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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巴尼问。
“看在上帝的分上,在这个地方摆上几张沙发。”芬德利说。他坐硬椅子屁股疼。
“她没再多说别的?”克莱问道。
“没有,只说了史蒂文‘发现了阴谋’和‘正着手干呢’。”
克莱没把这当回事。“胡乱推测,他根本无法把两起事件联系起来。”
巴尼不像他那么有把握。“詹姆斯,你看他能行吗?”
詹姆斯不屑一顾地说:“不可能。相信我,圣保罗又不是白痴。”
“这个圣保罗究竟是什么人?”巴尼问。
“杀手的代号。”
克莱叽咕道:“圣保罗!耶稣啊。”
“你要是喜欢耶稣,我们也可以那么叫他。”詹姆斯从裤袋里掏出一只药瓶。“这完全是捕风捉影,他们甚至连影子都还没抓着呢。”他喝了口波旁威士忌,把几粒药片吞下。
“吃什么东西?”克莱问道。
“治溃疡的。”
“胡扯。”巴尼说。
“前列腺癌,他们不打算给我动手术,动手术会使病情恶化。像我这样的老家伙,医生就有点不大管了,而是听任癌细胞慢慢扩散,这样倒是一种安慰。”
“詹姆斯,我很抱歉。”克莱说。
詹姆斯不满地哼了哼。
“你知道这个情况多长时间了?”巴尼问道。
“是才发现?”克莱问道。
“见鬼!”詹姆斯看着他们,好像他们很天真或者是疯了。“你们以为我现在干这件事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吗?你们以为我完全疯了?”
“没有伦理道德,”巴尼说,“像电视行业中的大多数人一样,不讲道德,但是不疯。”
“我之所以干这个,是因为我死了之后还有一大家子人要照顾。四年来,我一直没能多买些保险,这是唯一的办法。”
巴尼说:“如果史蒂文·帕特森顺藤摸瓜,追查到你的圣保罗,你也许就用得着那些保险单了。”
“不可能,我们是清白的。”克莱的态度非常坚决。
“在这种问题上,尼克松对米切尔和霍德曼可能也说过类似的话。”巴尼不带丝毫幽默地低声说道,“假设他果真顺着圣保罗追查到我们,那怎么办?”
詹姆斯像钢铁一样冷酷。“他是环球航空公司的飞行员,800航班事件会再度重演。”
巴尼几乎从椅子上掉下来。“你是不是疯得说胡话了?”
詹姆斯反唇相讥道:“这和已经发生的事有什么不同呢?”
“他是她的丈夫,”克莱提醒他说,“杀了他,就可能毁了一切。一旦她成了寡妇,天晓得她会干出什么事来!她也许什么也不需要了,痛苦可能会把她击垮。她可能干脆收拾行李,回老家亚特兰大去了。”
巴尼说:“不可能,她已经二十年没见她的老娘了,连亚特兰大附近都不去。但她是个调查记者,如果她用余生追查下去,她会发现真相,她也会抓到我们的。”
詹姆斯干笑着说:“那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克莱厉声说:“如果你不警告你的圣保罗,让他小心些,你可能会死得快些——不会死于你的前列腺。”
巴尼嚼了一口黑带酒,他的点子很多。“这样吧,”他说道,“我们不能不谨慎。记住我的话:我要踩刹车了,暂时不要再有什么活动。”
詹姆斯呆住了。“等一等,罗马的戏花了一年才准备好,就要开演了。”
克莱同意他的观点,他看着巴尼说:“教皇快完蛋了,他们说随时都有可能。”
“没有我们,他照样会死。”
詹姆斯火起来了。“但是干掉他——”
“不行!”巴尼坚决地说。
詹姆斯继续道:“——将会成为本世纪最大的独家新闻。”
克莱也生气了,“巴尼,他说得对,教皇的葬礼会随着电波传向四面八方,琼莉将进行报道。”
巴尼现在平静了。“她将报道的是罗马教皇的治丧活动,这就是我想从罗马听到的全部新闻。”他把杯子重重地放在咖啡桌的厚玻璃板上,站起身来,他俯视着他们。“明白吗?”
在电梯里,詹姆斯看着克莱。“雷克斯会说什么?”
