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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八岁那年,他将自己从雪地中捡回来,取名苗雪卿。
从此以后,夏侯勋成为了他生命的主宰。
「我需要一个无可取代的人,一个永远留在我身边、忠诚于我的人,
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吗?证明给我看吧……」
男人的声音如魔咒一般萦绕在耳际。无论被如何玩弄,无论被如何伤害,他都不能反抗,因为这是他欠了对方的,更因为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爱慕与敬仰。
然而一次任务失败,将苗雪卿的命运彻底改变。
「废了他的武功,再丢到外面去喂野狼,这样行了吗?」
多年以来的忠诚,最后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下场?
呵呵,既然自己的命是他救的,那就把命还给他吧!
无望的爱以此为解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呀……
楔子
严冬,北风卷着冰花在天上打着圈儿,路面结着薄冰,行人与马车都小心翼翼地前行。市集比往日冷清不少,只有一些熟食小贩还在叫卖。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蹲着一名小男孩,他蓬头垢脸,身上只裹着一件破烂的棉衣,一双小手冻得发红。这只是一名寻常的小乞丐,可叫人惊奇的是,他身边伴着一只大黄狗,那狗儿瘦得皮包骨头,它与少年紧紧相帖,看似在互相取暖。
行人在这对流浪者身前走过,谁也没有多看他们一眼。男孩瘦削的双手搂着身旁的大黄狗,双目无神地看着街道上的人们。
叮……一枚铜钱滚落在他面前,男孩愣了愣,慢慢地抬起头。那名扔下铜钱的老妇对他投以怜悯的一笑,牵着小孙女走开了。那小姑娘不断回过头来看他,眼里充满好奇。
小乞丐捡起铜钱,如获至宝地双手捧着,他口里呵出热气,傻乎乎地对狗儿道:「阿黄,我们可以吃菜包子了……」
狗儿彷佛听懂一般,往他身上蹭了蹭。小乞丐一改方才的死气沉沉,开心地站起来,拿着铜钱往一个卖包子的摊档跑。
在离他不远的街道上,一辆马车正疾驰而来,驾车的是一名身着蓝黑衣服的汉子,他满脸横肉,腰件配剑,甩着鞭子大声吆喝道:「让开!让开!」
路上的行人无不惊惶地退到两旁,让马车通行无阻地在街道中间飞奔,一些闪避不及的小摊档被马车撞得支离破碎,几个在路边玩耍的小童也险些被撞到。
这边的小乞丐买了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正高兴地往回跑。蹲在墙角等待的大黄狗见他跑回来了,也摇着尾巴向他扑去。
就在此时,那辆马车如离弦的利箭般冲向他们。小乞丐眼看着两匹高硕的黑马向自己直撞过来,竟吓得双脚酸软地站在原地。路旁传来大伙的惊叫:
「快停下!」
「有个孩子在那里啊──!」
车夫使劲勒住缰绳,马儿嘶喊着抬起前脚,奈何这时已经无济于事,眼看马儿就要踢中小乞丐。正在这关头,那只瘦弱的黄狗猛然用头顶向小乞丐的腹部,把他整个撞飞出去──原本应该落在乞丐身上的马蹄重重地踏在了狗儿上。
小乞丐稳稳当当地摔落在浓浓的雪堆里,手里的包子洒落。那马车在原地稍稍晃了几下,很快就停稳了下来。
马车里传出一道微带不悦的女音:
「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连忙回答:「惊动夫人了,没事,一个挡路的叫化子而已。」
「别耽误时间,还不赶紧打发了……」那女人正悠悠说着,口气陡然慌乱起来:「勋儿,你别看!」
马车的锦帷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张白皙俊秀的小脸。这少年约莫十一二岁,眉如勾墨,嘴若涂丹,他看着那名从雪地里挣扎着爬起来的肮脏小乞丐,一双狭长勾人的凤眼透着冷峻高傲的光彩。
小乞丐满头满脑沾满了雪,他呆愣地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大黄狗,干裂苍白的嘴唇微微发颤。
那车夫叫骂着「臭要饭的!滚开!别挡了你爷爷的路!」,说着就要驾车从狗儿身上碾过去。
那原本呆若木鸡的小乞丐突然想头猛兽一般扑过去,紧紧抱住大黄狗。
「你娘的!滚远一点!不然要你好看的!」车夫粗鲁地骂道。小乞丐眼里闪过恐惧,微微后退半步,却依旧没有让出路来。
车夫咒骂着跳下车,威胁地扬起手里的鞭子。「你滚不滚?!」
车上的少年冷冷地看着,只见小乞丐委屈地抿着唇,使劲擦了擦眼睛,拖着狗儿往旁边移开。
他如此让步了,那车夫还不满意,他猝不及防地往小乞丐背后狠踢一脚。小乞丐一头撞到旁边的摊档上,顿时头破血流。他抱着的大黄狗也摔在地上,口里冒出血来。
「呸!」车夫啐了一口,转身走回马车前,顺便一脚踩烂了掉在地上的包子。
