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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的真快!半仙,你说青龙堂会不会也来凑热闹?”鬼子问道。
“艾龙自家的事儿都弄不明白,他才不会有那份闲心。估计这会儿正满世界找我们呐!”我笑着说道。
“能去大漠的,也许会是破我法阵的那个人。”半仙捏着燃到一半的烟,神情淡漠地说道,“能施展‘天罡紫云九庭骤风’的人,绝对不可轻视。”
☆、第十章 第三节 漠北双雄
从高速公路服务区出发,鬼子上车就睡过去了。我和阮途轮流开车,不时向半仙请教一些大漠风情和关于“天蝎罗盘”的传闻。
“尼玛阿!”耳边传来鬼子的声音。
“做恶梦了?咋醒了就骂人呐!”我瞅了瞅刚睡醒的鬼子说。
鬼子翻了翻眼睛,一付懒得理我的慵懒神态,手指了指车窗外的广告牌。
我顺着鬼子手指的方向往外看去,禁不住哑然失笑,“爷!那是阿玛尼西装的广告,您老眼睛‘双拐’了吧,看颠倒了!”
“哦!”鬼子睡眼惺忪地应了一声,问道,“半仙,故事讲到哪了!”
“正说着大漠赤野黄沙,风大水少,方圆千里,寸草不生,万灵皆灭……”我信口胡诌道。
“呵呵呵”坐在前排的半仙和阮途也笑出了声。
“胜哥净拿我开心。这一天还吓的不够哇,还吓唬我。”鬼子说着,从车座上摸出本杂志,无聊地翻看着。
“哟,这封面的妹子这么眼熟呐!”我一把抢下鬼子手中的杂志,“商业大厦的崛起……专访商业奇才,香港金鼎贸易公司董事长阮倩……哎,阮途,是你表妹,我说这么眼熟呐,原来在赫图阿拉有过一面之缘……”
杂志封面上,阮倩面容灵动清秀、皎容气质、神采飞扬,彰显着成功女性的果敢、干练、智慧与魅力。
“我瞧瞧。”鬼子说着,抢过杂志,一边饶有兴致地翻看着,一边说,“阮老弟,你家表妹有没男朋友没有啊?”
“算了吧!鬼子,你就别打阮倩的主意了。改天哥给你介绍个女朋友,质量三包。”我说道。
“哎,人家还没说愿不愿意呐,你咋就先给把门关上了!”鬼子不满意地说道。
“人家硕士毕业,海归。那是厚积薄发。再瞧瞧你。”我说道。
“我咋了?我也是厚积薄发!”
“你厚积薄发?是说你呢,还是说你肚子上的肉呐。只会厚积,不会薄发!”我调侃着鬼子说。
“阮倩和她的贸易公司不要掺和进我们的事里来。她是我们在外面的保障和跳板……”半仙点燃支烟,对着鬼子说,“从现在起,和‘码头’的联系要断掉。青龙堂无孔不入,当心被他们从中做梗。‘码头’的生意,都交给在香港的阮仕,你负责和阮仕联系。还有,在瑞士银行给大家都开个户头。以后‘货’脱手后,直接打进瑞士账户,不能再转到国内。”
“半仙,您老就放心吧!”鬼子说着,掏出电话和阮仕联系。
“呵呵呵,‘带头大哥’,已经在瑞士银行,给你和胜哥、槐哥开好了账户,还存了些钱。”阮途说道。
“这……”我欲言又止。“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们兄妹能有今天,全靠几位。我是个粗人,可知恩图报还是知道的。”阮途说道。
高速公路一路畅通,但越往前开,越是荒凉,天气也越发的糟糕,路两侧的景物也随之变化,已不见大片的植被,扑面而来的只是光秃秃的大山,偶尔一簇低矮的灌木、小片了无生机的树林点缀着贫瘠的荒山野岭。石砾、黄土间挣扎的野草也“面黄肌瘦”。
从省城出发后的第八天下午,我们接近汇合的地点时,已是行驶在坑洼的沙石路面,沿途村镇更加破败,路上散放着的牛羊多于行人,再往前,便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大漠。
傍晚时,到达靠近沙漠的小镇,寻家较大的旅店安顿好。一路上拼命往前赶,距约定的汇合时间整整提前了两天。按照半仙的计划,化整为零,分路并进,以小团队为单位,相互呼应,守望相助,既可消除别人的敌意,又可减少潜在敌人的防范。
阮途与各路人手电话联系,赶尸人童度、屠龙手孔云龙已到附近,其他各路均在行进中,一天之内即可到达。
算算时间,正好这两天简单休整,购置装备,补充足够的淡水、食品、汽油。半仙特意嘱咐阮途,每只队伍都要配备卫星电话以及信号弹、枪支、马匹或骆驼。凶险的沙漠里,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而在大漠深处,除了现代先进设备工具外,往往还需要准备好传统而原始的东西以防万一。
一路奔波尚不觉辛苦,到达目的地后,疲乏便潮水般袭来。一躺下便睡得天昏地暗。
“胜哥,起来了,看日出了。”耳边传来鬼子叫唤的声音。
