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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每一个字都是逼出来的一样:“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乐清和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望向他的妻子。而方婉仪在回答的时
候,也显然是有意地半偏过头去,像是怕和他丈夫的目光相接触。这种情
形,在这对恩爱而相亲的夫妻的生活中,是很少出现的。
方婉仪望着书柜,她的话也讲得很迟缓:“你何必明知故问?你知道
我想要知道什么?”
乐清和的手,不由自主,有点微微发抖,以致他去拿那个烟斗时,烟
斗在桌面上碰击着,发出了一连串轻微的声响来。
他低低叹了一声,视线凝在烟斗上:“那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忘记
!”
方婉仪淡然一笑,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她的浅笑之中,充满了凄楚和
怅惘,她道:“正如你所说,那么多年了,忘或不忘,都没什么作用,我
只不过想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乐清和有点恼怒,声音提高了些:“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你偏偏要把
它当作谜团!”他在这样说了之后,立时现出歉然的神情来,柔声道:“
婉仪,你一直把这件事作疑团,那真是苦了你了!”
方婉仪的痛苦
方婉仪心中的悲切,在她勉力要装成若元其事的浅笑之中,表露无遗
。
只怕世界上很难有人明白,像方婉仪这样的人,心中还会有什么悲伤
。她出身在一个极富有的家庭,受过高等教育,如今拥有数不清的财产,
有一个人尽皆知,深爱她而在学术上有崇高地位的丈夫,有一双聪明而各
在事业上有超特成就的子女,她身体健康,容颜美丽。那一切,几乎是所
有人艳羡的目标!
不,像方婉仪这样的人,应该是完全浸在幸福之中,不应该有任何悲
伤的。但是,如果你看到她那种充满了悲切的笑容的话,你就会知道,她
也和所有不快乐的人一样,有着深切的痛苦。
乐清和故意避开了眼光,不去看方婉仪的那种笑容、他叹一声,装上
了烟,沉默是十分难堪的,他一面点火,一面打破了沉默:“小天呢?叫
他来,他这篇报导,有许多不尽不实的地方!”
方婉仪怔了一怔:“小天会撒谎?不会的!”
乐清和深深吸了一口烟:“叫他来问问就知道了!”
方婉仪走了两步,来到书桌前,由于他们的住屋十分大,所以房间和
房间之间,都有内线电话。方婉仪拿起了电话,按下了一个钮,然后道:
“小天,到你爸爸的书房来!”
不到两分钟,书房门推开,乐天走了进来。当他进来的时候,发现他
的父母都不说话,而且各自都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很令乐天感到
诧异,他立即看到了摊开在书桌上的杂志,高兴地问:“爸,你看到了我
的报导?我准备花一年时间,来研究那两只神奇的玉瑗!”
乐清和先不回答,只是轻敲着烟斗,过了一会,才道:“小天,像你
这样的报导,真难以想象,怎么能被科学界接受!”
乐天立即抗议:“任何人有权凭他的想象,作出大胆的假设!”
乐清和摇头:“我不是就这一点而言,你的整篇报导,详细地叙述了
你这次探险行动的一切经过,可是最后怎么了?”
乐天的声音,听来有点勉强,尽管他在笑着。他道:“什么叫最后怎
样了?”
乐清和闷哼了一声:“最后,就是你是怎么出来的?你在地洞之中。
究竟耽搁了多久?”
乐天笑着:“这个,我也不记得耽搁了多久,出来么,就沿人洞的途
径,攀上那些柱子,又找到了绳子,就回到了地面上。”
乐清和听了乐天的话之后,只是低叹了一声,乐天现出十分倔强的神
情来,方婉仪也叹了一声,道:“小天,你现在的样子,和你八岁那年,
做了一件事情之后的样子,一模一样!”
乐天的声音有点干涩:“那次我做了什么事?”
“撒谎!”方婉仪的声音之中,只有母爱,并没有任何的责备。
乐天陡地一震,转过身去,一直来到门口,鼻子几乎碰到门了,可是
他却并不打开门,只是站着。
阿普之死
乐天和阿普两人,回到地面上,是他们进入深洞起,整整三天之后的
事。
那时候,在地洞附近的人,已经焦急得个个快要疯过去了。印第安人
的祈祷越来越软弱,因为他们已经不断地祈祷了好多小时。
蜜儿一直紧咬着下唇,口唇早已被她咬出血来了。她的口唇是煞白的
,一点血色也没有,所以自唇中渗出来的血,看来更加夺目。她一声也不
出,只是一动不动地在洞边,望着那深不可测的地洞。
罗追一直要随绳下去看个究竟,但都被肯地和西恩阻住了,只有陈知
今,看来最镇定,当每个人都焦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他只是不时说上几句
:“这里正有着奇妙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他们会上来的,我相信他们会上
来的。”
时间慢慢过去,在罗追已忍无可忍的时候,他用力推开了肯地和西恩
,大声道:“让我下去!他们可能正在等待救助,我已经耽搁太多的时间
了!”
