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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心坐了回去,静静地注视着他,等他说话。
“在一生堂,想要坐到高层,必须有华人血统,因为一生堂前身,是华裔黑帮。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有八分之一的中国血统,这来自于我母亲。我母亲是印度、中国、越南和法国的混血。”
说着,占星师嘿嘿地笑了,“我是个混血儿,或者说,是个杂种。”
林子心急忙说道:“请不要这样说你自己。”
“我父亲,是一生堂前任的二十八星宿之一,虽然不是将军或骑士,但是他握有实权,掌管一生堂海军。他教会我开潜艇。我母亲,是个妓女。他们在越南邂逅。听见过我母亲的人说,年轻时的母亲是个美人,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笑容像小动物那样纯真,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
讲到自己的母亲,占星师脸上露了少有的温和表情。
“一生堂门人多半不婚,有子嗣的就更少了,所以,这些有着一生堂血统的孩子很受重视,都被送到一生堂学院,假如再有中国血统,那么一定会被好好培养。”
“我一出生,就被抱走了。母亲再也没有见过我。”
占星师握起拳头,“父亲起初并不相信我是他的孩子,还验过DNA。出生后又验过,因为,我的眼睛,即不像我父亲那样是灰绿色,也不像母亲那样是黑色,这诡异的异色的眼睛,真不知我这个杂种到是底是像哪一位祖先。”
“你就一直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林子心问。
“是。直到我十六岁,成为一生堂的天蝎宫将军。在此之前,没有人在我面前提及此事,我问,没有人回答。”
“为什么?”林子心不解。
“因为我父亲。”占星师恨恨地说道,“我父亲,哦,我太像他了,我个性当中的一部分太像他了。我父亲是一个冷血、无情、残酷、嗜血成性的人,我一直怀疑他根本就没有感情,我觉得,他的血都是冷的。在他眼里,我母亲不过是生下孩子的工具。我出生后,他认为,这个女人就同他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他不让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起我母亲任何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出于好奇,更是出于对父亲的反抗。他越不让我知道,我就偏想知道。我一直收集信息,等待着,直到十六岁,当我成为将军,我再让知情的人开口,他们不敢不开口。”
“你见到母亲了吗?”林子心问。
占星师点头,“见到了,我找到了她,在金边,一家疯人院里。”
林子心不由惊叹,“怎么会。。。。。。”
占星师露出阴冷的笑意,“因为我父亲。”
“知情的一生堂门人告诉我,在确认母亲有了父亲的孩子之后,到我出生的那一段时间,我父亲对母亲还真的是不错,体贴入微,照顾她,宠爱她。这对我父亲这样冷血冷心的人来说,真的是不容易,并且我一直觉得,我父亲,还是相当有魅力的男士,他长的很帅很帅,对女人也很有一套。所以,单纯的母亲爱上了父亲,爱的很深。我出生后,父亲带走我,再也没有出现。母亲希望见我,四处打听我的下落。因为她是我的母亲,一生堂内的很多人都不能拒绝她的要求,于是,我父亲,我父亲竟然派手下,打她,折磨她,直到她发疯。”
林子心惊叹,“怎么能这样,这,这太。。。。。。”
占星师哼一声,“因为我父亲认为,母亲不过是个工具,我出生后她就应当消失。不过后来,我倒是觉得父亲的想法有一部分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母亲的存在,她将成为父亲和我的弱点,我们的敌人会抓住她,要协我们。所以父亲认为,母亲消失是最好做法。”
林子心低下头。
占星师继续说着,“我找到了母亲时,她已经疯了很多年,不成|人样。当我第一眼看到她时,我根本无法相信她就是我母亲。可是,我在她的病房里,看到一本本日记薄,一页一页,工工整整,重复地写着一个又一个名字,是我父亲的名字。那个女人怎么那么傻?她怎么那么傻?就算是这样,她仍然爱着我的父亲。一次又一次,写着父亲的名字。”
占星师抬手挡住脸,半天没有说话。
“然后呢?”林子心轻声问。
“就在我见过母亲之后,很快,我父亲就派出心腹手下,杀了我的母亲。”
林子心耸然动容,“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不希望我知道什么是爱。”
占星师突然发出一阵狂笑,仰着头说道:“我个性当中的一半,我父亲很满意,因为太像他了。和他一样的嗜血成性、目空一切、骄傲自负、不可一世、气焰嚣张、我行我素,凶狠、残暴、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可是,他忘记了,还有另一半。我个性中的另一半,和我母亲一样痴。“
深深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林子心,占星师说道:“我告诉我自己,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我爱的人,我一定不会放手,我要紧紧地把他抓住,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
