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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七,为什么不走门而要自己跳进来?”
楚七一直看着我,慢慢的走到我面前的一把椅子前,坐了下去。
“周离,我差点被你害死。你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都说我天决门在帮助官府彻查新州军饷一事,可是莫名其妙的是,都在传,说我们要彻底查这次的细账,……周离,你只让我找出那几个人是谁,可没有说要抄出所有的账目,我没有记错吧。”
他的声音很低,而我的心情很复杂。一些都在预料中,一切又不在期望中。
我笑了。
“楚七,你没有记错。我可不敢劳动大驾去给我翻查帐本,那些不过是障眼法。好了,找出是谁了吗?”
“用我给你找证据吗?”
“不用,告诉我他们的名字就好。”
“一共一百万两银子。内宫大太监苏袖得了三十万两,剩下的是大学士文鼎鸶和温赢每人二十万两。余下的三十万两银子打点了朝廷中各部官员,……其中,你大概通过旁人的馈赠得到五千两银子。”
喷,……
我在喝茶,可是那些上好的冻顶乌龙都滋润了我眼前的烛火,顿时,屋子中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还剩一片清冷的亮色。
“我的帐就不要说了,才五千两银子,……”
我撇了撇嘴。
“文相拿了二十万两银子,怪不得,他最近一段日子连官服都换成了江南织锦斋的料子。早该注意了。辛苦你了,楚七。”
黑暗中他的眼睛璀璨如天际的晨星,让我想起了慕容。习武之人,都拥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吧。
“周离,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做了,那么你呢?”
我的声音很平静,在这样的夜色中最完美不过了。
“下月初二,辰时,在城外的湖边等我。记住,就你和慕容天裴两个人。”
他的呼吸突然变得异常沉重。我问他,你还好吧?要不要喝茶?
“周离,我想知道你现在心中是什么感觉。”
“到了那天再告诉你好了,现在的我,没有感觉。”
天亮的时候,三伯问我昨晚的事情。我告诉他,一切正常,楚七昨天晚上来告诉我,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复杂,其中苏袖的帐只知道,可是谁也查不出来。
我悠闲的吃着早饭,今天的薏米粥桂花糕非常好吃。
“不过三伯不用担心,少了他一个人也好办,直接向郑王说就好了,我看子蹊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今天的粥不错,再来一碗。”
三伯接过我的空碗,马上盛了一碗新的,我继续吃。
“不过,就这些已经超过了四个箱子了,三伯,看来还要多要些人手,带去,……就带去二百人好了。”
说到这里,我突然放下了碗,有些阴狠的说,“我从来没有想到是苏袖,他居然,……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他的帐都找出来,我要他永不翻身!”
“大人,……”
我松了口气。
“没事,我没事,三伯。我只是,一直把他当了朋友,没有想到,……我讨厌背叛者。”
“……我知道,……”
三月初二,天阴,霰雪纷飞。
不宜远行。
清晨,等谪仙楼一开门,我就在里面喝茶。
我告诉了三伯,巳时去那里接我,一起去天决门的山庄,让他们先在周府中准备。
卯正三刻,天空已经是朦胧一片,似亮非亮。我叫过了那天那个说我笑的和他亲爹一样慈祥的小哥,给了他十两银子,要他赶紧骑马到城外的湖边找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如果看不到他们,就喊一句,周离祝愿你们一路平安。此事关乎人命,不能马虎。他听了马上点头,和掌柜的说了一声就骑马跑了,而我又叫了一壶茶水,慢慢的喝着。
时间过的真慢,仿佛一时一刻都可以把我心中热络的血丝和筋络一点一点抽干了。
终于,巳时正,我看见了三伯来接我。我留下了茶钱,并且还买了一坛子酒,又加了二十两的银子给掌柜的,不过聪明的他没有问,我也没有说。
我上轿之前吩咐道,去凤玉那里,今天看样子没有时间了,我给她带了壶好酒,放下后我们就去天决门。
凤玉的墓收拾得很整齐,素雅不荒凉。我坐在她的墓碑前面,把那些随从都打法的远远的,三伯也不在身边,就我一个人,对这墓碑说话。
“好久没有来看你了,还记得我吗?”
