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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天有点挑战地问:“那么,你可以看到过去的事情了?”
那人笑了一起来:“你还是不明白,既然时间不存在,还有什么过去
、现在和未来?我知道,有一批人,拼命在研究时间这个问题,他们说,
如果有比光还快的速度,那就可以追上时间,看到过去的情形,这是生活
在一个空间中人的想法。到了可以在空间中自由来去之际,就可以知道那
种设想徒劳无功,而且永远不能达到目的。”
乐天的态度有点固执:“我不能了解你的理论,只是问,你能使我看
到过去的事情么?”
那人作了一个手势,请乐天提出来,他想看的过去的事是什么?
乐天忽然想起了他的父亲来,心想,不知道父亲在求学时期的生活是
怎样的?自己对父亲的了解,可以说再少也没有了,仿佛父亲就是文章、
声誉、书本的化身。如果能知道他过去的一些事,回去和他谈起来,一定
可以令他大吃一惊!
乐天那时候,想到这样的念头,纯粹是出于一种游戏的态度,他也真
没有预计到自己一定可以看到些什么。
他把他的要求提了出来。
那人侧着头想了一会,道:“可以的,不过你要注意到,我现在运用
力量,把你带到另一个空间去,带到时间不存在的境界之中。在这种境界
中,人脑的活动所产生的微弱能量,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所以你看到你父
亲过去的情形,一定是他人脑活动最剧烈,那种能力放射得最多的时刻。
”
乐天道:“我不明白,那种时刻的意思是——”那人道:“一定是他
脑部活动最剧烈的时刻,例如极度的高兴,极度的悲伤,极度的愤怒之际
,人的脑部,就会有反常的活动,在反常活动的时候,能量的放射,也比
正常的时候为多。”
乐天有点明白,他道:“请……”
他本来想说“请施法术”的,但说了一个“请”字之后就住了口,神
情多少有点尴尬,那人像是知道了他的心意一样,笑了笑,道:“语言只
不过是表达一种现象之用的。我们掌握的力量,称之为法力,也没有什么
不妥!”
乐大又尴尬地笑了一下,那人一扬手,乐天只感到身子突然震了一震
,刹那之间,变得什么也看不到了,四周围只是白茫茫的一片。那只是极
短时间内的事,紧接着,他眼前一亮,看到了景象。
事后,不论乐天怎样拼命回想,都无法确定那时看到的景象是平面的
:还是立体的。那是一种极其奇幻的感受,他自己仿佛像是也置身于那个
景象之中,伸手可以碰到景象中的一切,但是他自己却又像是不存在的一
样,当他伸手去碰景象中的一张桌子之际,他的手透桌而过,他并不存在
于景象的那个空间,而是在另一个空间之中。
乐天当时所看到的,是一间十分简陋、奇特的房间,那房间很小,很
凌乱,堆了很多书,根本没有床,只是在地上,铺着一些被褥,有一张很
旧的桌子,桌子上堆满了书和纸张,有一盏昏黄的灯。
最令得乐天感到这间房间奇特的地方是,这间房间高度十分低,而且
,天花板是倾斜的,一直斜向另一边墙,最低的墙,只有五十公分高,而
且,整间房间,一扇窗子也没有!
尽管乐天见多识广,但是他自小养尊处优,当然不知道这样的一间房
间,其实不是房间,只是一幢屋子顶和下一层之间的一个空隙,一般来说
,只是用来堆放杂物之用的,可以称之为“阁楼”;那就是当年,乐清和
作为一个穷学生,在法国巴黎住的地方!
乐天看不到那房间有人,但不一会,他就看到,地板上有一公尺见方
的一块木板,被顶了起来,他这才注意到,这房间不但没有窗子,而且也
没有门,地板上的那个方洞,就是进出之所。
乐天看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阵难过,他再也想不到父亲年轻的时候,
生活过得那么苦。
乐天当然不知道,他的家里有用不完的钱,而乐清和只不过是一个普
通工厂一工人的儿子,家里人口又多,如果乐天看到他父亲童年时的生活
,只怕在惊呆之余,他会痛哭失声。
可是当时,乐大难过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
令得他极度震惊。
像疯子一般
他看到那块木板被顶开,一个面目十分清俊的年轻人,从那个方洞中
钻了出来。乐天看过他父亲年轻时的照片,当然认得出那就是他的父亲,
他才看到自己的父亲时,心中喝了一声彩!好一个青年,难怪自己的母亲
,那么出色的美人会嫁给他!
