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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完后,我顿时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我心里想到,原来苏译丹早就明白此事,外加上刚才追问道安只是想知道他的这份委托是人是鬼,要说她从小跟着偏执狂老道捉鬼,这捉鬼对她来说就像抓鱼似的,沈阳附近的鬼也没有‘大个’的,她已经有些厌烦了,外加上一听那道安只是想去给人看风水,要说看风水有什么好玩的?于是她便失去了兴趣,最后决定了明天带我去游玩。
一听她不去了,道安连连点头,虽然他很疼爱这个小师妹,但是却也挺惧怕她,于是便对着她说:“你俩明天逛逛街,顺带着看看师父去吧,那老头儿一天天愁的不行,都要愁成独孤求败了。”
“他瞅的是啥啊?”我此时已经跟道安算是熟络了,便有些好奇的问道。
道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看了看苏译丹,苏译丹淡淡的对我说:“没鬼抓。”
晕,我心想着都是什么人啊!要知道人家躲鬼都来不及呢,怎么还有愁没鬼抓的家伙存在呢?
不行了,真不行了,我端起了酒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心想着这灵异圈儿的水实在太深了,怎么感觉一个个都这么不正常呢?
包括我。
说起来也是的,我现在好像也算是灵异圈儿里的人了,跳大神儿么,唉,想想我以前的性格也挺操蛋挺娘们儿的,这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光瞅见别人的黑了。
苦笑了一下,一杯酒倒进了嗓子眼儿里,打了个饱嗝儿。
一顿饭吃完,那道安又领着我俩去了一处经常去的咖啡店,我们又聊了一阵,气氛愉快轻松,挺开心的,主要可能是苏译丹看上去开心,我也就跟着开心了起来,晚上十点多,告别了道安师兄,在我软磨硬泡下,苏译丹最后还是跟我回到了住处,一夜话挺多。
第二天上午,竹子还没回来,我被苏译丹拽了起来,然后她拉着我满沈阳转悠,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昨天吃饭的地方就叫‘西塔’,正是因为那西面的宝塔而来,她带着我逛了一下沈阳故宫,这故宫只给我两种感觉,一种是票价挺贵,第二种是皇上住的**也不过如此嘛。
那些清朝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因为娘娘格格们的闺房哪有那么雅啊,进门就是两口大锅,往里走就是大通铺,跟东北农村里面的房间布局也差不多嘛。
可能这也是当时朝廷刚刚起步的原因吧,我望了望故宫里面的墙角上密密麻麻的‘xx到此一游’,心里想道。
那些到此一游就跟小广告似的,有用涂改液写的,有用圆珠笔写的,居然还有用刀刻出来的,带刀进皇宫,也算是圆了一把刺杀皇帝的瘾了,我心中感慨,也就是国家抓的不严,要是稍微严点儿,按照着留下的姓名抓捕这些破坏文物建筑的土鳖,那还不一抓一个瓷实?
在这里我也不是毫无收获,起码看见了展柜之中以前皇家萨满用的东西,当真要比我用过的看上去霸气,我望着那金刀,心里想到。
出了故宫,苏译丹又带我去逛了逛太清宫,对这个地方我已经向往很久了,但是很意外,它没有我想想中的大,各个房间逛完,在吕祖像前捐了二十块钱求了个灵签,拿给解签道士,道士问我:“你求的是什么?”
我心想,寻找青荔丹参应该算是事业吧,于是便回答:事业。
那道士当时正跟一妇女聊得开心,他看都没看我,直接扔过来一句:“啊,你事业不顺溜儿。”
干你大爷的,你看签了么?!
我顿时就无奈了,苏译丹在旁边捂嘴直笑,后来她告诉我,现在这里抛头露面的道士多半已经是职业化了,真有大本事的,从不见客。
我点了点头,心想着也对,去你大爷的不顺溜吧,然后继续跟着苏译丹逛这道观,逛了一会儿后要走,我便问苏译丹:“你怎么不见你师父呢?”
苏译丹看了看我,然后对我说:“我师父不在这儿。”
我点了点头,心想起她刚才的话,果然,有大本事的老道是不会抛头露面的,于是尊敬之念油然心生,我对着苏译丹说:“那你师父在哪儿?”
“这个时候他现在应该从养老院跑出来跑到广慈寺门口给人算卦呢。”苏译丹看了看时间,然后轻描淡写的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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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八十九章 玄嗔
晕!这是高人么?一个老道跑到和尚庙前面算卦?!听上去怎么这么不着调呢?
这是什么感觉啊喂!
刚走到太清宫的门口一听苏译丹这么说,我差点没绊个跟头,然后心里面想着,这是哪门子的高人啊,等等,或者能干出这事儿的才算是高人?
跟要饭的抢饭吃跟瘸子抢轮椅跟和尚抢香客?
