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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的头终于不再向上仰,她吁了一口气,道:「那人好可怕,又高又大,扳
着脸,一动也不动坐在那里。」
辛开林又吃了一惊:原来这个人,还只是坐在那里的,他要是站起来的话,那
岂不是更高。
甘甜双手忽然掩住了脸,道:「我不敢看那人的脸,只觉得那人的两只眼睛,
一直瞪着我,我想逃走,可是伊铁尔叔叔却拉住了我,叫我不要怕!」
甘甜放下手,又向辛开林望来,辛开林安慰了她一句,道:「这个人,既然一
动也不动,你当然不必怕他!」
甘甜侧着头,道:「是,伊铁尔叔叔说,这个人睡着了,已经睡了好久。」
辛开林不禁一怔,不明白甘甜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刚才还说这个人是坐着的,
而且还睁大双眼望着她,怎么一下子又变成睡着了呢?
甘甜又道:「我就说,那我们不要吵醒他吧。伊铁尔叔叔说,他也该醒了,到
了应该醒的时候了,他又说,到时候,要我去叫醒他。」
甘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显得极害怕的样子哀求道:「我不要再去见这个可
怕的人,我不要见,我不要去叫醒他!」
辛开林迟疑了一下,道:「你可以不去。」
甘甜高兴了一下,可是随即,又一副想哭的神情,道:「可是,伊铁尔叔叔说
,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叫醒他,一定要我叫醒他!」
辛开林心中,陡然一动,道:「他还说了什么?」
甘甜道:「他说得很认真,说是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叫醒他。」
辛开林是一个思绪十分缜密的人,他已经从甘甜听来杂乱无章的话中,理出了
一个头绪来。他可以说,已经知道伊铁尔在给他的信中所说的,一定要甘甜去做的
事,是什么事了。
辛开林心里已明白,甘甜要去做的事,是去「叫醒一个睡着的人」。而这个人
,「已经睡了很久」,那是一个「十分可怕」、「身子十分高大」的人。他所知道
的,就是这些而已。这个人是什么人?睡了多久?为什么只有甘甜才能叫得醒他?
在知道这些之后,辛开林可以设想伊铁尔要甘甜去做的事稀奇古怪到了极点,
但是却再也不会比一定要甘甜去叫醒一个人更稀奇古怪了!
辛开林在迅速地转念着,感到一件接一件发生的事,已经将他完全拉入了迷雾
之中,再也走不出来。可是甘甜却全然不理会那些,只是很关心地问:「我是不是
可以不去叫醒那个可怕的人?」
辛开林吸了一口气,道:「你放心,我会和伊铁尔叔叔说,叫他派别的人去!
」
甘甜高兴起来,一本正经地道:「让别人去好了。这个人太可怕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太可怕了」。辛开林也只能知道这个人真是可怕,至于是什
么样的可怕,他也无法想象,因为甘甜
对之,并没有任何的描述。
甘甜讲完了之后,好像有点疲累,在辛开林旁边的座位上,躺了下来,舒适地
幌着腿。辛开林用欣赏艺术珍品的眼光,从头到脚地欣赏着她美丽成熟的服体,心
中仍在想着种种疑团。
这时候,他是不喜欢有人来打扰的,而他又身处在高空之中,也没有期待会有
任何的打扰。可是,一个侍应生,就在这时,走了过来,弯下腰;低声道:「辛先
生,你的电话!」
辛开林只是挥了挥手,命侍应生走开,视线仍然停留在甘甜的身上。
侍应生将声音略提高了一些,又讲了一遍。辛开林并没有发脾气,甘甜美丽的
身体,令得他感到心平气和,他只是有点不耐烦,道:「我已经吩咐过了,不接听
任何电话!」
侍应生道:「是,可是电话是总公司打来的,说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一定要
报告。」
辛开林叹了一声,任何事,一定全是极其重要的,一定要他来处理,无论在哪
里,他都可以被人找到。他有时很认真地想过,要是自己死了,那怎么办?再重要
的事,也与他无干了吧?
辛开林虽然显得不愿意,但是仍从侍应生的手中,把电话接了过来。
他一把电话听筒凑近耳朵,就听得一个相当焦切的声音道:「辛先生,真抱歉
要打扰你!」
辛开林问哼了一声,他认出那是他一个得力助手的声音,这个助手,在社会上
的地位,也已十分高,能力也很强,可以处理许多大事的了。
辛开林道:「别说废话了!」
那助手的声音,听来更急促,道:「巴基斯坦政府,取消了和我们合作建造水
坝的计划!」
辛开林怔了一怔,这个计划,已经在进行中,不但规划工作,设计工作全已就
绪,大批工程用的器材,包括数以万吨的水泥、钢筋,已经运到了工地附近,或正
在运输途中!
