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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债。你回去告诉灵光佛母,我一点也不介意昨晚的失败,失败为成功之母,我一定会把你
们杀得落花流水。我一定可以要你们百十条命,偿还伤害杜小姑娘的血债。你可以走了。”
“高兄……”
“你不走我走。”高大元踏步出门走了。
龙紫霄僵住了,然后狠盯着施明秀。
“你要用无影化血神针对付我了。”施明秀冷冷地说,明亮的凤目紧吸住龙紫霄的眼
神:“千万不要试,以免引起我的杀机。劳驾你转告那个什么陆大仙,倚仗人多,用强盗式
的手段,袭击我们敬亭山的住处,屠杀了我们几个姐妹,这笔账他必须—一偿还。”
“等我们的事办妥,下一步就是双方了断的时候了。”龙紫霄的确打算出其不意用无影
神针攻击,只好放弃:“你们这期间最好不要浑水摸鱼,以免提前毁灭,哼!”
说完,徐徐警觉地向门外退。
其实双方都有所顾忌,过去曾交过手,真要引发拚搏,短期间难分胜负,必定引起治安
人员干预,对方都将丧失在城内外活动的机会,得不偿失。
施明秀并不无动手的意思,对龙紫霄警觉的举动感到好笑,随后跟出,让龙紫霄白紧张
一场。
高大元的上房位于第二进的东院,从膳堂回客房必须经过二进的大院子。旅客们早就动
身离店,但店伙计正在清理打扫每间客房,因此有不少店伙走动,一切显得极为正常。
跨入至东院的廊道,劈面遇上一位挟着扫帚的小店伙,小店伙恭敬地让在一旁,表示对
旅客的尊敬。
他泰然经过小店伙身旁,手一抄接住巧妙手法递来的小小纸方胜。
“小心,那地方没有夹墙让你避难。”小店伙细小而清晰的语音入耳。
“你顽皮。”他也用特殊的传音入密妙技笑答,昂然向自己的客房走去。
上次在林家大院,被龙家三姐妹所愚弄,中了龙紫霄的奇毒。
幸好发觉得早,及时逃走摆脱三龙女的纠缠,毒发的紧要关头,被人救入复壁藏身逃过
一劫。
小店伙取笑他,也等于是提醒他小心行事,不要再上当,不会再有复壁救他的命了。
他对龙紫霄的确怀有几分好感,也为了曾经戏弄过这大美人,怀了几分歉疚,因此一直
就不愿向龙紫霄下重手报复。
苍天教的主教人看出他的弱点,也就利用龙紫霄接近他纠缠不休,借此了解他的动向”
他的活动很难逃过明暗布置的眼线监视下。
启锁进入客房,先警觉地察看房中有否异样,然后展开纸方胜,看完干脆将纸方胜撕烂
吞入腹中。
“该是决定性的时候了。”他喃喃自语。
但一丝隐忧爬上心头,杜英落在对方手中,一旦决定性的时刻到来,他能放手不顾一切
大开杀戒吗?
掳走杜英,击中了他的要害。
他只有一把刀,而苍天教却有近百名高手散布在各处,更有地方的豪绅协助,他的一举
一动,皆在对方的有效监视下,他唯一的凭借,是用快速的出其不意行动,给予对方凶狠的
一击,却无法一举将首脑们歼除。
灵光佛母和三菩萨,根本没有向他联手行致命拚搏的打算,他英雄无用武之地,歼除一
些二流人物,对局势并无决定性影响。
心中有点乱,但并不影响他的决心,开始准备外出侦查,在各处走动,可增加对方的心
理压力,也让对方不易摸清他的动向,诱使对方判断错误。他是老江湖,知道用何种手段掩
藏真正的行动。
他打算进城走动,进城不能带刀。
其实他是否带刀,毫不妨碍他的行动,他所留意的是暗器,防备人丛中悄然飞来的暗
器,放毒。
刚将刀塞人枕底,便听到房门发出轻微的异样声息。
这种三流旅舍的上房,其实非常的简陋,没有内外间,一床一桌,只能算是单人房,仅
比大统铺稍好些而已,房门一开便可流览全室。如果有人强袭,打破房门便可一拥而人作困
兽之斗。所以,房门必须上闩。
“好家伙,没完没了啊?”他冒火地探囊取出三颗飞蝗石,准备迎头痛击。
门闩分上下,他仅上了一道闩,而且加了插梢。
他眼中的警戒神色愈来愈强烈,已感觉出异样。
门闩正徐徐左右轻轻挪动,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试将门闩移开,由于被插梢所
限,无法滑出,因此不时左右挪动,仍然无法将插梢弄断。
插梢粗如小指,折断必定有声响传出。
房内没有其他的人,门闩为何会自行挪动?如果换了普通的旅客,一定以为白日见鬼,
很可能吓得半死,甚至会发疯。
他是行家,毫不介意,仅警戒的神色加强,知道来了强敌。
鼠窃如想启门,须用小刀割宽门缝,用门尖托动门闩,将插梢挤断,通常鼠窃很少做这
种吃力不讨好的笨事。
片刻,插梢仍没挤断。
道行不够高,门无法开启。
他一拉刀步.双掌以承天覆地式置于胸前虎目炯炯有神凝视房门方向宝像压严。房中立
即出现气流动荡异象,气温似已发生冷却变化。
插梢突然跳起,门闩猛然退出闩口,房门倏张,气流发出呼啸一个人影快速冲入,像是
被气流吸入的,一身月白,像是飘入一朵白云。
手一张,暖玉温香抱满怀。
“嗯……你……”白云在他怀中挣扎,叫声柔柔地,“哈哈!投怀送抱。”他大笑,一
扭身便倒在床上。
是施明秀,脸红耳赤推开他的手。
“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施明秀挺身坐起,脸红到脖子上了:“你好可恶,扮猪吃
老虎,被我们擒住囚禁在香坛,乘机把我们的香坛底细摸清了。高兄,你真是西洞庭山的土
地刀客?”
