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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又将视线转向流风,轻描淡写道:“夜是个出色的男人,倾慕他的女人自然很多,这很正常,我不会有多吃惊的,让我真正意外的是他本来不在这边活动,但是美名广为流传,让我羡慕。”
流风耸耸肩,看着苏浅眉如此配合维护暗夜,不由闪出一抹嘲讽:“看来,要做暗夜的夫人,心胸必须要宽大才可以,不然,暗夜大人的桃花运如此旺盛,真是……”
耶律濬的眸色深了深,没有答言,这样的事情自己一向懒得多说,说不如做,自己做到才是最好的,胜过千言万语。
看耶律濬被奚落,苏浅眉不高兴了,她知道耶律濬一向不喜多言,除非特别关键处,否则他宁可保持沉默,就像现在这样。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说流风大人?做你的夫人也要比我还心胸夸大才是?你玉树临风,仿佛仙人下凡,凡是见到你的女人只怕是魂儿也被勾去了,你就这样往哪里一站,少不了艳羡的目光,你的美目一转看谁一眼,那女子的心房都乐开了花了,想必你的桃花运也不少吧?”
苏浅眉勾起一抹娇媚的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做着评价。自己就这点,不喜欢自己吃亏,也不喜欢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吃亏,尤其是对方明显的挑衅,自己更要按捺不住了。
流风俊脸泛起一抹*:“那,这些女子里面有没有包括夫人呢?”
苏浅眉笑的比他还灿烂:“我的心里只有我家夫君,其他不管什么男人在我眼里都视而不见,不是他们不好,是在我眼里,我的夫君已经最好了,再不可能有比他更好的男人……”
耶律濬在一旁听着,心里的感觉跟奇怪,面对流风故意摆出来的*,自己第一次并不感到生气,因为即使自己不出面,对方也占不到半点便宜,眼前的女人应付自如,会轻易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在语言辩论这方面,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是没有发现有谁比她强。
所以他不太关心两人争斗的结果,因为流风必输,现在他最最关心的是苏浅眉刚才说的话到底有演戏多一些,还是出自真心多一些,多想这些就是她的真心!
“是吗,那你觉得你自己怎么样?在女人中算是上等么?”流风见耶律濬这边占不到什么便宜,转而讨论起苏浅眉的人才等级问题。
苏浅眉扫了流风一眼,心里不屑的骂道:什么玩意儿,要不是今夜来有事,姑奶奶才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
“本姑娘对自己一向很自信,无论相貌还是人品,都可圈可点……”苏浅眉才不会客气,尤其是在流风面前,连适当的谦虚都免了。
流风假意上下打量着和苏浅眉,似乎在对她刚才说的进行证实,然后他手托腮懒懒道:“你如此自信,你认为在我面前你应该有这样的自信么?”
苏浅眉隔着桌子对望着流风,这厮竟然这样取笑自己!
她凉凉一笑,红唇轻启缓缓道:“曾经有个人说我不美,后来他死了;不久前又有个人说我不美,现在,他疯了……”
流风神色一顿,几乎带着不可思议看着苏浅眉,这个女人在变相骂自己!
耶律濬在一旁差点憋不住笑出来,眼底的爱意浓烈看着一脸正经的苏浅眉,这个女人真是时时都能带给自己惊喜!她的语言真是充满了神奇,可以在谈笑间将对方打败!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骂我?”流风似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试着确定一下。
“流风大人多心了,我怎么敢骂你呢?你高高在上无比尊贵,我们前来拜访,幸得大人海量,恕了我们唐突,而且都放弃了休息专门来和我们讨论美丑妍媸的问题,还如此关心我们的私生活,比对高山部落的未来都挂心,徐灵儿真是感激涕零呢!”
苏浅眉嘴上很客气,可眼角眉梢闪烁着嘲讽之情。这么做就是要对方知道他有多过分,没有什么大局观念,把濬的好意当成是有求于他,虽然是抱着请求的态度来的,但是客观上濬也好,自己也罢,能有什么好处,还不都是为了高山部落?
他这个高山部落的人反而如此为难,真是岂有此理!
这番话过后,流风神色渐渐严肃下来,不过表情还算柔和,他回头对侍女吩咐道:“摆酒,我要和两位贵客喝一杯。”
苏浅眉和耶律濬互相对看了一眼,耶律濬的眼底闪着爱意与赞赏。
流风起身很郑重地邀请耶律濬和苏浅眉到旁边的小亭小酌几杯。
两人也不客气,随着流风到了小亭。
侍女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一桌菜蔬,还有一壶好酒。
流风给耶律濬倒满,而苏浅眉借口不胜酒力,只喝茶水,她一方面不喜欢喝酒,另一方面她留了一个心眼,怕流风使出什么暗招。所以,就是茶水,她也是稍稍喝一点点,并不多喝。
“二位的意思,我明白,你们希望月落和栖梧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乌孙,”流风给耶律濬倒了一杯,然后和对方碰了杯一饮而尽后,放下酒杯,继续道,“既然你们来我月落,想必也对高山部落的情况了解不少--夜倾西大人的独子现在何处?”
