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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管了这档子事。我们的法术对你不发生作用,难道你是王道士的门人?”
“我再次郑重告诉你,在河南碰上王道士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人。这家伙大难不
死,却将那些狗屁仙书秘芨交给我,让我替他承担是非,他这种嫁祸的恩将仇报作为,实在
可恶可耻。”
谈说间,进入农舍灯火明亮的外厅。厅中也设有神案祭坛,信香即将燃尽。人都在外面
的祭坛拜月,屋中空无一人。
“人囚监在后院的地窟内。”龙紫霄向后堂走:“今后,你最好小心她……”
“小心她什么?”
“小心她的安全。”
“我会的。”
他当然得小心杜英的安全,这种凶险的事岂能容许再次发生?
可是,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意念在脑海中一闪而没。一些无关宏旨的琐事,偶然想起
随即隐没了无痕迹,是正常的反应,不值得认真去想。
大衍散人曾经向他说,要他小心杜英。
他一时大意不小心,让佛母和三菩萨把杜英掳走。
************
在高大元闯入拜月坛的同一期间,一个黑影也闯入农舍的后院。
苍天教众女占住这家农舍,把农舍的一家老少驱至邻舍安顿。
他们在这里住了两天,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他们的举动,皆在极高明的眼线监视
下。
盛园布天机七煞大阵,用不着太多的人手,灵光佛母改用雄风会的人参子布阵,多余的
人安顿在元妙观。
一些不能胜任的女将,就潜匿在城外的这家农舍。该教的弟子拜三光修炼结丹仪式颇为
重要,在外地也勤拜不辍。
拜上下两弦月每月仅两次四天,所以如非万不得已,决不会取消中止。尤其是结丹的前
十年,必须按期祭坛修炼。
人都在外面拜月,这个黑影毫无顾忌地长驱直入,可能事先已经探道踩盘,对农舍的格
局上相当熟悉。
后院占地亩余,建有柴房茅坑,堆放着一些旧农具破烂物品,显得脏乱不引人注意。
灶间的右首是一间耳房,安放有简陋的床桌,闲置之久,散发出一阵霉气。
房门是敞开的,门帘也钩起不挡视线,壁间插了一枝松明,红色的火焰闪动,松油不时
毕剥怪响。
一位穿青衫裙的佩剑女郎,坐在桌旁自得自乐品茗,脸向外,可看到门外走道的动静。
是看守,所以没有参加拜月练功结丹。
她喝掉杯中茶,拈起茶壶斟茶,不经意地向门外瞥了一眼,吃了一惊跳起来,茶壶失手
掉落发出响声。
门口出现一个绿色的怪人,绿色的夜行衣,外加轻柔绿色带灰黄斑的披风,裹住了身躯
形成怪异的线条。苍色的斑头罩,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怪眼。剑系在背上,剑靶的饰物已经
摘除。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突然出现,真会把人吓昏。
女郎跳起来,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怪人一跳便进入房中,身形晃了两晃,口中传出几声
怪音。
女郎突然两眼发直,颓然坐下,直挺挺端坐目光前视,像个正在聆听教训的学生。
“打开地道门,乖。”怪人柔声说,手伸出披风轻拍女郎的肩膀。
女郎如受催眠,离座到了右面的洗脸架旁,搬开架,扳开墙根的一声大青砖,拉动里面
的一只扣环。
再拖开床,床后便出现一块绘有砌砖形的三尺见方厚木板,拉开板,下降的地道出现。
“你乖,我不伤害你。”怪人说,一掌劈在女郎的右耳门上,女郎倒下了。
取下松明,怪人钻入洞向下走,下面有灯光,但她仍然持着松明。
地道一折,便看清窟内的景物。
有床、有长案,壁间有烛台座架,一支大烛光度明亮杜英政穿了两截村姑装,流了两条
大辩,清清爽爽,成了清丽活泼的少女,正坐在倚壁架设的长案前,兴致勃勃地搬弄一副牙
牌。
此时此地,她竟然无牵无挂地玩兰闺清玩。
“咦!你……”听到轻柔的脚步声,她扭头看到举着松明的怪人,推倒牙牌站起讶然
问:“你这身打扮好怪异,为何?你是谁?”
“怪人不予置答,目光冷然环顾全室。
床上相当整洁,床上有被、有余、有枕,便没有帐;地窟无蚊不需用帐。
这怎能算囚房?没有任何刑具可管制囚犯。
目光回到杜英身上,最后察看散布的三十二张牙牌、“你倒是安逸得很呢!”怪人改用
怪怪的嗓音说,晶亮的明眸有疑云:“他们没虐待你,你用什么条件交换的?”
“你说什么?杜英一头露水。
“你没用出卖高大元,来交换你的安全吧?”
“哦!高元只有一些仙书秘芨,能有什么出卖?其实高兄的底细,他们已经知道了,你
阁下是……”
“来救你的人。”
“咦!是高兄请来的?他……”
“不要多问,走!”怪人转身便走。
“我知道高兄有一个怪老人在身边飘忽出没,好像不是朋友,却又不时在一起有说有
笑。”杜英跟在后面:“你决不是那个怪老人,高兄与你……”
“叫你闭嘴。”怪人不悦地扭头低叱:“如果你没把出卖高兄做条件,那就是你已投向
他们入教了。”
“咦!你有何用意?”