这道士要是当到了这种境界,那也真的挺厉害的了。于是,我便对苏译丹说道:“你师父挺有性格儿的啊,跟和尚抢生意…………”
“他抢个屁。”苏译丹似乎一点都没给自己师父留情面,只听她没好气儿的说道:“南塔那边的广慈寺早就没有了,现在是一公园儿,那老头前两年脑血栓,现在精神有点不正常………唉不说了,咱俩去看看吧,都一把岁数了还这让人担心。”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当年清朝时留下的沈阳四寺四塔,经过了风风雨雨后,只剩下了两寺四塔,那普安众庶广慈寺以及慧灯朗照永光寺早已经不复存在了,只剩下那宝塔未倒,好像现在已经成公园儿了。
感情他师父就是一公园儿里算卦的啊,这还是高人么?我当时心里想着,这不特么‘刘老六’么?
苏译丹虽然嘴里不饶人,但是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挺关心这个师父的,临行前去了趟超市,大包小包买了好几兜子东西,水果营养品一应俱全,然后拉着我上了出租车前往了南塔公园。
果然是个公园,到了地方后,我心中想到,真看不出来这里哪儿还有什么寺庙的气氛,熙熙攘攘的人群,吱哇哭闹的小孩儿,哄小孩儿的妇女,乱扔饮料瓶烟头儿的大肚子男人,坐在花池旁边看太阳的老年痴呆,完完全全的市井游人图。
我和苏译丹走了一阵,然后她伸手一指,有些抱怨的说道:“喏,那就是我师父。”
原来她师父就是坐在花池旁看太阳的老年痴呆。
还没近前,我就打量了一下这老汉,看上去少说也得六七十岁了,小板寸的头发花白,满脸的皱纹,皮肤黝黑黝黑的,上身穿着一破背心儿,脖子上用绳子拴着一个手机,下身大裤衩配蓝拖鞋,典型的闲人套装,只见他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太阳,也不嫌刺眼,嘴巴半张着,眼神迷蒙。
这哪儿是我心中的有本事老道模样儿啊?你要不说我都把他当捡垃圾的老大爷了!
我心中很是惊讶,而这时苏译丹带着我走上了近前,她蹲下了身子,对着那老汉说道:“你说你这老头,不好好在养老院里面享福,怎么又出来了,要是再向上次那样摔着那可怎么办呐?”
话虽这么说,但是苏译丹却伸手掏出了面纸,细心的替那老汉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以及嘴角的口水。
苏译丹说她的师父上了岁数了,不想在那个商业化的道观里住,而且他在那庙里似乎人缘也不大好,徒弟们不想师父再庙里过些清苦日子,于是就把他送到了一挺好的养老院,玄嗔无儿无女,一辈子都先给了道家以及抓鬼事业,但是现在日子太平了,他就受不了了,那些徒弟们本来想要让他安度晚年,可是他天生性格偏执,年轻的时候就谁的话都不听,道家的法门倒是懂的挺多,但是道家思想却根本没领悟多少,老头待的郁闷,越想越憋屈,于是有一天一股急火儿,一下就犯病了。
抢救过来以后,老爷子一阵明白一阵糊涂,明白的时候自己还能跑出来给人家算卦,糊涂的时候连他们都不认识,他的徒弟们最大的已经四十多岁,最小的就是苏译丹,本来他们还想合伙照顾老头,不让他出门,太危险,但是这玄嗔的脾气他们最清楚了,要是这样的话,估计没几天老头就得气的上吊,所以只好随他去了,他脖子上面那手机有定位,如果养老院打来电话说他丢了,大家也能查到,而且这老头还挺厉害,总是能在人不注意的时候溜走,逛够了,自己也能回去,所以,大家也就稍微放下了心来。
不过这几年,他岁数大了,似乎明白的时候越来越少,糊涂的时候反而越来越多了,他见苏译丹给他擦脸,便张嘴用听虚弱的语气说道:“啊……是小丹啊,放学了?”
苏译丹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玄嗔说道:“嗯呢,放假了,你这老头子,唉算了不说你了,吃苹果不?”
“要,要最大个儿的,有疤我不吃。”那老头虚弱的说道。
我心想这老头果然好像有些偏执,苏译丹一边给他挑苹果一边抱怨道:“你说你看什么太阳啊,多晃眼睛,怎么不给人算卦了?”
老头接过了苹果,咬了一口,然后抬起了头,老眼之中竟然流下了一行浊泪,只见他悲声说道:“没鬼抓啊,还算什么卦!”
他说话的时候嘴里叫着苹果,幸好我躲得快,要不然他的吐沫星子和苹果渣差点喷了我一脸。
一直以来,在我的心里,苏译丹师父是个挺厉害的高人,但是今天见到,却让我有些大跌眼镜至于,心中又有些感慨,原来,再厉害的高人也敌不过时光,就像这老头,听苏译丹说,他年轻的时候脾气暴躁,似乎他年幼的时候家里人被鬼所害,所以他励志学道,道法大成之后,励志要杀遍所有的鬼魂邪祟,半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当年的他何等的威风,将‘龙门派’的道法学了个精通,据说还曾经降过几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妖邪,连同门之中,都称呼他为‘赛钟馗’。
即便是这样的角色,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