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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终於醒了。
老子不及说话,一眼望去,寒潭巨石,故地重游,日里头白白爬了许久,一转眼又跌回老地方。
我忆起梦中情景,脸皮发胀,只得强道:这位道友,寒潭凄切,不必一道同游。
莫镜龄苍白著脸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拽住我手臂往边上去。老子伸手一推,轻而易举将他推开,赶紧回头往岸上游去,一面暗叫冻死老子了,冻死老子了。
不消一刻上了岸,回头一望,心头大惊,潭水粼粼,涟漪点点,水面上飘著一缕长发,再仔细瞧去,只见昔日风采翩然的少年竟是如一只布偶一般闭了眼睛无声无息的沈了下去,再也不见半点活气。
第33章
老子呆了半晌,一个激灵,纵身飞跃,啪嗒入水。
寒潭刺骨,越向下那寒气越是森冷得厉害。
仗著一身强悍真气,黑暗中待见银光点点,游走自如。
心下定了个主意:晚饭便是全鱼大宴了。
那潭水触在眼睛上刺痛难当,手脚都管不住哆嗦只想上岸,偏偏一咬钢牙给忍了。
黑暗中一片摸索,肚子里天人交战,走还是不走,救还是不救。千般挣扎,万分辛苦,终於还是化作一个又一个小泡,咕嘟咕嘟从嘴里冒出,一道散了。
莫镜龄啊莫镜龄,老子今日费尽心思救你一命,算是给你岭南莫家保下一脉好苗,不求他日涌泉相报,只是瞧在你莫家财大势大的份上,至少来点什麽陈年老辣黄或白胭脂绿鬓桃与杏的,壮壮胆润润色,也算勉强值了这边心里又一面大骂:这水真寒得邪门,再在下面耽搁下去,老子的宝肾可要给阴虚了。姓莫的混帐小子,平日里瞧你威风得紧啊,现在怎麽缩在下面扮乌龟了,识相的快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不防,两口冷水灌下,当下只得撒了腿浮出水面,狠狠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暖气,闷头再扎下去。
姓莫的小祖宗,赶紧出来吧。
咱们别捉迷藏了好不?
他奶奶的,要玩可以,有本事你捉我藏啊。。。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死寂。
只有那点点银光,随水流动。
恍如夜晚晴空,繁星万点。
只是眼里一样情景,心头两番滋味。
如此这般,辗转反复,忽的一下脚底踢到一具人体,牵扯拖拉,生猛硬拽,好容易将他弄上岸,探了探脉门,微微皱眉,再换一只手仔细搭下,尚得一息脉象。顿时舒了口气,打了个喷嚏,笑骂开怀:可捉住你了,到底还是老子赢。
一回生,二回熟。
生火剥衣裳,盘膝递内力,有条不紊,循序渐进。
世上有些事,明明过程极是从容老道,结果却往往不甚美好。
是以再挨了莫镜龄羞愤成怒一巴掌後,老子捂著脸皮沈思良久:这救人就跟喝老酒一样,同样个坛子,里头的东西换成辣椒水兑进去,下场到底火辣辣的不一样。
莫镜龄苍白著脸,倔强道:谁让你救!
他身子轻轻颤抖,左手下意识按在右手上,那手筋脉俱断,这以後一辈子,只怕是拿不得剑了。
我怒:老子难得做一次好人,你都不给我表现的机会?
莫镜龄嘴唇咬得死白,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盯著我:笑死人了,颠邪尤鹤四的二叔公会做好人?你当真救人上瘾了麽?
我咧嘴一笑:正是。暖香温玉,香豔万分,一天一个怎麽够,以後要日日救,夜夜救,这才快活。
莫镜龄大怒,反手一掌拍来,老子不躲不闪,一脸销魂状:轻轻,太轻了,没力道,舒服舒服,敲重些才好,哈哈哈哈哈哈。
莫镜龄气得双眸喷火:谁是你的亲亲?
我大笑,一手扼住他左手手腕,一手勾住他那尖尖下巴,慢慢沈下眼,对上那双漂亮的黑眸。惶惑,凄凉,倔强,羞愤,千变万化,美不胜收。
一个不留神,啪的一声,又吃了一记五指山。
莫镜龄咬牙道:不许看我,我宁可死,也不要别人怜悯。
我紧紧扣住他脉门,右手暗暗抵住他後心,恼羞成怒:这位仁兄,我们邪道中人同情心是一向没有的,好色心却是满肚子肠子都是,你若是再这般乱动,落到别人手里指不定辣手摧花先奸後杀,遇上我算你个便宜,咱们八二开帐先杀後奸好了。
莫镜龄回头怒道:你!
