他抬头,看到远处天际的雪山越来越近,那些混乱,都会被强行抽离。
一路无话,等他走进墨脱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完全遗忘了山外的一切。
他在最后一个垭口暖了身体,喝饱了酥油茶,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他仍旧没有得到北京和沙海里的进一步信息,他知道,不可能一切都那么顺利,阻碍和反击,应该已经到来了。
他得活下去,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所有的危险都会铺天盖地的朝他涌过来。
这一定是一场艰苦卓绝的围城之战,他无法在城市里打这场战役,因为干扰的因素太多,他一个人一对眼睛一对耳朵,在围剿中非常不利。
在这场战役没有完结的时候,自己不知道可以撑多少时间,但是,他不想在某个必胜客里被人拍一下肩膀,就再也醒不过来。在墨脱这个地方,是他唯一有信心称之为主场的地方。
进入墨脱的瞬间,他就已经在战场上了,理论上,如果对方是最快的反应速度,他到达墨脱的时间,正好是对方的最快拦截时间点。
他们只可能更快,吴邪想到了那只大切诺基车队,事实上,在路上超过他们的任何一辆车里,都有可能是他的敌人。
他躲在黑色的贴膜之后,但是终究逃不过下车之后……
他又想起了三叔的口信,他明白了三叔说的所有的意图之后,对于最后的那句话,有着电击一般的领悟。
三叔做的所有的事情,他全部都理解了意义,这好像是多米诺骨牌中的无数组块,或者说素材。
三叔为所有的一切,都准备了素材,这些原材料分布在所有意想不到的地方,等待着发挥作用。
这和当年的地下工作的思路非常相似,我们不知道哪个人最终会是整个计划的关键,但是我们并不在意,我只是四处埋下那些原材料,没有任何逻辑,犹如五子棋盘上先30手的布局,杂乱而没有目的。
但是机会会在事情混乱到对手都应接不暇的时候出现。
他自己在墨脱下的毫无意义的乱棋,是吴邪内心最清晰的,他也唯独在这里,觉得自己可能还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他在当天的午夜回到了喇嘛庙里,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喇嘛准备好了点心,他没有吃,而是爬上了房梁,离开时候放在上面的酒还在。
他爬下来,喝了一口,藏入怀里,出门开始往雪山里面走去。
他什么都没有携带,没有任何专业的设备,没有保暖的衣服,径直走向雪山。两天时间,他只有这瓶酒可以维生。
他感觉到四周似乎有人,在雪中踏步的时候,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然而四周什么都没有,悬崖边能听到风口的呼啸声,但是仅此而已。
吴邪有一刻觉得是否自己把对方的能力神化了,即使能够操作非常细小的细节,但是也未必可以在这样野蛮的斗智中完美的跟盘。
此刻,也许他们已经被拉上几条街了都说不定,也许他们仍旧不知道,自己已经到达墨脱了。也许他们现在正在川藏线上被泥石流堵着呢。
他思考着,忽然背后有了什么动静,瞬间他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匕首从他脖子切过,滚烫的血一下冲上了喉管。
他被推倒在地,看到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羽绒衣的人,只有一个人。他没有看到过他,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自己设了这么大的一个计划,对方只派了一个人,轻描淡写的来干掉自己吗?
吴邪开破的喉管里不停的涌出血来,割喉的年轻人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是要确认自己的死亡。
吴邪捂着自己的脖子,往后爬了几步,用尽最后的力气站起来,向后翻入悬崖。
第6章、逃命的蟑螂
黑瞎子满头是汗,盯着苏万颤颤悠悠的从他的小腹的肌肉里夹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小虫。
小虫已经死了,死前有倒刺的腿深深的插在肌肉里。夹出来的时候,勾出了十几条肌肉纤维,足以看出他们的劲道之大。
虫子在比较浅的肌肉内,不会出太多的血,但是数量太多了,如果每一只虫子都开一个创口的,黑瞎子会变成一只蜂窝。所以他不得不让苏万采取在皮下切割的方法,从一个创口进入之后,在皮下活动夹子,把四周的虫子都夹出来。
当然,没有内窥设备,夹出来的虫子很多时候都带着肉。这种手术和抽脂都差不多了,在没有麻醉的前提下,很容易形成心肺功能的衰竭。
所以没过多久苏万就看到黑瞎子不堪忍受的撇了撇嘴,“没事,别弄了,过段时间他们会被我的身体自己吸收的。”黑瞎子说道。
苏万听到这话,松了口气,直接瘫倒在地上,满手全是血,加上地上已经被夹出来的一堆血肉模糊的虫子,让他一阵一阵作呕,他第一次觉得有时候做事情半途而废实在是一种解脱。
“在没有立场方面,你真的是我见到过的最登峰造极的人。”
以前觉得有人晕血,有人看到血会吐是很可笑的行为,如今他觉得自己已经能感同身受了。
黑瞎子浑身颤抖,问他道:“你有绷带吗?”
苏万从包里摸出一只单反相机大小的包,从里面掏出了绷带。
“你真是带了不少东西出来,你是怎么看待你的人生的?难道小时候抓阄抓的是收纳袋吗?”黑瞎子看了看已经抽完的烟,沮丧的把烟盒丟到一边。
“我不能告诉你。”苏万道,又从小包里拿出一团类似内裤的东西,抖了抖:“果然防水分层安放是明智的,这里的东西都没有湿。”
“这是什么东西?”黑瞎子笑起来。随即发现那是成人尿不湿。
“要用吗?你现在上厕所非常不方便吧。”苏万道,接着又从小包里掏出一包烟:“最后的珍藏了。”
“有烟就是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