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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也是随口说说,未必当真的吧。〃
〃是啊是啊,应该不当真的。〃
〃这小子也就这两天嘴硬,估计过不多久就招了。〃
〃没错没错,咱们也不必多费那个心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打着哈哈,很快往四下散去。
阿汉被他们围着吵,睡意再浓也醒了。这里心里还一片迷糊愕然,怎么和书上说的不一样啊。他心地纯净无垢,想到就问,绝无一丝迟疑:〃不是有人下令要你们强Jian我吗,为什么你们都走了?〃
几个没走远还能听清他话的,一起大翻白眼,做要晕倒状。
最靠近他的行刑手跳起来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身上:〃妈的,你小子犯贱是不是?不让人操你不舒服是不是?你也不想想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谁肯上你?谁他妈瞎了眼睛会上你?〃
阿汉即也不气也不恼,更不可能会感到羞愤欲绝,他居然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已经发黑的鲜血,和大大小小,甚至已经开始溃烂流脓的疮口,然后很诚实没有一丝不甘得点头:〃你说得对。〃
对他来说,这一切就象问一加一等于几,对方答复为二一样,完全是一个简单到极点的问题。
以前被张敏欣逼着看书时就曾对这一类情节大为不解过。
虽说古代男风盛行,但毕竟不是人人都有这种性向或喜好的,还是有不少人根本不爱这调调,甚至有可能有厌恶之感的。而就算有这种喜好的,也不是个个喜欢当众表演活春宫的,多少也该有几个人会有不洁或不适应的感觉吧。
可是,在很多情况下,往往只要某上位者一声令下,所有的下人,其中有护卫啊,保镖啊,士兵啊,看守啊,仆人啊,最少十几二十人,多则五六十人,全都一下子变成了同一性向,毫不犹豫,全无丝毫心理争扎,甚至争先恐后地侵犯小受,这也太奇怪了。
难道古代的军事化训练,或是帮派训练,为了追求统一团结,配合无间,连性向都训练成一样了?
而且,就算是有这方面的性向,动则对一个被长期监禁折磨的人实施强Jian,还无限销魂,还是让人不能理解。且不说,一个人再长得漂亮,身材再好,经过长时间的折磨,受过大小刑法,之后,基本上也就不成|人形了。长期的监禁一般也不会解决个人清洁卫生问题。让鲜血干透又添新的血,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发炎,流脓,长疮,甚至可能会有蛆虫,牢房里的草堆可能会有无数小爬虫,阴湿的空气,腐臭的环境是滋生有害细菌的最佳地点。看到一个黑乎乎血糊糊的人,眼前无数被血腥吸引来的苍蝇乱飞,一手摸过去,凝结的黑血,发白的粘膜,惨黄的脓液,稀稀软软粘糊糊臭烘烘一手。要精神多坚定,意志多顽强,性冲动多厉害,才能对这样的人产生欲望。才能完全不介意美感,享受,以及卫生问题,实施性行为?而且一次性是十来二十,甚至五十个人同时如此?
而就算这一切都忽略掉,过多的人对同一个实施轮奸,人家的***还没干,自己就挺枪上马。即使人人都心理变态,但安全方面就没有人考虑吗?就真的没有人在乎惹上什么脏病吗?难道古代这些人,每隔一段时间都做全身检查以确定所有人都没病,大家都可以放心?这可能性实在太小。
那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那些人过于忠心,过于听话,为了老大的一句话,冒着心理和身理同时受巨大伤害的危险,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和健康,以完成这种诡异的酷刑了。
古人真是神奇,这种吃力不讨好,损人不利己的刑法他们也想得出来。
而相对来说,五大帮的组织性,纪律性就大大不足了,虽说帮主的这条命令是很不人道的,但帮主一走,他们就敢这样阴奉阳违,看来,这样的帮派,应该没什么大前途。
以思考学术问题的严肃性,阿汉懒洋洋地转动了一会儿脑子,也就不愿再深究下去,即然没有人打算强Jian他,他也就闭上眼,继续他香沉的美梦了。
行刑手早就死了心了,也就懒得再把他推醒,自顾自出了牢门,偷懒去了。
这一觉阿汉睡得很沉,很香,很甜,似乎有几声遥远的惨叫传来,他也懒得去思考,懒得睁眼,坚持让神智在温暖的黑甜乡中休憩。
他不知道牢门开处,有一双威严而冷漠的眼正在打量他。
他不知道,在他一梦之间,外面的世界已天翻地覆,消失已久的狄飞忽然出现,不但伤势痊愈,功力竟似更上层楼。
而狄飞手上所有暗藏的力量,在一瞬间同时暴起发难。
五大帮转眼即遭击溃。这一方霸主的地位,他们到手还不到一个月,就已沦为阶下囚。
狄飞在牢门前迟疑了一下,为那腐臭的气息而皱了皱眉,隔着牢门向里看,黑乎乎蜷做一团的那东西就是个人吧。隐隐有苍蝇的嗡嗡声,到处都是斑驳发黑的血迹。他从不害怕鲜血,却绝对厌恶这样的脏肮和腐臭。
