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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琴丝知道自己不会看错,因为当她倦极而眠,在梦境中见到亚修后,醒来时的脸上神情也是如此,只是随后就被深切的寂寞取代。
亚修的心已被另一个人夺走,要想偷回,难如登天。所以她主动进击,因为她明白亚修是怎样的一个人,一旦有亲密的行为后,绝不会弃她于不顾。
伊琴丝的想法非常自私,因为她竟想用这样的手段来拴住亚修,而且不顾他的感受,但谁能怪这个小公主?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要主动至此,得要下多大的决心?
然而,身为王族一员的她,在还没有承受能力之前,太早接触到令人心碎的恶意,使得她陷入自我闭锁的牢笼之中,是亚修凭藉着过人的温柔将她拯救出来,如果没有他,伊琴丝现在还是个鬼憎神厌的乱之公主,她的情意并非凭空而生。
现在她的身边虽慢慢有了支撑她的心灵支柱,但亚修仍是最重要的一个,一旦消失,她会无法承受。
当时间更长一点,随着伊琴丝的心灵支柱越来越多的时候,她或许能忍受失去亚修的痛苦。然而,属于她的试炼已经来临。
“没错,她就叫露比,一个和你有几分相似,同样小小的、可爱的女孩子。”
伊琴丝往前一步,竭尽全力压抑心中的痛苦,嘴唇更因此而抖颤,小声说道:“你的心中,不能挪一个小小的位置给我吗?我要的不多,只要一点点就行了,其他我不会管你分给几个人。”
“天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亚修神色转厉,他无法容许伊琴丝如此作贱自己,更何况,他也做不到。他不明白,当全心全意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如何还能在心中挪出空位?
“知道,我要你心中有我。爱不爱以后再说,至少先让我有爱你的机会。”
“我做不到!你也不应该这样做,相信我,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我们可以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不要只做朋友。”伊琴丝控制不了的尖叫:“我问你,你的心中除了露比之外,难道就没有安琪莉娜和黛丝笛儿吗?如果她们可以,那我为何不行?我真的比不上她们吗?”
亚修感到心被针狠狠刺了一下,痛楚比他所想像的还要剧烈、深入。
伊琴丝的话迫使他不得不去思索自己对两人抱持着什么样的感觉,然而答案却让他无比的迷惘。
“我如果说,我心中没有半点她们的影子,你相信吗?”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对她们视若无睹,更何况是日日夜夜都在一起的你!你是在骗我,对吧?”
“我没有骗你!”亚修提高音量,抱着头说:“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想,但这是真的,我知道有些事起了变化,但我却不晓得为什么,听着!”
亚修走向前,离伊琴丝只有一步之遥,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狠下心肠说道:“我的心里就只有露比一个人,不可能容得下你。”
没有任何迟疑,伊琴丝同样脸一抬,坚决有力的开口:“我也是一样,心中只有你,没有办法容得下其他人。”
亚修深吸一口气,无言以对,转身就走,留下一句话:“想办法忘掉我,那对你来讲,会是最好的选择。”
当他踏出门槛之际,伊琴丝的话声传来:“我同样问你一句话,你有办法忘掉最爱的人吗?你认为那是最好的选择吗?”
亚修身躯剧震,脚下停止,他当然知道答案是什么,但这也等于是伊琴丝的答案──这件事,终于以死结做收场。
当亚修离开伊琴丝的视线之时,她终于支撑不住的向后跌坐在床沿,抹去脸上的泪水,因哭泣而发红的眼眸出现了一丝狂乱的神情,喃喃自语:“还没有结束,事情还没有结束,我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爱情在此刻为两人带来痛苦,这该是它的本质吗?
步出小楼,亚修抬头望了如墨夜色一眼,只觉得胸中一股郁结之气闷积不去,他有很多事要心烦,而且不容他喘气的一股脑涌了上来。
先谈菈蒂妮,她的安危和能否请动医圣为其治疗都是一个大问题,算算时间,她应该还在路上,不过亚修却恨不得马上就赶到她身边,看看她的情形如何。
再来则是伊琴丝的爱情习题,他很清楚这事毫无解决的可能,彼此相见只会带来痛苦,他想马上离开,但问题在于医圣的唯一线索就在眼前,他如何能走?
至连恩山脉寻人的念头闪过脑海,但亚修随即否定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先不说要将连恩山脉寻遍没有半载一年根本不可能,也不谈他们可能已经在回程中,当然更不用讲他完全不识二人面貌。
就算找到了,除非用劫持手段,否则光是他们必须先回里谢尔替国王治病,伊琴丝只要请两人在宫中多留几天就足够让他不得不恳求,到时场面会很难看。
伊琴丝会不会耍这种手段?亚修原本认定不会的信念已经有些松动,原因在于她居然提出了多女共侍一夫的暗示!
