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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不是个贪小便宜的小市民,也受过高等教育的,妈当时想找罗家要钱,其实就是气不过。李梦华刚分到学校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在上班,经常让她来咱家蹭饭,很关照她。后来,她嫁给罗争荣,罗争荣又当了局长,她就和咱家来往的少了。她要那个瓶子的时候,我犹豫都没犹豫就给她了。结果,你巴心巴肝的对她好,她把你当傻子,还顶着一副恩人的面孔让我去感激她帮你找工作,这被人骗的滋味最让人气愤了。”
“妈我知道你的心情。”
“罗威来的时候,把你送去的那块翡翠还回来了。这孩子,其实人挺不错的,唉,可惜摊上那么个妈。”
“他现在在干吗,你问了吗?”宁馨怕刺激罗威,一直不敢问他有没有去找工作,但她心里特别关心这件事,因为一个男人若总闲着,很容易苦闷颓废。
“他说他成立了一个小公司,接了维护高速公路的活儿。就是咱们这儿到X市的高速公路。”
宁馨听到这儿,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除夕这天,宁馨给同学发短信拜年,赵明蓝回复了一条。
“宁馨,新年快乐!过了年咱们就去云南挣钱去,嘻嘻。”
“你联系好了?”
“是的。”
宁馨放下手机,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罗威,如果去了云南,也许就是几年不见,在走之前,她很想见他一面,有些话放在心里很久,很想问问他。
十二点的时候,窗外响起了不绝于耳的鞭炮声,时光飞逝,又是一年。
睡前,宁馨看见手机上有一条江嘉城的短信。
“新年快乐,我很想你。”
即便屋里没人,宁馨也臊的不行,赶紧的就把这条短信删除了。
☆、第 44 章
初一这天,天气有点阴沉,格外的清冷。
宁馨给小姨拜过年之后,给罗威打了个电话。
“罗威,你现在在那儿?我想和你见一面。”
罗威似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在高速上,你在那儿?”
“我在县城的汽车站。”她想好了,他要是不肯见她,她就坐车去X市里找他。
“那你等我半个小时,我赶回去。”
“好。”
挂了电话,宁馨坐在汽车站的候车厅里,笼着手看着窗外。
不知何时,外面悄无声息的开始下起了雪,细细疏疏的细盐一般,过了很久,才是大块大块的雪片。
半个小时后,一辆破旧的桑塔纳停在汽车站大门外,罗威从车上下来。
宁馨站起身来,快步走过去,心情不由有些激动,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他了,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羽绒服,瘦了,也黑了,显得更成熟了些,但笑容依旧明朗。
两人相视而笑,凝望的目光里都暗含感慨。
罗威打量着她,轻声叹道:“宁馨,你瘦了。”
宁馨望着他,“你也瘦了呢。”
想起这半年来他所经历的一切,她心里酸酸的极不是滋味。但她没有安慰他,安慰对一个强者来说不需要,而对一个弱者来说,没什么用。罗威在她心里,是前者。
罗威含笑看着她,神色一如以往,亲和温柔,带着淡淡的关切和极有分寸的好感,他的感情总是这样,像是春日里的一缕花香,淡淡袅袅,仿佛一阵风来,便要吹散,但是风过,却依旧还在。
罗威拉开车门对宁馨道:“咱们坐到车里聊吧。”
“好。”宁馨上了车。车里开着空调,很温暖。
“我才知道你搬家了,还开了公司。”说到这儿的时候,宁馨略略有点失望,他什么都没告诉她。
“公司是刚办的,只有十几个工人,其实就是个工程队。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我想赶紧挣钱还账,所以才去做这个。”
“是不是很辛苦?”
罗威笑了笑,“还好。”
聊到这儿的时候,两人之间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沉默。他们之间曾经的那种温馨的情谊,已经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流逝在了时光里。现实渗透了进去,在两人之间横下了无奈。
过了一会儿,罗威低声道:“宁馨,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
“为什么这么说?”
“一是因为那个花瓶,二是,你的工作,也算是因为我才弄丢的。”
“和你半点关系也没有啊。”
“要不是江哥误会你是我女朋友,为我抱不平,就不会这样。”
“罗威,你别这样说。”
“你别怨他,他这个人很仗义,面冷心热,眼里容不得沙子,对人品要求特别高。那天给我打电话,我对他说你只是我的同学不是女朋友,而且还把家里的一些事情也告诉了他,他才知道误会你了,挺内疚的。”
“我没怨他,这事只能怪我自己不小心。”
“那你为什么不肯接受他的帮助呢?他可以帮你找个更好的工作,你看你,做了导游,瘦了很多。”
“不用他帮我,我考过注会之后就去干财务,我当导游也想多挣点钱。我有个同学,让我过年之后和她一起去云南,你说,我去不去?”