耶律濬也不瞒他,放下酒杯用带着磁性的嗓音缓缓道:“他现在已经在高山部落了,我这次来的目的你也知道,就是为了让他回来,流风大人,这是你们的王,你还要让他在外面漂流多久?他在外一天,危险多一分,只有你们将他保护起来,拥立起来,才是高山部落最光明的出路。若是他有了好歹,那么你们高山部落再不可能重新凝聚,这个道理你懂得!”
流风不说话,喝了一杯酒后,他才苦笑一声,视线从苏浅眉滑到耶律濬眼底:“暗夜大人,若是我和栖梧联合起来,你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我们这两部会遇到来自高山另两部的军队,我们高山部落会自相残杀!这就是乌孙的卑劣处,他会命令另两部出动军队,而另两部已经要以乌孙人自居了,所以他们一定会出动来和我们抗衡,本是同根,却要相煎,这种心情你可以体会么?”
耶律濬拿起酒杯慢慢转动,思考了片刻,点点头:“我明白,但是你想想,若我们不这样做,高山会面临什么结局?四支部落会逐渐瓦解,同化的同化,消亡的消亡,而你们的王面临的是终生漂泊,相比较这两种结果,你认为哪一个更好一些?”
流风又不说话了,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是拿月落的未来做赌注的,一步走错步步错,会让月落或者高山陷入万劫不复!
耶律濬不急着再说什么,给对方充分思考的时间,自己要的是结果,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苏浅眉的心里紧张极了,两种结果都不是让人轻松的,所以流风挣扎情有可原,这样才是一个负责人的首领,若是别人一说,他立刻答应反而会让人觉得他的虚伪与简单。
屋里安静极了,时间几乎都忘记了转动一般。
好久,流风才打破这个沉默,轻声道:“公子在哪里?我想去见见。”
耶律濬心里忽然有了一丝轻松,他缓缓道:“可以,他一直在等着你们的到来。”
得到了这个明确的回答,流风的思路也开始渐渐流畅起来,刚才的艰难渐渐淡去,他一边劝酒,一边道:“一切都在我见过公子后再说,如果我们要联合,必须要拿一个最好的法子来,因为在地里上我们月落和栖梧不占优势,不能形成一个照应,中间恰好有乌石夹着,这个部落是不折不扣的亲乌派掌权,但是里面也有别的声音,不过是这些人不掌权,所以左右不了乌石的政局,暗夜大人有何高见?”
耶律濬想了想,综合了自己掌握的各种情况来打消对方的疑虑。
“这个的结构不见的不好,其实正好可以让乌石感到腹背受敌,这样的情况下,他并不敢肆意乱动,我们的方针应该是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坚决打击真正的亲乌以及乌孙本国的势力,如此,我们应该会争取到更多的支持与力量。”耶律濬边斟酌边谈着自己的设想,他想给流风最大的鼓励,让他真正从大局出发,眼光放长远,所以他高屋建瓴给对方指出一个方略。
流风自然知道高山部落内部涌动着的是不甘的暗流,只是这股暗流因为掌权者的取向时明时暗。比如月落,之前父亲比较保守,所以这股势力就不强,而当自己掌权后,随着自己一些政策的调整,不少人嗅出了自己的取向,所以部落里这股势力就渐渐成长起来了。
“谢谢你,暗夜大人,其实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却这样费心费力出谋划策,让我很敬佩。”流风脸上的光亮见渐渐多了,眼底的感激与欣赏渐渐加深。
苏浅眉听了,终于替耶律濬轻叹一声,他的努力终于被对方看见了。
“没什么,对朋友的承诺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做到的。”耶律濬淡淡一笑,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可是为了这个承诺你付出很多,未来还不知有什么样的风雨在等着呢!
苏浅眉心里暗暗替他抱着不平,不知道这个夜倾西和濬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但是自己敢保证这个夜倾西是非常聪明的一个男人,他了解濬的性子,只要做出承诺一定会全力以赴,所以将花夜托付给了他,让他时刻知道履行承诺,完成朋友所托!
三人不断的说着话,直到东方既白,流风和耶律濬兴尽,三人才稍稍休息了一会儿。
苏浅眉就在流风宫殿里的偏殿安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出来发现耶律濬早已经醒了,正在和流风说着什么。
见苏浅眉出来,忙过来打量着她的状况,看她眉眼依然机灵,便轻声道:“我们要回栖梧了,花夜已经被雏凤已经到了南德,现在流风要去拜见花夜,你的身体能继续赶路么?若是不行,就叫老五陪着你慢慢赶回来好了。”
眼看事情进展很快,苏浅眉才不愿意落在后面,所以她急忙摇头表示自己可以的,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耶律濬也不再多虑,简单准备了一下,带着苏浅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