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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师注视着眼前,夜色中看起来黑色的河道,回想着:“我的母亲,她有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从我见过她开始,我就觉得,还是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最美。”
关于眼睛的话题,勾起了占星师的回忆。
“其实,我见到我母亲的时候,她被剪短了头发,人也憔悴不堪,可是我仍然觉得她很美,她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我始终不能忘记。我只是见过母亲一面,只是一面而己,我多希望可以看看她年轻时的样子。听见过她的人说,她很美,纯真、善良,又温柔。如果能多见她一面,该有多好。”
听着占星师深沉的诉说,林子心微微侧过脸,问道:“她没有留下什么照片吗?”
占星师发出一阵低沉的冷笑,“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父亲把一切都毁掉了,她什么也没有留下来,任何,任何的东西都没有。只有我的回忆。”
叹息了一声,占星师又说道:“听说,母亲曾经费尽心力的寻找到我父亲的好友,请他帮忙,想再见我一面。她曾跪在他的脚下苦苦哀求,她说只想在我的身边,她可以以保姆的身份出现,永远不让我知道她是我母亲。没有人敢答应她,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父亲的个性。我想,我母亲一定很爱我,遗憾的是,过了很多年,我才知道这一点。”
仰起头枕在林子心的肩上,占星师看着夜空中的星星,露出一抹微笑,“所以,我一直对黑色头发、黑色眼睛的人,没有抵抗力。我身边最亲密的人,都是这样。我已经死了的阿姐,还有我弟弟,都是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说着,占星师侧过头,把额角抵在林子心的颈间,“还有你,你也是,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完了。”
听了占星师的话,林子心沉默着,过了一会,占星师轻轻用手肘碰一下林子心,“喂,你会同情我吧。”
“同情,为什么?”
“难道我还不够让你同情吗?”
林子心摇头,发出轻微的叹息,“我为什么要同情你,我才不会同情你。”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你见过他们,甚至你的父亲现在还在,你如果要见他,马上可以见到,而我呢?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一下,轮到占星师沉默了。
林子心伸开双手,环抱住自己的双膝,他的声音放的很轻,“你见过你的母亲,你知道她的样子,你知道她善良温柔,你知道她爱你。我呢?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同情你?你说?”
“嗯,那位熊教授和他的妻子,他们很爱你。”占星师说道。
“哦,是。所以,我并没有觉得不幸。相反,我很感谢生活。”
“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
林子心抬起一只手,撑住额角,看着眼前夜色中的丛林,“我刚一出生,就被遗弃在圣凯瑟琳医院急诊室的门口,院方查找过我的父母,但是没有查到任何的信息。因为是弃婴,没有人知道我真正的出生时间,所以,就以被送进孤儿院的日期,作为了我的生日。幸运的是,很快,我和另外的两个孤儿,就被教授收养了。其实,一开始,他只是助养我们,可是娟姨坚持要带我们回家,最后,办理了正式的收养手续,就这样,我就有了家,有了家人。”
林子心垂下眼帘,注视着脚下的甲板,“等我们懂事之后,教授就告诉我们,他和娟姨并不是我们的父母,他一开始就很坦白的告诉我们真相。其实在这之前,虽然是孩子,但是我们都有感觉。我并不介意知道这件事,相反,我觉得,教授是真心的爱我们,把我们当作他的孩子,所以他才如此的坦诚。一直以来,我把教授和娟姨,当成是自己的父母,我常想,如果他们真的是我的父母,那该多好。”
占星师伸出手,在黑暗中,握住林子心的手,他问道:“你找过你的亲生父母吗?”
“没有。我不想找。既然他们已经选择了遗弃我,我也不想再找他们。”
“那你想见他们吗?”
林子心摇摇头,“不,不想。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我真的,那么多余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丢掉我,我真的是那么多余的人吗?生下我,却又不要我。”
深深的吸气,林子心压抑住内心涌动的情绪,“一直以来,我都拼命想证实自己的价值,我想要证明,我是有用的人,我有我的价值。我努力学医,钻研医术,我想做个好医生,做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我一直都在努力的证明着自己存在的价值。”
占星师转过身来,他从身后抱住林子心,把脸贴在林子心的肩头,“阿林,你是最好的医生。”
林子心露出带着苦味的笑容,清澈如水的眼眸,凝视着河面。
静静的相拥而坐了一会,占星师觉得气氛太过沉重,他想了想,问道:“阿林,听说进医学院的时候,要宣誓,是吗?”
“对。”
“像结婚的誓言吗?”
