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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条花九十美元买来的高级领带。当心里一想到今后的六个月他将在新奥尔良,整个新闻界将支持他、听他召唤,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高兴得不由咧开嘴笑了起来。
去法学院攻读法律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马克缓步走进病房,谁也没有注意到他。雷吉留在护士值班室,没有随同他。这时已近中午时分,该到与联邦调查局人员和他们这一帮人打交道的时候了,但马克立即意识到在病房里的人没有一个丝毫顾及那些警察和他们发问的事情。
“不要紧,孩子。不要紧的,妈妈在。”
马克慢慢走到床跟前,仔细看了一下。黛安勉强一笑,令人感到很不舒服。然后她闭上眼继续不断地与里基轻声耳语。
这以后过了好几分钟,里基睁开了眼睛,似乎看到、并认出了母亲,从而渐渐安静下来。她吻他的额头,一连吻了十几下。护士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轻轻地对他讲了些什么。
格林韦看了看马克,然后向房门点点头,马克于是就跟着他出去,来到宁静的走廊。他们慢步走到走廊的尽头,然后离开护士值班室。
“他两小时前醒过来的,”医生解释道。“看样子他正在慢慢地恢复。”
“他说了什么没有?”
“关于什么?”
“嗯,你知道,如关于昨天发生的事。”
“没有。他喃喃地讲了许多,这是个好兆头,但他还没有清清楚楚地说过一个字。”
在某种意义上,这令人宽慰,但马克必须呆在病房附近以防万一。“那么说他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并没有这样说过。”送午餐的手推车正停在走廊中央,他们绕着走了过去。“我想他会没事的,但这需要时问。”说着格林韦停住了话题,久久不说话。马克非常焦急,惟恐格林韦要他说些什么。
“你母亲坚强吗?”
“我看她相当坚强。我们已经历了许多磨难。”
“你们的亲属在哪儿?她需要很多帮助。”
“我们没有亲属。她有一个妹妹在得克萨斯,但她们关系不好,而且她的妹妹自己也有头痛事。”
“你的祖父、祖母呢?”
“我们没有祖父、祖母。我原来的父亲是个孤儿。我猜想他的父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后就将他丢弃了。我的外祖父已去世,外祖母也住在得克萨斯,她一直有病。”
“很遗憾。”
他们在走廊的尽头停住脚步,透过一扇肮脏的窗户看着盂菲断市中心。斯坦里克大厦巍然屹立。
“联邦调查局在窃听我,”格林韦说。
跟我的处境一样,马克心里想,“他们在什么地方?”
“28号房问。那是一个小会议室,在二楼,很少用。他们说中午十二点等着我、你和你的母亲一起去,听起来他们非常严肃认真。”洛林韦看了一眼手表,开始往回走。“他们非常着急。”
“我已准备好去会见他们,”马克说道,稍微想显得勇敢些。
格林韦对他皱了皱眉问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我已聘请了一位律师,”他骄傲地说道。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她现在就在这里,在走廊那边。”
格林韦向前看去,但护士值班室在走廊的拐弯处,看不见。“律师就在这里?”他不相信地问道。
“是的。”
“你怎么找到律师的?”
“这不是一下子就能说清的,但我是出钱聘她的。”
格林韦拖着脚步往回走,陷入了沉思。
“嗯……,你的母亲要守着里基,现在走不开,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一步。我当然也要守在附近。”
“没问题,我和律师能够应付的。”
他们在里基的病房门口停住了脚步,格林韦犹豫了一会儿才推开门。“我可以把他们的约会推迟到明天。实际上我可以命令他们离开医院。”他想把话说得很强硬,但他处于什么样的处境马克知道得很清楚。
“不,谢谢,不用推迟。他们不肯离开的。你照顾里基和妈妈就行了,我和律师来对付联邦调查局的人。”
雷吉在八楼已找到了一间空房。他们于是急忙顺着搂梯走到那个房问。约见的时间已过了十分钟。她立刻关上门,说道,“把衬衫撩起来。”
马克被惊得呆若木鸡,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把你的衬衣撩起来!”她又说了一遍,于是他开始把宽大的印着孟菲斯老虎队字样的运动衫往上拉。她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只黑色的小录音机,一条塑料带和维尔克罗牌粘胶纸。她检查了一下微型盒式录音带,按下按键。马克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看得出这台录音机她已用过多次。她让录音机紧贴着马克的肚子,说道,“就安放在这里。”接着,她将塑料带穿过录音机上的一个夹孔,把它缠绕在他的腰和背部,然后用一段粘胶纸粘住,“作深呼吸,”她命令道。马克照着办。
他将运动衫塞进牛仔裤里,雷吉退后一步,在他的腹部上打量了一阵后说,“非常好。”
“要是他们搜我身子怎么办?”
