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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空气中弥漫着琼花清新淡雅的香味。一不留神,香味便飘走。再努力地嗅嗅鼻子,香味原来正在彼此的身上盘旋。每朵花上,不多不少,正是八个花瓣,所以也称之为〃八仙过海〃。我拈过一朵花来,告诉安:这个是韩非子,那个是何仙姑,这个是铁拐李,那个是吕洞宾。安就拍拍我的头:一朵小小的花,怎么可能会有八个人。我固执地说:有的。有的。你只要仔细看,真真切切的有着八个人。 小小的琼花,蜷在我的手心里。春风轻轻地掠过,花朵在我的手心里翩翩起舞。我说:你看,何仙姑在跳舞。安疑惑地看看我,不作回答,然后径自往前走。我入神地看着飞舞在手心中的花,幻想着这真是一身白裙的何仙姑,在春风里迎风招展,轻歌曼舞。安在前面大声叫我的名字,我慌得抖落了花。关于这朵花,以及美丽的传说,就此坠落在地。待我弯下身来想捡起,安气冲冲地走过来,拉起我的身子,吼道:琼花,穷花,都要穷死了,你真不明白啊。 行色匆匆的路人都在看着我们。我涨红着脸,握紧拳头,不多说一句。琼花,穷花,只是一朵小小的花,就令安想到了有关生活的窘困。我含着泪随他回到租住的地方,小小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小床,一个破旧的写字台,再无其他。房间里终年不见阳光,散发着挥之不去的霉臭味。我无家可回,他也不愿回家,我们只有相互紧紧地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我熬了点稀饭,找了整个房间,还有两个咸鸭蛋。我说我不爱吃咸蛋,我只想喝稀粥,安就心安理得地吃起来。看着他津津有味的样子,我曾那么天真的以为,这就是幸福。有个人陪在你身边,而这个人正是你所爱的,哪怕是如此清贫的日子,又怎么样呢?至少,在看着他认真掏蛋黄的时候,我是笑出声的。我给他抹去嘴角边残留下的蛋白。吃完后,我哼唱着歌曲洗碗。简单的两个碗,却是幸福的直接体现如果,那真是一种幸福的话。 曾经的岁月,简陋的房间,清贫的生活,却是实足的快乐。因为,爱的人在你身边,所以,什么都不必计较,什么都能忍受。我裹紧玫瑰色的披肩,站立在窗前。太阳出来了,普照着这个城市,带来一种久违的温暖。刺目的阳光下,灰尘,烟雾,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楼下的空地上,坐满了晒太阳的人,小孩子在草地上奔跑嬉戏,我都能听到那银铃般的笑声。终于还是没有下雪。我一度以为这样的寒冷,雪花就会飘落下来的。
第二部分第22节:非儿,今天是我生日!
我拉上窗帘,阳光不属于我,白天不属于我,我比谁都清楚。我只是一朵暗夜的玫瑰,在华灯初上的时候,慢慢的绽放,以自己的香艳,抑或是尖刺,诱惑着,刺穿着,来让自己生活下去,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电话响起,我看看时间,还早得很。我与外界惟一的连接方式就是电话,每当有电话响起,表示着又有一单生意。男人的电话他们会说想你,请你吃饭,或者预定你的晚上时间,然后再送上他们的钞票。女人的电话她们会约你一起逛街,一起做美容,做着女人喜欢做的事,然后再花掉钞票,等待着晚上的再次收入。周而复始。梅姐说:聪明的女人懂得花钱。因为她们所花的钱,都是为了更好的赚钱。我觉得她说得很对。 小雪夸张的声音响起:〃非儿,晚上过来吃饭。〃 〃浪费时间。不吃。〃我一口回绝。 〃今天是我生日啊。〃 〃你上个星期不是刚过完生日?〃 〃上次是假的,主要是骗那家伙的,今天才是真的。〃小雪得意地笑起来。 〃那我的生日礼物不是白送了?〃 〃今天不要你的礼物,好吧?〃 〃这倒是句人话。〃 〃好了,晚上六点,花园酒店见。〃 〃还有谁?〃我问,〃你不可能自己掏腰包,请我吃饭的。〃 〃老吴啊,他要替我过生日。〃 〃人太多我不去。〃我想起老吴矮小瘦削的样子。 〃不多不多,就七八个人。一定一定啊,我等你。〃小雪抢先挂断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小雪问:〃还有什么事?〃 〃你先告诉我都有谁。〃 〃呵……老吴,王倩,小秋,豆豆,还有老吴的两个朋友,好吧?〃 〃几男几女?〃 〃非儿,今天是我生日啊,你管他几男几女呢,我是主角啊。〃 〃噢,也对。〃我点点头。 〃六点,早点来。〃小雪的声音突然变了调,一个男人的气息在电话里远远的传来,夹杂着小雪撒娇的笑声。在我还没分辩清楚的时候,小雪又挂了电话。 自从那晚撞见小雪与男人纠缠在沙发上之后,她便有点远离我,刻意地与我保持距离。其实,在夜色弥漫中,走得太近与走得太远,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走得太近,容易相妒,争抢哄骗。走得太远,暗中较劲,背后一刀。谁都在防备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疏忽,让对方抢走了客源,断绝了自己钞票的来路。男人,不仅仅是男人,他们所能够划分的,还有兜中钞票的多寡。 