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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整天，朔轩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他裹着被子，蜷缩在床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天哥哥虐待他的场景——叫喊、被禁锢的手脚、狂暴…昏昏沉沉的。 “二少爷，到午饭时间了。”叫雅馨的女仆轻轻启开了门。他是朔轩的近仆，程家上下除了大哥，还有少数几个亲戚家的孩子，雅馨是唯一与自己真正知心的人，与其说是主仆关系，倒不如说，朔轩一直把她当作姐姐看待。雅馨6岁时被收养，朔轩才1个月大，程家的崛起，她是目击者。 “二少爷？”轻生呼唤，见那人不动，雅馨走过去掀开了被子。少年双眉紧琐，痛苦的样子。不好！ “少爷！少爷！！”雅馨推他没有反应，用手背试了他额头的温度，好烫？！ “来人啊！！！”雅馨急忙叫来了管家老六。 但是大少爷吩咐过，没他的准许，朔轩不能出大门半步，他可担不起罪过，但是，难道不管吗？！于是一屋子仆人炸开了锅。 “我去叫救护车！”雅馨实在等不下去了，即便大少爷不在，人命要紧啊！ “等等！先给大少爷通个电话！”老六急急忙忙阻止她。 “哪有这种时间？！你们到底是不是人？！”一干人都被雅馨震住了。老六叹了口气，叫来了两个保镖，把朔轩抬到了门厅等着。10分钟后，救护车鸣叫着赶到。雅馨陪着少爷上了车。车子一路上开得很稳，雅馨握着少年的手，看着氧气罩里一开一合的那张漂亮的嘴唇，很难过啊
少年紧接着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雅馨攥着衣角，焦急地在室外徘徊。看着开开关关的门，这个‘姐姐’祈祷着，‘放过这个孩子吧，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自己的幸福换给他一生的快乐……’这样的事别再发生了。 “怎么样了！”雅馨一把抓住刚出来的医生。 “严重的风寒导致急性肺炎，再加上受了很大的刺激，恐怕身体是毁了…”绝望的字眼，女孩流泪了。她把头抵在在墙边，捂住哭声，但却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为什么…他才只有16岁…身体就…”少女没有注意到，还有一个呆滞的身体，就站在他后方。 易轩转身跑开了。他来到医院后面的亭子里，一个踉跄坐倒在石阶上。他不知道自己的愤怒会带给一个少年的是一生的代价。‘女友、弟弟’，他要从头好好想一想了。 “嗡嗡嗡嗡~~~！”手机的震动把他一刻间拉出了深渊。 “喂。噢，是爸爸，您和妈妈已经到了吗？我知道了，我在医院门口等着你们…是，我知道了。”易轩按照父亲的指示，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尤鳕。大约30分钟后，朔轩的病房里就聚满了四口人。只是床上的人没有感觉到罢了。尤鳕是最后一个到的。 一进门，少年的父母都看着她，除了面对着床低头跪着的（！）易轩。（尤鳕内心：看来他们已经查清楚了，那我要怎么办呢，呵呵。） “伯父伯母好。”继续装下去。 “你就是易轩说的尤鳕吧，多漂亮的孩子呀。”轩母以眼还眼。 “多谢伯母夸奖，您抬举我了。”女子保持着微笑，却看向沙发上的轩父。 程靖抬了一下头，表示看到她了。尤鳕的眼睛扫过他的肩章，是大将军衔吧，头一次见到这么高的将领在职时就把持着军部。别人也许早就是退伍以后的事了，这一家子果然都是天才！那就有玩下去的必要了！ “听易轩说，我们家朔轩把你强Jian了？”果然是狠角色，尤鳕思考着对策，脸上却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 “伯母，伯父！我，呜呜~~~！”真不愧是有演技啊。 “别哭了，你这么说有证据吗？”轩父终于开口了。 “我…我！这种事…医院都作出证明了…呜…”尤鳕故意哽咽着说。 “那就给我看看吧，我记得刚才有让易轩叫你带来。”轩母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 “给您…”尤鳕的表情更凄惨了。（内心：这下你还怎么说！） “哦？就是这个东西吗？”没等看完，那张‘证明’就化作了一条条纸片。 “伯母？！”尤鳕瞪大了眼睛。 “哼，多么拙劣的演技啊，我记得你昨天和同学出去逛街，那人说要请你喝有名的冰咖啡，但你拒绝了，说不方便，有这回事吗？”轩母逼近尤鳕。 靠近的脚步，巨大的压迫感，要怎么做？？？尤鳕的眼睛开始闪动。正当她困恼时，一个声音看似‘挽救’了她。 “妈，你也别问了，尤鳕，看在你我相识的份上，都说了吧。”易轩双手掐着自己的裤子。 “哎呀，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我说了。”曾经另朔轩厌恶的神情又再次浮现到了女子脸上。 “我是一名职业间谍，任务是不择手段的搞跨一些大型企业，顺便窃取机密，这些…你们的二少爷可是知道呢，但是…”（内心：我拉个垫背的吧。） “为了你们的大少爷那份真挚的爱情，他没有说出来呢，所以落了半个废物的下场，哈哈…”女子面露狰狞。