林子心避开占星师的眼光,“我不知道,你竟然有这样的过往。”
占星师的语气又变得满不在乎,“在杀了那么多人之后,我觉得我的童年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那,你父亲现在在哪里?”林子心问。
“他,退休后,一直在一生堂的某个小岛渡假。当他发现,再也不能控制我的时候,就自动收手,再也不管我所做的一切。但是他已经成功了,因为我的某些部分太像太像他了,他已经成功的复制了另一个自己。”
“可是你也像你的母亲。”
占星师点头,“对,父亲想去掉这一部分,但是像他的那一部分太强势,他斗不过,所以只能罢手。”
沉默了良久,占星师看看窗外,天际已经泛白,他们竟然说了一整个晚上。
站起来,占星师说道:“天快亮了,你,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去买一些必须品,然后我告诉你再一步我们要怎么走。”
进了房间躺在床上,林子心却睡不着。
四年前,林子心和占星师认识,那时,他是病人,他是医生,治好了占星师身体上的病痛,结果,自己成了他的心病。
一直以来,林子心和占星师,在追逐与被追逐之间争斗纠缠,对方很有手段,他已经了解了林子心的大部分,可是林子心,却很少有机会窥见占星师的内心世界。
第一次,听到了占星师的故事,听他讲他的父母,兄弟,林子心觉得,虽然他那样的冷酷,凶狠,但是,占星师似乎也有着另一面,当然,他隐藏的很好,几乎没有人能够窥见。
正在独自辗转反侧之间,突然,一阵刺耳的警铃声传来。
林子心一下子坐起来。
占星师急步来到林子心的房间,他简单的说道:“快走。”
抱着艾塔,两个人穿过酒店的走廊。
清晨的警铃声惊醒了住客,一扇扇房门打开了,人声开始喧哗。
下了楼,坐上车,占星师发动车子。
“去哪里?”林子心问。
“机场。”
走进候机大厅,占星师让林子心在一个角落坐下来等他,自己匆匆去买机票。
拿着机票,抱着艾塔,两个人走向登机口。
“现在去哪里?”
“德黑兰,直航,2016号航班。”
直到飞机起飞,林子心从窗户向下看,地面的景物越来越小,不由轻轻叹一口气,就这样,就离开了新德里。
不知道,这一程,什么时候才能到爱尔兰。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第3节
飞机在空中飞行,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突然,林子心注意到一个问题,他碰碰占星师,“好像有点不对。”
占星师警觉的观看四周,“怎么了?”
“太阳的方位。”
占星师自飞机的窗口向外望了望,突然低叫道:“噢,该死。”
“这是去德黑兰吗?”
占星师取出了登机牌再次查看,低声骂了一句什么,“我把航班搞错了。”
林子心取过登机牌,“2019,这是,飞往巴西利亚的航班。”
占星师点头,“是,看来,我们得去南美了。也不错,有巴西咖啡喝,可以跳桑巴舞。”
林子心愣住了。
占星师安慰他,“算了,别想了,那些想要追我们的人,一定也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
林子心无奈的点头,“是,你说的对,连我们自己也料不到。”说着,他看了占星师一眼,“你居然会犯这种错误。”
占星师老实的点头,“我又不是神。”
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林子心没有再开口。
最终,飞机降落在了巴西的首都巴西利亚。
这是一个热闹的城市。
带着艾塔,两个人住进了一家五星级的酒店里。
林子心看着豪华的室内装修,瞪着占星师,“你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样的地方?”
占星师耸肩,“反正有朱雀付帐,你担心什么。”
知道这一路将会受治于人,林子心没有再说什么,去为艾塔检查身体去了。
淋过浴,占星师换了衣服,出去了。
深夜,林子心安排艾塔睡好,自己坐在客厅一角的沙发上,身旁,一盏古董落地式的台灯,照亮他的侧影。
请服务生送了几份本地的英文报纸,林子心在灯下静静的看起来。
占星师回来了。
他的脸颊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显然是喝了酒,他坐在林子心对面的沙发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着酒杯,却不喝,靠进沙发里,握着水晶杯,紧盯着林子心。
原本占星师就勾魂夺魄般的眼神,喝过了酒,益发的眸光涟滟,眼波流转之际像是能听到流水的声音一般。
林子心小心的抬起眼帘,看了占星师一眼,两个人目光相遇,空气中仿佛都激出火花。
林子心马上就转开了眼波,低下头,看着手上的报纸。
占星师沉声的笑,“如果,可以每天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你,也不错。”
林子心语带讥讽,“你的理想还真是远大。”
“是啊,”占星师点头,“相比较而言,功成名就倒是比较容易做到。”
放下水晶杯,占星师说道:“有件事,不知你答应吗?”
林子心的身体马上呈现出戒备的状态,他坐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