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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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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随便地在一起住过,说我们相好,但是随时准备在关系不好时分手。我们以开放和摆脱压
制性传统束缚的话来粉饰自己,但是对我来说,这只是借口。事实上,我从来没敢把自己完全
交给什么人,从未下决心使关系永远保持下去,不管关系怎么样。但是现在我发现了一个我十
分爱慕与信任的人,我得到勇气坚持下来,不仅坚持到现在,而且直至永远。
但是家庭的幸福并不能解决一切——我还得考虑下一步干什么。黑斯的面目清楚了,我可
以回到天文学上去或者至少回到计算机上。不用把时间完全放在跟踪国际间谍上,但是到处都
需要进行研究。最重要的问题是不知道你的学科会使你取得什么成果。
情况不一样了。干计算机的人认为我在过去两年把时间浪费在跟间谍打交道上。天文工作
者们知道我两年没干本行工作。我今后该往哪里走?
马莎通过了律师资格考试,在海湾那边的旧金山给一位法官当书记员。她喜欢这项工作——
作审讯记录,研究案例,帮助草拟决定,相当于法学院研究生的工作。
她在波士顿找到另一个书记员的工作,1988 年8 月开始。她边吃草莓牛奶,边讲述各种可
能。
“我到波士顿巡回法院当书记员。那里学术味更浓——不审讯,只有上诉的案子。可能很
有意思。”
“还有其他选择吗?”
“嗯,我想再去上学,完成法理学的学位。那要几年时间。”总是学习。
我离开伯克利跟她去马萨诸塞吗?
决定很简单:她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如果她去波士顿,我就设法在那里找一份工作。
幸运的是,哈佛史密森氏天文物理中心要一个既懂天文学又懂计算机的人,一个会掌管X 光天
文学数据库的人。
我们对伯克利恋恋不舍——草莓、街头自动售货机、阳光。不过我们和同住一套房子的人
签了一项互不侵犯条约:我们随时可以去,并且不用洗碗;他们也可以在马萨诸塞州我们住的
地方逗留,只要给我们带些加利福尼亚的猕猴桃就行了。
最难受的是离开好友克劳迪娅。我已经习惯于听她深夜练习莫扎特的乐曲了。她还没有找
到一个同住的人,尽管几个有希望的音乐家在我们离开时向她献过殷勤。最近的传说吗?是的,
有一个漂亮的乐队指挥在追她。
这样,在1988 年8 月,我们收拾了两个箱子,准备了在马萨诸塞住一年的东西。
离开加利福尼亚前往东海岸有几个好处。我的计算机网地址改变了??这是件好事,因为
在我发表那篇文章后,几个黑客曾试图闯入我的计算机。有一两个人以各种方式威胁我——因
此最好不要使他们得到一个静止不动的目标。各种保密组织不再给我打电话问我有什么建议、
看法和听到什么传说。现在在坎布里奇,我可以一心扑在天文学上,忘掉计算机的安全问题和
黑客们。
在过去两年中,我成为计算机安全专家,但是没有学到任何天文学知识。更糟糕的是,我
对X 光天文物理学一无所知:我习惯于行星学,而行星是不释放X 光的。
那么X 光天文学家研究什么呢?太阳,恒星和类星体,探索星系。
“星系爆炸吗?”我问天文物理中心的新上司史蒂夫·默里。“星系不爆炸。它们只是成螺
旋状呆在那里。”
“你是在70 年代学的天文学,”史蒂夫回答,“我们研究恒星爆炸成超新星,中子星爆发出
X 射线,甚至物质陷入黑洞。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我们会教给你一些真正的天文学。”
他们并不是开玩笑。不到一个星期,我就坐在计算机后面,建立X 射线观察结果的数据库。
这里有标准计算机,但是还有第一流的物理学。在星系的中间确实有黑洞。我看过资料。
史密森氏天文物理实验室与哈佛观象台在同一个楼里。自然谁都听过哈佛观象台,但是史
密森氏学会呢?那是在华盛顿,不是吗?我到了坎布里奇后才意识到史密森氏学会有一个非常
有意思的天文学部门——天文物理中心。这对我没有多大区别,只要他们在天文学方面有出色
成就就行了。
马萨诸塞州坎布里奇可能也许使人觉得远在天边,但是从文化上说,它同伯克利很接近。
有不少60 年代的嬉皮士,左翼政治活动、书店和咖啡馆。几乎每天晚上都能看到音乐家在街头
演唱。在商业区的地铁车站,吉他和曼陀林演奏着小夜曲。还有一些居民区,那里的一些房屋
已有一百年之久。在坎布里奇骑车十分惊险——司机直冲你开来。悠久的历史、超凡脱俗的市
民、优秀的天文学、便宜的意大利馅饼??这一切构成了一个理想的生活之地。
婚姻生活吗?除了马莎不让我动微波炉外,一切都是美满幸福的。
1988 年11 月2 日,星期三,我和马莎朗读一篇小说,一直到午夜才盖上被子睡觉。