我邪笑:老子活的只爱女人,但是死了男女不限,尤其是老兄你这麽个标致的人。。
说著忍不住松开脉门,指尖在他肌肤上这麽一滑,冰肌玉骨,纤合适度:不错,较之傅颜丹别有一番滋味。
莫镜龄又惊又怒,却是被我牢牢梏在怀里,动弹不得。
我道:反正我折了你的剑,死活是赖上你了,下辈子若是有缘,不妨来折老子的剑,老子恭候大驾,当然早死早超生,若是你投胎的晚,只能再让老子折你的剑了。
这麽胡搅蛮缠许久,内力暗进暗补,他脉息渐稳,身子也微微暖了起来。
一触之下,那少年腰身柔软,脊背挺硬,伏在怀里上下挣动,竟叫老子的下身也渐渐不老实起来。
悔不当初普戒劝我时,就该听他的话剃头出家。
莫镜龄身子一僵,显是知道身後不妙。
顿时挣扎更加,他手上虽无内力,力道方位却是把握得极好,老子又要照顾他後心,又要照顾命根,一番肉搏下来,吃力不已,权衡之下,干脆将他翻身压倒,好容易右手粘住他後心,拼命喘息道:不想死就别动。
这番挣动,却是关键时候内力岔了息,五脏六腑里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心中暗叫糟糕,真气不顺,压制不住毒性,臂上箭毒发作,引得断肠销魂连锁反应,当下胸口几个起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正好落在他身上。
他奶奶的,好一副泼墨山水。
一扎头伏倒在少年柔软劲瘦的身子上,闭了眼一笑:不想我死,就别动。
身下之人果然不动,只是僵在那里。
很久,很久。
直到意识渐退,才听到一声叹息。
一只微凉的手,将我轻轻搂了起来。
肌肤相触,凉中带暖,细腻柔软。
那手一点一点用力收拢,直到将我整个环住,再也挣不开。
第34章
第二日,一张开眼便瞧见莫镜龄伏在身边的睡脸。
眉如春山,发如流瀑。
尤其是那眼睫,长长翘翘,一根一根,清楚明白。恍如初生的雏鸟,柔柔振翅般轻颤,又如蜻蜓点水,一点一涟,可怜可爱,叫人情不自禁伸手碰触。
我一时童心大起,小心伸手过去,直到指尖传来细细扎扎的触感,柔软而盈韧,微微合拢食指与麽指,想要捏住那不安分的羽睫,却听一个不解风情的声音冷冷道:费劲心思救了你,才一醒来,便要挖我眼睛麽?
老子讪讪缩手:这个,这个。。有劳有劳,多谢多谢。
他奶奶的,这话是不是对反了?
莫镜龄道:一命抵一命,如此我便不欠你什麽了。
我道:正是。多亏公子先见之明,不然若是忘带解药,老子今日可要归位了。眼珠一转,跟著又问:你那解药。。。浸了水还能使麽?若是药效打个九折,老子可又要郁闷了。
莫镜龄哼了一声,撑著身子坐了起来。
他坐起速度很快,但身姿却是极美,那长发一丝一缕,随著他起身幅度变化,飘起又飘落,最终贴著背脊柔顺垂下。
不愧是名动武林的高手美人,随随便便一个姿势便优雅无比动人无双,唯一的缺憾是头发与腰肢之间,多了几层丝绣布料。
莫镜龄见我瞧他,斥道:看什麽看?
老子立刻光溜溜的翻身,打了两个呼噜:谁看你了,没看见麽,老子在做梦。
莫镜龄冷笑:梦里还记著我,真是难为你了。
我笑:哪里哪里,一场春梦,欲仙欲死,老子可是快活得紧。
莫镜龄大怒,伸手便是一掌,那手拍在老子身上倒没有什麽,只是他本来便受了重伤,再这般肆意用力,顿时痛得自己嘴唇雪白,面无人色。
我叹了口气,拉了他道:是谁伤得你?
莫镜龄甩开我手,只是捂著自己手臂咬牙不语。
我只道他受此大挫锐气大减,不愿让人知道详情,遂好心开导:不如这样,你将尤四那解药一并给了,老子出去替你出气。
莫镜龄蓦的抬头,苍白的脸上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狠狠盯著我:滚!
我只好退让一步:那好吧,只要你将我衣裳还给我,我立即自己滚出去顺便帮你出气。
啪的一记,一团衣裳砸在老子脸上。
卷了衣裳慢吞吞爬到一边,瞧见先前的鱼叉还留在地上,顿时大喜,回头叫道:姓莫的,过来过来。
莫镜龄整个人隐在阴暗中却不出声。
我将火折扔过去:昨晚上烧得没柴了,等下你去拾些树枝树叶过来。
话音刚落,火折迎头又砸了回来。
我不死心,又将火石火折一道递回去:等会老子下去摸鱼,你生点火,今日全鱼大宴,包你吃得痛快。
那个快字尚未说完,啪的一记,额头正中火石,痛得老子金星直冒,哎唷一声,捂住额角蹲倒在地上。
莫镜龄终於冷冷道:我不爱吃鱼。
我怒:你不吃便不吃,干什麽动手!
一面看著水面,拍著大腿惋惜:哎呀多好一张脸啊,这下可真是破相了。
莫镜龄捂著右臂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反正那脸也不是真的,大不了再换一张。
老子脚下一滑,差点跌进水里:你知道了?
莫镜龄道:你那宝贝爱驴死的那天,我便知道了。
我问:那你为什麽不揭,当真不好奇麽?
莫镜龄哼道:你那时正吃的欢,满嘴是油,脏都脏死了。
我怒。
提起老子的爱驴,伤心往事,不甚唏嘘。
傅颜丹虽然也是个妙人,但终究只能看看。
唉,当初要是和那匹马一起掉下来该有多好。
捉了鱼,剔去鳞,除去内脏,叉在树枝上,一串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