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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叶茂菁似笑非笑中还带着一点嘲讽:“那你今天有陪我吃过饭吗?”
没有。
他的确没有,虽然事出有因。
现在形势对他完全不利,然而未等他想出对策,叶茂菁却已经站了起来。
他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也没有说话。
房间里如今只有隐约时钟走动的声音,滴答滴答,搅得人心烦意乱。
“你一天内拒绝了我两次。”叶茂菁说,声音已经平静。
“我不是故意的。”他有点委屈地抬头。
叶茂菁又不说话了,走到对面沙发前坐下,慢慢地理着自己也已经不整齐的衬衫。
这一次开口的人是他。
“我知道你不会逼我。”
“是的,可是我的耐心也有限度。”叶茂菁说:“你可以去问每一个和我在一起过的人,我对她们是否可以忍那么久。”
“我知道,我都知道。”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答不答应是另一回事,他不是叶茂菁,今天确定的感情明天可以任由它变成未知数,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绝对不是像叶茂菁的这种只在意眼前而从来不想将来,若是决定付出或者接受,他就一定要挑起责任。
而此时的叶茂菁也稍作思考,并且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
“其实我很欣慰。”叶茂菁突然说。
“啊?”他抬头看叶茂菁。
“至少在我面前,你会不加思索地拒绝。”
是,是的,这个情况他很早就发现了,但是是越来越没有去想这其中因果,他越来越习惯在叶茂菁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且不用做太多考虑,可始终没有深究这究竟是为什么。
时钟依然在滴滴答答地走,他抬头看了一眼,再过几分钟,这一天就要过去。
他一边伸手穿好自己的衣服,一边对着坐在对面的叶茂菁说:“还有最后几分钟,正好。”
叶茂菁没有听懂,看着他。
他深深一笑,笑中带着紧张过后的放松,和一点点复杂的欣喜,以及平日的调皮:“呐,生日快乐。”
叶茂菁万万没有想到在经历过今天那么多事后,如今,此时此刻,他竟然会说出这句话。
他一切释怀,走过来,捧起他的脸,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谢谢。”
他后来走的时候,口袋里多了一粒巧克力。
叶茂菁这一次开车送他。半夜,空旷的街道,车里没有开暖气,原来三月的上海,晚上还可以这么冷。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好在没有用多少时间,到了剧组给他安排的住处后,他下车时也只是说了一句“我到了”。
就连再见都没有。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而且情况扑朔迷离,谁都不知道对方真正的打算。
他进房间后发现朋友还没有睡,合着衣半倚在沙发上,见他回来,松了口气。
“出去不要紧,为何要突然关手机,害我担心。”
他拿出手机怔怔发呆,然后机械地去开机。
现在他颇有一点劫后余生的感觉,就像经历浩劫后,等有空仔细回忆时,突然阵阵后怕到说不出话来。
朋友抬头便看到了他衣领内,锁骨上的红印,衬衫并没有刻意地扣上,如此清晰,连不想看见都难。不过,却可以当作没有看见,只是带点揶揄地说:“不要玩得太过火了,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
他笑,一半虚飘一半真空,不过一个低头再抬眼,神思已经被拉回了。
他知道朋友看出了什么,然而并没有点破和追问,所以他能回答的只有谢谢,心照不宣。
朋友走后,他洗了澡,然后一个人窝在被子里,把玩着那粒巧克力。
就是这种巧克力,又香又甜,竟然还有冰激凌的味道,刚才那个吻让他至此还是口齿留香。
它还有个很美的名字,让他过目不忘。
他相信若再吃一次,一定会结结实实地让他回忆起刚才那个吻,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并不需要再去回味,而那些飘在理智的细缝中微弱的意识却在一点一点怂恿他,说服他。
他最后下床去热了一杯牛奶,把巧克力放进了牛奶里,看着它慢慢融化,直到消失迨尽,那么微不足道,被湮没在其中,几乎看不出曾经存在过。
喝牛奶的时候只感觉有淡淡的冰激凌的味道,却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幻觉。
这杯牛奶加巧克力,到底哪个是哪个的陪衬,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不过其实没有关系,最终都是属于他自己的。
他又去梳洗了一次,最后倒头就睡,竟然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惊得一弹而起,刚要边换衣服边想如何向导演道歉,朋友这时笑嘻嘻跑进来说一早就去导演那里为他请了假。
他松一口气,倒头又睡了下去。
下午朋友没戏,拉着他出去闲逛,两个人穿着普通的T恤,戴着帽子,压得低低的,背着休闲包,若不特地指出,几乎可让人以为只是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男生。
他们逛得漫无目的,影视城在上海很偏郊的地方,没有什么大的商场,林林总总能看见的,是间隔得并不紧密的别墅群和高档住宅,同马路对面的普通居民区形成强烈的反差。
他对着那些房子发呆,心里突然在想那些房子该不会都是姓叶的吧。
朋友这个时候心血来潮想吃刨冰,拉着他满大街找刨冰,这个时候刨冰很难找,许久才在路边的小店里发现。
碎冰上浇着一层炼|乳和蜂蜜,一口下去和着冰块能尝到的只是浓浓的香精味,把冰含着等它融化到是别有乐趣,可是依然还是吃不惯。味道太甜,甜到口渴,想买蒸馏水喝,发现这里只有矿泉水。
心烦意乱,冷着一脸,和平时镜头前的样子大为不同。
朋友笑他:“这么挑,以后拍戏也许还要苦,你怎么熬?”
