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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发间的水珠。
望着他的身体,他发现自己本不该这么矮,此刻他更接近于人而不是神。从前
的他要高大许多,这身新的皮肤很紧,很压抑,甚至连大脑也感到很小。他用手捋
过头发,抬头仰望天空。他的思维也受到压抑,好像不能清晰地思考。
他不再是他自己。
这才是最艰难的判断。他知道了他本不该知道的事情,感受到了他本不该有的
感受,思考着他本不该考虑的问题。他懂了一门新语言,理解了一种新文化,对这
一切他有着记忆。他获得了新生,但复活的方式并没有按他原来的意愿。他闭上双
眼。其他的神不会有这个问题,他们将会完全地复活为本来的自己,他是惟一一个
必须忍受来自这种两面之苦的神。
这太不公平。
从来都是这样。他是宙斯的私生子,永远遭受遗弃,仅仅因为他是半个人,就
不得不忍受一个又一个的羞辱。
还因为他喜欢的是酒,而不是天神的美味佳肴。
那些自大的杰出神灵永远不懂得感官的快乐和肉欲的美妙,或者他们知晓,但
只是纸上谈兵,他们不可能真正地感受到。
而他能。
他们对此很嫉妒。
于是就报复他。
他走出水面,回到岸上。他应该和佩妮罗结合,她的子宫里将诞生其余的神。
他渴望和她交和。他知道,这是他自己的性欲和宙斯潜意识的敦促。但他不知道他
是否会愿意和其他神分享这个世界。现在这个世界是他的,他一个人的,他喜欢这
样,没有理由去和别人分享。他和其他神一样强大,在许多方面更加多才多艺,他
能够履行他们的职责。他可以取代波塞冬成为海洋的主宰,这只是业余的雕虫小技。
阿瑞斯呢?谁不会掌管战争?连白痴都会对付。
地下的世界怎么办?这个职责要大得多。他能行吗?
有一个办法。
他环顾周围,注意力集中在河对面的土地上。他用体内蕴涵的力量在那儿燃起
熊熊烈焰,大地燃烧着,树木、草坪和房屋消失殆尽,只剩下烧焦的土地和焦糊的
空气。一个给死者预备的最佳环境。
可是怎么才能把死人转移过去?
他在四周寻觅着,左边的一块水泥板上躺着一个肢体残缺的年轻人,某个人的
玩物。狄俄尼索斯狞笑着走过去,捡起尸体,举到他的脸这么高。他抬着尸体,全
神贯注。
男人的眼睛眨了眨,嘴唇默默地张合着,僵硬的四肢缓慢挪动,关节处的血慢
慢流到冰冷的皮肤上。
他把尸体扔过河,撞在一棵烧焦的树上,折断了一根枝条,然后立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死去的男人直挺地倒在烟尘中。
其他神全见鬼去吧,宙斯、赫拉,见鬼去吧,雅典娜、阿波罗,见鬼去吧,通
通见鬼去把!这是他的世界,他不需要他们。
他不会让他们复活。
爱普尔把空酒瓶砸在骑在身下的男人身上,在他失去知觉的刹那她到达了高潮。
他颤动的双眼闭上了,鲜血从裂开的皮肤汩汩涌出,她把自己紧紧地压在他上面,
直到最后高潮的颤栗漫过全身。
她把他推开,他躺在浸着血的草地上。
其他人今天晚上要开始行动。
尽管没人告诉她,她还是知道她们的计划。她想参与,想分享其中的乐趣,但
对计划本身并不完全赞同。她觉得这是后天所致,她是女祭司,是她们中的一员,
但她一直是在更为严格的环境中成长的,虽然她真实的本性最终占了上风,可是还
有部分自我在冷静地审视判断,厌恶她现在的所作所为。
也许在她的体内母亲遗传的成分比父亲多。
无论她的母亲是谁。
或者是环境所致,环境与遗传自古就存在争议。
当然,如果只有她一人,一切都会正常,她会为这一切欢呼雀跃,毫不犹豫地
堕落其中,永不回头,永不后悔。
然而,还有狄恩。
他必须得过更好的生活。
他理应如此。
她曾试图说服自己,没有比这一切更美好的了,做一个神是生命的颠峰。可她
不信,对她也许是的,可对狄恩则不然。
她怀疑这种想法是否和曾经生养过孩子有关,不知道菲丽丝是否对佩妮罗也有
同样的感受。她得去问问。
如果能再见到她的话。
最近两天,她很少见到其他几个女祭司,也许是自己有意回避吧。在复活之前,
她和她们很亲密,彼此像朋友似地在酒吧里一起喝酒,她怀念那种闺中密友般的关
系,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知己,找到了理解她,和她有着同样需求和欲望的人。
但是此刻她感觉像个异类,表面上和她们是同一类人,内心却和她们格格不入,
亲密的关系在渐渐疏远,她知道这是由于她们对狄恩所做的一切。
她真希望她从未受到过这种来自远古的呼唤,希望她们不曾离开亚利桑那。
昨天她看见了狄恩熟睡的情形,他躺在树木间的草地上,枕着一群女人。她望
着他,在睡梦里他更像狄恩,即使此刻他的身躯变得高大挺拔,可睡眠使他的表情
温柔可亲,淡化了他的力量。他的脸并不纯真,可轮廓松弛自然,在熟睡的神身上,
她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在他醒来之前,她离开了。
自从复活以来,他们一直在互相回避,她觉得狄俄尼索斯对于乱伦不会有任何
禁忌,但他体内狄恩的影子肯定对此非常忌讳,所以总在刻意地与她保持距离。而
她,也在有意和他疏远,尽管原因很复杂。作为母亲,想到和他做爱会令她恶心反
感,可作为女祭司,她……
她想要他。
她闭上双眼,感到大脑后面一阵钝痛。
“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她睁开眼睛,看见玛格丽特和希拉向她走来,两人浑身青紫,沾满血迹。她们
咧嘴笑着。
“你想参加今晚的行动吗?”玛格丽特问道。
爱普尔摇摇头。
“你还没有和他搞过,是不是?”希拉说。
“我不想。”
“你是我们中的一员!”玛格丽特说,“做得像样点!”