“如果你禁受不起诱惑,入了他们的教,我救你岂不是白费工夫?说不定反而连累了高
兄。”
“胡说八道。”杜英恍然:“他们没逼我人教,也没要求我出卖高元。我不是他们的敌
人,他们只想利用我逼高兄就范,逼高兄和他们合作去找王道土。他们怎敢虐待我?我是他
们胁迫高兄就范的保证。”
“我仍然觉得可疑。”怪人重新举步:“出动后恐将有凶险的搏杀,你最好手中有剑。
窟门外有个昏迷的女人,没收她的剑,不管是否趁手,有总比没有好。”
“哦!你挑了他们这处宿站?”
“也许吧!”
“他们有很多人……”
“土鸡瓦狗,再多也没有用。”怪人开始钻洞而出。
刚钻出耳房,便听到前进房舍传来澎澎暴响声,接着娇啸从另一方破空传入。
“快走!后院。”怪人急叫飞步急奔。
杜英急急收了女人的剑,撒腿便跑。
****************
高大元不便一直傍着龙紫霄并行,农舍内的走道相当狭窄,屋内幽暗,他只好跟在后
面,保持伸手可及距离。
其实他并不怕龙紫霄逃走,武功修为相差太远了。
第一进、第二进……沿途鬼影俱无。
“那边东厢,也有一座地窟。”走在前面的龙紫霄,泰然自若向东侧的廊道一指,脚下
没停:“是放置值钱物品的地方,可称之为地下库房。”
“你们对发掘隐私兴趣浓厚,我可没有这种坏习惯。”
“你想知道我的隐私吗?”
“没兴趣。”
“比方说,和我合籍双修的人。
“一定很多。”
“你不要侮辱本教的神圣宗旨,戒邪淫是本教十大戒律之一。”
“是吗?你忘了你是如何勾引我的?就为了那一场游戏,我始终不忍心砍你一刀。”
“我现在还不明白,那时我心理上早有准备,擒你的手段胜算在握,怎么可能竟然把持
不住失身于你?我好愤怒后悔……当然也不怎么后悔……”
这时正通过直抵后堂门的南道,光度不足,她的手悄然触及右面的墙壁,猛地一拉一
扔。
那是一道贴在壁上的门,门房被她拉开猛扔,门向高大元猛撞。是一扇可以封闭过道和
廊道的门,一门两用颇为巧妙。
封闭过道,廊道便出现。
龙紫霄利用这扇门,阻挡高大元,身形一闪即投,隐人廊道如飞而遁。
高大元骤不及防,门突然出现迎面撞倒,他本能地抬手急挡,门扇反弹,便封住了廊
道。
门反弹,却不见龙紫霄的身影,没看到龙紫霄随反弹的门逸走,似乎平空幻化了。
“你走得了?”他大喝,向里狂冲,然一声大震,踢倒了两道口的一座门。
他不知道龙紫霄从廊道走了,却以为是用法术向内进的,方向错了,估计错误。
为求速度,他开始拆屋,见门就砸,像一头在笼中乱间的黄鼠狼。
直至邻屋的屋顶,传出龙紫霄用娇啸发出的信号,他才知道栽了,钻出屋外狂追。
天色太黑,如何追?
晒杂场中,众妖女已经走了个精光大吉。
“我在阴沟里翻船。”他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自怨自艾,后悔已来不及了。
他不死心,开始寻找地窟。
盛园静悄悄,所有的灯光全息,连门灯也熄了,看不见任何动物的物体。
五更被传来的警号声,已证实有潜伏的警哨被挑了,园中人皆严阵以待,气氛紧张风雨
欲来。
可是,久久迄无动静。
园外缘的警哨,没发现人侵者的形影。
也许是骚扰,高大元并无袭击的打算,那么,精心布置的天机七煞大阵白费心机。
由于肯定高大元会来,而且确也发现有人骚扰。主事的人只把全付精力放在盛园,无暇
理会其他各处的情势变化,因此晌山西村所发生的事故,盛园毫无所悉,虽然事故发生早一
个更次。
也许是隔了一条河交通不便,城外发生事故,很难传入城内。
园门外不足百步外,小径上升形成小坡,有十余级条石,级顶设有小平坡歇脚处,以条
石砌长凳。
人走在石极上,必定发出响声。
六名青衣女人,浑身湿淋淋,娇喘吁吁脚下沉重,显然接近力尽境界,踉跄拾级登上平
坡。
两侧的草木丛中,抢出三个穿紧身的管哨。
来这了许多人,警哨只好现身查看。
“咦!你们……”最先抢出来的管哨惊问:“你们是怎么一回事?浑身是水。你们是不
能来的……”
“泅水过河来的。”一个女人用不悦的虚弱嗓音说:“我们响山西村那边被挑了,不能
来吗?”
“哎呀!什么人……”
“高大元。”
“这小狗不来这里……快上去,你们真走运。”警哨的口气有幸灾乐祸味:“天快亮
了,我们白辛苦了一夜。”
众女懒得理会带刺的话,狼狈的相挽相扶往上走。
三个警哨不再隐起身形,天快亮了,用不着再严加警戒,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