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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蛰存作品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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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在北京师范大学讲《再论“第三种人”》。二十八日,在中国大学讲《文艺与武力》。这就是所谓“北平五讲”。  
  在十二月中旬,有北京的朋友给我寄来了有关这次演讲的两张照片和一方剪报。照片的说明,一张是“鲁迅在女师大操场演讲”,一张是“鲁迅在师大操场演讲”。剪报是一段登载在《世界日报》上的《帮忙文学与帮闲文学》。我得到这两张照片,非常高兴,肯定他们是新文学史上的重要史料和文物,当时还未见别的刊物发表。我于是把它们编在一九三三年二月出版的第二卷第四期《现代》杂志的《文艺画报》中,三件占一页。  
  按照惯例,我把《文艺画报》中所用的图片编定以后,就交给书局中一位美术员去制版拼版,我不再过问。岂知这一期的《现代》印出来之后,发现《文艺画报》这一版上多出了一幅鲁迅的漫画像。这幅漫画把鲁迅画成一个倒立的漆刷,似乎很有些谐谑意味,也可以认为有些不敬的讽刺。我看了很不愉快,立即去问那位美术员,这张漫画是从什么报刊取材的,他为什么要擅自加入这张漫画。那位美术员说:因为这一页的两块铜版、一块锌版的大小比例没有做好,版面太空了,所以他临时画一个漫画来补空。  
  我听了他的回答,实在有点哭笑不得。这位美术员是个老实人,画这个漫画只是出于好玩,并无恶意,况且书已印出来了,无法消除,只好默尔而息。  
  这个漫画,当时并未引起读者注意。因为那时中外报刊上这一类漫画很多。直到前几年,曾有鲁迅研究工作者来问起。那时我手头没有《现代》杂志,来问的人也没有把书带来,我就无从记忆。今年五月间,检阅了全份《现代》,才看到这个漫画,因而想起了它的情况。  
  一九八○年十一月四日          
《现代》杂忆   
  一九三二年至一九三五年间,我曾在上海主编过一个文学月刊《现代》,在一九三○年代的新文学运动中,也算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刊物。年来常有研究三十年代新文学史的青年学者来问及关于这个刊物的一些情况。因为事隔四十多年,我记忆不真,手头又没有一份当时的印本,匆遽答问,不免失实。今年五六月间,到徐家汇藏书楼去查阅了全份《现代》,录出一些资料,重温旧事,把曾经有人垂询过的几个问题,以及自己偶尔想到的事,写成这几段回忆,供文学史家参考。  
  一九八○年八月十五日,施蛰存记  
  一、创刊宣言  
  一九三二年一月二十八日,日本军队在上海吴淞发动了侵略战争,以蔡廷锴将军为首的十九路军奋起抗击,阻止了日本军队的推进。不久,蒋介石和日本军方签订了淞沪停战协定,结束了战事。这次战役虽然不到三个月,但使上海的经济、文化、民生遭受到极大的破坏。几乎所有的文艺刊物都停止了。  
  日本军队全部撤退之后,社会秩序逐渐恢复安定,文化出版事业正待百废俱兴。上海现代书局老板洪雪帆、张静庐计划创办一个文艺刊物。这家书局,在战事以前,曾出版过几种左翼文艺刊物,如《拓荒者》、《大众文艺》等,都被国民党禁止了。在国民党的压力下,他们又不得不出版宣传民族主义文学的《前锋月刊》,这个刊物,幸而被日本侵略军的一炮轰垮了。  
  现在,这两位老板,惊心于前事,想办一个不冒政治风险的文艺刊物,于是就看中了我。因为我不是左翼作家,和国民党也没有关系,而且我有过办文艺刊物的经验。这就是我所主编的《现代》杂志的先天性,它不能不是一个采取中间路线的文艺刊物。  
  于是,我在一九三二年五月一日出版的创刊号《现代》上发表了一个《创刊宣言》,全文如下:本志是文学杂志,凡文学的领域,即本志的领域。本志是普通的文学杂志,由上海现代书局请人负责编辑,故不是狄义的同人杂志。  
  因为不是同人杂志,故本志并不预备造成任何一种文学上的思潮、主义或党派。  
  因为不是同人杂志,故本志希望得到中国全体作家的协助,给全体的文学嗜好者一个适合的贡献。  
  因为不是同人杂志,故本志所刊载的文章,只依照编者个人的主观为标准。至于这个标准,当然是属于文学作品的本身价值方面的。  
  因为本志在创刊之始,就由我主编,故觉得有写这样一个宣言的必要,虽然很简单,我却以为已经够了。但当本志由别人继我而主编的时候,或许这个宣言将要不适用的。  
  所以,这虽然说是本志的创刊宣言,但或许还要加上“我的”两字为更适当些。  
