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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托他在医院里物色一个对象。我也是从外地分过来的,但是我的兄弟姐妹多,回不回老家无所谓。就这样,在那年的一个假日里,我和朱玉见了面。见面后,我对朱玉的感觉好极了,朱玉的美丽、温存打动了我,征服了我的心,后来我们就谈上了,只是今年春节她因为忙于值班没有回来,我也正好值班没有回家去,就在医院过的年。这不,我还在盼她回来呢。”
“朱玉对你感情很深吗?你的感觉呢?”侦察员问。
“我觉得朱玉对我很好,感情很深,很依恋,”毕医生说,“信我都交给你们了,从信上你们可以看出来,而且,而且……”
毕医生支支吾吾地不说了。
“而且什么,说了没关系。”侦察员们鼓励地说。
“我和朱玉已经好得分不开了,我们有了那种关系。”毕医生说。
“你和朱玉同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大概在见面后的三个月。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是在那一年的春节,然后五一节放假回来加上调休,朱玉在家住了一个星期。那几天,除了值班以外,我每天都在朱玉家,就是我值班了,朱玉也来医院陪我到深夜。科室里的同事都夸我找了一个会体贴人的小媳妇。就在朱玉假期即将结束的一个晚上,我又去了朱玉的家。朱玉躺在床上,好象有点不舒服,我在床边坐了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很正常。我问朱玉怎么了,朱玉说,因为明天要走了,舍不得离开我,心里很乱。我感动了,俯下身去吻了吻她,朱玉顺势抱紧我,然后伸手拉灭了电灯。我稀里糊涂地和她上了床。人在年青的时候,在热恋中是控制不住情感,不理智的。事后,我挺后悔,又挺新奇的,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我当时就在朱玉的耳边说,我要娶她,要一辈子对她好。你们想想,一个姑娘把她最宝贵的献给了你,你还能三心二意吗?我想,你们来调查朱玉,总不会她成了现行反革命分子吧,她现在在哪?我要去看看她。”
“朱玉不是反革命分子,请你继续回答我们的问题,”侦察员们说,“你是医生,朱玉和你做爱后你觉得她是处女吗?”
“应该是,”毕医生肯定地说,“在我进入她体内的时候,我感觉她全身颤抖,直喊疼,事后我看到卫生纸上有血。”
“你没有直接看一下吗?”
“哪能呢,再说朱玉不害羞吗?就是因为我看到了血,才知道朱玉是个处女,才知道她是真心实意地对我好。”毕医生感动地说,“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抛开她不管。”
“看来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你经常给朱玉写信吗?”侦察员问。
“不经常。因为跟朱玉约好的,有事情才写信。平时把感情放在心底,见面时就象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反而更热烈,更加甜蜜。她倒是经常给我写信,但在信的末尾都嘱咐我,你工作忙不要回信。我知道这是她关心爱护我,所以信去的很少。”毕医生解释说。
“你写信给朱玉时下面的地址是怎样落款的?”又问。
“内详,这也是朱玉关照的,她说她的医院里有几个年青医生在追求她,让我不要把地址写在信封上,我照办了。”毕医生说。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还没有谈到此事,现在年青,我参加工作的时间短,正在努力学习,经济上也很窘迫,最少也要过三年才能考虑。”
“顺便问一下,初三的晚上你在哪?”侦察员问。
“初三?晚上,”毕医生掰着手指头回忆了一下,说,“初三我上的白班,下班后在宿舍里看书看到七点钟,我对我管的一个重症病人不放心,就去了病房。刚好碰上抢救一个肺结核大咯血的病人,我赶紧穿上隔离服参加了抢救。一直到九点多钟,病人死亡了我才离开病房。第二天就是初四我还是上的白班。”
侦察员看到,毕医生十分健谈,谈话中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毕医生身高在一米八十左右,正字步,没有跛腿的现象,而且在调阅了病区死亡抢救记录后,证明毕医生初三晚上的确是在病房协助救治病人了。毕医生的嫌疑被排除。
只剩下一路调查朱玉外围关系和同学的人马还没有消息。
朱玉初中毕业后考入中等卫生学校读书。在上初中时,她还小,没有开窍。同学之间关系比较冷谈。在人们吃不饱肚皮的年代,根本没有现在早熟、早恋的现象。虽然朱玉读书时国家经济形势尚可,但是由于实行了统购统销,粮食定量,加上当时的人民生活水平普遍低下,在初中谈上对象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一般情况,少男少女们要到十六、七岁才能开始发育,才能进入青春期,所以在初中里没有发现线索。