问完,宁馨扭头看着罗威,很想听他的答案。潜意识里她很希望他说不去。
罗威很意外,“为什么去云南?”
“那边的旅游业比我们这儿发达,景点多,特产多,提成比较可观。”
罗威迟疑了一下,道:“那你去吧,不过,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有个战友在那边,回头我给他电话给你,有事的时候,你可以找他帮忙。”
宁馨心里有点失望,低声道:“罗威,你要是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去了之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
罗威沉默着,紧紧握着方向盘,良久没有回答。他的心里很挣扎,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现在的他,无法给她任何承诺,除去经济条件的制约,还有两个家庭之间的矛盾,前者可以克服,可以努力,后者却是无法弥合的矛盾,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就算还了那笔金钱,人心上的芥蒂是永远都抹不去了。
宁馨深吸了口气,又问:“罗威,我并没有拒绝你,你为什么,一直不和我联系。”
罗威看着窗外,缓缓道:“上学的时候,有一次,我见到你帮着你妈在店里洗水果,很冷的冬天,你的手冻得赤红。我站在街的对面看着,心里特别难受。写得那么一笔好字的手,写的锦绣文章的手,怎么可以,那样的辛苦。我当时就想,将来有机会,要是能帮到你,就好了。你这么努力的一个人,吃了这么的苦,是应该苦尽甘来过好日子的。所以,我不能去找你。”
宁馨一下子就觉得眼眶热了。“我吃过苦,所以不怕吃苦。”
罗威没有看她,缓缓道:“宁馨,以前,你愿意,是因为感激,现在,你愿意,是因为同情。”
宁馨心里一震,是这样吗?她没有细想过。
“我那时没有答应,现在更不会。在我没有能力让你幸福的时候,不能因为你的同情和感激和你在一起,这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
宁馨被深深的震动了。他用到了男人的尊严这样沉重的字眼,可见在他心里,这件事他早已有了决断,轻易不会改变。他的退让,是一个男人的尊严,也是一个男人的担当。
她心里百感交集,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懂,你送我回去吧。”其实,从他不再和她联系开始,她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也明白他的做法。
罗威发动了车子,两个人,再没有说话,雪下的大了,已经看不大清外面的景致。
宁馨心里空落落的,有种大梦初醒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这段若有若无的感情,到此,似乎走到了一个悬崖边,前面也许是凶险的万丈深渊,也许是波澜壮阔的大海。
没有人预知将来,她已经做了能做的,剩下的机缘,只有交给时间。
车子停在宁馨家的巷口,宁馨打开车门,回头对罗威牵起唇角,勉强笑着说了一声“再见”
嗓子里好像哽了什么东西,这一声再见说得很不顺畅,因为她明明知道,再见,已经不知何时。
罗威的腮边抽动了一下,他听得出来,这一声再见,有点悲伤。
他望着宁馨,坚定的说道:“宁馨,这个世界上不会只有一个人爱你,但其中一定有个人能让你最幸福。现在的我,肯定不是这个人,将来的我,也许会是这个人。当我有了那份自信可以成为那个人的时候,我一定会再次和你重逢。”
宁馨只觉得心里重重的一沉,她飞快的转过身去,眼泪就那么突然而至,模糊了视线,迎着风雪,眼泪凉凉的滑落在脸上,但她心里却是一片温暖的海洋。
她想,不论他是不是那个人,不论将来怎样,因为他的这一段话,她心里永远都会有一个位置来盛放这份诚挚的美好。
回到家里,父母和姐姐姐夫围着桌子正在包饺子,宁馨便洗洗手坐到了桌子边。
乔玉兰问道:“你去那儿了?”
“我去见了一个同学。”
宁郁就道:“馨馨,你别干导游了,你看你瘦的脸都尖了。”
“姐,我还想着去云南呢。”
乔玉兰和宁书波都是一愣,“为什么?”
宁馨把原因说了说,然后道:“我也很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听说那里风景很美,等我在那边熟悉了,你们也可以去玩一趟。”
乔玉兰就幽幽叹了口气,“唉,跑这么远,我真是不放心。”
“有同学和我一块呢,你放心吧。”
吃过晚饭,一家人正围着电视看晚会,突然宁馨的手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