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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依从,我也决不会写!”史朝英勃然变色,说道:“原来是你不愿写!”
忽地又格格笑道:“咱们的事情容易商量,世杰若做了皇帝,势必要置三宫六院,我就
让你做正宫娘娘,那也无妨,”
聂隐娘淡淡说道:“你以为人人都似你这么无耻,贪图富贵荣华?”并非疾言厉色,但
却是满脸鄙夷的神情。史朝英再也按捺不住,冷笑说道:“聂大小姐,别忘了你现在不是在
你的将军府,是在我史朝英的手中!”聂隐娘道:“哦,原来你所谓的诚心修好就是如此!
倘我不是聂锋的女儿,你早就把我杀了吧?”
史朝英道:“你明白就好。现在就看你的了,这封信你写也不写?”
聂隐娘道:“我已经说过的,从不说第二遍!我虽是聂锋的女儿,但对你们毫无用处,
你也不必在我身上再打主意了。”
史朝英十分恼怒,待要将聂隐娘杀了,却又希望事情能有转机,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
忽地嘿嘿冷笑,说道:“你这次到来,不是为了世杰么?”聂隐娘笑道:“你要怎么想,那
是你的事。”
史朝英何等聪明,早已知道她的心意,一笑说道:“你恩错了,我并不是怕你争夺世
杰;但你既是为了世杰而来,岂可对他绝情?”聂隐娘斥道:“闭嘴!”史朝英道:“你尽
管骂,我倒是同情你呢!你难得到此,世杰见了你也会高兴的。你别以为我是个心胸浅窄的
女子,你可知道我现在正想什么?”聂隐娘道:“谁管你想的什么?”史朝英笑道:“我正
想请牟世杰过来,让你们见上一面。我知道我向你说情,你先自心怀敌意,决不会有好脸色
我看,那就让世杰亲口和你说吧。且看他的说话与我是否相同?我也想让你知道,是我‘迷
惑’了世杰呢,还是世杰他非我不可!”
史朝英正想把一个侍女叫来,忽听得外面有脚步声音,史朝英笑道:“刚说曹操,曹操
就到,倒省得我派人去请了。聂姐姐,你想不想现在就见?”聂隐娘也听得出是牟世杰的脚
步声,心头卜卜乱跳,翻转了脸,不理不睬,史朝英低声笑道:“那你就暂时不用露面吧,
待我和他先说好了,免得他太过惊诧。”一面说话,一面将锦帐放了下来,刚刚弄好,牟世
杰便走进了她的闺房。
牟世杰道:“你刚刚起身吗?为何这样高兴?”史朝英道:“我探得了一件重要军情,
正想说给你知道。”牟世杰道:“什么军情?”史朝英道:“朝廷派了一员大将,统兵五
万,前来与李光揭会师,准备围攻咱们,大约十日之后可到。你猜这位官居招讨副使的统兵
大将是谁?”牟世杰道:“这人来做李光弼的副手,那一定不是郭子仪了,只要不是郭子
仪,又何足惧?”史朝英道:“唐朝除了郭子仪,难道就没有将材了吗,你也不可大过轻敌
了。”牟世杰道:“是秦襄吗?但秦襄正统率羽林军,皇帝老儿怎放心让他远离京师?”史
朝英道:“再猜。”牟世杰笑道:“不必打哑谜了,说吧。”史朝英笑道:“你猜来猜去,
怎的就设想起这个人来,这个人几乎要成为你的泰山大人的!”牟世杰道:“是,正是聂
锋?”史朝英道:“不错,是聂锋。这,你可该高兴了吧?”牟世杰道:“你又小心眼了,
我不许你有胡乱说话。聂锋带兵来讨伐咱们,那就是敌人了,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史朝英扑哧一笑,说道:“若不是你先有心病,何必怕我提起她来?其实你心里高兴,
那也是人之常情。聂锋此刻虽然是你的敌人,他的女儿从前可是你的好友啊!”牟世杰道:
“从前之事,何必再提?”说这话时,心里不觉有丝丝怅惘。
史朝英眼波一溜,明锐的眼光似乎要看穿牟世杰的内心,又是微笑说道:“好吧,往事
不提,就提眼前之事。聂锋这次统兵前来,他的女儿定然在他身边,你不是有希望又可以见
到了从前的好友了么?”牟世杰瞧了瞧史朝英的颜色,低声说道:“你记不记得你从前说过
的一句话?”史朝英道:“哪一句话?”牟世杰道:“咱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两只蚱蜢,
命运相同,生死与共,谁也离不了谁啦,你还下放心么?”史朝英道,“只怕你见着聂大将
军的小姐,就忘了我了。”牟世杰道:“你别胡思乱想了,哪有此事:再说她也未必如你所
料,就随着父亲出征。”史朝英道:“要是当真如我所料呢,你见着她又怎么样?”牟世杰
道:“我若说要杀了她,你定然不信。”史朝英道:“我要你说心里的话。”牟世杰想了一
想,说道:“我会为她惋借,到底相识一场,今日却干戈相向,但我绝不会移情。再说得明
白些,我若是要和聂姑娘相好,那也不必等到今日了。”史朝英道:“她人品相貌都比我
好,文才武艺也比我强,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牟世杰哈哈一笑,将她拥入怀中,说道:“这,你就是明知故间了,她纵有百般好处,
但胸无大志,却怎比得上你是巾帼须眉,女中豪杰?”