克莱耸耸肩。“我想他会赞成的。”
詹姆斯微微一笑。“那就让巴尼·凯勒见鬼去吧,我们就这么干了。”
第九章
琼莉和另外两名记者在指定的位子上坐下。这是梵蒂冈北美学院内部一间小书房里凡张天鹅绒面的椅子。一些身披黑色长袍的年轻牧师端着装有咖啡、茶水和糕点的托盘走出来。一位老修女冲进来,满脸通红,在最大的一张椅子上恭恭敬敬地摆上一只枕头,然后拍了拍。很明显,这是为里乔的臀部准备的。当里乔进屋后,琼莉意识到这枕头很实用。他威严地坐下,气派十足,好像已经当上了教皇。他点点头,挥了挥戴着戒指的手,这使琼莉想到的是黑手党教父,或者至少是马里奥·普佐笔下的教父,而不是与教廷有关的事。
接着,他开始说话。
可是接着,他就倒下死了。
他只是停止了说话,看上去还在呼吸。琼莉和其余人还没意识到出了什么事,他就向前一栽。尽管他们三人冲过去帮他,却也无能为力了。牧师们试图把他那三百多磅重的身子扶起来,但没成功,于是便决定把他脸朝下放在地上,使他看起来就像已经在圣保罗大教堂供人瞻仰了。老修女见状,大概心脏病都要发作了,琼莉下意识地给她扇着风,直到一名医生匆匆赶到……
第二天的《观察家》杂志把死因归结为“心脏病严重发作”。也正是“心脏病严重发作”为三天后悄然辞世的约翰·保罗投下了死亡的阴影。整个葬礼仪式、哀悼期和红衣主教团挑选新任教皇的会议都成了次要新闻,因为意大利教派耸人听闻地提出指控说“里乔是被毒死的”,这使人联想到在位期很短的约翰·保罗也可能遭遇了同样的厄运。报纸上除了标题中严厉斥责这是阴谋、是反计、是博尔吉亚家族转世云云,还有来自天主教徒、卫理公会教徒、佛教徒和无神论者对堕胎的一片呐喊。对教会来说,这不是个好日子。
最后,还是一位意大利人被选为教皇。
琼莉返回华盛顿的当晚,在娜拉饭店吃饭时,爱丽西娅对她说:“里乔事件确实耸人听闻,你干了一件了不起的工作。”
“怀亚特今天开始上钢琴课了。”
“又来了吗?”
“他说他永远不弹钢琴,说他看不上,是女孩子玩的。”
“琼莉,我们正在谈论意大利的事。”
“是我换了话题。”
“我注意到了,有原因吗?”
“准确地说,我不想谈论的不是意大利。”
“那么准确地说,你不想谈论的是什么呢?”
“那些巧合,只要有我和摄像机在附近时,就发生这些事。”
“为了这个,康妮·宗就是放弃莫里大奖也愿意!”爱丽西娅说,“你应当感到自豪。”
“对我所做的事,我的确感到自豪。但是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她闭上嘴,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爱丽西娅穷追不舍。“不,你还没说完呢,你讲话不能说一半留一半的,你什么意思嘛!”
“没什么。”
“还想谈论你儿子的钢琴课,是这样吗?”
“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关于帕梅拉·哈里曼的传闻?她如何策划重新装修驻巴黎使馆大楼的事?”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如口果有人——”她的声音沙哑了。她欲言又止,结果只说了一句。“我有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这样。”
爱丽西娅粲然一笑,啜了口酒。“各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都能得到,你毛骨悚然的感觉所带来的收视率给了我最大的满足。”
“爱丽西娅,里乔是被毒死的。我认为毒死他不是为了除掉他,而是为了给我提供一个重大报道的机会。”
爱丽西娅惊得目瞪口呆。
“对。史蒂文认为某个疯子正在四处活动,为我安排新闻。”
“亲爱的,”爱丽西娅看了她一眼——意思是你疲劳过度了。
“我知道,我知道。”
“也许你需要上上钢琴课,有镇定作用。”
琼莉试图把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抛到脑后,让它进入潜意识,但是史蒂文不让她这么干。他弄到了关于红衣主教里乔之死的所有录像带,但无论从哪个画面上都找不到和那两枚戒指一样的戒指。他觉得难以置信,干这件事的人居然能进入梵蒂冈。经过几个月的调查,史蒂文和琼莉有理由确信,这起事件和她无关。
但是他们井没有因此而觉得坦然。
第二天,爱丽西娅递给琼莉一只信封。
“这是什么?”
“录像带,梵蒂冈来的。”
“我想我都有了。”
“我在编辑带子时发现的,有你没见过的东西,我也没见过,我想你会——呃,我想它也许能有用。”
琼莉点点头。“谢谢,爱丽西娅。”
“只是想帮你排除这个念头。”
那天晚上史蒂文进入他那间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他潜心研究着那盘新拿到的关于梵蒂冈事件的录像带。他一帧一帧地把画面放大,就像他研究有关菲律宾事件、圣克拉拉事件和其他所有事件的带子时一样。凌晨三点十八分,他找到了他认为很重大的发现:现场有一位年轻教士手上戴了一枚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结婚戒指。
史蒂文不太有把握,因此他决定先不告诉琼莉,没必要再让她担心。
但在内心深处,他肯定这些手是一样的。
他希望它们并不一样。
因为这将意味着他的猜疑是正确的。
第十章
第二天清晨五点,琼莉就匆匆出了门,去报道波托马克河上一起令人震惊的游艇翻沉事件。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