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易轩愤怒到了极点，但声音却十分冷静。 “呵呵，我的大少爷，你现在知道已经晚了，且不说你把亲弟弟丢在地下室，还蠢得说什么要让他也尝尝我的感受？哈哈哈~~~~~！！！”女子丧心病狂。 “你真的无可就要了，尤鳕。”易轩的瞳孔散播着杀意。 “你说什么？！”轩父‘噌’地站了起来，轩母也被她的话吓着了。 “我就是要说，你们的宝贝儿子把他弟弟给强Jian了，哈哈哈！恐怕他躺在床上有一大半的功劳要归功他哥哥吧。”尤鳕缓缓地向床的方向移动。 “这是真的？易轩！！！”轩父和轩母同时喝道。 “我…没有…我没有做过！”（注：易轩是真的不记得了，那晚他到尤鳕家，希望她不要因为此事告发弟弟，尤鳕看他有些激动，就劝他喝了一杯水，但她在里面放了一种药物，可以使人暂时忘记自己做过什么，只听别人的命令，发作时就像醉酒。） “别装傻了，你们要是不信，等那小子醒来问问就是了。不过吗…呵呵。”尤鳕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抵住了朔轩的动脉。匕首发着寒光，一看便知锋利无比。 “儿子！”“朔轩！”三口人一时疏忽了，她只是想分开他们的注意力。 “防开他！”易轩被父亲拉住了。这种时刻就是要冷静。 “我从小被‘父亲’收养，接受着间谍教育，从没失败过，因为失败了就要去死，这是组织的规定。”说到伤心处，女子有一刻伤神。有一个人就借着机会悄悄溜进门。 “防开他，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轩父慢慢向前。 “哼，那样我会死得更惨！…抱歉了，易轩，把你牵进来，但…这就是命，无法违抗…而我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要杀死他！原谅我…对不起…”女子挥下了刀（？！） “不要~~~！！！” “嘶~！！！”血液溅得哪里都是，床上、衣服上、心上…… “雅馨？！雅馨~~~~~！！！”易轩扑过去，接住了女孩儿。而随后进来的警察抓住了尤鳕，把她押上了警车。 “大少爷…我…不行了…二少爷…他…”女孩的血没有停下的趋势。 轩父和轩母都被这个女仆的行为震撼了。 “别说了，医生！！！” “要我说…二少爷他…没有…恨你，所以。。咳咳…好好照顾他…这一生…他很…孤独…我……不能……再陪……………”女孩没有说完最后一个字，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床上的少年流下了一滴泪…… 雅馨说得是真的，她那天到朔轩房里，看到少年的手紧紧地护着一样东西，那个东西闪着蓝宝石般的光芒。 都说世上有两种最难处理的感情，一个是父子情，而另外一个，就是兄弟情…
第五章 “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一周寒雨连绵，仿佛是送给那个女孩儿最后的礼物。程家上下103人，全部参加了雅馨的葬礼。葬礼在一座公墓举行，黑色的伞群从天空中俯视，犹如一件巨大的孝衣，配合着白色的大理石墓碑，更加压抑着每一个在场的人的心情。 程家兄弟站在父母的身后，朔轩被易轩搀扶着低头默哀。1个小时过去了，大部分人都以离去，朔轩却迟迟不肯离开，他累了，就坐在轮椅上休息，过一会儿再站起来，这样呆了6个小时。送走父母，易轩折回来陪在弟弟身边，他没有和他说话，但毕竟是为他的身体担心，医疗人员都备着。 “大哥。”朔轩开口了，几天来的第一句话。 “什么事？”易轩蹲下身来，把伞交给了管家。 “为什么人们可以为了别人拼上性命呢？”朔轩盯着眼前的一小块瓷砖发愣。 “因为，人如果为了自己死了，那所有的一切就会消失，很快得就会被遗忘掉。但是，那些为了别人而死的人，他们的灵魂永远不会被遗忘，就像雅馨。” 男子把少年的轮椅转过来正对着花坛。 “可是…迟早还是会被忘记…淹没在这个社会中啊。”少年抬头望着他。 “不。你看看这些花，每过冬天，它们就会凋谢，但一逢春天，这里又会变得生机勃勃。人也一样，他们的精神会与我们同在，只是被埋在心底一个我们叫做往事的地方罢了。”男人把手附在少年头上，来回抚摩。 “所以，我们有必要好好活下去，为了他们的意愿，也是自己，努力活下去。” 少年痴痴地看着哥哥，他真的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充满宠溺的‘情’世界里。 “我们回去吧，你该做治疗了。”易轩推着他上了医用车。 今天是朔轩出院前做的最后一次治疗。听诊、B超、取药，易轩要管家处理事宜，他和弟弟先回家。 一路上，朔轩枕在哥哥的腿上，身上披着哥哥的外套，车里的空间足够大，他脱了鞋子平躺着，很舒服，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大少爷，二少爷，欢迎回来。”保镖头子带着一大帮仆人等在门口。 “小点儿声。”易轩帮弟弟穿好鞋子，轻抱着他进门。 阴雨环境不利于朔轩的肺病，他的卧室早就被抽过湿，虽然达不到晴天的标准，倒也可以。庆祝他出院，程家父母好不容易和儿子们聚在一起吃晚餐。 “谢谢爸妈，让你们操心了。”朔轩尽可能的想和父母多说说话，毕竟机会难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