“我是他的母亲!”
希拉咯咯一笑说:“现在不是了。”
“滚开,”爱普尔说,“你们都给我滚开。”
“你太让我们失望了。”玛格丽特说。
“是的。”
两人没再说什么,顺着来路离去。爱普尔发现希拉的右臀有块红点,皮肤已经
撕开。
她体内的一部分渴望今晚加入她们。
另一部分却想杀掉她们。
旁边有个男人在醉醺醺、冲动地呻吟着。
她在那儿躺了一会儿,然后捡起酒瓶,砸在男人的头上。他失去了知觉。
然后她骑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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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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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绑架
夜晚。
他们四人静静地躺在黑暗的卧室里,外面的夜晚充斥着嘈杂的声音:音响无所
顾忌地把主人喜爱的音乐作为挑衅,学校乐队的乐器嘈杂地哀鸣,业余吉他手把琴
弦拨得震耳欲聋,赛车的引擎在隆隆做响,还有狂欢人群的尖叫和受害者的呻吟。
佩妮罗想到峡谷里和他们处境相同的人,他们正在无可奈何地任人强奸、杀戮。
至少他们四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至少他们明白在与什么人抗争,她无法想象其他
的人该怎么办。
杰克清了清嗓子,“最好的情况是,”他说,“这些信徒都公开化,我们就不
会担心他们会藏在某个地方对我们突然袭击。”
躺在地板上的凯文整理了一下被罩,“这不会持续太久,对不对?外面的人会
发现这里出事了,他们就会派军队来,一切都会结束的。”
霍布鲁克哼了一声说:“都结束?他们做什么?把纳帕炸掉?还是开枪把狄俄
尼索斯杀死?我们只占少数,大部分人都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他们会坚持多久吗?
想想波黑和列宁格勒的围剿,少部分有坚定信仰的人能抵御大部队的进攻,历史上
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要是我母亲发现我们在这里怎么办?”佩妮罗问道,“要是她们知道我藏在
这儿怎么办?”
“我要把这群狗娘养的全干掉。”霍布鲁克带着一丝满足说。
“为什么要等着她们找上门?”凯文问,“你为什么不主动出击?”
“我正在考虑,这正是我们要做的事。”霍布鲁克说。
他们又陷入了沉默,佩妮罗听见凯文,然后是杰克和霍布鲁克先后进入梦乡。
过了好长时间她才渐渐入睡。
半夜她渴醒了,他们三人仍在酣睡。她感到口干舌燥,很想喝水。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踮起脚从霍布鲁克的睡袋和地板上的凯文身边
走过,用手扶着墙来到客厅,再穿过过道到洗手间门前。她正想进去,然后关门、
开灯,再从水龙头里接一杯水喝,突然,屋子前面传来了声音。
咚咚地敲门声。
还有笑声。
门口有人想进来。
她屏住呼吸,不敢动。卧室里悄无声息,他们仍在熟睡。她知道自己应该回去,
叫醒他们,可又想到霍布鲁克总是先开枪再发话,她得先去看看,以防万一,说不
定这些人和他们一样也是受害者。
可是他们为什么笑呢?
等眼睛适应黑暗后,她慢慢向起居室走去,心里明白其实自己很傻,就像恐怖
电影里的那些傻冒一样,偏要自己去搜寻怪物。从逻辑上看这种行为简直愚蠢透顶,
但似乎又很正常,而且自然。
她意识到是笑声在呼唤她,本来应该感到担忧,可她不。她很害怕,但一点也
不担忧。
走进起居室,屋外的笑声更响了。有几只手在同时敲着门,咚咚的声音使她不
寒而栗。屋里很暗,只能隐约看见模糊的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