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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相信我呢?”
“我会。”
这时电话突然中断了。
那个监听的第三者那儿也中断了。
几小时之后,雅各布·休斯遭到了逮捕,地点就在维奇达奇克里克街他给琼莉打电话的小屋子里。第二天上午,他被指控犯有谋杀罪和阴谋活动罪。到了第三天,琼莉才获准见到他。
他把手放在他们拿到牢房里去的《圣经》上起誓,说他没有扔那个燃烧瓶,说那是个圈套,所选择的时机非常巧妙,为的是使他永远不能讲话,基督教右翼对他采取这种手段是“难以想像的”,因为他在内心深处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
可是在虔诚的基督徒琼莉看来,这并不“难以想像”。她一直反对极端主义的做法。雷克斯·希尔德的那种热忱总使她感到不安。一九九四年在国会中大获全胜之后,拉尔夫·里德的追随者们就企图左右一九九六年的大选,这件事使她异常反感。查尔斯·帕特森坚定地认为宗教是拯救美国的唯一办法,这种态度她也表示反对,她认为这些人近乎狂热,他们会不惜任何代价以推进他们的事业。
可是进行谋杀?
她想把这件事与她自己的处境联系起来。如果不是这个新闻网,如果不是巴尼·凯勒(他毕竟是个犹太人)或者另一个开办这个新闻网的人,如果一直是克里斯蒂安·赖特,那又当如何呢?她的思路再度碰了壁:为了什么?她可以回答:不为什么。
她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人已经来到大学图书馆的外面。她默默地站在那里,学生们从她身边走过。休斯被捕后,校园里根本听不到抗议声,此时莫明其妙地又热闹起来,这时她又受到了灵感的启迪:她在帕特森家里和休斯的电话谈话一定被人窃听了,所以他们才能找到他,并且逮捕了他,她对此深信不疑,她想赶快到她公爹家,告诉他有人在窃听他的电话,可是她转念一想又止住了,她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尊金属雕像旁边。三个骑士已从背景处的墙里骑出来,第四匹马除了尾部,也已经露出全貌。这是一匹浅白的骏马,代表的是死亡。这就是《圣经·启示录》中的四骑士。马里斯太太的话像小号似的在她脑子里吹响:“爱丽西娅说,‘是四骑士,我敢肯定’。”
琼莉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第十五章
琼莉把自己在这段时间的想法告诉了史蒂文,谈了她身后如何突然出现了四骑士。史蒂文说他认为这一巧合令人不安,说他已经把有人窃听他们家电话的事告诉了父亲,还说父亲正在设法弄清是什么人干的,他还跟父亲说了些别的。“我说我们遇到了麻烦。我告诉他,投掷燃烧瓶完全可能就是我们所设想的那种情况,但也可能不是。我告诉他,实际上休斯可能是无辜的。我还说,这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我们需要帮助。”
她表情谨慎。“他说什么了?”
“他说,如果我们处境危险,他会全力以赴来解救。我问他在联邦调查局里有没有熟人,有没有我们可以很快去找的人。”
“今天就可以去我的。”
史蒂文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这是我父亲认识的人,父亲还很信任他,他在匡蒂科,我们一回去就能找到他。”
她看了看那张纸:特工萨姆·德鲁威。“你爸爸真了解这个人吗?不会是他偶尔听到的一个名字吧?”
“他和他同过学,他一直在联邦调查局工作,而我爸爸一直在教书。”
她还是有些犹豫。
“听我说,”史蒂文抓起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更有理由表示不信任,因为我知道我们那个辛德警探没对我们说实话。”
她为之一惊。“他没说实话?什么事情上?”
“托金顿的照片。嘿,这个人也许姓托金顿,这个我不怀疑,可是,我们那几张手的放大照片上的那个人跟他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你说那两只手是一样的。”
“是一样,可是手跟身体不协调,还记得那人多瘦吗?就连你都想到了。”
“脸瘦,手肥,也有可能。”
“他一拿出照片,我就知道它被人做了手脚。那两只手是剪贴上去的。我看出了破绽,做了手脚的地方有接缝——只有专业人员才看得出来。”
“几年前我们有过一则报道,一个名人的脸就被安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我想是在《问询报》上,叫罗萨恩或者切尔什么的。”
“那只戴戒指的手并不是辛德给我们看的照片上那个人的手。”
她感到更为惊讶。“这么说辛德根本不是什么警探?”
“过去是,也许现在还是,可是那种地方的人只要得了好处,什么话都能说,他就是那种人。”
“他们是怎么找到他的呢?”
“是他来找我们的,”史蒂文提醒她说,“有人得‘先找到他’,他才能找到我们家来的嘛。”
“巴尼。”
“这我们还无法肯定。”
琼莉几乎喊起来:“是巴尼派他来的!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巴尼·凯勒曾要求警方进行调查。”
“我记得。”
她深深吸了口气,想恢复镇静。“这么说,如果巴尼能找个真警察,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找联邦调查局呢?”