他低头不说话,帽子压得太低,把眼睛都遮掉了,只能看到光滑的面颊,和抿紧的嘴唇。
朋友知道他有心事,也知道他的脾气,所以也不说话,吃完刨冰后就拉他去超市,挑了一大堆零食给他,结果被他皱眉一句“这些东西吃多了会胖”又重新去摆回去,看他平时吃饭的样子到不见他担心是不是会胖。
路过巧克力货架,他到是停下来没有走,犹豫了半天还是走了过去,一个品种一个品种看过来。
找了很久,也没有挑中一样。再看一圈,依然没有。
朋友问他要哪种的,他也不说话,最后赌气说了一句:“没有就没有了,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就走了。
不知道在发谁的脾气。
结帐之前,特地去给他拉了一箱屈臣氏的蒸馏水,他的脸色才好了起来。
他其实很好哄,只要哄对了盘,一点点小事就能让他开心起来,就像若有的事能触他心肺,哪怕也只是一点点,也能让他不高兴。
完了后就回剧组,准备第二天的戏。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等到风尘杀青以后,他就被唱片公司拉回去录歌,很美的一首歌,说是要当风尘的片头曲,然而是否收入新专辑却又是待定,几个月过去后,那部电视剧又没了声音,石沉大海。
他兴致阑珊,专心致志在家里养头发,高兴的时候去打打网球,拉着朋友去冲浪,因此推掉了许多戏。
若经纪人告诉他做新专辑,他也许会很有精神。
可惜没有。
9月份的时候,他经朋友一再邀请,去客串了一部偶像剧,拍摄之余,那个和他同时期出道的女孩子,边喝着柠檬水边问他最近的状况。
他傻傻地笑,露出一口白牙,说了很多,然而没有一句重点。
那女孩子和他年纪差不多,皮肤保养得非常好,说起当年他们出道时的情形,都渐渐地从怀念转到了唏嘘。
她说:“这部戏对我很重要,如果成功了,我就会大红。”
“你不是没红过。”他说。
她笑:“艺人不能这么想,否则永远都红不长。”
他也笑,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愿望已经被磨得只想出新专辑那么简单了。
她开始说着她为了这部戏做的准备,保养、减肥、化装,看剧本,研究台词,等等等等。
他听了分了神,末了,那女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睛很认真地问他:“你呢,你最近在干吗?”
他也很认真地回答:“吃喝玩乐。”
拍完后,那个女孩子和他说的话是,如果有空,好好找个女朋友。
他苦笑一下,现在他有很多空,但是一点交女朋友的心思都没有。
他是圈里鲜少没有绯闻的艺人,就连圈外的女友,交往过的也很少,多半是一直和几个谈得来的朋友泡在一起。唯一让他刻骨铭心的是初恋,那时候很年轻,爱得轰轰烈烈,吵得轰轰烈烈,然而分手后,能记得的,却只是一些温馨的事情。
就算当了明星也好,感情的事和普通人一样,什么滋味都要尝一遍。
突然想起了叶茂菁,就在这几个月里他正式公开和李婷宜在一起,出双入对,非常高调,媒体都在大惊小怪,争相报道。而至于那些没有公开的,圈内相传的也不在少数。
他一点都不惊讶,2年前的事今天才浮上台面,像足了叶茂菁的风格,若要人知道,会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若不想人知道,真真假假扑朔迷离,可以把很多人蒙在鼓里。
之间他们没有联系过,他几乎快要以为叶茂菁已经放弃了他,人都分两种,知难而上和知难而退,就算花花公子也不例外。
来得快,收得快,其实这样不错,谁都没有吃亏,叶茂菁的游戏已经玩过了,而他自己,就当多认识了一个人。
年底他又去了一次大陆,江南水乡的地方,条件非常淳朴,拍了《千丝万缕》,非常英俊的扮相,把一身西装和律师袍穿得妥妥帖贴,那一身打扮站在那里,真真一表人才。
导演十分满意,杀青后同他说,演戏很有天赋,最好不要放弃。
类似的话鞠导也有说过。
呵,鞠导,就是他第一个说自己演戏很有天赋的,鼓励他不要放弃,也是因为鞠导的戏,他认识了叶茂菁,也是拍了鞠导的戏后……………………………………他和唱片公司解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