“不错。”他离床将房门关上,在桌旁坐下:“我人休假,处理私人事务。我们的买卖
是轮流担任的,而且可以自由调整不受拘束。”
“不是冲我们而来的?”
“怎么可能?天下的各种秘教组合,没有一千也有一百,土地刀客哪会管你们的闲事?
要是为你们而来,那天晚上贵香坛肯定会血流成河。所以,请转告你们的负责人什么守护天
尊,再不带你们滚蛋,继续图谋我,下场是十分可悲的。我喜欢你,但我不得不向你动刀。
你们人多是靠不住的,一万头羊也抵挡不住一头猛虎。
你们如果和苍天教合作图谋我,那将会与他们同归于尽。”
“守护天尊被你那一记以神御刀雷霆一击,勾消了傲视天苍的霸气。”施明秀挨着他的
身侧排排坐,”叹了一口气:“我们就此不再过问,你能放过我们吗?我是说,你不要过问
我们芜湖香坛的事。”
“这……”他心中犹豫,无法作答。
他本来决定歼灭苍天教之后,再驱逐弥勒教的香坛,在他的家乡附近,不许邪教的人状
害乡亲。
“五年前四川再次兴兵举事失败,我们几乎精英尽失,老教主与现任教主,已经心灰意
懒,不再作打江山的迷梦,而且不再传教以避风头。这些年来,唯一可做的事,是尽量保有
仅存的香坛,深藏蛰伏停止活动。早年用雷霆手段裹胁的发展方法,早已放弃不再施用了。
我们找借口驱逐苍天教在芜湖建秘坛,就是怕他们影响我们香坛的安全。如果你首肯,我们
就置身事外;如果不,我们只好豁出去和你生死相拚。高兄,你意下如何?”
高大元扭头注视着这位婉转陈言的弥勒教高手,心中的犹豫一扫而空,比起龙紫霄的执
迷不悟女强人态度,这位弥勒教地位颇高的女高手可爱多了。
施明秀的话,他觉得可信。
自从五年前弥勒教再度在四川兴兵灭明兴唐,旋起旋灭徒众星散,从此销声匿迹,幸存
的各地香坛潜伏深藏活动,以往裹胁豪戚威逼利诱传教的活动,早已舍弃不用,不再为害地
方,所以龙紫霄讽刺他们尸居余气,确是事实。苍天教接收了弥勒教京师的地盘,也是众所
周知的事实。
只要不在当地裹胁百姓,不再传教广罗羽翼为害地方,连官府也能容忍其存在,除非有
人首告。
“我信任你。”高大元拍拍施明秀的肩膀:“想起不必向我喜欢的漂亮姑娘挥刀,心里
感到好高兴。但是,你作得了主吗?”
“是我向两位守护天尊劝解,经他们同意的。”施明秀按住他的掌背,脸上绽起灿烂的
笑容:“我和他接触最密切,共过患难,知道你对我们的敌意并不强烈,而且……而且你有
点喜欢我。再加上江右三仙也对你发生恐惧,主战的意念直线下沉。我一提化干戈为玉帛的
意见,他们同意让我和你开诚布公谈谈。你同意了,我比你更感到高兴。我这就回去覆命,
回头见。”
“你急什么……”高大元一把抓空。’施明秀兴高采烈小鹿似的一蹦而起,像一阵风拉
开门雀跃地走了。
减少一个强敌,高大元感到轻松愉快,他可以全力对付灵光佛母那些人了,至少免去了
后顾之忧。
其实苍天教说强并不强,仅倚仗人多而已。多的人以雄风会一群江湖凶袅为主,这些老
江湖精明机警,敢斗敢拚是真正的亡_命,武功虽然比苍天教的人差,拚死的勇气却旺盛数
倍,极端危险。
苍天教的人包括龙家三姐妹在内,一直就不敢和他正式生死相拚。而雄风会陆大仙那些
爪牙,死伤惨重依然前仆后继,一发动就蜂涌而上,将生死置于度外。
三方强敌已去其二,胜算在握。
可是,杜英落在对方手中,投鼠忌器,他有被捆住手脚的感觉。
昨晚,他就缚手缚脚不便大开杀戒。
目送施明秀的活泼背影,消失在远处的廊口,他有若有所失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