卫校的老师和朱玉的同学也都否定了朱玉在校期间跟谁好过。护士班清一色的女生,没有一个男的,而且,由于朱玉长得漂亮,是出了名的校花,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家的视线之中,没有可隐瞒的。假如她和谁谁好上了,将成为学校里的头号新闻。在上下各两届的男校友中间,老师们也回忆不起来有过跛足或一腿长一腿短的男生。
“朱玉在校时和谁最要好?”侦察员们问。他们不甘心线索到此就中断了。
“她和一个叫洪雅琴的女生较好,简直是形影不离。”一个女同学说。
“洪雅琴现在在什么地方?”侦察人员抓住这一丁点儿的信息不放。
“洪雅琴也分到外地去了。她家是本市的,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学校分管人事档案的老师翻出了洪雅琴的情况,“从个人档案上看,在她上卫校的时候,她有一个哥哥正在大学读书。”
“谢谢,”侦察员们接过洪雅琴在学校的存档认真地看了起来。
“咣啷,咣啷……”火车铁轨和车轮有节奏的撞击声不断地震动着耳膜。洪亚智随着火车的颠簸昏昏欲睡。车厢里挤得满满的,几乎走动的地方都挪不开,春节后回单位上班的人占了一大部分。出塞赴北方工作的人似乎把心都留在了南方,留在了家乡,一个个没精打采。沿江江南地区的富庶、良好的条件虽然在遭受了自然灾害的年头,仍然显示出北方塞外地区不可比拟的优越性。缺少大米,白面也一个月只有几斤,全靠杂粮充饥。夏天的蔬菜只有寥寥几种,到了冬季,就是土豆加窖藏的大白菜,煮在一个锅里撒上几把玉米面,主副食一起解决了。冰天雪地,放眼皆白,冰雪的季节特别地长。洪亚智叹了口气,还不知要熬多少年才能回到家乡,回到内地。当初上大学的那点喜悦心情全被乡愁给冲淡,淡得无影无踪了。还比不上没有上大学的高中同学呢!大炼钢铁的时候,他们全部被安排了工作进了工厂。想想高中毕业时,他是班上的骄子。金榜题名,引来了多少羡慕的目光。可现在,他倒羡慕起没上大学的同学来了。他们都结婚生子,小日子也算马马虎虎了,谁还象他,天南海北地瞎折腾。
这次春节回乡探亲心里简直烦透了,看什么都不顺,不如趁早回单位,匆匆地买了一张普客车票,谁知上车后才发现,慢得象蜗牛爬。列车开起来的时候速度倒也不慢,慢就慢在逢站必停,而且是一停下来就没有开动的意思,就象一个懒婆娘睡上床了就不肯下床一样。靠站的列车还是停在外道,必须等所有应该赶超它的火车都开过去,显示出高度的涵养和礼貌。客快列车四十个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看样子今天乘的车不翻翻才怪呢。虽然慢些,洪亚智心里并不着急。他知道,就是在列车上耗一百个小时,他回单位的时间只会提前。坐在车上谁也不认识谁,免得看了心惊肉跳的。
普客列车象一头瘦得皮包骨的老马,拉着一辆沉重的拖车,艰难地行驶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终于到了站。洪亚智等乘客们都下了车,车厢里只剩下打扫卫生的列车员了,这才慢吞吞地拎起行李。
洪亚智来到出站口的时候,看到已经稀疏的人群里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单位的保卫干事站在检票员的身旁,正在向他看过来。
“不好!”洪亚智挂在肩头的行李包落在了地上,他转身想跑。
“洪亚智!”保卫干事见状立即大喊了一声。
洪亚智的身旁出现了几个穿便衣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洪亚智停下脚步,他知道插翅难逃,而且,逃跑是一条不明智的选择。
“你们要干什么?”洪亚智声厉内茬地问。
“公民,你贵姓?”为首的一个便衣走到洪亚智的面前,客气地问。
“洪,洪亚智。”洪亚智结结巴巴地说。
“你被捕了。”立刻,便衣围上来给他戴上了手铐。
“我犯了什么罪,犯了什么法,你们要抓我?!”洪亚智气急败坏地大吼,“我抗议,我要控告你们,你们随随便便地……”
“别囔了,洪亚智,”为首的便衣说,“朱玉向你提出控诉!”
“朱玉?”洪亚智被弄迷糊了,他在心里说,“朱玉会向我提出控诉,她没死?”
看到洪亚智不吭声了,便衣立即把他押进了停在出口处的警用吉普车。洪亚智这才注意到,他根本没有留意吉普车的存在,否则……
本以为天衣无缝,万事大吉,朱玉成了冤死的鬼。不料刚下火车就被抓住了,是哪个环节出错,留下了破绽,给警察顺藤摸瓜?洪亚智头靠在牢房的墙壁上百思不得其解。太神了,警察好象是孙悟空,长着金睛火眼,一下子就把他提溜出来,现在出了原形,破案速度快得让你张口结舌。真倒霉,谁让自己恋上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一直把她当成宝贝,对她寄托着无限的希望,以为后半生的幸福全仗她了呢。
上大三的那年的一个星期六,妹妹洪雅琴把一个女同学带回了家,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