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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在乎,什么事情都不会心疼的,就如同那时她当个小乞丐一样。
那日她不是可以为了乞讨到一个铜板而感到高兴吗?
是啊、是啊……她现在不只有一个铜板而已唷……她有很多、很多的铜板,甚至于银两呢!那是她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唷。
她爹娘将她取名叫九金,就是代表她要招来许多黄金的意思,她现在有很多、很多锭银两就该高兴了吧。
银儿想了许多理由,不停的说服着自己,别太介意燕效行到底爱不爱燕效芙,毕竟一个乞丐是无法介入他的生活的。
「你不想嫁给我吗?」
「我?」银儿伸出了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笑话,我银儿算什么东西啊,我这种小乞丐是高攀不上你的,不行、不行,我从来就不敢奢望,你别开我这个玩笑了。」
是啊,要是先给她一个梦想,然后再狠狠戳破它的话,那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件无比残忍的事。
要是如此的话,她情愿不要这些梦想。
人都是贪心的,只要有了一就会想要有二,就像她当初若一天有一个铜板她就很开心了,而现在一个铜板是不会让她开心的。
「你不要这么贬低自己。」燕效行非常不喜欢现在的银儿,感觉上银儿就像是刻意在拉开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般。
「没有、没有。」银儿连忙挥了挥手,「我没有贬低自己啊。」她无辜的看着燕效行,「我只是说出实话而已,我本来就是个小乞丐啊,这样的说法有错吗?」
「银儿,你不要这样,我非常不喜欢现在的你。」燕效行厉声说道。
他喜欢的银儿是像先前一样,可以自在地与他聊天说笑的那个银儿,而不是现在的这个。
「可是我本来的个性就是这样啊……」他的话真是让她觉得无辜极了。
「我只要你好好的对我说,你到底是什么心态?」
「心态?」为什么一直要这么追问她呢?燕效行不是从以前到现在都很不喜欢她吗?为什么要问她这些问题,她答不出来啊……她怎么知道她是什么心态呢?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燕效行的身旁。
但是,真的可以说出来吗?
要是说了的话,大家会不会耻笑她,说她不要脸、赖着不走?而燕效行会不会也这么觉得?
别人怎么说,她都不介意,但——她在乎燕效行对她的想法啊。
她是小乞丐没错,她没有尊严……什么都没有,但是她最起码可以拥有这么一点小小的在乎吧?
若是连这么卑微的小小在乎她都不能拥有的话,那她真的宁愿在她刚落地之时,她爹娘一发现她断掌,就丢了她甚至杀了她,别让她苟活在人世间,最起码——这可以让她的亲人都好好地存活在人世,甚至明知道会被她克死还是无怨无悔收留她的姥姥,也可以……
「是的,告诉我!我要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银儿想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但是她发觉自己做不到。
她想笑,但却笑的很苦涩、很落寞,甚至于……泪水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不哭、不哭,她告诉过自己不能哭的啊,她怎么又哭了呢?她真是没用啊!
「你如何?」
「我……我……我……我想哭……」她说了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爆出了三个字之后,马上放声大哭。
燕效行将她轻轻搂进自己怀里,「好好说就好了,为什么要哭?」他轻拍着她的背。「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吧!」
「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办……」她抽抽噎噎的说着,「你知道……我是乞丐……乞丐不能拥有什么的……乞丐就只能嫁给乞丐,生一窝的小乞丐……要……要不是认识……认识了你,认识了老夫人……要不是老夫人要我嫁给你……你也不会娶我的……
老夫人根本就没有疯啊……她的心病……只要她的病好了,我就要滚出这里了……我不想离开这里……我喜欢这里……这里有我所没有的……」
她的泪水不停的落下来,沾湿了她的脸,也濡染了他的衣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会不会太贪心了一些啊?
更何况她断掌啊!这是她最不愿去正视的一个问题啊……
断掌的她会不会为整个燕府带来不幸?老夫人、燕效行、小玉……
这些全是她不愿看见的事,他们真的是世上唯一会对她好的人了,若是她的断掌会为他们带来厄运的话,那她是该走的。
宁可悲苦、宁愿漂泊,只要知道他们活的幸福、快乐就足够了,不是吗?
