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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蛰存作品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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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语气不接,猜也猜不出来。不知是漏排了一二句呢,还是译者因不懂而跳过。  
  大多数译本都不交代原书的书名和作者名的原文。译者或编者大约以为读者都不识外文,所以无此必要。其实这是介绍外国文学的一大缺点。如果让读者知原书的书名原文,就对读者学习外国文学有帮助。其次是给图书编目人员以方便,让他可以在每一个译本书名下注出原书名,使利用这个资料的研究工作者知道某一种外国作品已有多少译本。  
  书是社会文化教育工具,不要以为译一本小说,目的仅仅是供应一本小说。这一意义,似乎出版社的编辑同志都没有注意。  
  《书林》和《读书》是目前南北两本关于书的刊物,它们的内容似乎都以书评为主,而且又似乎以好评为主,有些像是出版社的广告刊物。《书林》编者敦促我写稿,我既不想为任何佳著捧场,也不敢写出纠谬正误的文章,得罪了人。只好实事求是,谈谈我近来读书的观感。一口气写了三千字,爽爽快快的发泄了一下。这里所谈到的,有些是“做书”的技术问题,有些是出版事业的风纪问题,我虔诚希望著书的,译书的,和“做书”的同志们,能采纳我的刍荛之议。  
  一九九○年二月二十八日          
诗话   
  一个偶然的机会,和几个青年人谈到诗。  
  我说:诗言志。  
  青年甲说:文何尝不能言志?  
  青年乙说:诗也可以抒情,不光言志。  
  我说:言志就包括抒情在内。  
  青年丙说:感情和意志不属于同类,包括不进去。  
  我说:“诗言志”是和“文以载道”区别开来的。  
  青年甲说:区别不开。“言志”就是“载道”,“载道”必然“言志”。天下没有无道之志,也没有志外之道。  
  我说:那么,全否定了。诗到底是什么?  
  青年乙说:诗是韵文。  
  我说:赋也是韵文。  
  青年丙说:诗是句法整齐的,讲究格律的。  
  我说:赋也完全一样。况且,还有句法不整齐的诗。  
  青年乙说:诗是用形象思维的。  
  我说:古诗就不用形象思维,为什么还是诗?  
  青年丁说:诗是有讽刺作用的。  
  我说:鲁迅的杂文也有讽刺作用。这不是诗的专利。  
  青年丙说:诗是温柔敦厚的教材。  
  我说:穷凶霸道的人,读一辈子诗,也不会变得温柔敦厚。  
  青年甲说:这是指作者。一个温柔敦厚的人,写出诗来,表现他的人格、性情。  
  我说:自我表现,不一定要用到诗。写文章也可以。待人接物,从实际行动中,更容易表现。  
  青年丁说:我想起来了。有一位诗人说过:诗是无产阶级革命的武器。  
  我说:这个武器杀不了敌人。三八式步枪还嫌差劲呢!  
  青年乙说:也有人说过,诗是为艺术而艺术的艺术品。  
  我说:好吧,你做几个艺术品出来,到上海美术品供销社去卖,看他们收不收?  
  青年丁说:艺术品不是商品,怎么可以卖钱!  
  我说:难道艺术家都把他们的作品堆在屋里,整天饿着肚子,不断地创作为艺术而艺术的艺术品吗?  
  青年乙说:那么,老师,你说,诗到底是什么?  
  我说:很抱歉,我也说不上来。  
  青年丙说:诗的定义,我们都讲到了。我们否定了一半,老师否定了一半。这么说,诗是毫无用处的东西,它怎么会古今中外永远存在着呢?  