他正要翻身跃到马车上,忽闻耳后传来一阵迅猛的脚步声,那小乞丐扑上前来,用满是鲜血的头撞向他。大汉对这孩童没有防备,竟然被撞得打了个趔趄。
在场众人都被小乞丐的举动吓呆了,他这无疑是自寻死路。果不其然,车夫被他彻底惹恼了,劈头就向小乞丐甩了一鞭。小乞丐用手挡,小手臂上登时被划出一道殷红的血痕。可他却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更加勇敢地扑上去,张口就咬住车夫的手。
车夫怒骂着,狠劲抽打着他,小乞丐的背部被皮鞭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他却还是顽固地不肯松口。围观的人看了也心觉不忍,却没有人够胆上前制止。
「你这狗娘养的!你放不放!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车夫唰唰唰地,越打越狠,小乞丐被鞭打了近二十多下之后,终于痛得晕倒在血泊里。
「呼……呼……」车夫气喘如牛,他扔下沾血的皮鞭,噌地一声抽出佩剑。看准小乞丐的胸口就要刺进去──
「住手。」一道清灵中蕴含着威严的声音传来,车夫怔怔地放下手,回过头去。
夏侯勋先开马车的绣帷,迈步下来。他母亲在车里拉不住他,只好由他去了。夏侯勋走到小乞丐面前,用穿著兔毛滚边长靴的脚踢了踢他。小乞丐呻吟着,被鲜血染红的眼皮微微睁开。
在一片血色的模糊里,他看到了那名锦衣华服的俊美少年,宛如神祗般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自己。
夏侯勋轻道:「把他带回去。」
「少主,这……」车夫满脸不知所措。
「我说,带回去。」夏侯勋淡淡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辩驳的霸气。
「是……」车夫只得听命,单手把小乞丐抽起来。小乞丐无力反抗,像一个破娃娃似的任他摆布。
夏侯勋瞟着小乞丐,问:「你叫什么?」
小乞丐了无生气地看着他,气若游丝地回答:「我姓苗……」
「你没有名字?」
小乞丐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几朵雪花从铅云低压的天空里飘下,落在他漆黑的发上。夏侯勋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喃喃道:「雪……苗雪……」
他含糊不清地吟哦了片刻,最后用清脆响亮的声音道:「苗雪卿,从今以后,你就叫苗雪卿。」
寒风呼啸,飞絮漫天,庄严的古城,在白雪的苍茫中巍峨独立。
雪奴儿 第一章
夏末将至,凉风骤起,夏侯府内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守在门外的护卫们听着内园里不时传出的欢呼吶喊声,都心痒难耐。其中一名小护卫心有不敢地嘀咕:「真可惜今天是我当值,不然我非要上去一展身手不可……」
一旁稍年长的护卫取笑道:「就算让你去了,还不是一样要输。」
「我还没上场呢,你这话说得太早了吧?」小护卫不甘心地说。
「你就算了吧,只要有『那人』在,咱们这些小角色就没有出头之日。」
「那人?」小护卫满脸困惑。
「你是从分舵调来的,可能不清楚吧。咱们总舵这三年来的比武大赛冠军,都由同一个人摘得。」
「这么厉害?难道是咱们少主吗?」
「不是少主,要是少主上场了就根本不用打了。」
「那是谁?」
「苗雪卿。」
小护卫琢磨着这个名字,想了片刻之后,恍然大悟。
「就是那个总是跟在少主身边,不爱说话的男孩?」
「正是他。」
「看不出他这么厉害啊……」小护卫所有所思地看向屋内。
喝采声一波又一波地传来,在府内最大的院子里搭着一个擂台,擂台四周竖着锦旗,每面旗上都修着一个折扇的图案,这是夏侯家的标记,也是「独扇门」的象征。
此时,擂台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独扇门弟子,看台上坐着六男一女,在中央的黑衣中年汉子就是独扇门的当家,夏侯誉,在他左侧的是他的正室吴氏,右侧的是长子夏侯勋,剩下的三人则是独扇门的分舵主──庆州分舵的钟权,靳州分舵的柳渊以及淡州分舵的孟丘离。
此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擂台上。
两名年轻男子正在拳来脚去地激烈比试着,一人是身长力壮的青年,另一人却是身材纤细少年郎。那青年粗眉凸眼,鼻宽唇浓,是典型的北方人长相。而那少年却眉目清丽,容貌娟秀,毫无武将之风,倒有良家公子之气。
青年气势如虹,每一拳都劲力十足,那少年却只管后退闪躲,偶尔回敬一拳,在对手以为他要还击之际又飞速跃开,引着青年在擂台上不断绕圈。
青年久攻不下,越发烦躁,他满头热汗,拳路逐渐紊乱。他气急之下,双腿一蹬,腾空跃起,以雄鹰展翅之姿向少年飞扑而下,单手使出一招鹰抓功。少年完全被笼罩在他阴影之下,已然无处可逃。
正当大家以为青年要一招得手之际,少年猛然旋身使出一招金鸡独立,后脚向上飞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