正当我梦见自己躺在一片橡树叶上漂游时,电话铃响了。该死的。夜光钟指示是凌晨2 点
25 分。
“喂,克利夫,我是吉恩,航天局埃姆斯实验室的吉恩·米亚。我不得不把你叫醒。我们
的计算机受到袭击。”他激动的声音使我清醒过来。
“醒一醒,检查一下你的系统,”吉恩说,“如果发现什么异常现象,给我打电话。”
我挂上电话。10 秒钟后,电话铃又响了。这次只是发出尖而短的声音,是莫尔斯信号的声
音。
我的计算机在呼叫我,要我去看一看。
噢,天哪,躲不住了。我踉踉跄跄地走到可靠的老麦金托什计算机前,拨了哈佛观象台计
算机号码,打下我的帐户名克利夫,然后打下字典上找不到的我的口令ROBOCAT。
连接很慢。5 分钟后.我不再尝试了。我的计算机就是没有反应。出毛病了。
好吧,只要我不睡着,我也许可以看到西海岸的情况怎么样。也许那里有一些电子邮件在
等着我。我通过Tymnet 接通劳伦斯—伯克利实验所,但是没有我的长途电话。
伯克利的尤尼克斯系统也很慢,慢得令人沮丧,但是除了我以外只有一个人用它,这就是
达伦·格里菲斯。
我们在屏幕上交换了一些信息:
你好,达伦。我是克利夫。
情况怎么样:…)
克利夫,马上给我打电话。
我们受到袭击。
行0…0
0…0 的意思是完了关机。:…)是一付粗犷的笑脸。你斜着看,它对你微笑。
马萨诸塞是凌晨两点15 分,但是伯克利还不到午夜,离达伦睡觉还早呢。
“喂,达伦,这次袭击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东西在侵蚀我们的系统,使许多过程开始运转。系统运转很慢。”
“一个黑客吗?”
“不,我猜想是病毒,但是现在还说不清,”达伦一边打字一边慢慢地说。“我才干了10 分
钟,因此还说不准。”
我想起了吉恩·米亚的电话。“航天局的埃姆斯实验室讲到同样的问题。”
“嗯,我敢肯定我们受到ARPANET 的袭击,”达伦说,“看一看所有这些网络的联系吧。”
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要我用电话讲话,我的计算机就不能接上,我就什么也看不见。因
为只有一根电话线,我要么使用电话讲话,要么用麦金托什计算机同另一台计算机通话,不能
两者同时使用。我放下电话,接通我在哈佛的计算机——太阳公司制造的台式计算机。太慢。
什么东西在妨碍它。
我看着运转的进程。有病毒,但不只是执行一两个作业,而是同其他计算机进行成百上千
的联系。
每个进程都力图同其他计算机通话。联系来自各个地方:近处的是哈佛的系统,远处有
ARPANET 的计算机。
我消除一个程序,另一个程序立即取而代之。我一次把它们统统销毁了,可是不到一分钟
又出现了一个,不到三分钟出现了十二个。天哪!
什么东西在我计算机周围乱爬?
生物病毒是一个分子,它潜入细胞,让细胞复制病毒分子而不是细胞的脱氧核糖核酸分子。
病毒复制出来后,从细胞里出来去感染其他细胞。
同样,计算机病毒是一个能够自己复制的程序。同生物病毒一样,它进入系统,自我复制,
把复制的病毒送进其他系统。
对计算机来说,病毒看上去就象一系列似乎完全合理的指令,然而这些指令会产生非常可
怕的结果。它们往往隐藏在普通的程序里,处于休眠状态,直至程序得到执行。在受感染的程
序运转时,一切似乎都很正常,直至病毒发生作用。然后计算机被骗,在其他地方复制病毒指
令。
在什么地方呢?病毒也许在同一台计算机里复制到另一个程序里,使其难以被消除掉。也
可能复制到另一个磁盘上,什么人会把它转到另一台计算机上。
也许病毒只是自行复制到其他程序中。然而,一个恶毒的病毒制造者可能给它加上一种副
作用:“复制4 次,然后销掉所有字词处理文件。”
计算机病毒在个人计算机里扩散最容易,因为这些计算机的操作系统没有保护措施。在个
人计算机上,你可以随心所欲地编制任何程序,改变存储材料的任何部分。在小计算机上很难
判断磁盘上的程序是不是改变了。
较大的计算机,如尤尼克斯系统,抵抗力较强,因为它们的操作系统把用户相互隔离开,
并且对更大程度的修改加以限制。另外,未经允许不能改变系统程序——操作系统的围墙使你
无法进入这些敏感区。
病毒制造者必须细致地编制程序,使它适合于目标计算机。在国际商用机器公司的个人计
算机上使用的程序,在我的麦釜托什计算机上或者在我们实验室的尤尼克斯系统里是不能运转
的。病毒程序也不能占据很大地方。不然很容易被发现和清除。
病毒是隐藏定时炸弹的好地方。很容易设计按下列指令工作的病毒:
“把我复制进其他4 个程序。”
“等到2 月13 日。”
“销掉系统里所有的材料。”
病毒必须找到传播途径。只感染一台计算机的程序只能给一个人造成损害。恶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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