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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勿忘我电器商城的许多东西价格比市场偏低,我怀疑其中可能有水货。火灾当晚,我跟铁良到了现场。铁良冲进火场去救助蒋月秀。当我也冲进的时候,发现铁良在蒋月秀的办公室失去了知觉。现在看来,蒋月秀当时已经身亡。保险柜的门半开着,我无意中,也许是本能吧,往保险柜里看看,发现了两块金属板,拿出一块,一看才知道是美元印版,是一百美元面值的正面印版。我就装进了兜里。这块美元印版与我们发现的假美元之间有什么关系,还没有进行技术鉴定。不知道公安局、消防局后来清理火灾现场,是否发现了另一块,可能是一百美元背面的印版?”
陶铁良摇摇头说:
“我负责对火灾现场清理了三次,同时参加清理的还有消防局的同志。在蒋月秀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没有发现任何物品。陈虎,我今天是第一次听说你在蒋月秀的保险柜里发现了美元印版的事,你说多大面值?”
“一百美元。”
“嗅,你说是一百美元的美元印版。这么重大的发现,为什么一直没有向公安局通个情况呢?这应当是公安局的职权范围内的事。”
周森林插话道:
“这件事,陈虎当时向我汇报了。没能及时向公安局通报情况,是我的失误。”
“陈虎,你从保险柜里拿走一块美元印版时,旁边有什么人吗?”
“你处在昏迷状态,当时没有旁人。”
“陈虎,随后又进来几名刑警,你对他们说了这个情况吗?”
“没有。当时只顾得把你和蒋月秀救离火灾现场。这是我的失误。”
“失误?没有任何人证明你从现场提取了证物,那么你这个证物就没有法律效力。搜查程序不合法,法院能不能把非法搜查的证物作为证据,就很难说了。在你身上,是不应该出现这种失误的。我的话说得重了些,但我们是老同学,请你多担待吧。”
陈虎张了张口,又咽回去想说的话。
方浩注意听双方的发言。纪涛保持着严肃的神情。
焦小玉觉得陶铁良对陈虎的批评严厉了些,但无懈可击。
陶铁良歉意地笑笑说:
“如果我说的不妥,欢迎陈虎批评。市局正在贯彻依法行政,我们公检法首先要自己树立法治观念。当然,如果陈虎在蒋月秀的保险柜里发现美元印版的事情属实,这确实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可以沿着这条线索进行侦查。”
会议进入了僵持状态。方浩打破了僵局。
“反贪局、公安局,由于职权不同,各办各的案,是有些弊病。陈虎在火灾现场取走证物,当时是个特殊情况,也可以理解。铁良同志的态度是科学的、严肃的,如果我们不能提供出美元印版确属蒋月秀物品的更加充分的证据,这块美元印版作为证据使用的法律效力就没有了。所以,目前它只能是破案的一个线索。我建议,专案组从三个方面开展工作。本田雅格汽车走私,从市交通局查查,有没有给这些车发放过车牌?什么人从什么渠道购买了这些车子?第二,提审焦东方。何启章死了,蒋月秀死了,焦东方应当了解一些情况。据我了解,地平线饭店的小车队,就有十几辆本田雅格。是不是同一批车,应当不难查。第三,沿着一百美元面值的印版继续追查。陈虎说保险柜里有一块印版,那么另一块印版不会不翼而飞吧,要追查出它的下落。同时,已经发现的假美元是不是由已发现的美元印版印刷的,要尽快作出鉴定。纪副部长,你看这样行吗?”
“我完全赞同方书记的分析和思路。你们专案组是不是把方书记的指示再细化一下,拿出个侦查方案?”
方浩看看焦小玉,笑着说:
“小玉同志,铁良发言了,陈虎也发言了,你有什么想法?”
