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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
而且,他越是向上爬,越是把那「小房间」中的情形看得清楚。他这时,是从
那「小房间」的底部向上看去的,当他未曾向上攀的时候,看来小房间中,除了一
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之外,整个小房间全是空的,什么也没有。这时,
当他渐渐接近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看出,小房间中,并不是空的,有着许多东西。
那些东西,全是大大小小的立方形,有的堆在椅子前,有的附在壁上,有的自
小房间的顶上吊下来,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像积木一样堆在一起,有的只是单独
的一块。他之所以要来得近了才能看到那些东西的原因,也极其简单,因为那些东
西,也是纯净的透明体,而且对光线一点也不起反射的作用。直到他来到了伸手可
以碰到那小房间的底部之际,他也只不过纯粹可以看到这些物体的一些轮廓而已。
当李豪来到伸手可以碰到小房间底部之际,他以为自己已无法再接近了,从底
部向上望去,坐在椅上的那个「人」,看得更清楚,那绝不是一个塑像,这已是可
以肯定的事,但是要李豪承认那是一个「睡着了」的神,尽管这里的一切是如此诡
异,李豪还是不愿意承认,这时,他看到那个「人」的脚上,穿着一双看来样子十
分奇特的鞋子,看来鞋底好像很厚,上面有许多小孔。
李豪无法在小房间的底部前进,他陡然之间,大叫了起来,道:「如果你是神
,为什么一动都不动?你究竟是什么?」
他这样大叫,一来是真的想有答案,但是更多是表示一种挑战,因为他在叫的
时候,绝未曾想到自己的叫嚷真的会有反应。
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却令他怔呆得整个人变成了凝结的冰块一样。
也正由于他的震呆是如此之甚,所以整个身子,仍然紧紧地附在那圆柱之上,
未曾向下滑跌下去。
他的叫声还未曾停息,回声还在那圆筒形的空间之中回荡之际,他突然看到,
椅上的那个「人」,十只长得异样的手指,向上扬了起来,同时,那张可怕之极的
脸,也向下低来。
当那「人」坐着不动之际,李豪自那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下额,可是
当他低下头来之际,李豪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了。
那实在是极度可怖的事,李豪距离他不过两公尺,当他低下头来之际,那只独
眼,略为张大了一些,绿黝黝的眼光,像是能射穿人的心一样。
李豪张大了口,忽然气息急促,那「人」倒没有别的动作,而且,立即回复了
原状。
李豪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定下神来之际,他胆子又大了起来,一面喘着气,
一面低声说着。他的胆子再大,在这样的情形下,也不敢再大声叫嚷了。他只是低
声道:「光是这样动一动,并不能表示你是神,你还能再显一些神迹给我看看吗?
」
李豪虽然还在表示怀疑,可是他在说那几句话的时候,已经是用十分虔敬的心
情来说的,而且,他也预期道,一定会有答案。
果然,他话一说完——他说话的声音是如此之低,简直只是祈祷一样,可是他
毫不怀疑和他隔着一层透明物体的对方可以听得到——坐在椅上的那个「人」,缓
缓扬起一只手指来,他手指的长度,大约是普通人的一倍,李豪在这时,才注意到
,他的手指上并没有指甲,但是在指尖上,却套着一个乳白色的,比手指略粗的东
西。
他把手指指向前,李豪立即循他所指看去,看到他指的是在椅子面前,一块透
明的立方体,那块立方体大约有五十公分见方,看来完全是透明的,透明得像是根
本不存在一样。
李豪在向前望去之时,还全然没有概念、对方是叫他在看什么,可是就当他的
视线,接触到了那个立方形的透明体之中,先是出现了白色的云雾状的闪动的线条
,紧接着,整个立方体之中,充满了极其深邃的蓝色。
那个立方体的体积,并不是十分大,可是当它转为深邃的蓝色之际,看上去,
像是有无穷无尽的大。李豪是一个机师,他经常在高空中飞行,常有机会看到辽阔
的天空。可是这时,他注视着那个立方体,在他的感觉上而言,比他在飞机上高空
几万公尺看出去,还要广阔和没有边际,那令得他屏住了气息。
紧接着,在无边无际的深蓝之中,出现了一群亮点,那些亮点在才一出现之际
,看来像是不知有多么遥远,但是它们移动的速度十分快,转眼之间,亮点渐渐扩
大。
亮点是亮白色的,当它们迅速扩大之际,已经可以看出,那是一团闪白色的光
亮,包围着一些形体,在向前迅速的移动。
李豪只来得及换了一口气,就已经看到,包在那种亮光中的形体,就是在神庙
中看到的神像,种种奇形怪状的神像,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他们都只有一只眼睛
。在那团光之中,那些和庙中神像一样的形体,全是活的,动作异常灵活,相互之
间,分明还在交谈,他们一个接一个掠过,在最后的一个,李豪立时注意到,外形
和坐椅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李豪喃喃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是神,但是我愿意成为你的信徒
。」
李豪将那几句话,重复了三、四遍,那透明立方体早已回复了原来的透明,看
来一无所有。李豪却仍然望着那透明体,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又深深地吸了一口
气,松了松手,由得攀在那柱子上的身体,以一种十分自然的速度,滑了下来。
当他的双腿,又踏到落地之际,他仍然有一种飘浮半空中的感觉。刚才他所看
到的一切,在受过现代知识熏陶的李豪来说,和「神」并没有发生联系,他已经有
了一个概念。那个如今还高高坐在「玻璃房间」中的人,庙堂中的那么多神像,他
们曾是同类的来自深不可测的外层空间,他们曾经可以在浩渺无际的宇宙之中,自在
飞行,他们也到过地球。
以他们的进步,在若干年前,来到地球,由地球人的角度看出去,他们毫无疑
问,会是神!