要是忽然取消了这个计划,那么,他经营的财团,所受的损失,他只花半秒钟
时间,就可以算出来,至少超过一亿美金!
辛开林又皱起眉来,道:「理由是什么?」
那助手道:「真是混帐之极——」
那助手平时是一个十分斯文的人,可是这时,也发急得骂起人来:「说是有无
法预料,而不可控制的理由,所以,巴基斯坦政府,将不负责任何损失!」
辛开林道:「他们不肯说真正的理由,我想你一定已经查明白了吧?」
那助手道:「是,我已经查明了。主要的原因是,那座水坝如果建造完成,开
始储水的时候,会把一座古庙淹没。那座古庙恰好在水坝储水库的中心位置,水坝
造成之后,古庙就会沉在八十公尺深的水底!」
辛开林「喂」地一声,道:「宗教上的理由?有多少教徒在反对?」
那助手道:「超过二十万人,那地方,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辛先生,我
们的损失,会超过两亿美金,还不包括要赔偿中止合约的损失在内!」
辛开林笑了一下,那助手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不明白辛开林何以在这时候,
还笑得出来。
辛开林笑着,道:「真巧,我很快就可以到达拉合尔,我会处理这件事。你知
道,群众是盲目的,他们一定有领袖,只要使他们的领袖,不再坚持,事情就算是
解决了!」
那助手道:「辛先生,你是准备和反对建造水坝运动的领导人会谈?」
辛开林有点怪对方问出了这样愚蠢的问题来,道:「当然是,我总不能去对二
十万个人谈,说服他们每一个人!」
那助手咕唠了一句,辛开林还是可以听得出,助手是在说:「那样还比较容易
些!」
辛开林呆了一呆,道:「领导人是谁?」
助手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无可奈何,一字一顿地道:「是李豪先生,辛先生,
是李豪先生!」
辛开林听了是李豪先生,顿时呆住了。
李豪!
辛开林根本没有想到原采是李豪。不错,李豪在拉合尔,他是知道的,但是,
李豪为什么要反对这个水坝的建造呢?
李豪是一直反对这个计划的,也因为这个计划才使他俩由最亲密的朋友而成仇
敌。
辛开林也一直不知道李豪为什么会反对这项计划,他曾恳切地和李豪谈过而不
得要领。如今看来,李豪是为了要保留这座古庙,所以才反对这项计划的。李豪为
什么要千方百计保留这座古庙?远在巴基斯坦的一座古庙,和飞机工程师出身,后
来成为成功的富商的李豪,又有什么关系?不论辛开林的想象力多么丰富,他都无
法想出其中的原由来。
他喃喃地道:「是他,那事情的确有点麻烦——这个消息,巴基斯坦政府公布
了没有?」
他的助手喘着气,道:「我要求至少延迟一个月才公布,可是那该死的官员,
却只答应十天。」
辛开林道:「别失了自己的风度,十天就十天吧!你一方面准备作损失的清单
,和一切赔偿的准备,我在这十天之中,设法尽最大的努力!」
那助手道:「辛先生,你一定要努力!」
辛开林笑了起来,这一次,他真的笑着,道:「做生意,总有赚有蚀的,不必
那么紧张!」
那助手的声音之中,带着哭声,道:「可是这关系着整个集团的信用!」
辛开林道:「放心,全世界都会知道那不是我们的错,李豪在哪里,你可知道
?」
「只知道他在拉合尔,和一个锡克教中地位很高的人在一起,不知道那锡克教
徒的名字,只知道他是锡克教中地位极高的一个『祖师』。」
辛开林重复了一句,道:「祖师?」
不是很了解锡克教中的情形,对「祖师」这个称呼,觉得很陌生,所以才重复
了一句。坐在他身边的甘甜,却陡然震动了一下,睁大了眼睛,道:「伊铁尔叔叔
也来了吗?」
甘甜的问话,听来全然是突如其来的,但是辛开林心中却陡然一动,向甘甜望
去,道:「伊铁尔叔叔,是锡克教中的祖师?」
甘甜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听得很多人都这样叫他,还向他这样行礼!
」
甘甜一面说,一面就离座而起,伏了下来,摆出一个很怪异的姿势来。
辛开林吸了一口气,李豪是和伊铁尔在一起吗?
辛开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甚,他向着电话吩咐道:「替我准备一些有关锡克教
的简单资料,送到拉合尔来,我一到,就会和我们驻拉合尔的人联络。同时,通知
他们不要慌乱,一切等我来处理!」
电话中,助手连声答应。辛开林放下电话。心中的疑团既然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想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