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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鹤四吃了曲自通一记铜锤,痛得呲牙咧嘴哇哇乱叫。众人笑吟吟看著他满场子抱头鼠窜,均是笑道:至此一仗,这尤鹤黄毛不成名也成仁。
萧无稽看了看天色,皱眉道:咱们得赶快了。
那曲自通耍了他半晌,争足了脸面,当下怪叫道:小子,下面是玩真的,你可要当心!
尤鹤四一声惨叫,小腿又吃了一记。
我心见不妙,原来是我高估了他,四十年前他功夫亦是与我一般不济。正要开口,忽然青影一闪,只听曲自通又惊又怒:你!
他一双铜锤脱手,已叫人硬生生的夺了去。
尤鹤四抱著脑袋滚到一边,连声大叫:好险。
他这个险字才说到一半,抬头瞧见来人,竟是硬生生呆在那里,似是瞧得痴了。
周围刀剑出鞘,顿时杀气流动。
那人一袭青衣,长发如瀑,手里拿了根碧玉箫,脚底下踩著两枚铜锤,轻轻一脚踢去,将其中一枚踢得滚了好几圈。
曲自通勃然大怒,扑上去欲赤手相搏。
那人微微一笑:原来你就这点本事,不如将你的掌门之位让给我好了。
他身影微动,如翩翩花瓣拂落水面,姿态优雅,如仙似幻。这身轻功一出,连许大侠都忍不住轻轻赞了声好。
曲自通拣了双锤,怒目而视:好什麽!
我叹了口气,瞧这光景,秦纵只怕是九转已成,这天下再也没有能伤得了他的人。念及此处,忽然想到崔判所言,当下感慨万千,不知是喜是忧。
只听!当一响,手心锁链落地。那人朝这边淡淡一瞥,轻声笑道:你还活著呀,真是不容易。
第91章
我哈哈笑道:好说,好说。
许大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终是上前一步,高声道:邪佛,你愿意为他而来,必然同他有些干系。倘若你肯将那两本经卷交出来,这讨伐一事也好商量。
我纵声大笑,懒懒道:兄弟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老子与他根本不认识。
曲自通一捶敲在我脑袋边上,厉声喝道:放屁!不认识你为了他宁可被打死也不给我们带路?换了别人没日没夜死去活来的打,就算不认识也早就给打成认识的,你到现在还他妈说不认识,当我们都是瞎子麽!
我被他铜锤上倒刺一刮,半边脸上鲜血淋漓。
萧无稽拦了拦道:曲掌门息怒。
尤鹤四见了血脚下一软,几欲晕倒,倒在路边汗涔涔道:这老泼皮好生狠毒,居然拿血来吓我。
许大侠见秦纵冷眼旁观,脸上也有些变色,想是有些拿不准秦纵到底吃不吃他们这一套。
曲自通脾气最烈,之前被秦纵当众夺去吃饭的家夥,一张老脸早就挂不住。萧无稽作势相劝又哪里拦得住。当下扬了扬双锤,指著老子厉声叫道:邪佛,你看清楚了,这人对你可是死心塌地,你当真狠得下心要了他命麽?
我痛得抽气,歪著脑袋道:曲掌门,牢烦你铜锤靠边一点,又戳到我耳朵了。
曲自通怒道:靠什麽边,便是将你耳朵刮下半片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尤鹤四捂著眼睛小声嘟哝道:说的轻巧,刮你半片耳朵试试。
萧无稽取了一柱香,顺手插在地上,撩起袖子燃上,淡淡道:这香每落下来一截,便斩去他身上一样物事。
他顿了顿,抬起眼来微微一笑:斩手斩足,也不过四截香灰。想你邪佛何等果断的人物,要他生要他死,要麽全要麽无,不过一句话两本书而已。
尤鹤四叫道:乖乖不得了,斩完手足他还剩什麽!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了帐!
许大侠摇头道:这也未免太过不仗义。
我望向他的眼光里顿时满是感激:许大侠,这帮正义人士中我最敬佩的便是你了。。。。。
曲自通大怒道:许埠席,你这糊涂肠子居然对奸细心软,难道是中了他劳什子惑人大法麽?
萧无稽眉宇微微一皱,低声喝道:曲掌门!
许埠席打断他,微笑道:我话未说完。
他转过脸对我笑了笑:不斩脑袋也可以,选择做太监不就成了。人麽,多活一刻也是好的。
我低声道:一定要从我身上斩一样东西麽?
曲自通哈哈大笑:就是这个道理。
我继续低声下气:那斩哪里可不可以我说了算?
曲自通道:你说斩左手,我老曲绝对不斩左脚。
尤鹤四插口道:你说了不算,人家问的是萧谷主许大侠。
曲自通脸皮紫涨,又一捶砸在我脑袋边,刮得我脸上血肉模糊。
尤鹤四躲在秦纵背後,啧啧叹道:这可破相了。
过了会又摸著自己脸蛋道:不过他那样也没什麽相好说。真想不通缥缈仙怎麽会看上这样的人,长得还不如我哩!
萧无稽咳嗽一声道:就当你说了算。
我一本正经道:那你斩我头发罢。每掉一截,便斩老子一根头发,斩左斩右,斩根斩尖,随君所好,决不反悔。
曲自通大怒:我呸!