不论巴洛雅的先王或是现今的王室多开明,也绝不可能允许身为王族的公主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那会让国家的尊严毁于一旦,王室终究有其地位要维护,除非他亚修的身分能超越公主成为一国之君。
伊琴丝不会不晓得这事的严重性,但她依然开口,这让亚修有所警惕,豁出一切的人没有什么事不敢做。
伊琴丝的事无解,安琪莉娜和黛丝笛儿呢?
其实自法里恩出现在眼前时,亚修就隐约有失去她们的恐惧,所幸这事并未成真,但受到影响的他,却开始习惯性的在左右寻找两人的踪迹。他曾自问,对两人是否有了超过朋友以上的情感?
可是方才伊琴丝的话却让亚修顿然醒悟,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两人陪在身旁,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想。
更甚者,他居然把这视之为理所当然,他完全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昇起如此自私、自大的愚蠢念头。
思绪转回自己身上,他本身的不解多过其他人,露比是谁?她为何盘据心头不放?他为何爱上她,而且还是毫无保留,不顾一切?
迷惘间,他走到安琪莉娜和黛丝笛儿居住的小楼。小楼位处双月宫的西北处,刚好贴近城墙,深幽僻静,离这不远处,有一个供宾客歇坐的小型花园。
亚修无意打扰二人,漫步走往花园沈静思绪,却发现位在西南角的高塔的上半截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半,讶异之余原地转了一圈,发现东南角的高塔也有同样的情形,不过完好的高度比起西南角的要高上一些,剩下东北和西北没有异样。
亚修大感好奇,难道这十天之中此地有做过什么整修吗?但又觉得不像,因为两塔的断面成斜切形,好像是被一把巨大无比的利刃由下而上斜斜划过似的。隐约想起什么的同时,一道哀怨低叹传入耳中,亚修心中一动,这不是安琪莉娜的声音吗?连忙朝着花园深处走去。
月亮虽被云层遮掩,但花园并非全然黑暗,反而更加灿烂,数千只尾部闪烁着蓝色、黄色光点的萤火虫飞舞其中。这些提灯者,以小小的光芒驱逐黑暗,配合着盛开的花朵,把这里妆点成色彩丰富的美丽之地。
就在此刻,亚修看见背对自己,一身白衣的安琪莉娜。她身旁有不少萤火虫飞绕,闪烁的光芒中让人有种她忽而出现忽而消失的错觉,牵引出喜悦和失落两种交替的情绪。白衣像画纸,被灿烂的光笔描绘其上,留下萤火舞曳的美丽踪迹。
看着她动人的背影、线条优美的双肩,亚修不禁想起她无瑕的玉容和从容的神情,不禁扪心再问,自己对她真没有任何感觉?真不曾想要拥有她?
亚修再也不是那么肯定。
“唉……”安琪莉娜再次轻叹。
亚修忍不住开口:“莉娜,你是怎么了?你还好吧?”
她的双肩抖动了一下,转过身来,眼中有喜悦、有惊讶,更有些亚修从未见过的情绪:“主人,您醒了?”
“是啊,没想到这一躺就躺了十天,让你担心了。”
“哪里,主人没事就好了。”
安琪莉娜面带浅笑,毫无异样,实则心潮起伏。十天之中,她和黛丝笛儿同伊琴丝寸步不离的照顾亚修,初时他的心跳微弱,呼吸急促,命在旦夕,她首次意识到失去亚修的可能,所幸他终究平安度过,但却也在心中留下深刻的痕迹。
之后,伊琴丝十天中除了生日当天的晚宴有离开外,其余时间没有离开半步的举动也震撼了她,再加上亚修口中毫不间断的露比,安琪莉娜突然发现,她可能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失去亚修。
这想法让她不寒而栗,心口有如被一双无形的手攫住,整个人喘不过气,没想到才一偷空到这里和缓情绪,亚修就出现在眼前。
在种种事件催发下,安琪莉娜首次承认亚修在她心中已经有了不寻常的地位。
“主人,我有件事想拜託您。”
“什么事?”
“我以后可以直接称呼您的名字,而不用主人二字吗?”
“什么?”
分高下的称呼向来是亚修所讨厌,他也从未把安琪莉娜和黛丝笛儿两人当作奴仆,现在难得安琪莉娜主动提起要消弭口头上的差别,照理来说他该感到高兴才是,但现在却不这么想,更不敢猜测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眼见亚修没有反应,安琪莉娜也不催促,莲步轻移,直抵他身前,柔声说道:“主人您问我怎么了,我现在就回答,我刚刚在想一个人,一个不晓得在何时何地,不经我的同意便悄悄溜进我心扉的男人,当我发觉时,却怎样也赶不走、挥不去,我的叹息就是为他而发。”
“这、这样啊,我知道了,那、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安琪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