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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世情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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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晚上躺在床上,小保老实交代了改变主意的全部过程。 
“海真说得没错,一个月的时间最多能走到泉州,到时就又得往回赶,一路上比这里也暖和不了多少,何况出城往冀州这条路,大风呜呜地刮,象刀子一样割进骨头里,黄沙比云还要厚,眯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还有鸡蛋一样大的冰雹,鹅毛一样大的雪片,马车又不比房子,根本经不起这些,顶篷会被砸坏压坏的,再听着车轮从冰上碾过的声音,咯吱咯吱,好象谁用冰棱刮你的胸口一样,透心儿凉。在路上万一错过宿头,就得在冰天雪地里露营,没有暖炉,没有被子,一夜冻下来,头发都是硬的,轻轻一敲,全部断掉。有时运气不好,还会碰上雪狼什么的,它们叫起来都是这样的,‘嗷―――,嗷―――’……” 
“好了好了,”闻烈满面黑线地打断小保维妙维肖的狼嚎,“我知道了。以海真这种从来没在冬天出过门的人而言,他的确描述得超乎寻常的传神。不过我有说过咱们要走冀州那条路吗,我有说过要向泉州方向走吗?” 
“啊?”小保睁大了眼睛,“不是去南方吗?” 
“是向南,但没那么远。邺州境内有个小山谷,四面环山,寒风不起,谷内有很多温泉,地气极暖,离这里也就七八天的路程。我本想带你去那儿住两个月的。” 
“啊!”小保一下子蹦到闻烈身上,“那咱们明天就去!” 
“晚了。萧海翔这小子一定已经连夜脱逃,两个月后才会回来啦。” 
小保整张脸顿时皱起一团:“都是你不好,你早说不去那么远的地方,海真就不会来叮嘱我小心,我也就不会改变主意了。” 
闻烈无力地看着他:“你到现在还以为海真只是为了叮嘱你才跑来说那些话的?” 
“不然是什么?难道是故意不让我出去避寒么?”小保凶巴巴地道,“你以为我弟弟象你一样坏?” 
闻烈叹气,在床上舒展开身体,无奈地道:“算了,在闻家果然还是他最强。今年是没办法了……”他笑着露出两颗白牙,“只好由我负责给你取暖啦!” 
一声尖叫后是充满活力地象搏斗一样的声音,配着惊喘与呢喃笑语,和谐而又悦耳。 
夜慢慢深了。 
窗外开始飘起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一点一点地洒在湖面上,屋檐上,树梢上……象一层白色的纱幔罩住了这个迷蒙起来的世界。 
不过那个透着浓浓爱意的房间里,仍然温暖如春。 
(与此同时,在城外的一所别院里,萧海真举起吐着粉红舌尖的小狗,微笑着说:“囝囝,傻烈烈是不是太宠他啦?这个城市已经是小保的家了,他总得习惯这里的冬天啊,你说是不是?”) 
第二篇 吵架!娘家与离家出走 
远嫁异时空的闻小保,由于实在是嫁得太远了,没有能够带上自己的身体、父母和嫁妆,当然也就是一个没有娘家的人。 
结过婚的人都知道,没有娘家的人,不仅在吵架时常落下风,没有威胁人的本钱,甚至在离家出走时也是相当的不方便。 
而小保的情形更不一样。他现在的婆家按一般标准理解,其实就是他的娘家,但由于当家人的关系,这个娘家根本无法起到其他人娘家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一味护短的作用。 
所以可怜的小保是生活在一个没有人撑腰的家庭里,他要想吵赢闻烈,必须是在非常占理的情况下才可以成功,而这种情况,基本上是很难出现的。 
比如那一天,他只是爬上树去做做运动,顺便登高望远,开阔视野,陶冶情操。作为一个早已年满十八岁的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他当然有这样的自由。然而正当他想象着自己是一只张开翅膀的鸟时,闻烈出现在树下,命令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地面。愤怒的小保由于情绪激动,非自愿地执行了这个命令,他在一秒钟之内从树上以直线轨迹到达地面,动作快得连闻烈都接不到。随之而来的是严厉的人身自由限制惩罚,并被剥夺了爬上一切有高度的事物的权利。在这个对基本人权进行粗暴侵狂的过程中,全家上下竟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小保这一边的,从而导致闻烈的态度异常猖狂。 
再比如那一天,一个不知是什么什么郡主的玩意儿随她父亲来闻府拜访,从进门的时候起就在卖弄风情,频繁地摸一把蹭一下地占闻烈的便宜,根本不把在一旁双目喷火的小保放在眼里,而闻烈竟装不知道地由着她上下其手,所有对话都肉麻得象明目张胆的调情。小保在忍无可忍地情况下奋起反击,在她的茶里下了一种可食用的染料,此种染料出自凤阳王之手,效果好得吓人,那女人只啜了一小口,嘴唇和牙齿就被染成了绿色,当场把她老爹吓晕过去。郡主哭哭啼啼地要闻烈给她作主,而闻烈居然真的给她作主,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斥责小保,还拖到腿上拍打了两下。打得虽然不痛,可面子里子全丢光了,这事若是放在现代,娘家人早杀上门来把那对奸夫淫妇打成猪头一样,岂能让可爱的小保受这样的委屈? 