随即灌了一口酒,给她洒了一点。
“上次楚七问我,现在的我是什么感觉,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不过,……就是不算太高兴就是了。瞧我还在说这些做什么,现在的你也许早就过了那条河,喝了孟婆汤,重新做人了。这样也好,也许,等你再世为人的时候,希望这片土地可以得到真正的清明。”
浓烈的酒如同火一样燃烧着我的喉咙,也朦胧的我的意志。我不说走,他们也不来催促。我只知道我一直在这里坐着,很颓唐的坐着,忘了一切,……
可是我的心是清醒地,我看着天,那是阴暗的,我期望可以看见火一样的光亮去燃烧一切,……
时间在不清醒中流逝,是如此的迅速。
突然,在天决山庄的方向,一阵火光飞入天际,所有的人都是一惊,我们的眼睛一齐看着那片绚烂的火海,每个人的心中各有不同。
那是席卷一切的红莲只火,毁灭了邪恶,同时也毁灭了希望,……
凤玉的墓在京城和天决山庄的中间,依旧倚靠在墓碑上欣赏火光的我看见不远处有一队人马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苏袖和文鼎鸶。
苏袖的脸色不好,他看见了我,就下了马,来到了我的面前。
“周相,你在这里做什么?”
酒,已经让我失去了平日中的那种板正,我呲牙一笑,很是难看,用沙哑的嗓音说。
“内子的生辰,我来看看她。”
他看着我,眼睛中隐忍的火光如此的明显,我都可以看得清楚明白。
“周大人,你喝多了。尊夫人的生辰不是在夏天吗?”
“阿,是吗?我老婆的生日你到比我还清楚。”
“当然不是。凤玉夫人出身青楼,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我从来没有听说贵府给尊夫人庆祝生日的。”
哦,这样呀,……
我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无奈脑袋昏沉沉的,不听使唤。
“那边的火是,……”
“天决门有意谋反,鼎鸶奉郑王的命令,剿匪平乱。”
是吗,……
“何必烧了人家的房子呢?”
我的话很轻,可是有些人已经几乎无法控制情绪了。
“很不幸,我们造到了抵抗,只能如此了,……”
“不过,走脱了首恶元凶,慕容天裴和楚七都不在其中。周大人,素问你和他们走的很近,这次,……”
“无辜人的鲜血染红了将军头顶的红缨。原来说这话我还不相信,这次,我可是真切地看到了。好呀,你们缴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庄子,这次要来杀我是吗?我告诉你,我周离做事情都对得起祖宗,我不怕你。你随便去说去,看谁相信?狗娘养的,你他妈,……”
“永离,住口!”此时的子蹊无疑从天而降,制止了这场闹剧。
他的出现,所有的人都跪倒了,可是醉到无法清醒的我实在没有力气动了,我只能竭尽全力的保持清醒的看着他。
他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隐含着一种冷酷和嘲笑。然后我就感觉他一下抱起了我,可是我的意识在天旋地转之后,陷入了没有边际的黑暗当中去了。
得偿心愿之后的感觉是什么?
空茫,和,绝望,……
我是在禁宫中他的床上醒过来的,他的背冲着我,在看书。
我呻吟了一声,喉咙中的干涩让我痛苦异常。他听见了我的声音,转了过来,看了我一会,这才拿起一个长颈的银瓶喂了我几口水。然后我说够了,他要放下瓶子离开我身边,我抓住他的手。
“子蹊,你不高兴?”
如果你身边有一只无法控制的毒蛇,你也不会高兴的。
嘻,……嘻,……
我笑的诡异而疯狂,他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最后终于他仿佛无法忍受了,狠狠地走到我的床前,当我以为他要打我一顿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一个拥抱,是的,一个竭尽全力的拥抱。
“不要笑了,永离,不要笑了,我的心都要碎了,……”
“那天他们想抢在我的前面拿到那些帐目,可是谁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帐目,他们上当了,……子蹊,是你下的旨意要缴的天决门吧。你也不相信我,你一直都在监视我,那天我和楚七吃饭的时候我看见了温芮,……你等不及我下手你就下手了。”
我讨厌阴谋,可是现在的我又能如何呢?
曾经我诚心对待很多人,可是得到的又是什么?
“子蹊,我们累了,我们都需要好好的睡一觉,等明天起来,这些都过去了,……”
他一直沉默着,只是他的力气几乎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中,我快碎了,……
第二天我回去的时候,三伯来向我辞行,他要回老家去,我给了他很多银子,却没有说话。其实当时的我只不过想试探一下,我告诉了他和我心中的计划完全不同的另一个计划。曾经的我多么希望不是他传出去的,可是当那天夜里楚七来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和我告诉三伯的同样的传言。他给我留了一封信,他说,他真的一直和苏袖有往来,那天也是他告诉的苏袖,慕容进了我屋子的事情,他不过想让我辞官和慕容一起走,他想逼我和子蹊都看清楚现实。天决门的这一次,他告诉苏袖,是因为他不想我再趟新州军饷银子这个浑水。
合上了信,我把它烧了。
文鼎鸶的处境有些潜在的糟糕。
当时朝廷上的人都知道了天决门有他们的暗帐,当然,这个消息也是我发出去的,可是最后接触到那帐的人是苏袖和文鼎鸶,而他们又放火烧了天决门的山庄。
掌握他人阴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