他转身,步出牢房,走过阴暗的通道,直到再看见丽日晴天,才淡淡问:〃阿汉是个什么人?你们查出来了吗?〃
有人在他身边恭声道:〃他在后园住了四年,院子里的公子和下人,一致说他是个胸无大志,只图安逸的家伙,说起众人对他的印象,每个人的都是众口一词,象猪一样懒。〃
狄飞眉一扬,一个象猪一样懒又想要安逸的人,怪不得当时他会有说那样的话呢,为了荣华富贵,总也是该付出一些代价的。
〃他从哪来,为什么我的园子会收纳这种人。〃
〃当初他是李总管带进来的,而在和五大帮的战争中,李总管已经被杀了,经常在李总管身边办事的那个助手,也不知自上次之后逃到哪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报到,所以暂时我们竟不清楚,他的底细到底如何,又为什么会被纳入庄中。〃
狄飞点点头:〃李总管是老成之人,即然是他带来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何况他当时应该很小,一个小孩身上,能有什么阴谋,想来是他小时候样子清秀漂亮,李总管便随意做主,收进庄了吧。〃
〃主上说得是。〃那声音顿了一下,方道:〃只可惜李总管这么老道的经验也会看走眼,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此人现在的容貌,不过平平而已。〃
狄飞沉默了一下,才淡淡吩咐:〃好好照顾他。〃
〃是。〃
阿汉醒来之后,世界就变了。黑暗的牢房变成了华丽的房间,到处是小虫子的茅草,变成了软棉棉香喷喷的床榻被子。
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干干净净,所有的伤口都包得妥妥当当,身边有一堆丫环,一堆小厮悉心服侍,外加一堆大夫专心给他看诊。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彩虹终于来了,幸福的生活终于来了。
而后的生活果然无比幸福。他什么也不必做,什么也不需要说,所有的一切,别人为他办得妥妥当当,就连擦身换衣,这种事,他都只要闭着眼享受就行了。
虽然药汁苦一点,虽然身上的伤痛一点,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吃有喝有睡,他什么也不用操心,自然就整日昏昏睡。
为他治病的大夫说他身体虚弱,容易昏睡,小心地为他上药,为他治伤,轮班守在他的身边。
他伤得极之严重,胁骨断了一大半,手骨臂骨不是折断就是错位,十根手指基本上就是半残了。而身上大块大块流脓溃烂的伤口,更是惨不忍睹。再加上长时间受折磨身体无比虚弱,所以他的恢复,十分缓慢。
不过,他却是个极配合的病人,从来不喊不叫不闹,整日就是晕晕沉沉,睡睡醒醒,任人摆弄他的身体。
这其间,狄飞也来过一两次,但他每次都不知道是在昏迷还是睡觉,一次也没清醒过。狄飞看看他的情况,问过大夫几句,便又走了。
用了足足半年时间,阿汉才不再需要天天被药水养着,身边也不必再有大夫日夜随侍了。只是他十根手指已经有六根完全没有了知觉,只是他走路已经变得非常缓慢,而且还一拐一拐,姿式难看,只是他身上的衣服必须穿得严严实实,从领口到衣袖,都不能露出一丝一毫,否则很容易吓着人,只是他从此再也用不得大力,干不得重活,只是从此,只要遇上阴雨天气,每一根骨头都会呻吟痛楚。
不过,这一切对阿汉来说,当然算不了什么。他有一间大得吓死人的房子,还有专属于他的开满奇花异草,养了很多珍禽异兽的院落。专门服侍他的下人,从里到外就有十几个。每天给他安排的饮食都是最美味最精致的,因为他身体虚弱,甚至还请了药膳师父来为他做食物。
隔几天就会有庄主的赏赐送上门来,一堆堆金银珠宝,一个个古玩玉器,单子上的列成一串又一串,很多东西还有很长,很绕口,很不好记,但据说代表非常珍贵的名字。
从今以后,不忧衣食,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终于回来了。
阿汉懒得多想,只管尽情享受人生。他没有空和身边的下人做任何深层次的主仆感情交流,但也从不提任何要求,从不指使人,从不打人骂人。
他的生活幸福得就象一头猪一样。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喃喃得说一声饿了,就有人送上最好的食物,吃饱喝足,伸个懒腰,到园子里走走,晒晒太阳,倦了就睡眼朦胧地回去继续睡。
他甚至连身边几个下人叫什么都懒得多问,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世界有什么变化,更是全不在意了。
不过,他不在乎,自然也有人在他耳边动不动得说。
〃五大帮灰飞烟灭了,几个帮主,死的死残的残,捉的捉逃的逃,五帮的门下,全都下场凄惨。〃
阿汉偶尔也会想,五大帮完了,那些刑房里出出入入的伙计们怎么样了呢?相处了这么久,对他们多少还是有一点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