“应该,不一样。”
“你记得你当初的宣誓词吗?说来听听。”占星师显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拉扯着林子心的手腕。
林子心想一想,慢慢的背诵着:“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辛苦,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的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这么长的一段。”占星师有点咋舌。
林子心像是对自己说,“初中时,我进医学院做旁听生,我就宣誓过一次。正式考入医学院时,我又宣誓过一次。我一直,遵守着自己最初的誓言,献身医学,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辛苦,执着追求。我从来没有改变过心意,一天也没有。”
“但是,你会总有叛逆期,那时候是什么样子?”
“叛逆期?”林子心反问。
“对啊,就是叛逆期,初中的时候,你没有过叛逆期吗?”
林子心思索着,“有。”
占星师趴在林子心的背上,搂住他的脖子,追问道:“是什么样子的叛逆?你真的有?啊,好想看看你初中时的样子。”
林子心开始回想,“上初中的时候。”
占星师贼兮兮的笑了,“我有你初中时候的照片。”
林子心侧过脸,不由皱起眉头,“你?你从哪里弄到的?”
“不告诉你。”占星师一脸的坏笑,“啊,初中时的你,真的是,很帅。我一直都以为,我弟弟是很帅的小孩,没想到,你更帅。穿着市立一中的校服,是市立一中吗?”
林子心点头,“是,初中是念市立一中。”
占星师形容着,“那种中式立领的校服,黑色的,你穿上,特别的帅,真是翩翩美少年,小小年纪就有那种玉树临风的姿态了。要是我在那时就遇到你,就好了。”
“我才不要在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你。”
占星师略带不满的撞了一下林子心的腰,“哎,不要这样说嘛。告诉我,你是怎么叛逆的?”
林子心犹豫着,“我,现在想想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不想做功课,一放学就跑去踢足球。那一阵一边要在中学上课,一边要在香岛大学医学院旁听,感觉,很累,就突然不想做功课,还有,放下解剖学的课程不管,跑去听法医学的讲座。教授知道了,什么也没说。”
“然后呢?”
“然后,过了这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很感谢教授对我任性的宽容。”
“这么简单。”占星师似乎是不信。
林子心认真的点头,“对。就是这样,不然还怎么样,你以为我还会怎么样。”
“你真是个乖小孩。”占星师说道,伸手揉乱林子心的发丝。
林子心一低头,闪开占星师的手。
“那,你有没有打过架?”占星师又问。
“有啊。”
“真的?”
林子心笑了,“再有教养的男孩子,一生当中,也难免会有这样的经历。”
“和谁打?为什么?”z
林子心皱起眉头,努力的回想,“不记得了,真的,我都忘了。所有的记忆,似乎都是和学医有关,和学医有关的东西也是记得最牢的。好像我全部的记忆,都是和医学院,还有医院相关。”
占星师有点悻悻然的说道:“那么,我就把你当初打我,当作是你第一次打人好了。”
林子心听了这句话,流露出戒备的神色,他挣动身体,摆脱了占星师手臂的束缚,和他拉开了点距离。
占星师坐在原地,嘿嘿的低笑,“阿林,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林子心盯着身边的人,不说话。y
占星师看着林子心,说道:“阿林,你是第一个,打了我之后还能活着的人。”
“你说什么?”b
“我说,在你之前,所以胆敢对我动手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只有你,在打了我之后,还能活着。”
借着月光,林子心看着占星师那认真的表情,还有眼眸中隐隐的寒意,他不由眨着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对方。
占星师笑的很无所谓,“天蝎座的人,都是有仇必报的类型,你也是天蝎座,你应该知道。而我,就是这种个性的极致。从小,我的个性就表露无疑。身边的人都怕我,因为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够狠。谁要是敢对我动手,我一定会要了他的命。当年,欧洲黑帮不了解我,可是没少死人。”
林子心不信,他问道:“一生堂里,也没有人敢对你动手吗?你父亲,兄弟,难道没有错手打过你?”
占星师嘿嘿的冷笑,摇晃着食指,“他们,他们太了解我了,绝对不会对我出手。我父亲,从小到大,他骂我吼我逼我,但是,他一指头也没有动过我。”
抬起手摸住脸,占星师露出带着委屈的表情,“阿林,你打过我不止一次。”
林子心不由瞪着对方,“你活该。”g
占星师倒在甲板上,枕着自己的手臂,回忆着和林子心最初的相遇,“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我醒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眼前明亮的光线,而你背光站着,阳光为你渡上一层光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