对了,还有那一天。小保分明是在做好事,老家仆元老头的孙子小元在家里的人工湖边玩耍,一个不小心倒栽葱跌了进去,在水里扑腾腾地挣扎,眼看着咕噜噜就要沉底,小保奋不顾身,舍已救人,重新给了他生的希望。而事后他非但没有得到半点赞赏之语,还被闻烈破口大骂,言辞恶毒之极。大家听听,他是这样骂的:“你是白痴啊,连棉衣都不脱就下水?重得跟秤砣一样,沉得比小元还快!想找龙王爷当女婿吗?可惜这湖里除了乌龟和水蛇以外什么也没有!”然后他把小保的衣服全部拿走,让他光溜溜地在被子里呆了一整天没能下床。象这样危难的时刻,若是有可以求救的娘家,也不至于呼天喊地没人敢理啊。 
好吧,就算以上诸事中小保也有部分过失存在,下面这件事就绝对全是闻烈的错。回到明代后没有电视看,小保就用白纸钉了一个厚厚的本子,晚上无聊时写日记。封面上他清清楚楚地注明:“小保的日记”,并妥妥当当地放在书架的最高层。结果在一个阴沉的下午,他竟撞见闻二少爷手里拿着那本满布着个人隐私的日记,津津有味地翻着,连看见他进来也没有惊慌之色,反而笑呵呵地说:“小保,你的文体好奇怪,怎么跟白话似的?”小保怒气冲冲地将日记本劈手夺过,大声道:“你怎么可以偷看我的日记?” 
闻烈双手抱胸,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什么偷看,你就放在这里,又没有藏起来。” 
“我为什么要藏起来?”小保吼道,“封面上明明写着是日记的!你不知道私人日记未经本人允许不可以看吗?这是常识问题!你根本不尊重我的隐私!” 
“哈哈,”闻烈道,“你有什么隐私是我不能知道的?” 
小保被气得全身无力,狠狠踢了一脚过去,大叫一声:“我要跟你分手!!”抱着日记本就回房,收拾了几件衣服包成一个小包裹,冲出了闻府大门。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小保突然觉得天下之大,竟没有他能去的地方。去浔水别院的话等于是让闻烈去接他,其他认识的人都不是他的朋友,而是闻烈的朋友,没有人肯瞒着闻烈收留他。想想觉得伤心,一个人又从后门进来,悄悄躲进柴房后面快要倒掉的破草屋里哭,哭着哭着睡着了。 
闻烈开始以为小保又是在闹别扭,出门也不外乎去找海真,所以不太着急,处理完几件事后,估摸着小保已经消气,赶上马车去浔水别院接他,却发现他根本没来,顿时慌了手脚。在问了所有与小保相识的人之后,闻烈急得嘴角起泡,派出闻府全部的人出去寻找,还借了二皇子府的兵马沿出城所有道路追赶。这一番全城大搜捕,比找江洋大盗还严密,可结果仍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在闻烈几乎开始抓狂时,凤阳王跑来凑热闹,他以闻烈的一个承诺为条件答应帮忙,得到应允后牵来一条猎犬,让它闻了小保的衣物后放出去,结果猎犬没有出门,径直跑到柴房后,在稻草堆里找到熟睡的小保。 
最后问题在床上得到解决,闻烈道了歉,并亲自在小保日记的封面上加了一句注脚:“未经本人同意,不得随意翻看。” 
小保找人把那间破草屋重新翻修了一下。以后只要再跟闻烈吵架,他就躲到那里去,久而久之,闻府里的人都把草屋称为“小保的娘家”。 
冬末的一天晚上,小保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守在床前的火盆旁,仍是觉得很想打哆嗦,希望那个纯天然、全真皮、恒温带声控的取暖器能快点来到身边。可是闻烈一直坐在桌边灯下,全神贯注地不知在写些什么,一连叫了几次,他都是敷衍地说:“就来了,就来了。” 
小保不高兴地跳下床,连同被子一起来到书桌旁,一把抓起闻烈正在写的纸张,嘟着嘴道:“明天再写好不好,这么晚了,也该休息了。” 
闻烈伸手哄道:“快还给我,再一点儿就好了。你回床上去,下面冷。” 
小保把拿着纸张的手向身后一藏:“你不来,我就不还给你。”说着转身想爬上床,谁知一不小心踩到被角,砰得一声跌倒在地,手里纸页飘到空中,悠啊荡着落进了火盆,眨眼便成了灰烬。 
小保心知闯了祸,心虚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声说:“对不起。” 
闻烈早已气得脸色发青,一拍桌子,骂道:“别说帮忙了,你除了添乱还会干什么?” 
小保辨解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闻烈仍不依不饶:“你要是故意,恐怕连房子都烧了!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才写到这里的?” 
小保眨着眼睛,开始沉不住气:“不就是几张纸嘛,也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我赔给你就是了!” 
“赔?你怎么赔?你赔不了,我也不敢让你赔!”闻烈脸板得象块铁,丝毫也不放松。 
小保怒上心头,甩开被子,大声叫着:“你讨厌过来陪我就明说!我才不稀罕呢,咱们绝交!” 
闻烈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突然一甩手中的笔,道:“好啊!反正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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