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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随即又大笑了起来,头上那一丛冠状金发耸耸而动,配合着他脸上的奇特表情,真正丑陋无比,不禁使人联想到奋冠而啼的稼场雄鸡。
孟小月一身戎装,混身于四周侍从之中。
当然,他留意到了,那个井天铃和往常一样,紧紧贴着马步云身后侍立如仪。
想到了昨夜双方的一场拼杀,以及险些丧命在此人之手,确是有些惊心动魄,从而对此人也就发出了一番警戒之心。
一番客套、无味寒暄之后。这才谈到了正题上。
朱华奎笑着由位子上站起来说:“你不是要看看我收集的那些东西么,来,我陪你瞧瞧去!”
“拜赏!拜赏!”
双方各自步出。
“来呀!”朱华奎招呼说:“去看看,奇珍阁的门开了没有?”
回话的是李铁池,上前躬身抱拳说:“高管事在那边侍候着了,请移王驾!”
朱华奎礼让地说了声“请”,便自带着马大人一行,向着所谓的奇珍阁走来。
奇珍阁其实就在东珠楼里,是专为收藏朱华奎私人宝物之处,平日有专人负责把守,也只有王爷夫妇,可以随意出入。
今日情形不同,为迎佳宾,内外都经过一番整理清洁,张灯结彩,气象一新。两行内侍,左右垂手恭立,这般神态,乍看上去即使较之紫禁城的宫殿也是不差。
朱华奎、马步云一行鱼贯步入,来到了主人的藏宝所在,霎时间已来至了眼前奇妙之境,并只见一条巧夺天工的起伏甬道,上下左右翠翘曲琼,宛似一条巨大飞龙,极尽工艺华美之为能事,在此迂回甬道两侧,巧妙地设置着不同色泽的各式华丽的明灯,或红或绿,奇彩纷陈。即在灯光之下,或高或矮,或大或小,不同设计的楠木座上,陈设着朱华奎毕生所收藏的各式奇珍异宝。
各人目睹之下,俱都由不住发出了由衷赞叹之声,真仿佛来到了奇幻玄妙世界。
马步云忽然发出了刺耳的尖锐笑声:“好呀!马某人活了一大把子年岁,今天还是头一次见过这般阵仗,真正的妙呀……哈哈……王爷你可真会享受,见识了,见识了!”
一边说,举步来到了一个宝座之前。
那是一个设计独特的玉质全人,模样为古时战将,玉质华润兼以雕塑逼真,看来栩栩如生,宛似真人模样一般,由于灯光由顶上垂直罩落,兼以立身于幽黯迂回之处,乍然入目,极具震撼,直仿佛站立着一个真人一般。
朱华奎含笑亦来到近前,与马步云并肩而立,一同向着玉人打量。
“唔。”马步云连连点头道:“这就是汉墓出土中卫青大将军的那一尊全玉立像?”
“不错!”朱华奎一只手捋着颔下短须,连连点头而笑:“马都督见闻甚精,什么事都一清二楚呀?”
马步云大笑说:“王爷夸奖了……”
一面说睁大了眼睛,只管上上下下,在这尊以上好美玉精雕的古时战将身上瞅个不己,忽然回过脸看向朱华奎神秘地一笑。
“照我看来,这玩艺儿极是稀罕,便是宫里历代的收藏,也没有这一宗物件,当今圣上怕是也没有这个眼福……王爷!嗯?”
说着说着,这个当今权倾天下的一代奸宦,连连耸着双肩,似谄又奸,表情极是令人费解,贼忒忒地笑了起来。
稍具智慧的人,即能听出马步云这番话的语涉玄机,乃自不寒而栗。
朱华奎胸有成竹,表情真是从容。
“马大人你倒是真说对了,照我看也是这样!”朱华奎哈哈笑说:“紫禁城历代藏宝,自是无与伦比,倒是像这尊汉代全玉的雕刻,如此精湛逼真,堪称绝无仅有,紫禁城是万万找不出同样一尊的了!”
马步云聆听之下,不由得为之一愣。
朱华奎接着一笑说:“所以我早有打算,将这尊玉像面呈皇上,为此也已二次上表,兹由专门画师按照这尊玉像大小尺寸,全部描绘清楚,具表呈上圣览,只等着皇上的回文圣旨一到,即可启程……如果时间凑巧,说不定还可以与马大人一起动身起程呢!”
马步云颇似意外地“啊!”了一声,双手合抚,连连点头道:“王爷真是想得太周到了,太周到了……这件事我竟然事先一丝都不知道,可见得我这个内廷都督的差事是白干了!”
“那也不是!”朱华奎说:“我请旨上表之时,马大人说不定已经出来了!”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说着,马步云眉飞色舞地又自笑了起来,笑声一顿,转向身后的井天铃道:“怎么样,我平常老对你说,当今诸王之中,唯楚王爷个人行事,最识大体,进退也最为圣上赏识眷爱,你看看王爷这一手儿有多么高明,俺们就是一辈子也学不会,是不是?哈哈……”
井天铃亦只得连连躬身称是。
这番举止,不禁引起了朱华奎的注意。
“啊!”朱华奎注目着井天铃道:“这人是谁?”