尤鹤四哈哈大笑:有点意思,不枉费我大老远来瞧你。
我笑道:多谢,以後好生保重,多练练功夫,少喝点花酒,你总会有些成就的。
萧无稽冷冷道:第一截香快落下来了。
曲自通对我怒目而视:斩多斩少斩哪里,这可由不得你。
尤鹤四呸了声道:出尔反尔,还正派人士,真不要脸!
曲自通大怒回头,一双铜锤扬起,他立即便缩了回去。
萧无稽冷笑:难道这位尤鹤兄弟姓乌龟不成?
许埠席对我温声道:这样罢,除了毛发指甲,其他地方随你挑。
我叹了口气:即使如此,劳烦你给我个痛快,第一刀斩在脑袋上如何?
话音刚落,却听秦纵轻声笑道:前有吕雉昭信,後有诸位大侠。人心之毒,蛇蝎焉及?依在下之见,不妨先手後足,挖眼拔舌,最後一刀落在颈项,方才干净利落,不辱人彘之名。
第92章
他这一番话说得是云淡风轻,浑然不干己事。那厢尤鹤四早已腿脚酸软,跌倒在地上瑟瑟发抖道:我,我忽然有些闹肚子,大,大家继续,我,我先走了。
许埠席与萧无稽对望一眼,脸上不露声色:既是如此,阁下又何必前来?
秦纵凤眼微抬,抚著尖尖的下巴抿唇微笑:凑个热闹而已,顺便欣赏欣赏诸位英雄豪杰如何烹制人彘。
曲自通大怒,一双铜锤跟著砸上,口里厉声叫道:你这恶贼!
秦纵浅笑:倘若让你摸到我衣角,便算我输。
许埠席眼睛一亮,高声叫道:你输了又如何?
秦纵嫣然回眸:我输了,经卷便归你们。
他身影一闪,竟是在那铜锤落下的最後一刻才翩然绕开。曲自通恼羞成怒,挥臂续上。秦纵不慌不忙,待到那铜锤近及一尺,忽然广袖一挥,腰肢折去,那姿势干净利落,优美如画。萧无稽低声叹道:这人功夫著实深不可测。
曲自通怒道:看你往哪里躲!
秦纵微微一笑,他有心戏他,每每待到曲自通以为自己快要得手时,才忽的一闪而绕开。那身影之快,腰身之软,连我都瞧不清楚他是如何在千钧一发之际找出这等巧妙空挡,又是如何从那些惊险角度轻而易举的避让开来。这一来一回,任谁都瞧出曲自通与他差了十万八千里。许埠席摇头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曲自通那一双铜锤,分量著实不轻,叫秦纵连著耍了十三四个来回,当下铜锤杵地,气喘吁吁,咬牙道:你究竟使了什麽邪法?
秦纵摇头惋惜:连轻功与邪术都分不清,亏你还是崆峒掌门。
曲自通勃然大怒,举锤欲再打,却被萧无稽拦住,低声道:曲掌门休息片刻,容在下前去会会他。
曲自通哪里咽得下这口气,萧无稽这样说,人人都知道是说他本事不济,给他台阶下。偏偏曲自通这人最是计较脸面,他这麽一说,好心成了激将法,顿时脸面涨得通红,厉声道:萧谷主,你是看不起我老曲麽?
秦纵微笑:你想让人瞧得起,不妨胜了我。
曲自通啐地一口,怒道:便让你瞧瞧我崆峒双锤的厉害!
他打点精神,脚下踏出两步,脸上一会紫红,一会青白,顶心隐隐冒起白气。我笑道:崆峒派掌门人什麽时候用上少林金刚般若心法了?当真了不起。
许埠席看了我一眼,冷冷道:胡说什麽,你有见过少林金刚般若心法是这样的麽?
我笑了笑,反问:许大侠见过麽。
忽然听见尤鹤四大叫道:啊,第一截香掉了!
却见萧无稽提了一柄刀,故意提高声音,装作为难模样道:可是让我砍你哪里好呢?
我暗道不妙,他摆明了要让秦纵分心,万一一个不慎,让曲自通摸到衣角,便是输了。
正在焦虑,忽然边上一人扑出,叫道:萧谷主万万不可!
我脱口而出:普戒。
萧无稽叫普戒一阻,故意一刀劈歪,落在我脑袋右边,斩落不少发丝。那囚车先前让曲自通砸了两锤,面上已经裂开不少,现在叫他一劈,那裂痕扩大,若是再得一下,老子便能破囚而出。
萧无稽何等狡猾,他故意劈了这麽一下,便引得秦纵朝这边瞥来。那边曲自通一双铜锤正舞得起劲,见秦纵舍了他朝这边跃来,顿时高叫道:怎麽,你不敢跟我老曲比划了麽?
他洋洋得意:原来邪佛也不过如此。。。
那个“此”字尚未说完,只见青影一闪,他一双铜锤便脱手飞出。曲自通双眼鼓突,瞪著自己被折断的左臂,膝头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上,颤声道:怎,怎麽会?
秦纵从怀里取了一副手帕,将双手仔细擦了擦,淡淡道:再不滚,下次废的便不是一只手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这种完全瞧不清楚的速度,准确到丝毫不差的方位力度,即便换做四十年後的我,也未必能做到。
秦纵淡淡道:一起上来吧。摸到衣角便算我输,倘若你们输了,便让我带走他!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