可是,乐天立即注意到,乐清和的神情,是如此之可怕,别说他从来
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会有那么可怕的神情。
事实上,这样的神情,就算是显露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脸上,也足
以令人吃惊的。
乐清和站直了身子——他的身子相当高,一站直,头就几乎碰到屋顶
,那还是屋顶最高的部分,他如果要向前走一步的话,就非得把头低下来
不可,要是走两步,那就得弯腰了。
他站着,面上的肌肉在不断地抽搐和扭曲,眼中射出一种怨毒,仇恨
之极的光芒来,喘着气,咬着牙,陡然之间,张开口,大叫了一声。
乐天只看到形象,听不到声音。
随着他的一声大叫,他一伸手,自一张小几上,拔起了一柄尖刀来,
那柄刀,看来是一柄相当锋利的童军刀,本来是插在那几上的。
他一拔刀在手,那种仇恨恶毒的神情,更是令人看了不寒而栗,乐天
看得呆了,他绝不怀疑,如果父亲憎恨的对象,就在他身前的话,他一定
会一刀刺了过去。
乐天是如此吃惊,他不由自主,叫了起来,“爸,不要这样!”
他不但叫着,而且伸手,想把他父亲手中的那柄刀,夺下来,可是他
伸出手去,明明碰到了他父亲的手腕,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他这时才想到,自己在当时,是并不存在的,除了看看之外,他不能
做任何事!
乐清和握住了刀之后,咬紧牙关,眼中的怨毒光芒更甚,看起来,简
直像是一条毒蛇一样,他高高举起刀来,用力一刀,向那几上刺去。
乐天这才看到,在几上,有着一幅画像,那是一幅人头部的素描,铅
笔素描。乐天甚至可以从那种优柔细腻的笔法上,认出那是他母亲的作品
。
可是那人像的脸部,却已经看不清楚了,因为画上不知被刺了多少刀
,已经把他的脸,刺得模糊了,只依稀可以辨出,那也是一个年轻男人的
素描。
乐清和这时,像是疯了一样,一刀又一刀,向那张画像刺去。乐天虽
然听不到声音,但是乐清和每一刀刺下去,他都忍不住心中抽搐了一下。
乐清和不知刺了多少下,直到他的额上,青筋一根根绽了出来,汗水一滴
滴落下来,他才用力插住了那柄刀,直起身于来,挥拳打向屋顶,一面不
断在叫着一句话。
乐天未能听到声音,可是乐清和在叫着的一直是这句话,乐天从口型
上,“看”出了他在叫的是什么,那更令得乐天全身发颤。
乐清和在叫着的是:“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乐天在那时,感到了一阵昏眩。一个人,如果怀着这样的怨毒,这样
的仇恨,要一个人死的话,那么,他就真的一定会去杀那个人的了!
那个画像上的人是什么人呢?一直在自己印象之中,如此温文儒雅,
那么君子的父亲,曾经这样子恨过一个人?
自寻烦恼
乐天的心都快从口中跳了出来。乐清和叫了好几十声,才双手抱着头
,压在铺着的被褥之上,他把自己的头抱得如此之紧,以致他的五官,挤
在一起,令得他本来清俊的脸,看起来更是丑恶之极,但是自他脸上所透
出来的那种痛苦的神情,直透人乐天的心房,乐天再也想不到,一个人痛
苦起来;竟然可以痛苦到这一地步!
乐清和不但紧抱着头,而且,身子缩成一团,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在
把自己的身子缩紧,像是这样子做,就可以把头内的痛苦挤榨出来一样!
但是,他显然未能达到目的,因为在他扭曲的脸上,痛苦越来越深,深到
了乐天简直无法看下去了。乐天陡然地叫了起来:“不要,我不要看,那
……不是我父亲!”
当他遮起了眼睛之后,他就听到了那人的声音:“你不要看,这就没
有了!”
乐天还有点不相信,喘着气,慢慢将手放了下来,果然,眼前什么都
没有了,仍然只有那个看来神态相当滑稽的,穿着宽袍的人在。
那人正凝视着他,问:“刚才你看到的情景,令你感到很不愉快?”
乐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不愉快?那岂止不愉快而已!那人又道
:“世人总喜欢追究一些事的真相,其实,只要不知道,有这件事就和没
有这件事一样。拼命设法去弄明白了,知道了,有什么好结果?只是自寻
烦恼而已!”
乐天默默地想着那人的话,过了片刻,才道:“那么,如果我把和你
相遇,当作是一种幻觉,那是不是没有必要竭力去求证它?”
那人笑得十分欢畅:“哈哈,有点意思,你这小娃子有点意思。”
他一面说,一面拍着乐天的肩:“走吧,我送你出去,来!”
他站了起来,携着乐天的手,向前走着,不几步,就到了那七个一动
也不动的人之间。乐天想起刚才的经历,道:“刚才我拼命奔驰,也跑不
出那七个人所在的范围,像是迸了八阵图一样!”
那人笑着,道:“孔明的八阵图,其实是一种最简单的空间限制方法
,利用了空间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