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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戴典约面无表情地吃着面前的盘中莱。
“没有吗?可是我这几天看你对郎菱讲话很不友善。”
“我对她讲话什么时候友善遇了?”
说得也对啦!两老同意地互看一眼。
“是没友善过,可是……”戴母想了想,“但还不至于都不理她。”
“就是啊!她前天睡过头,赶不上考试,要你载她一程,你也不要。”
真是无情无义啊!
“自己爱赖床,赶不上考试是她该担负的责任。”
“又不是第一次了。”戴母嘀咕。“以前你每次都会载她。”
戴典约手上的碗筷突然往桌上一放,略重的声响让两老到口的批评统统吞了回去。
“所以就是我们太宠她,才会让她这样乱来。”戴典约义正词严地说。
“还好吧!”戴父看看老婆,“如果我有个女儿,我一定从小接送她上学到大。”
“我会每天买新衣服打扮她。”戴母眼睛亮起了星星。
“每天有女儿巴着撒娇,多幸福……”戴父一起加入星星行列。
“可是……”戴母神色一暗,“我生不出女儿……”她忍不住低泣。
“别在意。”戴父拍拍戴母的肩,“郎菱就是我们的女儿啊!”
“可是我们的女儿还是在厨房里吃饭。”
白屋所有的佣仆都是在厨房里吃饭的。
“等典约娶她,就可以跟我们同桌了。”戴父笑道,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有媳妇在身旁撒娇的天伦之乐。
就说他绝不会娶郎菱那笨蛋,这两个一厢情愿的父母是要说几次才会懂啊?戴典约的嘴角忍不住抽搐。
戴母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可是我听说……郎菱有男朋友了!”
“天伦梦碎”的戴母“哇”地一声哭倒在戴父怀里。
“那个男朋友不是被典约给赶跑了吗?”
“真的吗?”戴母抬起泪眼。是她八卦没听完全吗?
“是啊!”戴父微笑的脸转向戴典约,“咱们儿子吃醋了,呵呵!”
戴母立刻跟着偷笑,“吃醋是爱情的表现。”
“所以别扭心,等郎菱高职毕业,就让她嫁进来陪你逛街买衣服!”
“太好了!”戴母一劲儿点头。
两老同时沉醉在美好的幻想里,而他们的儿子则是气到不行。
“我讲最后一次,我绝对不会娶郎菱那笨……那女生!”
“为什么?”两老大惊失色,“郎菱有什么不好?”
“她又有哪点好?”戴典约冷声问。
“她很可爱啊!”戴母答。
“天真又活泼。”戴父续道:“她很爱撒娇,我喜欢会撒娇的女孩。”
所以你才会娶了妈。戴典约在心里冷冷接道。
“她对我们又很贴心。”戴母说,戴父立刻点头。“上学前会跑来问候我们,有好吃的也不会忘记我们,有新奇好玩的会拉我们一起同乐。我想,有女儿的话……”
“大概就是这样吧!”两老异口同声。
“这么想要她当女儿,干嘛不收她当干女儿算了。”而是逼他娶那个笨蛋!
“可是当媳妇的话,一举两得啊!”戴母说。
“就是嘛!又得到女儿,你也得到老婆,很完美呀!”
完美个鬼!全世界就只有他投反对票。
“爸、妈!”戴典约两手置于桌上,一脸严肃,郑重其事地说:“我对我的未来老婆有我的规划。”
这一次,他一定要说清楚。
“什么规划?”戴父问。
“我希望她是个对我的事业有帮助的女人。”
“郎菱对你有帮助啁!”戴母说。
“对啊!”戴父也抢着说,“她当我们的童装模特儿之后,衣服销路特别好。”
两老一起点头。
“她能当多久的童装模特儿?”戴典约反问,“她快十八岁了,超龄扮模特儿也扮不了多久。”
“呃……”两老的嘴终于被堵住。
虽然郎菱个儿娇小,目前也不过一五五,身材又平板无凹凸,可是她的脸和她的眼神,仔细看的确已经脱离儿童的纯稚,有了少女的气息。
摄影师也说过,郎菱的童装模特儿生涯今年非得结束,明年她就不适任了,所以最近企昼部也开始在物色适合的接班人。
“那……嗯……不过……”戴父还在做垂死挣扎,“郎菱学的是金融保险,毕业后可以到公司帮忙啊!可以让她当公司会计嘛!”
“对对对!”戴母忙不迭点头,“会计一定要让自己人当,比较安心!”
“你们当真信任她所做出来的帐?确定不会有问题?”年年靠撒娇,靠同学帮忙才能低空飞遇的成绩,就不信父母敢把公司命脉交到她手中。
雨老的嘴再次被胶带封住。
“所以,”戴典约背往后一靠,两手一摊,“她对我没有任何助益。”
两老终于默然了。对于公司,郎菱的确无法成为戴典约的左右手,可是……他们真的想要这个媳妇嘛!