这种事只要一次就够了,她怕了啊……害死了她最爱的姥姥,她真的怕了啊……
「你喜欢这里就留在这里,没有人会赶你走的。」他柔声说道。
「可是我不属于这里啊……该我的地方不是这里,不是这么豪华的庄院,而是那个不起眼的路边破庙啊……」她抬起脸来,盈满泪水的黑瞳就像在诉说着许多的沧桑和无奈一般。
她放声大喊着,想将自己内心悲恸的情绪全都排开,想藉由吼声让她的心灵不再像回想起往事一般,这么的苦、这么的痛。
「傻瓜!」燕效行的手敲了敲银儿的小脑袋瓜子,「该你的地方是你想在的地方,只要你想留在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 「可是我是乞丐……我是九金,我不是燕效芙啊……」她只是脸上这张皮长得像而已啊,她根本不是燕效芙……她是九金、她是银儿,这才是最真的她啊……
替身、替身……她不想再当替身了,她想做回那个真正的九金,不想再冒充燕效芙享受这一切啊……
低下头看着她这一身宫装罗裙,这是——燕效芙的;身上所戴的首饰——也是燕效芙的;头上所插着的簪花——还是燕效芙的,这里的一切、一切全都是属于燕效芙啊!哪一个是她的?
有……她想起来有啊……
脖子上用红绳串起来的这个保平安的小香袋,除了这个她姥姥做给她的小香袋是她的之外,没有什么是她的……全身上下都是属于燕效芙的东西,她到底还要不知耻的用多久?
「那又如何?」燕效行用衣袖擦乾了银儿脸上的泪,「我知道你是九金。」
「是啊……那你是在同情我吗?我不需要人同情的!」那些无谓的同情,她真的不需要。
「银儿,你清醒一点吧!你别只是沉溺在自怜的情绪里头。」
「我没有、我没有自怜啊……我打从以前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何时自怜?」她大声辩驳。
「你没有吗?」在他眼中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就是整个人沉溺在自怜的情绪里头不可自拔啊,这样还算是没有吗?
要是他燕效行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的话,那真的是闹人笑话了。
「我没有!」她硬声说道。
「你就是有。」他强要她承认,「这有什么好丢脸的?」
「你要我说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告诉我啊……我之于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你手下的一颗棋子而已,只要我失去利用价值,你就可以随手丢了,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要和我说这么多啊?」
她真的不懂啊……为何他要如此逼她呢?
「谁说你之于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燕效行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怒瞪着银儿,「告诉我,谁这么说过?」他大吼着,原本冷静的一面在此刻全部瓦解,只剩下疯狂的怒吼。
「我……」看到这个情形,银儿吓到了。
是啊……他什么时候说过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顶多说等老夫人的病好了之后,她就可以滚蛋了,但是他从来就没有说过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啊。
「我以为……你是这么想的……」银儿嗫嚅的说道,此刻她的气势完全弱了下来,「你……你难道不是这么以为吗?」
「你是这么想、你是这么以为,但是我是怎么想、我是怎么以为的,你知道吗?」 银儿摇着头,此时她什么话都不敢说出口。
「你为什么都用你的以为来界定我?我是这样的人吗?」
是,他承认第一次见到她时,曾拿她与燕效芙做比较,并且看不起她,但是她的努力让他为她而改观啊……再加上自从她来了后,娘那里又多了些许笑声,这是燕效芙做不到的啊——她生性温柔婉约,怎么可能会去逗笑娘呢?
「我——」
「为什么你不肯定你自己,一定要一直往后退?」退到那个人世间最丑陋、最阴暗的那一面呢?这不像她啊!还是因为她的际遇,带给她这么一个负面的想法啊?
「我不知道你……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不要逼她啊!逼她承认她奢望这一切、她想拥有这不属于她的一切又如何呢?只是将她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再划上一刀而已啊……
是不是只要她的伤口一结痂,就会有人要来伤害她呢?一刀比一刀深、一刀比一刀长……
就当是在同情她、就当是在可怜她,不再要这么对待她了,她真的已经无力支撑这些了啊……
「你懂的,你只是不愿意去承认问题而已,不愿承认我说中了你的心事而已。」
「我不懂……」她的手捂住自己的双耳,不想再听燕效行所说的话,「我等一下就去收拾包袱,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滚回她应该住的破庙里头。
「你懂的。」燕效行用力拉下了她的双手,「到底要如何你才敢承认自己的懦弱!」
「我不是啊……」燕效行将她逼的无路可退也无处可躲,她用力的推开了他,想逃离这座凉亭,逃开他。
她爱他、喜欢他没错,但是她不要他将她的心结一一说出来,这会伤害到她啊!
她不要、不要啊……
她急着想逃,甚至没有注意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