令得李豪迷惑的是,为什么所有的人,全回去了,而只有一个留了下来?这个
人,为什么会留下来的?他遭遇了什么困难?他留在地球上有多久了?他的同类为
什么不来看他?
他纵使有通天的本领,就这样一个人,留在地球上,被一群人当作「神」一样
来膜拜,那是多么的寂寞痛苦!
李豪心中留着太多的疑惑,是以他站定之后,只是怔怔地仍然抬头向上望着,
思绪乱成一片。
直到伊铁尔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他才动了—下。
伊铁尔向上面指了指,道:「他……给你看了什么?」
李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这口气吸得极深,直到他的肺部,连一个空气分子
也不能多容纳为止,然后,他又慢慢地将吸进去的气,呼了出来。他道:「我看到
了许多……神,在浩渺的太空中自在飞行,他也在其中,他已经告诉了我,他是什
么人!」
伊铁尔道:「他是神。」
李豪盯着伊铁尔,半响,他本想和伊铁尔争辩的,但是他改变了主意。坚决相
信那个人是神,是伊铁尔的信念,为什么要去打破他的信念呢?
而且,神也好,人也好,这只不过是称呼上的不同,实情是:一个来自深不可
测,无边无涯的宇宙某处的高级生物,如今在地球上,他可以给地球人带来什么?
还是留着轻而易举就毁灭地球的力量?他对地球人的了解,达到了什么程度?他的
地位,绝对在地球人之上,在这一点来说,他就是神。
李豪改变了争辩的主意之后,只是低声重复了伊铁尔的那句话,道:「他是神
!」
伊铁尔用严肃的神情盯着他,李豪想起了自己的承诺,接着又道:「我愿意成
为他的信徒。」
伊铁尔缓缓扬起手来,神情庄严,道:「跟我来!」
李豪跟在伊铁尔的身后,慢慢走了出去,接下来,李豪在伊铁尔安排之下,在
十分繁复的仪式中,成为正式的信徒。
那种繁复的宗教仪式,李豪本来是最不耐烦的,如果在以前,叫李豪去那样做
,他一定会哈哈大笑,认为那是天下最滑稽的事。但是这时,他却诚心诚意,依照
传统的仪式,做着一切。
当他在做着看起来是全无意义的一些工作之际,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地球人
实在太愚昧,太渺小了。人家是从哪里来的?来了又去了,地球人竟全不知道。这
里看来是一座古庙,可是实际上,却是宇宙中一个文化的起点。人类的历史那么短
,但是又那么自满,所有地球人的活动,是多么可笑!
当一个人登上一座高山,极目四望之际,这个人会觉得自己的胸襟陡然广阔起
来,但那只是自恋,登上一座高山,目光能及得多远?他不同,他刚才看到了宇宙
的深邃!就在那一刹间,他已经建立了一个新的信念,这种信念,是超越了地球上
人类的思想范畴的。
地球上的人,思想范畴,脱不了地球,思想的极限,认为一个地球已经是最大
最重要的事了。然而,在整个宇宙中,地球只不过是一粒微尘,在一粒微尘上活动
,天下还有什么是「大事」?
李豪想到自己在这种新的观念之下,思想变得空灵,可以超越地球的限制,驰
向更远,简直没有边涯,没有尽头。
他并不以为伊铁尔和其馀的信徒,也和他一样。伊铁尔和其馀的人,可能只是
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感到「神」的力量十分伟大,值得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