史朝英挣脱了他,笑道:“你喜欢我,那是为了我可以帮你打天下。但你说实话,你心
里有时想不想她?”牟世杰道:”你既知道我一心打天下的了,我哪有功夫去想念她?”
史朝英似是已相当满意,笑靥如花,娇声说道:“你我心思如一,其实我也不是妒忌的
女子,我倒愿意你见着她呢。”牟世杰道:“哦,你是想在她身上,想。想个退敌之计,
咳,哪有这样的巧事?”
史朝英道:“是不是,所以我说你心里实在是想见她的。世杰,你每次心中想做什么
事,我都会给先行办到。这次也不例外,我已将那位聂大小姐请了来啦。”牟世杰吓了一
跳,说道:“你开什么玩笑?”史朝英道:“你去揭开帐子看看,床中躺的是谁?人家都等
了你许久啦!我一发做个人情,先行回避,让你们两个,好好畅叙一番。”格格的笑个不
休,果然走出去了。
聂隐娘气苦交并,喉头堵塞,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牟世杰听得床板吱吱作响,心中
也是惊疑不定,缓缓的把帐子揭开。
这刹那间,两人都是尴尬之极,牟世杰呆若木鸡,过了半晌,方始心神略定,说道:
“隐娘,你是怎么来的?”聂隐娘愤然说道:“间你的新娘子去。”
牟世杰这时也看出了聂隐娘是着了酥骨散之类的麻药,功力已失,不问可知,当然是史
朝英将她俘来的了,自己也感到间得笨拙,但随即想道,“隐娘冒了这样大的危险,潜入堡
中,这还不是为了我的原故!”心中不禁歉然。要知牟世杰并非对聂隐娘全无情意,不过因
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终于舍了聂隐娘而取史朝英,此时正在结婚的前夕,碰上了旧日的
情人,而又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在自己未婚妻子的闺房之中,他自是不由得对聂隐娘感到
内疚了。
又过了半晌,牟世杰缓缓抬起头来,却仍然避开了聂隐娘的目光,低声说道:“多谢你
来看我。你有什么活要和我说吗?”
聂隐娘更想不到自己会躺在史朝英的床上和牟世杰见面,本来准备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
来,当下淡淡说道:“事到如今,什么话也不用说了。如今我是你的俘虏。我只间你,你要
如何将我发落?”
牟世杰却误解了聂隐娘的意思,以为聂隐娘对他还是余情未断,这一瞬间,他心中转了
无数念头,忽地微笑说道:“隐娘,我志在天下,你我汞忝知交,想你也能体谅我的苦衷,
愿意成全我的志愿。我希望你与史姑娘能情如姐妹,和谐共处,我也决不会负了你的。”这
一番话,若是明白的说,那就是希望聂隐娘尽释前嫌,与史朝英共事一夫,同助他完成帝
业。
聂隐娘几乎给他气得又昏过去,斥道:“世杰,我今日总算认得你了,住嘴!”牟世杰
愕然退了一步,仍以为是聂隐娘心怀妒意,女子常情;哪知聂隐娘已是鄙视他的为人,不屑
与他多说。他愕一愕,又走过去想把聂隐娘扶起,聂隐娘已挣扎着坐了起来,倚着床壁,冷
冷说道:“你敢碰一碰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我无力自杀,咬断舌根,总还可以。”
牟世杰内疚于心,对聂隐娘倒是好生怜惜,但心里却也在想道,“我正要仰仗朝英,总
不能为了怜惜隐娘,而将朝英舍了?”
不觉摇头苦笑,说道:“隐娘,你我总算是相好一场,可惜我今日才知道你的心事。
你,你就不愿略受委屈,相助我么?”聂隐娘冷笑道:“我是个胸无大志的平庸女子,怎及
得上人家巾帼须眉,女中豪杰?你找我相助,那是找错人了。”这是牟世杰说过的话,牟世
杰不禁面红过耳,抬不起头来。
但牟世杰虽然感到内疚,却毕竟是个雄心万丈,以事业为重之人,为了逐鹿中原,他尽
可以不择手段,于是暗自思量,“既然难以两全其美,也只好作退一步的打算了。”遂又抬
头来,说道:“隐娘,你是文武双全的将门之女,我也不想你受委屈。
你我虽然无缘,我总还是当你好友看待,决不能叫你吃亏。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解药
要来,随你心意,你愿留便留,愿走便走。你可愿意帮我个忙么?”
聂隐娘冷笑说道:“我如今是你俘虏,按照黑道规矩,总得要付代价取赎。好,你要我
用什么赎身,就清吩咐吧!”
牟世杰不由得又是满面通红,忙道:“隐娘,别这样说!我是以友人身份请你帮忙,你
不愿意,那也罢了。”聂隐娘道:“帮忙也罢,取赎也罢,活虽有好听难听之分,实际都是
一样。
好吧,牟盟主,你要我如何帮忙?尽管说吧!”
牟世杰道:“你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