  这个宣言是在发稿前夜匆匆写成,文字未经仔细思考。第二条所谓“普通”的,意思是“一般性”的。第五条所谓“标准”是指稿件取舍的标准。所谓“文学作品的本身价值”,意味着从文艺观点来审定的作品的思想性和艺术性。  
  “五四”运动以后,所有的新文化阵营中刊物,差不多都是同人杂志。以几个人为中心,号召一些志同道合的合作者,组织一个学会,或社,办一个杂志。每一个杂志所表现的政治倾向,文艺观点,大概都是一致的。当这一群人的思想观点发生了分歧之后,这个杂志就办不下去。《新青年》、《少年中国》、《创造》,都可为例子。我和现代书局的关系,是佣雇关系。他们要办一个文艺刊物,动机完全是起于商业观点。但望有一个能持久的刊物,每月出版,使门市维持热闹,连带地可以多销些其他出版物。我主编的《现代》,如果不能满足他们的愿望,他们可以把我辞退,另外请人主编。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的《现代》绝不可能办成一个有共同倾向性的同人杂志。因此,我在《创刊宣言》中强调说明了这一点。我主编的各期刊物的内容,也充分贯彻了这个精神。  
  但是,许多人看惯了同人杂志,似乎不能理解文艺刊物可以是一个综合性的、百家争鸣的万华镜,对于我主编的《现代》,总爱用同人杂志的尺度来衡量。早在一九三四年,已经有人说这个刊物是不左不右,亦左亦右。谷非(胡风)在《文学月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题为《粉饰、歪曲、铁一般的事实》,引“第三种人”的文艺观点来评论《现代》上刊载的创作小说,好像巴金、沉樱、靳以等作家的小说都是遵循“第三种人”的理论创作的。显然他是把《现代》看作“第三种人”的同人杂志了。近年来,有些文学史家,理论家,提到《现代》,有的说它是“资产阶级反动文学刊物”,有的说是“一度以第三种人面目出现”,有的说它“提倡所谓‘现代’观念”。我觉得全不中肯,他们没有一个人曾看过全份《现代》,更没有看过我的《创刊宣言》。  
  《宣言》的最后一条,可以说是我的预见。我个人事实上只编了《现代》的第一卷和第二卷,共十二期。从第三卷第一期起,杜衡(苏汶)参加了编辑任务。这一改变,不是我所愿意的。当时现代书局资方,由于某一种情况,竭力主张邀请杜衡参加编辑工作,并在版权页上标明二人合编。杜衡是我的老朋友,我不便拒绝,使他难堪。但心里明白,杜衡的加入,会使《现代》发生一些变化。编辑第三卷和第四卷的时候,我竭力使《现代》保持原来的面貌,但已经有些作家,怕沾上“第三种人”的色彩,不热心支持了。编到第五卷,由于我和鲁迅先生为《庄子》与《文逊的事闹了意见,穆时英被国民党收买去当图书杂志审查委员,现代书局资方内哄,吵着要拆伙,我感到这个刊物已到了日暮穷途,无法振作,就逐渐放弃编务,让杜衡独自主持。不久,现代书局资方分裂,张静庐退出书局,另外去创办上海杂志公司。洪雪帆病故。现代书局落入流氓头子徐朗西手里,我和杜衡便自动辞职。徐朗西请汪馥泉接手主编《现代》,只出版了二期,因现代书局歇业而停刊了。我和杜衡编的《现代》,至第六卷第一期止,共出版了三十一期。以后的《现代》,可以说是另外一个刊物。  
  辞去《现代》编务以后,杜衡和韩侍桁、杨邨人合作,办了一个《星火》月刊。这个刊物,才可以称为“第三种人”的同人杂志。他们隐然有结合“第三种人”帮派之意,我对杜衡的这一倾向,极不满意,因而连朋友交情也从此冷谈了。  
  二、“第三种人”  
  《现代》第一卷第三期发表了苏汶的《关于“文新”与胡秋原的文艺论辩》,在文艺界引起了一场大论争,非但在当时延续了一年之久,即使在以后,四十年来,新文学史家还经常在批判“第三种人”,一提到“第三种人”,就如临大敌,剑拔弩张。  
  关于这一次论辩,十几年来,屡次有人来问到。有些是善意的史料征询,有些是敌意的勒逼检讨。我感到都无法回答得使来人满意,因为我对有关的那些问题,自己也记不清楚。一切学术论争,发展到热烈的时候,往往会不知不觉的离题愈远,歪曲了原始概念。到底什么人是“第三种人”?苏汶那篇文章里首先提出的所谓“第三种人”,到底是何等人物?有许多文艺理论家、文学史家,对这个问题似乎都没有深入研究。他们一般的都以为“第三种人”就是政治上、文艺上的中间派。这些人既不接受马克思主义及其文艺理论的领导,又不接受法西斯国民党及其文艺理论的领导。基于这样的理解,他们的批判结论总是说:在阶级斗争尖锐的时候,不可能有中间派。理由是:不是偏左,即是偏右,所以不可能有正中。或者运用“不革命即反革命”的理论,说:不接受马克思主义的领导,就是接受法西斯国民党的领导。这两个论点,其后者,“不革命即反革命”论,从前曾经时行过,现在已没有人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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