  我说:普天之下,无用的东西,存在着的多得很,不止诗一种。  
  青年甲说:我想起来了。这就是庄子所谓“无用之用”。  
  我说:无用之用,仍然是一种用处,既然有这种用处,就是有用,怎么还说是无用呢?这是庄老头的逻辑矛盾。  
  青年丙说:那么,可不可以这样说:诗既然从古到今一向存在着,存在就是它的用处。如果一点没有用处,它就没有存在了。  
  青年乙拍着桌子说:喔!原来我们今天讨论的就是“存在主义”。  
  青年丁说:怪不得现在诗人很多,他们的诗,惟一的用处就是“存在”,这叫做“为存在而存在”。          
文学史不需“重写”   
  看了两期《上海文论》,知道有些青年文论家在讨论“重写文学史”。参加讨论的人不算少,似乎很值得讨论。  
  我有点不理解。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一个问题,也从来没有想到写文学史会成为一个问题。  
  写文学史,从来没有“专利权”。每一个文学史家、文学批评家,都可以自己写一部文学史。你写你的,我写我的,各不相谋,也各不相犯。从黄摩西的《中国文学史》以后,曾毅也写过《中国文学史》,谢无量写过《中国大文学史》,王国维有《宋元戏曲史》,鲁迅有《中国小说史略》,郑振铎有《中国俗文学史》,龙沐勋有《中国韵文史》,到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许多“文学史”,每一部都是独立的著作,表现了作者自己的文学史观,谁也不是对另一作者的“重写”。  
  只有一部文学史,可以说是“重写”的“文学史”,那就是刘大杰的《中国文学发展史》。这部文学史,最初是上海沦陷时期作者在几个私立大学中的讲稿。抗战胜利后,作者在国立暨南大学任文学院院长兼中文系主任,把这个讲稿重写了一部分,即出了第一版。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以后,作者又重写了一遍,在一九五○年代印出了一个新版本。在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期间,作者为了某种政治需要,又重写了他的《中国文学发展史》,在一九七○年代初期印出了最新版本。在我们的许多文学史著作中,只有这一部是名副其实的“重写”本,而且是经过三次重写,但结果却成了离开了“文学”的“文学史”。  
  现在,一些人讨论的“重写”文学史问题,其实这不是“重写”,而是“另写”。  
  从一些讨论的文章中可以知道,有一种或几种文学史,是他们所不满意的,因此,他们希望有一本新的、可以满意的文学史,出来取代那本旧的。因此,才提出“重写”的呼吁。他们希望“重写”的文学史,大概是作为教材的那些文学史,它们是全国大专院校中文系学生的必读书。  
  我以为,作为教材的文学史,不是学术性的文学史。一个文学史家,一个文学研究工作者,都不能以文学史教本为主要参考资料。不单是文学史,其他文理各学科,也是一样。从来没有一篇学术论文后面所附的参考书目中,提到大专院校教本的。  
  因此,我以为,对于作教材用的任何文学史,不必提出“重写”的呼吁。它们即使重写、重编一百次,结果还只是一个教本。  
  有一位青年文论家说,他之所以要求重写“现代文学史”,是因为目前对现代文学的评价和分析,各执一辞,观点纷乱,因此,他希望有一部可以依据的文学史,作为一个标准的研究现代文学发展的框架。  
  我以为,每一个文学史家、文论家,在他们的各个课题的研究成果中,都可以累积而构成自己的框架。如果依据一个别人提供的框架,来进行研究,势必成为别人写的文学史的注疏家,他的研究成果,只能是发挥别人的观点。  
  一九四九年以前,我们已经有过许多文学史,不论是古典文学史或新文学史,每一本文学史都是作者个人研究的成果。它们有些什么特点,有些什么缺点,都只能由读者去判断。当时,大专院校的文、史、哲各科教材,没有教育部颁定的统一教材,一般都是由教师自编讲义。既没有“钦定”的文学史,也没有“重写”一说。  
  文学史,不论是古代文学史,新文学史,现代文学史,或专题文学史,如小说史,诗史,各个流派史,人人都可以写,各有千秋,自成一家之言,而不必重写别人的文学史。  
  我看《上海文论》和其他报刊上的有关文章,还是去年腊月中的事。当时有些想法,打算写出来参加讨论,可是给别的事搁下来了。春节中,台湾作家林耀德来访问,谈起这件事,我当时就讲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最近,收到台湾《联合文学》七月号,其中发表了林耀德和我的谈话记录,关于我对“重写文学史”这个问题的观点,也透露了一些。  
  因此,我感到不能不把我的全部意见写出来,供参加讨论的人作参考。用了三天时间,写完此文。天气太热,还是没有畅所欲言。  
  一九九○年八月四日          
闲话孔子   
  十八号台风暴雨驱散了上海的高温,新凉天气,就有人来找我老拙聊天。前天来了一位好学中年人,他正在钻研中国思想史,近来看了不少时髦书:《易经》,禅学,新儒学。他来问我对新儒学如何看法。  
  我说:“新儒学,我还不很理解,不知新在哪里?”  
  他就问:“那么,您老对旧儒学如何看法?”  
  我老实回答:“旧儒学,我也不甚了了。真可以说:未知旧,焉知新?”  
  来人就采用激将法:“您老太谦虚了。您老读过孔孟之书,怎么会不懂旧儒学?”  
  我说:“你所说的旧儒学,我知道的只有汉儒和宋儒两派。汉儒讲章句训诂,其实是治一切古学的第一道工作程序,就是现在西方的‘文本学’,这种工作,本身还不是一种‘学’。宋儒讲义理,把孔孟的唯物主义行为准则提高为唯心主义哲学原理。这种工作,虽然是一种‘学’,可离开孔孟的实用主义远他说:“孔孟的学说属于儒家。研究儒家学说的工作,称为‘儒学’。你老既否定了汉儒学,又否定了宋儒学,那么,你以为儒学应该是什么呢?”  
  我说:“你知道,儒学早已分为许多流派了。每个流派都自以为是孔孟之学,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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