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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白文萝没再问下去,说着就直接上手解开他的衣领。
“姐,姐姐!”白玉轩吓一跳,要起身,又被白文萝按了回去,三两下就解开了他衣服上面的几个扣子,然后走到他背后,把领子往下一拉,就见肩膀那一声已经乌青一片!”
单单撞到桌角的话,不会这般严重,乌青的面积不小,看着更像是被什么钝物给砸到了。
“除了撞到桌子,还被什么砸到了?谁做的?白玉堂还是白玉瑞?”
白文萝眼里的温度渐渐退去,仔细看着他的肩膀。皮下毛细血管破裂,肌肉损伤,那一片又青又肿的,起码有两天时间了,没有上药,淤血无法散去。万幸的是没有伤到骨头,可是这也疼得不轻,偏他还跟个闷葫芦一样忍着!
“不是的,是我推开门,结果有石头掉了下来。”白玉轩咬了咬唇,闷闷地说道。
白文萝在后面沉默了,白玉轩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陡然冷了几分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白文萝默默帮他拉好衣服,然后走到衣柜那把上次那人给她的那瓶药找了出来,再走回白玉轩身边。重新拉开他的衣服,一边帮他上药推揉,一边问道:“学堂里的先生知道这事吗?”
白文萝冰凉的手在他肩膀上渐渐热了起来,受伤的地方被这样用力的推揉着,其实很疼,只是疼过后就渐渐舒服了起来。白玉轩不由得想直在学堂里,那些人说的难听话,还有处处被人暗中刁难,找机会让他难堪。姐姐说的没错,在府里有老太太看着,没人敢怎么样,但出去后就不一定了。只有白文萝是处处为他着想,处处为他考虑,他不由得红了眼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学堂里的,是学堂后面的一间空屋,那天中午下课后,他们说出外头活动一下筋骨,结果把我骗到那里。。。。。。我。。。。。。以后会小心的。”
“以后这几天放学后都到我这一会,我给你上药,好好揉几天,这些淤血很快会散去。”白文萝平静的说道,只是声音里暗含着几分冷意。仿佛是结了薄冰的河流,表面看着平滑如镜,底下却湍急汹涌。
这事跟老太太说也没什么用,没有抓到实质的证据,最多只会骂跟在白玉轩身边的小厮一通,没法在根本上解决这个后患。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嗯。”白玉轩点了点头,说出来后,心里松了口气。
上好药后,白文萝帮他整了整衣服,轻轻嘱咐道:“我知道,你刚进学堂,这段时间不会太好过,你凡事皆小心。
再过段时间。。。。。。会慢慢好的。这事,怎么也算是在学堂那发生的,你还是跟先生说一下,不能一味地退让和躲避,要知道怎样利用别人来保护自己。这样他们也不敢太嚣张,到底你也是伯爵府的少爷,先稳着这几天,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回来告诉我,我会给你想办法。”
“姐姐别担心,我其实就是太大意了才着了他们的道,以后我只待在学堂里,他们不敢怎么样的。”白文萝帮他系上扣子的时候,白玉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记住我说的话,还有在回来的时候,你是和白玉瑞同一辆马车的吧。你路上也小心着些,那孩子心眼多,尽量别理他,他若说什么,你只当没听见就是。”
“我记住了。”白玉轩点了点头。
晚上,由于天气太冷,雪亦未停。老太太也就没再张罗着大家一块看戏,只是一起吃了晚饭,说了会话,便散了。
白文萝回来后,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灯下沉思了许久,那石头当时幸好是砸在肩膀上,若是砸到脑袋上。。。。。。
白天的时候看白玉轩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她便猜到,当时准是被人设了圈套,让他去钻,结果出了事还不敢说。这次是躲过了,可下次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什么时候发生!就算大事没有,那也肯定会时不时地被人刁难。怎么办?出了府,她就无法时时看着了!
真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姑娘,这是大姑娘那边送来的一盆水仙,摆在那儿好?”正想着事,就见木香小心捧着一个玉石条盆走了进来,那上头已经开了两朵单辫水仙。
“怎么给送花来了。”白文萝回过神,淡淡地问了一句。
“大姑娘说老太太今日送了她两盆,她想着三姑娘这儿似乎还没有花,便让人送了一盆过来。”木香笑着,看了看屋子,见就只白文萝平日写字的那桌适合摆,便问道:“姑娘摆这行吗?”
“嗯,就先搁这吧。”白文萝把目光从水仙花那移到她脸上,点了点头。
木香放下后,又稍稍调了一下角度,然后才笑着说道:“果然瞧着好看。”
白文萝没说话,木香以为姑娘要自个看书,便要出去,不想白文萝又叫住她。
“你且等一下。”
“是,姑娘有什么吩咐?”
