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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会伤身的”。
年氏的脸刷得白了起来,胸膛上下起伏,可偏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旁的李氏眼中闪过一丝解气的神采,脸上却还是一付关心的表情“既然这样,那妹妹快回去休息吧,你现在身子贵重,这儿有我们呢”。说完扭过头笑问我和钮祜禄氏,“要不请妹妹去绛雪轩坐吧,一来福晋还没回来呢,二来妹子难得来一趟,也是要多坐坐的”。
我点了点头,一旁的李氏又关照了年氏几句,就领着我往花园子那边走去,钮祜禄氏向来寡言少语,也是默不作声的随了我们去,明着客客气气,暗里其实是把年氏一人晾在了那里。
年氏早就看我不顺眼,我对她好或不好,敬与不敬,在她心底里根本没区别,所以也不太在意是否又得罪了她,倒是李氏的表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耳朵里听着李氏和钮祜禄氏闲话儿家常,心里也暗自警醒自己,万万不能变成她们那样的女人,总觉得最近日子过的别扭,难道说只要掉在粪坑里,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小薇”,钮祜禄氏叫了我一声儿,“啊”,钮祜禄氏看我愣愣的,不禁抿嘴一笑,“又想什么呢,总是见你这样,人在这儿,魂儿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我尴尬的一笑,还未及说话,李氏一笑,“那还用问,肯定是飞到十三爷那儿去了”,周围众人都笑了出来。
我正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一个小丫头子从月亮门那边快步走了过来,给我们行了礼,又上前几步在李氏耳边说了几句话,就退过一边儿了。李氏回头对我笑说“妹子,容我先退一步,小阿哥那儿有点事儿,我得过去看看”。
我忙得伸手“姐姐请便,不必客气的”,李氏点点头,对钮祜禄氏说“那妹妹你陪着吧,就是晚膳……”,钮祜禄氏温文一笑,“有我呢,你快去吧”。李氏又对我点点头,带着丫头们走了。
钮祜禄氏带着我进了降雪轩,丫头们上了茶,拿了些果品,我们就聊起天来,也说不出什么要紧的事儿来,只是随性的聊,无非是些衣饰打扮,绣功饮食什么的,我心里倒觉得轻松。
过了一会儿,钮祜禄氏要去看顾晚膳,毕竟我是代表德妃来的,不能马虎从事,她就先去了。我一时无事可做,只是吩咐了丫头们把我带来的东西,先整理好放在这儿就可以散了,我一个人去花园子里溜达,谢绝了那些想要陪同我的丫头。
上次来什么也没看见,也没心思看,这会儿有了功夫仔细打量,才发现这时的雍和宫和现代的有着很大的差别,不同于现代庄严的庙宇性质,而是多了几分鲜艳柔和。
路不熟,也不敢乱走,逛了一会儿我就回去了,只是不时地停下来看看四周的奇花异草,到了降雪轩门口,里面人影儿也没了一个,看来她们收拾完了就都退下了,只有外面守着一个小太监。
我从他侧面走了过去,到了跟前他才看见我,不禁吓了一跳,刚想请安,被我摆手制止了。我正要进去,里面人影儿一闪,我顿住了脚步,探头往里看去,是一个丫头在整理着桌上的点心匣子。
我也没放在心上,迈步走了进去,花盆底儿踩在青砖地上,喀的一声儿,“啊”,她吃了一惊,如雷击般转了身过来看着我,两手握的死紧,倒吓了我一跳,我猛地停住了脚步看着她,“怎么了”,我问她,她的脸色白白的,显然是强自镇定了一下,对我福下身去,“奴婢给福晋请安”。
“嗯,起来吧”,我抬抬手,可心里感觉怪怪的,她见我还是看着她,一笑,“方才突然听见福晋的脚步声吓了奴婢一跳”,“喔”,我点了点头“这有什么,也值得你一惊一乍的”,我微笑着走了过去,突然看见旁边的架子上摆着一排书,就踱了过去。
“福晋”,背后传来小丫头的声音,“嗯”?我随口应了一句,居然在书架上看到了三国演义,我大为兴奋,忙得抽出来看,“方才您吩咐这些个东西整理好了就要分的,那现在……”
“知道了,就按刚才说的分吧,只是把给福晋的那份儿留下,我亲自送”,我回头对她笑笑,又转头接着看我的书,“是,奴婢知道了”,耳朵里听见她出去叫了人进来,把东西拿走,也没放在心上。
也不知看了多久,觉得有点儿渴,就往桌边走去,刚要拿起茶杯喝茶,眼角儿却瞥见点心匣子边上隐隐有些白色的东西,不禁一愣,低下头眯了眼去看,是些粉末,用手指拈了拈,感觉不出是什么,闻闻也没什么味道。
正想叫个人进来问问,西面的房子那边突然人声鼎沸了起来,我一愣,走到门口去张望,也看不到什么,只有门外守着的两个丫头向我弯身行礼,“那是谁的地方儿”,我问一个看起来很灵透的丫头,她恭恭敬敬地回道“福晋,那是二福晋的翠园”,我点了点头,原来是李氏的屋子,挥挥手让她们退回原位,我又走了回来。
到了桌前突然想起方才的那个丫头,心里一怔,难道……不会吧,谁会这么蠢,拿德妃赏赐的东西来做这种事儿……我攥紧了手中的书,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