这“吃货”,一路上坐进车里就睡,估计这会儿安稳了倒是睡不着了。我清楚这“吃货”的性格,我要是赖在床上不起,他是不会让我好好睡下去的。索性就从了他吧。于是,爬起来穿好衣服胡乱洗了把脸,同鬼子一起走出门去看日出。
东方微曦,外面飘荡着一片淡灰色的晨雾,四周仍是未消褪的夜色,隐约传来早行商客的驼铃声,微凉的清风掠过胡杨树迎来拂来,吹起衣角微微向上翻卷。天边的红色愈重,一轮朝阳喷薄而出,犹如七分熟的蛋黄般诱人……
“第一次在大漠看日出,还真别有一种感觉。”我深吸着微微燥热的空气说。
“胜哥,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仪式?”鬼子指着远处的沙丘对我说。
顺着鬼子手指的方向,几个人迎着朝阳,跪在沙丘高处,不停地捧起沙子扑在脸上。
“沙漠民族认为黄沙是神圣的。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过的沙子洗脸,可以洗去自己灵魂深处的罪恶。要不,你也”切!我这么心地善良的人,哪会有什么罪恶。要是洗,也得把艾龙那条老狗牵来。〃鬼子说道。
伴着清晨的阳光,小镇上燃起缕缕炊烟,小孩子的哭声、狗羊鸡等各种家畜的叫声、过往车辆、行人的嘈杂声,各种声音交织着,拉开了小镇一天的忙碌。
旅店的人也陆陆续续起床、洗漱,一群村妇、半大孩子,围在旅店门前兜售着土特产,拿着带红缨牧鞭的老汉,赶着脏兮兮的羊群从门前走过……
做为衔接沙漠和内地的最后一家旅店,里面住的人除了做生意的、来探险的,就是来旅游或是猎奇的。从每个人脸上的神色和穿着打扮上,便可窥见倪端。
但现在,更多的人是冲着大漠金佛传闻来的。不时有脸带肃杀神色三五成群的汉子走过;或携带沉重行囊的车辆,停在路边,司机一边驱赶小贩一边警惕地注视周围;或沙漠边缘的驼队上的行者,头包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冷漠地看着路人。
远处,驶来三卡车,下来一群披麻带孝的人,从车上抬下棺材,打着灵幡……
“天呐,是赶尸人童度,这丫……”鬼子张大了嘴。
一辆旅游巴士停在旅店门口,吸引众多的小贩围拢过去。南岳搬山徐硕戴着导游证,指挥着游客打扮的一干手下……
路边小摊旁,蹲着抽旱烟袋乡下老农一般的河鬼。身着粗衣或赤膊摆着摊的手下,羡慕地瞅着跟随徐硕的“游客”。
随着“噼噼啪啪”一阵鞭炮声,一处新开业的店铺,挂起了“防沙治沙”的招牌。一身暴发户打扮的屠龙手孔云龙,带着一干手下正牵羊摆酒。
“老孔这丫,亏他想得出,弄出这么个皮包公司。”鬼子嘟囔着说。
“步步为营。这都是半仙的主意。到哪都要设一处隐密的联络点。”我说道。
“防沙治沙,呵呵,好,无本的买卖,就租个房子,连货都不用进,也不怕蚀了本。”鬼子说。
“老板,狼皮褥子要不要?铺身下睡觉,隔凉隔热,补肾壮阳。”身后有人说话。
我猛然回头一看,是一个古铜色脸庞的高大汉子,肩上披着几张毛茸茸的皮子,正向我和鬼子推销。
这汉子显然是一身好功夫,轻如叶,静如岳,连他什么时候走到身后,我们都不知道,“真的假的?不是拿狗皮糊弄我吧?!”鬼子说着,拿过一张来,里里外外翻看着。
“哎哟,老板,这哪会有假的!狗皮和狼皮不一样!”汉子说。
“你自己打的狼?现如今,这狼可是国家保护动物,犯法呐!”我盯着他说道。
“呵呵,老板,在沙漠里,你不打死”说的是那么回事!这一张狼皮褥子卖多少钱?〃我问道。
“不贵!一千块钱一张。这可是成年的大漠黄狼,只有在大漠深处才能碰到呐。”汉子一边夸耀自己的货,一边有意无意地问道,“老板发什么财呐?!”
“哪里有财发呀!天生劳碌命。地质勘探。”我指了指旁边车门上的“往利勘探”几个字。
“你们也是冲着大漠金佛来的吧?!这车真不错。”汉子一脸羡慕地瞅着旁边的几辆帕拉丁越野车。
这人来路古怪,能在大漠深处打到成年的恶狼,足见其一身的功夫,现在却来套话,不知是敌是友。我思忖着正要答话,忽见一只拇指大小的蝎子,不知何时竟爬上了鬼子身上,正顺着衣服领口往脖子上爬,尾部的毒刺高高翘起……
“鬼子!别动!你身上有……”我一面匆忙向鬼子喊到,一边指着他的身上。
蝎子有毒,沙漠里的蝎子毒性尤甚。纵然历经生死异象,可除了向鬼子示警,一时间我却不知下手。
“……”鬼子见我惊恐的表情,还用手指着他,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紧要关头,兜售皮货的汉子猛然上前一步,探出右手来,从鬼子衣领沿上捏住蝎子,左手顺势扯下尾刺。
在我看得目瞪口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