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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没了笑容,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的萨满巫师会用这种歌谣的形式来同天地万物交流,因为音乐确实是沟通的最好方式。
我继续唱着,一字一句,都是我所悟到的感慨之词,而在听见了这般萨满歌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就连那马天顺和雷子也坐在了地上不发一语,瞧他们的样子,似乎也被这些词触动了内心深处掩埋的柔软,人之初性本善,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绝对的邪恶。虽然现在我的萨满歌已经招不来那些外仙,但这却是一次绝佳的沟通机会,开元鼓的鼓声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够直摄人心,不过当时的我却还是没有明白,这世界上真的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沟通的,毕竟我们彼此的想法不同。
我当时已经泪流满面,就在我即将唱完的时候,忽然那一直在沉思的邵玉抬起头来对着我大声喊道:“别唱了!你唱的是什么破玩意儿!?”
我擦了擦眼泪,然后对着他鼻音很重的轻声说道:“你还不明白么,我是在帮你,不要再沉沦了,害人终将害己。”
“开什么玩笑?!”邵玉听完我的话后忽然暴跳如雷,不知是因为心虚或者什么,只见他对着我大声吼道:“我要你帮忙?你真把自己当神仙了?!不过就是一个骗子而已,又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吗的,可气,可气!!”
只见他连着说了好几声‘可气’之后,便对着我骂道:“别他吗再叫丧了!赶紧给我停了!”
我叹了口气,看来他真的无可救药了,从小的价值观与遭遇混杂着利益,已经将他的世界扭曲,已经不是我能够沟通的了的了。
于是我便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敲起了鼓,这是一个早就养成的习惯,一套鼓点必须敲完,可是就在我的鼓点敲到尾声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竟又发生了。
在我敲鼓的时候,邵玉一直在一旁谩骂,可是骂着骂着,他的表情忽然僵住了,而我的表情也随之僵硬,因为我发现,自打远处的草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好像是一只土狗大小的动物,它跑的飞快,就好像一道黄光直奔我们而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身后的雷子惊呼了一声:“狐狸!!!”
狐狸?我当时真的愣住了,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今天不是什么‘死符逢天哭’之日所有通灵的仪式全都失去了作用么?那这条狐狸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这只是巧合?
就在我纳闷儿的时候,手中的鼓点终于戛然而止,而那条狐狸也正好钻出了草丛来到了我的身前。
这条狐狸的忽然出现,使我们全都愣在了那里,我心中又冒出了许多疑问,我心想着莫非这是巧合?难道这条狐狸就是镇守龙脉之地的狐仙?是因为听到了我的鼓声才来的么?
可是这不对啊?要知道我在这条狐狸的身上并没有感觉到一丝同胡白河类似的气息,而如果这狐狸真的已经得道了的话,那为何它此时不幻化人形,而只是蹲坐在地上喘气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见我面前的这条大狐狸突然抬起了头对着我,我见到这狐狸的长相之后,心中猛地一惊。
这条狐狸,竟然没有眼睛!
这么说也许还不甚贴切,我当时仔细的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只见这狐狸周身土黄色,皮毛的光泽暗淡枯萎,想来是一条老狐狸了,尾巴上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狐毛,瞧它的样子似乎很疲倦,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而它的双目眼皮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交合之处已经结了两道厚厚的疤痕,显然瞎了已久。
而这条瞎眼狐狸却似乎一点都不怕人,只见它蹲坐在我的身前,歪着脑袋朝着我的方向闻了闻,然后竟对着我们点了点头,之后站起了身来,转头就走,刚走了两步后,又转过了身子对着我点了点头。
这意思,分明是想让我们跟着它,可它到底是不是妖怪,它又要带着我们去哪儿呢?
来到狐仙故乡的这几个人里面没有傻子,当时的情况,我想应该已经显而易见了,只见邵玉的表情从刚才的狰狞瞬间又变的狂喜起来,只见他仰天大叫了一声:“苍天有眼!!”
随后,他一把拽起了背包,然后慌忙对着身后的马天顺和雷子喊道:“快,咱们跟上!!”
这真是造物弄人,我望着那条瞎眼狐狸的北影心中一阵苦楚,真想不到,在阴错阳差之下,我竟然触发了通往东北龙脉以及狐仙宝藏最后的一个条件。
直到那时我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传说要寻找狐仙宝藏的话《帮兵诀》和开元鼓缺一不可了,原来这正是当年青巴图鲁的高明之处,寻宝的位置被藏在了那帮兵口诀里,但是光凭着那帮兵口诀却无法找到宝藏,因为最后的一段路是没有任何指示的。
想要在这片大草原上找到狐仙宝藏,就必须要有一个‘领路人’。而这充当领路人的角色,便是那只瞎了眼的狐狸。
想来这狐狸大概就是那青巴图鲁年代的狐仙,正是因为双目失明所以才会长首于此,开元鼓就是呼唤它来的凭证,因为能敲响开元鼓的人,必定就是正统的皇族萨满,想到了此处,我心中竟又不能平静了,我这祖师爷的想法真的是异常的缜密,谁能想到,通往狐仙宝藏的最重要一环居然是一条只听开元鼓鼓声的瞎眼狐狸呢?