无数的冷汗冒了出来,贴身儿的衬衣已粘在了身上,我心跳的厉害,脑子里念头儿却如遇到七级大风的风车一般狂转着。如果我猜错了也就罢了,可如果我猜对了呢……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诬陷我的人应该不会下狠手,只是想泼些污水在我身上,毕竟东西都是从德妃那儿赏出来的,搞得太过火的话,只怕会引火烧身呢……可如果真如我想得那样,想借我的手除掉小阿哥,那……仔细想想不对,历史上的弘时是被雍正皇帝赐死的,二十四岁无论如何不算是夭折了,想到这儿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如果真如我所猜测的一样,那么她们一定会……过了一会儿,又仿佛过了很久,吵闹的人声儿向我这个方向涌来,我不禁苦笑的咧了咧嘴,不知该笑自己的神算,还是该哭自己的倒霉……
转头看向桌上的点心,伸手拿起一块儿,放在眼前看了看,人声儿越来越近,心里想着如果只是想害小孩的话,应该不会放太多的毒药吧……我咬咬牙,赌了……一口咬了一半儿下去,在嘴中嚼着,真真正正的味同嚼蜡,心里把那个背后阴我的混蛋祖宗十八代从头骂到脚,猛地想起以前看一本魔鬼词典时,里面写着,明知道东西有毒却还得去吃,这就叫无奈……突然想哭……
刚勉强着把那半口咽了下去,大门“哐”的一声被人用力推开了,虽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吓了一跳,我转头看去,年氏正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口,我的心里却只是有些纳闷儿,她怎么那么大劲儿,就算孕妇是俩人,那也太……
她身后的众人表情各异,欣喜的,得意地,嫉妒的,担忧的,冷漠的,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表情在众人脸上游移,可看到我满嘴的点心碴儿之后都变成一种表情…目瞪口呆……
我拍了拍嘴角儿,站起身来笑问如木雕泥塑般的众人“出什么事儿了吗”……
转眼又快到一年中秋了,原本只是觉得二十一世纪的生活节奏快得很,没想到自打我结了婚之后,纷纷攘攘,各种阴谋诡计接踵而至,我顶着盔甲左躲右闪之余,日子倒也过得很快。以前总是觉得古代女人的日子过得如此无聊,这漫漫长日如何熬过,现在深处其中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多的“乐趣”供她们消遣。
“主子”,“啊”,我回过头去,小桃端了一碗杏仁儿酪走了过来,“您又坐在这儿吹风,虽说天儿热,可要是进了寒气怎么办,身子又不好……”,这丫头小声儿的嘀咕着。我一笑,从善如流的从窗边退到了一旁的榻子上歪着,小桃见我如此听话也是一笑,递了碗勺过来,我慢慢的放进嘴里吃着。
一旁的小桃随意的唠叨着些府里的事情,又说了一些外面的花边儿新闻,我心不在焉得听着,偶尔也答个一两句的……“听说四爷府里的三侧福晋早产了,刚七个月,生了个小格格……”,我一怔,一口咬在了瓷勺上,硌得牙床生疼,忍不住皱了眉头,年氏早产了吗……
小桃低头收拾着我书桌上的信函书籍,倒也未曾在意,只是絮絮叨叨地说着,过了会儿见我没了声音,她这才回过头来,看我一脸的若有所思,也就机灵的闭上了嘴,悄没声儿的退了出去。
我无意识的拿着瓷勺在碗里搅和着,心里却不禁想起了两个月前的事情……年氏她们见我嘴里手里都是点心,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各自惊疑不定的看着我,就在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钮祜禄氏领着那拉氏进了来。
我看见钮祜禄氏冲我微微点了点头,心里一松,知道事情定是有了转机,但这时候也不能多说什么,我只是上前按规矩给那拉氏行了礼,脸上仍是做出一付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那拉氏的脸色有些苍白,可眼神平静得可怕,看得众人一一低了头下去,躲避着她的眼光。那拉氏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遣散了众人,李氏二话不说,带了丫头们走了,年氏却有些个不甘心,站在那拉氏身后,几次张了口想说些什么。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没有,那拉氏看了我一眼,突然回过身去,年氏吓了一跳,那拉氏低低的说了句什么,年氏脸色大变,白得都透出了青气来,手也不自觉的轻微哆嗦着,她咬着嘴唇儿福了福身,就突兀的转身离去了。
那拉氏笑着走了过来与我闲话家常,方才的事情竟仿佛从未发生过似的烟消云散了,我自不会笨的再去触这个霉头,也是随意的与那拉氏聊着天。只是心里不免有些担心方才吃下去的东西,好在不多,要是剧毒,一口我可能就过去了,那现在既然无事,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毒药。
虽然是这样的安慰着自己,心中依然有些忐忑不安;那拉氏虽然一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