“给王爷见礼!”
马步云一声话出,井天铃立刻跪地叩头请安。
“卑职井天铃,都督府内廷教头,恭请王爷圣安!”
“啊!”朱华奎一笑:“起来吧!”
井天铃又磕个头,站起来垂手侍立。
马步云说:“他原不是内廷出身,只是身上功夫不错,有他跟着,我走到哪里也就放心了……”
这么一说,乃使得朱华奎忽然想起一事,点头道:“马大人这么一说,倒让我记起来了,我打算推荐个人在你身边效劳,也让他有机会今后谋个出路,跟着我不务正事,可就太没有长进了!”
马步云一怔道:“啊?”
朱华奎左右看了一眼,不见孟小月,随自含笑说:“这件事回头再说,马大人,你昨天说的想看的东西,是不是就是这个?”
“啊!不是……不是……”
马步云表情不大自然地四下看着。
“王爷的收藏这么丰富,真把我眼睛都看花了……”说时脚下移动,又向别处走去了。
朱华奎倒是很好性子,一直陪在他身边,对于每一件展示都不耐其烦地一一解说。
这一道展示宝物的回廊,虽不很长,无如在马步云细细观赏之下,一圈看下来却也费时极多,等到走出奇珍阁时,时已近午,该是午餐时刻。
不用说,丰盛的华筵早已备妥。
于是宾主相继落座。
马步云长长舒了口气说:“王爷今天真叫我大开眼界了。真好,真好……”
朱华奎说:“只是未必让马大人满意吧?”
“咦!王爷说哪里话?”
“因为好像马大人并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东西,未免有点儿扫兴,是不是?”
“王爷真会说笑话……”马步云又自习惯地发出了他那类似公鸡一样的笑声。
“少廷!”朱华奎破格地叫着马步云的字号:“明白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就干脆直说一句,你听外面人的传说,到底想看的是件什么东西?”
这么直言探询,毫无回转之余地,逼使得马步云直似非说不可。
“王爷快人快语,真豪爽人也!”
身子往后一靠,十指合插,这就说出了心中的一件隐秘。
“一件宝衣!”
马步云灼灼目光,眨也不眨地直向王爷逼视过来,声音沉着,一字一字地吐出。
“一件珍珠长衣!”微微一笑,他接下去道:“据传王爷在发掘前宋襄阳王故居时,得到了极多宝藏,哈哈哈,据知这位襄阳王生前极喜收藏故物,方才所见的那个全玉人像即是他的得意收藏之一,然而我所风闻,除了这个玉人之外,另有一件当年武帝御着的珍珠宝衣,却不见王爷在奇珍阁展出,不知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
朱华奎面色顿时一惊,金红色的国字脸上,罩起了一层难以令人窥透的阴沉。
马步云这般斗胆的直言无讳,自是说明了他的有恃无恐,朱华奎若是心存狡饰,只怕不易打发。
“马大人你的消息好灵通……”朱华奎缓缓点头道:“不错,是有这么一件东西,由于年代过久,其中有几处珍珠脱线,正请专人精工缝补……”
马步云一怔,失笑道:“这么说我来得不巧,是没有这个眼福了?”
一面说还自摇头,频频叹息不已。
“那也不至于!”朱华奎转颜一笑说: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凡是马大人你心里想的事,我总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是说……”马步云瞪大了眼睛:“王爷……”
“这件事随后再说,总之马大人,我总不会让你失望就是了!”
乐声起奏,午宴正式开始。
却于这时,身侧的两幅纱幔缓缓启开,在六名身着宫装的女侍前导之下,郭王妃一身鲜艳缓缓步出。
对于马步云来说,这可是一次意外的惊喜。连带着身后的井天铃也睁大了眼睛,昨夜灯火之下不曾看清这位王妃的庐山真面目,此刻正午时分,情形自是不同。
随着郭王妃的步履渐渐临近,她美丽的面靥,也就更见清晰,只是……
马步云几乎泄气了。
原因是王妃的新装依然是那种高出领口甚多的式样,且由于那种荷叶边样的波纹,甚而较诸昨夜更具掩饰之功,郭王妃美丽的颈项以及下颔部分,尽为掩饰,看在马步云与井天铃眼里,焉得不为之大失所望。
看来是王爷为示优渥,才致二度让他的爱妃出来陪饮共餐。
马步云失望地怔了一怔,忙即站起见礼道:“参见王妃娘娘!”
郭王妃颔首说:“马大人请坐!”转身向王爷见礼:“王爷万安!”
随即入座。身后雀扇屏开,宫女两列而排,虽非紫禁城东宫后座母仪天下排场,却也气势可观。
紧接着乐声起奏,一行十二艳姬的筵前舞蹈开始。
虽是时令降冬的气候,外面大雪纷飞,室内却和煦如春,几盆火炭,将整个大厅烘托在无边暖洋温煦之中,再着眼前丹墀之内的几个舞姬,穿着单薄的舞衣举手投足,肉体毕陈,较之室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