“这我也问过自己。”史蒂文表示同意。“我唯一的答案是,我们可以信赖我父亲。”
她又看了看那张纸条。“我想我们应当和查尔斯再谈一次,然后再打电话,只是为了保险起见。”
“好吧,小心点儿有好处。”
“我现在总是提心吊胆。”
他几乎笑了。“几个月以来我一直提心吊胆。”
那天吃罢晚饭,等帕特森太太和孩子们去睡觉之后,史蒂文和琼莉对查尔斯·帕特森直言不讳地谈起了萨姆·德鲁威特工。“我还有一张我俩以前的合影。”查尔斯说着从书架底层的一本旧相册中翻找起来。“是战后在檀香山的留影。”他找到之后,把它递给他们。“我们当时还很年轻,可是我们已经经历了许多事情。”
“史蒂文说你们同过学。”琼莉不想指出他话中的矛盾,因为她想多了解一些情况。
可是查尔斯把她的话当成了指责。“这个嘛,是的呀。我们在南太平洋服役的时候就认识了,当时我们都在迪尤克岛。四年当中一直同住一个寝室。从相识那天起,我们就一直是朋友,经常保持联系。大约一年前他太太死于癌症,还是听他说的。可怜的人啊,他非常爱她,他们一直没孩子。”
琼莉和史蒂文看着照片,站在怀基基海滩上有个难以分辨的人,抱着一块冲浪板,年轻的、瘦瘦精精的查尔斯·帕特森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几只椰子。他们的脖子上套着花环,冲浪裤紧紧地包着屁股,照片的背景上一群姑娘在咯咯地笑。两个美国大兵在犯傻。“他是什么时候当特工的?”琼莉问道。
“从学校毕业之后。实际上,是之前,从我结识他的第一天起,他就想干联邦调查局特工,他总是谈论问谍活动之类的事,东京玫瑰曾使他心醉神迷,他——”
史蒂文打断了他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在中央情报局干的材料。”
“他先去找过他们,可是他们录用的人员已经满了,联邦调查局是他的第二选择。他从来不想当警察,他的兴趣总在一些更大、更深、对国家真正有影响的案件上,他是个爱国者,真正的爱国者。”
“这可不是国家安全,”琼莉提醒他说,“他也会感兴趣?”
“萨姆已经当了多年教官。他自己是个特工,我的意思是,多年以来他一直很活跃,可是在他结婚之后——他结婚很晚,是十二年前的事,他太太罗丝想让他离家近些,于是他就当了教官,而且是最好的教官之一。他还不愿意退休,他们说他是想鞠躬尽瘁。”
“我们需要一个可以信赖的人。”琼莉加重了语气。
“所以我才把萨姆的电话号码给了史蒂夫嘛,我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可以托付给他。”
史蒂文听到熟悉他的人喊他“史蒂夫”就不高兴,尽管他小时候父亲就这么叫他,后来他觉得他不喜欢别人这么喊他。他母亲喊他的时候从来没有走过嘴,总是喊他“史蒂文”,可是老爸则另当别论了,所以这一次他也没有计较。“我们明天上午给他打个电话吧。”
“想让我打吗?”查尔斯问道,“很乐意打第一个电话。”
“那我们将不胜感激。”琼莉说道。
“你们觉得谁在干这种事?”查尔斯问,“史蒂文说有人企图让你们相信是一个叫托金顿的人,可是现在看来不像。”
“我认为这个名字是杜撰的。”史蒂文回答说。
“我们认为那是编造出来的,想把我们引入歧途。”
“那么是谁呢?”查尔斯还在追问。
“我们也不知道,”史蒂文说道,“可是我们怀疑是负责第一新闻网的那个人——或者那些人。”
“巴尼·凯勒本人?”查尔斯惊讶地问,“这太难以置信了。”
“我们也这样想。”琼莉说道。
“巴尼·凯勒?”查尔斯重复着,“不过嘛,他是个权势人物,跟那个叫艾斯纳的家伙一样,或者那个大代理,叫什么来着?”
“迈克·奥维茨。”琼莉说道。
查尔斯点点头,“我知道他们成就斐然,可是我认为,像那样的人应当听听耶稣的。”
“耶稣?”史蒂文不假思索地说,“此刻我倒希望巴尼·凯勒去蹲大牢。”
“史蒂文!你说这话就不像个基督徒了。”
“爸爸,这些人根本不能原谅,他们‘为’琼莉干了些什么——谋害无辜,投掷燃烧瓶伤人,阴谋制造事端,开枪杀人——他们根本就不配当基督徒。”
“宽容是上帝的教诲。”查尔斯和颜悦色地提醒他。
“这帮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