小雪冷冷地注视了我几天。我猜她以为我要在夜色弥漫中大肆宣扬的。可惜,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在走进那间包房的时候,始终不肯坐在那个位置上。我猜他们做完了之后,来不及清洗,或者擦拭,就匆匆的离开了。沙发上,有一个男人的精液,来不及被清洗掉,就这样风干了。然后有另一个人,坐在上面,虽然隔着衣服,但是气味仍会渗透进去。那些消失不掉的,暧昧艰涩的味道,洗多少次也不会消失。 几天之后,在小雪确认我没有多嘴之后,这才对我真正的友好起来。其实,所谓的友好也无非是勤打招呼,勤打电话,约我逛街。她是一个快乐的女孩,至少,在别人的眼中是如此。紧身衣裹不住她丰满的身体,我说她是一头容易发情的母猪,她一点也不生气。她说,如果真的发情了,那就不如躺下来好好的享受。她说:生活就像强奸,如果无力抵抗,那就好好享受。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说如此严肃哲理的话。我很是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她,然后她再次大笑起来。 小雪和王倩一样的节省在很多时候,我压根就不明白,她们把赚来的钱花到哪里去了,给了某个男人?还是像个守财奴似的天天捧着自己的存折睡觉?她只去小商品市场买衣服,为了十块八块钱和摊主周旋。有一次我见她为了五块钱的差价,和一个摊主讲了半天,讲到我实在忍受不了,愤愤地掏出钱包甩出五块钱,小雪这才罢了嘴。我骂她是格朗台,小雪就无辜地问:〃谁是格朗台?不是中国人吧,是什么人?〃直到我也闭上嘴。 好吧,晚上去吃饭,这是一个生日宴会,小雪的生日宴会。虽然,在上个星期,我就已经吃过这样的生日晚餐了。 还是要准备一份生日礼物,空手去吃饭,始终是不太妥当的。我在街上转了老半天。花?不,我可不愿意抱着一束花去吃饭。生日蛋糕?不,没人愿意吃,大家都要减肥。经过一家装修考究的服饰店的时候,看到橱窗里的一条蓝白相间的围巾。又长又大,可以当披肩一样用。服饰店的女老板看我停下脚步,不慌不忙地走出来招呼我:〃进来看看吧。〃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娇小玲珑的女人。头发很短,打理得极为时尚,更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淡眉黑眼,樱红嘴唇,典型的江南女人。黑色的套裙,不觉庸俗,更显优雅。浑身上下散发着十足的女人味。一种源自于富足生活,与不愁吃喝熏陶下的优雅气息。在我进入店铺的那一瞬间,我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整个店铺尽是纯粹的黑白二色。白色的墙,黑色的地砖,白色的柜台,黑色的衣架。清爽自然,亲切而舒适。我想起林的家,那个男人的家里,也是统一的黑白二色。有那么几秒钟,我甚至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地方。那个让我温暖过,也令我寒心的地方。
第二部分第23节:没有人不喜欢接受礼物
〃这个店……〃我张张嘴,终于还是没有问出来。这种装修风格的店铺太多了,我只是对这样的颜色过敏罢了。或者更确切点来说,是对某一个男人过敏。我不想要这样,我需要的只是抛掉烈女的虚伪面具。烈女林的话我一直都忘不了。我要狠狠地记住这句话。如果我不能忘记,我只有选择记住,永远地记住。 〃你喜欢哪一件?〃她问我,再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取下了那件蓝白相间的围巾。 〃是自己用吗?〃她又问。 〃嗯。嗯?不是。送人。〃我摸摸围巾的质感,很柔软。 〃你穿披肩很不错,太适合你了。〃她的恭维恰到好处,脸色平静,更易让人接受。 〃适合我的披肩很难买到。我的个子太高,肩膀又宽。〃 〃个子高才适合穿披肩,肩膀宽才能衬起披肩。〃她依旧淡淡地说。 这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而且,每说一句话,都能说到别人的心坎里,不动声色。仿佛她所说的,只是一句太平常不过的话。却不知,正因了这份平常,才愈加显得亲切。 我笑笑:〃可惜你的店里没有。〃 她看看我的身材,看得很认真,然后再点点头:〃过几天你再来吧。我知道什么样的衣服适合你。〃 〃别人都有的衣服我不要。〃我强调。 〃我知道。〃她笑。 〃不符合我风格的也不要。〃 〃知道。〃她笑出声,仿佛我的问题使她发笑。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这样的女人,优雅慧聪的女人,我再问什么都是多余的。于是也笑起来,然后结帐,包好围巾。 我走出门的时候,她又加上一句:〃你的黑眼圈太重了。〃 〃噢,我经常熬夜,习惯了。〃 〃女人熬夜不好。〃 〃噢,习惯了。〃 〃坏习惯就要改。〃她又说。 我再不回答,径直出门了。我也知道熬夜不好,但是,我能不熬夜吗?我只是属于黑夜的。我也知道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