“他们不会的。我们走吧。”
她拿起公文包,与马克一起离开这间空房。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搜我身?”他又问道,显得十分不安。他迈步快走,以便跟上她。一位护士满腹疑虑地看了他俩一眼。
“因为来这里的目的是谈话,不是来逮捕人的。你相信我好了。”
“我相信你,但心里发毛。”
“只要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你就能应付自如的。”
“你能肯定他们发现不了我身上的这个东西?”
“能肯定。”她用力推开一道门,他们又回到了楼梯中,然后顺着漆成绿色的搂梯急速下楼去。马克跟在后面,只有一步之差。“如果信号发射机响了起来或发生其他意外,使他们顿时起了怪念,拔出枪来,那怎么办?”
“没有信号发射机。”他拉起他的手,紧紧握着,七转八拐地下到二楼。“他们不向小孩子开枪的。”
“在电影里有一次他们向小孩子开过枪。”
这是一个废弃了的办公室,现在已改作堆放杂物。“我在这里等。你现在去敲门。”
“雷吉,我好害怕。”
她小心地触摸那架录音机,手指在它周围摸了一遍,然后按下按键。“好,走吧,”她指着走廊,命令似地说。
马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他听见里面椅子移动的声音,然后有人回答:“进来,”口气不太友好。他慢慢地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随手关门。房间又窄又长,跟放在房中央的那张桌子一个样,四周没有窗户。有两个人站在桌端附近的两侧,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他们都穿着一排扣的衬衣,系着红蓝相间的领带,深色裤子,头发理得短短的,简直可看作一对双胞胎。
“你一定是马克吧,”其中的一个说道,另一个则注视着房门。
马克点了点头,但说不出话来。
“你的母亲呢?”
“嗯,你们是谁?”马克终于设法开了口。
站在右边的一位自我介绍说,“我叫贾森·麦克苏恩,孟菲斯联邦调查局的。”他伸出手,马克与他轻轻地握了握手。“见到你很高兴,马克。”
“我也很高兴。”
“我叫拉里·特鲁曼,”另一位自我介绍说。“我是新奥尔良联邦调查局的。”马克也让他敷衍地握了握手。两名特工紧张地交换了一下眼色,不知下面该说什么好。在短暂的一刹那,他们颇感尴尬。
特鲁曼最后指了指桌端的一张椅子。“请坐,马克。”麦克苏恩点头同意,脸上微微掠过一丝笑容。马克小心地坐下,惟恐维尔克罗粘胶纸脱胶使身上那该死的东西掉出来。那他们就会将他戴上铐子,扔进汽车,永远也不能见到母亲啦。雷吉能做些什么呢?他们两人拿出记录本放在桌子上,离他只几英寸远。
马克能感到他们呼出来的热气,猜想靠得这么近是他们玩的一种把戏。接着他差一点笑了起来。如果他们想挨得这么近,那好得很。黑色的录音机会把一切都录下来,录下的声音将清清楚楚。
“我们,嗯,我们非常希望你的母亲和格林韦大夫一起来这里,”特鲁曼说道,并向麦克苏恩看了一眼。
“他们正和我弟弟在一起。”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麦克苏恩严肃地问。
“不太好。妈妈现在不能离开他的病房。”
“我们想她会来这里的,”特鲁曼又说了一遍,眼光投向麦克苏恩,好像不知道谈话该怎样进行下去。
“那么我们可以等一、两天,到她能抽出身来,”马克建议道。
“不,马克,我们很想现在就谈。”
“也许我可以去把她叫来。”
特鲁曼从衬衣口袋里拿出钢笔,微笑着对马克道,“不用了,马克,我们谈几分钟,就我们三个,你感到紧张吗?”
“有一点儿,你们想知道什么?”他依然怕得要命,但呼吸已轻松了许多。录音机没有嘟嘟响,这使他放心。
“这个嘛,我们想问你一些关于昨天的事情。”
“我需要一个律师吗?”
两名特工面面相觑,张口结舌,至少过了五秒钟麦克苏恩才仰起头回答马克说,“当然不需要。”
“为什么不需要?”
“嗯,我们只是,你知道,想问你几个问题,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一定要你的母亲在,我们可以把她叫来,或者我们另想什么办法。但你不需要律师。只是问你几个问题,没有别的意思。”
“我已经跟警察谈过一次。事实上,昨天晚上我跟他们谈了好长时间。”
“我们不是警察,我们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人员。”
“这就是使我害怕的原因。我想你们该知道我需要一个律师,来维护我的权利和一切。”
“你电视看得太多了,孩子。”
“我的名字叫马克,对吧?你至少应该叫我马克,是吗?”
“是,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