等等,我忽然又想起了邵玉之前对我说的那清末书生游记中的事情,想当年那书生被狐仙所救之后曾经被带到了狐仙的故乡,据他的记载好像那一晚上他还看了几出戏,而他所记载的那户人家之中,确实有这么一位依靠在门口闭着眼睛好像瞎子一样的老家丁,莫非那人所说的老家丁便是这条狐狸?
而如此想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解释了,因为那游记之中不是曾经提到过么,听那书生说出当时的社会局势之后,那老狐狸对他说看来用不了多久它们也会离开这里了。想来那些狐狸们心中也明白,青巴图鲁直属于满清,满清如果灭亡之后,这萨满教也会跟着消散,倒是它们便可以离开此处前往狐仙的圣地铁刹山了,毕竟这里虽然是狐仙的故乡,但是却真的不适合它们修行,如此想来,现在整个狐仙故乡里面,应该只有这瞎眼狐狸独自继续着自己的使命,而其他的狐狸,应该早就离开了吧。
事实上我的这个猜想没过多久便有了印证。
书归正传,在我看着那瞎眼狐狸在前面为我领路的时候,顿时下意识的跟了上去,然而那邵玉见那瞎眼狐狸始终走在我的身前,如果我不走的话,它也不会动地方,所以便冷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人在那条狐狸的带领之下前往了草原的深处,这草原确实很宽广,当时日落西山,遥远的天际只剩下一丝太阳的余晖,我们大概就这样随着那条狐狸跑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只见身前那条瞎眼狐狸忽然猛地加速,三两下就将我们全都抛在了脑后,穿过了一片小小的树林之后,脚下的青草长势变矮,我们的远处出现了一片巨大的乱石,而乱石之前,依稀可见一座坟茔立在那里。只见那条瞎眼狐狸的身影窜到了那坟茔旁边立住了身子,然后又对着我点了点头,这才朝着旁边的乱石跑去,没一会儿,便失去了踪影。
而当时我心里也明白,这里就是真正的狐仙故乡,青荔丹参就在这里,龙脉和宝藏也在这里。
见到终于来对了地方,邵玉的脸上一阵狂喜,他也不说话,只是朝着那坟茔跑了过去,而我自然也跟上前去,等到跑到这孤坟之前的时候,我们全都气喘吁吁,我双手拄着自己的膝盖打量起这座孤坟,这坟不比之前的那片乱葬岗,坟前的土地相当正解,甚至墓碑贡品应有尽有,看来是平时那瞎眼狐狸还在打理这这座坟吧。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望着那座墓碑,这墓碑是一块一米开外的石板造就,由于年长日久,石板被风雨侵蚀,所以难免生了些青苔,而上面的自己虽然模糊,但也不难辨认,只见那石板正面平行雕着两行大字,同样是满文和汉文的组合。
我当时自然不懂那满文,但是汉字却认得,只见那墓碑上面所刻的字迹正是‘罪人青巴图鲁之墓’。
罪人青巴图鲁。这几个字字字触动我的内心,确实,这样的一位大豪杰大巫师一生之中从未扶过恩义,无论是对其主,还是对其国,但是他真的是个罪人,因为它负了一个女人的情谊。
可能这也是天道所致吧,得到一样就要失去一样,这才是阴阳平衡之道。
事实上,在见到了青巴图鲁的坟墓之后,我们全都没有说话,当时太阳落山,西风渐渐的强了起来,在这大兴安岭的腹地,在这传说中的萨满祖师坟前,只能听到我们四人重重的喘息以及哽咽的风声。
我一边平复我的呼吸,一边抬头望去,单间那墓碑旁边还插着一根木棍,木棍之上缠着很多布条,那些布条早已褪色且残缺不全,不过还是能依稀的辨认出其颜色,这些布条迎风招展,就好像是一面诡异的旗帜。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应该是‘佛朵’了,之前也说过,佛朵又名佛多,是满族祭祀的时候要用到的东西,其满文为‘fodo’,西清的《黑龙江外纪》曾经有过记载:‘满洲祭墓,新坟插佛多,旧坟插柳枝,皆是人有后意。佛多之势,沾五色纸条,如幡,汉名佛花。’
太阳落,西风狂,塞北牧场,佛朵飘扬是吾乡。我心中叹道,看来那胡三太爷确实没有骗我,因此我现在正站在这里,眼前的一切,无不同它的形容一样,而这一幕,我却好像似曾相识,似乎曾经来到过这里似的。
如此说来那青巴图鲁的坟前佛多确实有些怪异,因为其实布条缠绕,另外其实这佛朵也有些说道,按照规矩,在祭祀完毕之后,都要将佛朵取下就地焚烧,否则将是大不敬,可为何青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