他叫着,开开轴辘,就在他来到轴辘旁边之际,他听到了一阵铃声,
铃子是击在绳上的,绳子动了,铃才会响。
当他听到了铃声之际,他也看到,绳子在抖动!
同时,西恩陡地叫了起来:“有他们的消息了,老天,乐天,你究竟
怎么了?”
这时,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每一个人都可以听到,乐天的声音自无
线电通讯仪中传了出来:“拉我上来再说!”
所有的人都忙碌了起来,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一直不动的蜜儿,身子
开始剧烈发着抖,老大的泪珠,自她的眼中滚跌了下来。
轴辘开始滚动,绳子一公尺一公尺地被绞上来。在洞边的所有人,又
是兴奋,又是紧张,罗追不断地催着:“快点!快点!”
他还是嫌那两个人的动作太慢,推开了其中一个,自己用力去绞着。
西恩和肯地,不断对着无线电对讲机说着话,但是乐天看来并不是很愿意
回答。罗追大声吩咐:“准备药箱,他们一上来,可能用得着!”
罗追预料错了,乐天上来之后,并没有用到药箱,他的脸色看来相当
苍白,但是精神却极好,他一出了洞,像是没有看到洞边有那么多人一样
,也像是没有听到在洞边的人对他发出的欢呼声,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看
到了扬起了的帐幕,然后,他一言不发,径自向帐幕走去。
阿普接着上来,立时被村民围住了,七嘴八舌地闹着,可是阿普却也
什么都不说,只是拉着挤过来的蜜儿的手,向村子走去。
乐天和阿普的神态,都可以说是十分怪,罗追首先追了上去。乐天向
他看了一眼,道:“啊,你回来了,那四个是什么字?”
罗追道:“望知之环。”
乐天喃喃地将“望知之环”四个字,念了几遍,才道:“对,应该是
这四个字。”
这时,陈知今、西恩和肯地,也全都到了乐天的身边,西恩道:“天
,你下去了好几天,我们真的以为你不会再上来了!”
乐天淡然一笑:“怎么会?”
陈知今急喘喘地问:“在洞底发现了什么?”
乐天看来神情极其恍惚,道:“怪极了,我现在也说不上来,但是我
立刻会写一篇报导,把洞底下详细的情形写出来的。”
乐天一面说着,一面已经进了帐幕。
本来,在这样的情形下,西恩、肯地、陈知今和罗追四个人,作为探
险队的队员,是应该立即跟进去,去问个究竟的。
可是他们四个人,却不约而同,在帐幕之外站定,没有一个人进去。
他们在帐幕外互望着,神情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尴尬和不满。因为乐天对
他们的态度,实在是超越了常规的!
一般来说,一个探险队,如果在工作上有了成就,光荣和收获,是归
于全队的。自然,队中的某些人,可能由于在探险的过程中,有特出的表
现,会格外受到尊重,但是其它人的工作,也不会被抹杀。
可是这时,看乐天的情形,就像是整个探险队,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他甚至不愿意向队员说出冒险的经过!而要把经过的情形,用报导的方式
公布出未。
西恩酋先闷哼了一声:“怎么样?整个探险队的经费全是他支付的,
他有权这么做,对不对?”
陈知今沉声道:“我们也可以下这个洞去!”
他负气讲厂这句话之后,竟然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咳,向那个地洞
望了一眼。这样深的一个深洞,没有过人的勇气,是不敢下去的。
肯地叹了一声:“或许他是太疲倦了!”
罗追没有说什么,作了一个手势,也走进了帐幕之中。
他一进去,就看到乐天坐在一张桌子之前,望着放在桌上的两只玉瑗
发怔。
罗追“啊”地一声:“你在洞底,又找到了一个?”
乐天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其余三人,这时也一脸不愿意的神情,走了
进来,一起在桌边坐下。帐幕内谁也不讲话,气氛显得相当难堪。打破沉
默的还是乐天,他的话说得十分缓慢:“洞下面的情形很怪异,我不会再
下去,我也不会再希望有人下去!”
西恩的脾气比较急躁,他对乐天的不满也最甚,所以他一听得乐天这
样讲,立时道:“听起来,好像你已拥有这个地洞的主权一样!”
乐天并没有在意西恩的讽刺,他仍然用极其缓慢的语调说着:“不,
不过我放了…一点炸药在洞中,应该快爆炸了吧?炸药一炸,就不会再有
人可以下这个地洞去了!”
陈知今陡地叫了起来:“那怎么可以,这样一来,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