“不能为了我们妥协吗?”戴母眼中泛着泪光。
“收她当干女儿啊!”戴典约不耐地说:“这样她照样可以陪你逛街、看电影,承欢膝下,至于当我老婆,”他一甩手,“不必了。”
“好像也只有这条路了。”两老不约而同叹气。
她一点也不适合他!戴典约心想。这女人太废了,她会是他的包袱,傻子才会娶这样一个女人当老婆。
“老爷、夫人!”突如其来的娇嫩嗓音,吓醒了沉思中的三人。
“郎、郎菱?”看到站在餐厅外的郎菱,戴母竟然结巴了。
她站在那里多久了?他们的讨论她是否有听到?害怕伤到女孩心的两老担忧地回视着一脸笑意的女孩。
“你们吃饱了吗?”郎菱笑着走人餐厅,手上端着盘子,上头摆放着三个精致甜点。“我今天下午跟同学去一间新开的蛋糕屋,那里的甜点好好吃喔!”
郎菱夸张地做出吸口水的动作,“我特地买了三个给你们当餐后甜点。”说着,将甜点分别摆放在三人面前。
看!这么贴心的女孩,跟同学去吃蛋糕,还不忘买回来分享大家,这样的好女孩,怎么儿子会看不上眼?两老愤愤不平地瞪着对面的戴典约。
对于四道仿佛利箭般射来的愤怒眼神,戴典约视而不见。他望着朝他走来的郎菱,见她仍是满满天真笑靥,开心地喋喋不休说着甜点的美味,他猜测,即使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她也不会在意吧!
就像那天他教她防色狼,教上了床,事后还对她说了连自己都后悔的无情话语,但她还是不放在心上,高高兴兴地出来一起吃晚饭,反而是他的提心吊胆像桩笑话。
他想她根本就不在乎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行为举止还是跟以前一样,缠着他烦东烦西的,从小到大都没什么不同。
“你笑什么?”心口突然涌起一道不爽,戴典约怒声质问。
莫名其妙被责骂的郎菱吓了一跳,笑容僵凝。
“为什么骂我?”她扁起嘴,“人家觉得甜点好吃所以笑啊!这有什么不对?”
“就是啊!”戴母责怪地瞪了儿子一眼。“郎菱最大的长处就是地乐观阔朗,常笑才会有好事,懂不懂?”
说人家没大脑、不适合他;不想娶人家当媳妇,现在连笑也看不顺眼,这儿子还真是莫名其妙透了!
对于自己莫名的指责也同样一头雾水的戴典约撇开头去,“我不喜欢吃甜的,拿走!”
“你以前喜欢吃的啊!”郎菱的嘴翘得更高了。人的喜好可以一下子就改变的喔?
“我现在不喜欢了,拿回去自己吃!”
“别理他!”戴父招招手,“他不吃给我吃。”
“喔!”郎菱端起装甜点的磁盅,临走前轻轻丢下一句,“是因为我买的才不吃?”
她的声音很轻,但戴典约可听清楚了。他倏然回头,“你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郎菱一双大眼充满不解。
不可能!郎菱那小笨蛋不可能用这种充满怨慰的口气说话,她阔朗得像个笨蛋,典型“傻人有傻福”的代表。
“别理他!”戴父将郎菱拉过去,“这小子怪里怪气的。”
“就是,这么好吃的甜点,竟然不吃!”戴母笑着对郎菱说:“谢谢你呀!”
“不客气!”郎菱笑了笑,“那你们慢用喔!我先回房了,今天功课好多。”
“好,你赶快去写作业。”
两老心里附加一句:可要安全毕业,让臭小子跌破眼镜啊!
转过身,在三个人皆看不到的角度,郎菱的笑容垮下了。
人家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不但曾经说得那么白、那么绝,现在也跟他父母说清楚了,她还需要坚持下去吗?郎菱问着自己,却怎么也不想去正视真正的答案。
“我也回房了。”盘里食物尚有剩,但戴典约已全然无胃口。
行过郎菱身旁,他像名陌生人般,脚步不曾停顿,头不曾回。
望着他修长的背影,郎菱的脚步缓下。放弃吧!她在心里暗叹口气,就这样放弃十七年来的坚持吧!
正这样想着,斜挂于臀边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长颈鹿呀,找我什么事?”
长颈鹿?男的还是女的?走在前方的戴典约不知不觉竖起耳朵。
“你们那边好吵喔!在哪里呀?女生免费喔?嗯……”她思考了下,“好啊!我对那里不熟,要有人在门口等我喔……好嘛好嘛!等人家嘛!我一个人进去会怕咩……耶!就知道长颈鹿对人家最好了,我半小时内到喔!”
收线之后,郎菱疾走回房。
“去哪?”突然,一双巨掌拉住她。
郎菱抬眼,“Pub。”
“你不是有功课要写?”
“回来再写就好啦!”她笑眯咪的。
“你就是这样才不长进,功课写完才准出去玩!”
郎菱扁起招牌嘴,“典约好像妈妈喔!”
戴典约一愣。
“都要管人家的功课!”嘴翘得更高,“没写完的话,明天同学会借人家抄,又没关系!”
“怎么可以抄别人的功课,这样你的学业永远不会进步!”
“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