可白文萝叫住她后,却只是看着她,似在思索着什么,久久不语。木香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笑了笑问道:“姑娘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白文萝慢慢放下手中的书,似叹了一声,然后才道:“木香,这几天,叫你的主子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他。”
那是如平日里吩咐一些琐碎的事情一样,再正常不过的语气了。可听在木香耳里却如轰雷一般,她愣了半天,眼中闪过惊诧,迷茫,慌乱以及怀疑的情绪,最后才迟疑地问道:“姑娘。。。。。。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第四十一章 事情说开了
“别装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白文萝淡淡地瞥了眼木香,接着道:“我并不关心他的身份,也不在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让你做的事情我也不会插手,我只要文轩以后不能再出事了,如果你能办得到这一点的话,也可以不用叫他过来。”
木香怔怔地看着她,白文萝淡淡的看回去,耐心地等着她的答话。
“姑娘,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是我哪里没注意到?”终于,木香垂下眼睛,然后再抬起来,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她问出这话,就等于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你做得很好。”白文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淡淡地笑了一下才说道:“只是有些太急,也太巧了。”
“请姑娘赐教。”木香恭恭敬敬地说道。
白文萝想了想,慢慢开口道:“我刚进府的那个晚上,连老太太的都没见着,说白了就是没名没分亦没根基,还不受待见。而你也不过是个才进府没多久的小丫鬟,又是刚刚被派到这连来,跟了这么一个,当时看着连个体面丫鬟都不如的小姐。可出了事,你不但不躲开,竟还有胆子敢冲上前去。这若说是要表忠心,也太牵强了点,实际上看在我眼中,更像是借着那事在试探我的深浅。”
“还有,接下来,我问你府里的事情,才几个月的时间,你知道的事情却不少。而且当时你是已学了规矩,应当知道这深宅大院里,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地说三道四,须知多说多错,更何况我才刚府。可你不但一点忌讳都没有,反还像是怕我知道得不清楚一般,事无巨细地都一一道了出来。这种种,简直就像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一般,当然,这些仅是引起我的怀疑,并不能确定。而且后来你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和行为,都跟你说的一样,就是个话多点,又有些热心的小丫头。
“那姑娘是怎么确定的?”木香忍不住问道。
“那天晚上他过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人正巧就忽然全都出去了,我已奇怪。后来悄悄问了那两婆子,她们说当时是厨房那有人叫她们过去分东西,跟你请示的时候,你一口就答应了;然后六儿又让你找借口支开;沉香也在你的示意下坐不住,去找了如意打听口风。至于厨房那边,我悄悄问了几个人,才知道之前你在厨房那当差的时候,曾与一个仆妇相处得比较熟。后来我再留意,这段时间,我的饮食,都是经由你和她之手,而她又是能时常出府,故而若让她传递消息的话,应该是很方便。”
“原来。。。。。。姑娘全都查探了一遍。”木香怔了怔,喃喃道。
“其实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未露出什么马脚,做得很细心,只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怀疑了你,所以,要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来并不难。”
“为何从一开始就怀疑?”听白文萝这么一说,木香便有些不解地问道。
“那人,不会就这么放心我,总得找个人在我身边看着才行。这点我很了解。。。。。。”白文萝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只是最后那句话说得很好很轻,木香没有听清。
“所以,姑娘是因上次主子过来后,就确定了我吗?”
“差不多吧,还有后来我曾问过你可识得字,被买进来前家里是什么样的。你只说家里以前是靠几亩薄田过活,后来天灾人祸,父母过世后,就被亲戚卖给了人牙子,只略识得几个字。而你也是因为识得几个字,所以才被选中给买了进来。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光识得几个字的农家之女,却是看过不少书。”
“我。。。。。。没在姑娘面前看过尽收眼底啊,怎么。。。。。。”木香一边疑惑地说道,一边回想。
白文萝看了她一眼,从桌上抽出一本书来,翻到其中一页,推到她跟前慢慢说道:“想起来了吗?两个月前,就是沉香被杖罚的第二天,我曾让你帮我整理一下白天抄写的一篇文章。那篇文章不但生涩难懂,好些还是用的生僻字,没有真正看过的人,是无法分得清前言和后语的。而且当时我故意把书稿弄乱放在桌上,而你在整理的时候,因为是看过的书,所以下意识的把顺序都给整理好了。”
“还有。。。。。。”白文萝停了一会又接着说道:“我练字的时候,除了抄点诗集什么的,还会自己胡乱写一些词句,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