焦小玉不好意思地笑笑。
“过去,我给陈虎打下手都没打好,让我领导他,我哪敢呀。”
“不对,不对,”方浩摇头,“这个想法要不得。你是代表上级机关参加领导工作,要敢于指挥嘛。铁良就很好,没有碍于和陈虎是老同学、老朋友的情面,就该说的也不说了。”
‘哪我就谈谈不成熟的想法,你们别笑话我。我觉得,勿忘我电器商城应当是调查的重点。美元印版是在蒋月秀的保险柜里发现的,会不会有别的知情者?另一块美元印版的丢失与大火有没有内在联系?是不是预谋?勿忘我商城有没有违法经营?如果有,与走私案有没有联系?我们应当依靠勿忘我商城的广大员工,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
周森林欣慰地说:
“嗯,小玉成熟多了,是个副组长的架势。加上小玉建议的这一条,我们的侦查方案就有了个大致的框架。”
会议进行了三个小时。分了工:陶铁良负责全面,统一指挥;陈虎负责美元印版的追查;焦小玉负责对地平线饭店和交通局的调查;周森林带一组人对勿忘我电器商城进行访查。
专案组办公地点设在公安局招待所内。
散会后,在市委门口,焦小玉叫住了与周森林并肩而行的陈虎。
“陈虎!等等我。”
周森林回过头说:
“小玉,你这一叫,我就赌赢了。”
“怎么回事?”
‘俄和陈虎正说你呢。我说,散会后,你上了汽车,焦小玉就会叫住你,他不信。就打了赌。”
焦小玉睁大了好奇的眼睛。
“真的,有这么神?”
陈虎挠着刀疤说:
“是这么回事。你这一叫,我就知道我输了。”
“你们赌的什么?”
“谁输了谁请吃饭。”
焦小玉得意地扬扬头。
“那我合适了,不管你们俩谁赢,我赚了一顿饭。陈虎,饭局设在哪儿呀?”
“你挑地方。”
“咱们去家日本料理,包间很有情调。”
淡绿色的榻榻米,淡绿色的墙壁,淡绿色推拉门的壁橱,黑色的长条炕桌,桌子上精致的方形瓷器餐具,顶棚上若干个小木格散射灯光,糊着棉纸的格于推拉门、推拉窗,穿和服的小姐。包间里静谧、宁和的异国情调在朴素中显出庄重。
穿和服的小姐在三个酒杯里斟满了温热的清酒。
陈虎举起酒杯。
“为小玉副组长就职,干杯。”
“这个提议好,小玉,我们为你干杯。”
焦小玉羞涩地一笑。
“别挤兑我。周局,陈虎,为咱们三个人又回到一起,干杯。”
王只淡绿色的瓷杯碰在一起。
“小玉,”周森林放下酒杯,“我不但算出了你今天要叫住陈虎,而且我还算出了你要说什么。”
“真的?周局,你改行当算卦先生吧。”
周森林点上支烟,沉思着吸了几口说:
“小玉。你的心思,我全知道。铁良提了正局,又担任了专案组组长。你是副组长。你是担心陈虎心里承受不住落差,要安慰安慰他,对不对?”
焦小玉低头不语,抬起头来眼圈已湿润。
陈虎拿起淡绿色的瓷酒壶,给焦小玉、周森林斟满酒,也斟满了自己的酒杯。
“小玉,这样的安排很正常。虽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假美元是刑事案,本田雅格是走私案,理应由公安局和反走私小组承担主要侦查责任,反贪局只是处理案件中涉及到的干部腐败这一部分。所以我认为组长、副组长的安排是合理的。我在会上的表态是真心话,我为铁良的提职而高兴,也为你进入案件调查的指挥层面而高兴。”
“陈虎,”焦小玉举起酒杯,“来,这回为你胸襟坦荡,干杯。”
周森林举起酒杯说:
“这个提议,我也赞成。干杯。”
“谢谢,那我愧领了。”陈虎举起酒杯说。
三只酒杯又碰到一起。
焦小玉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说真的,铁良批评你的时候,我怕你脸上挂不住。铁良语气是重了点,但我觉得他说得对。从法律上说,你隐匿证据不及时报告,是有些问题。陈虎,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苦衷倒没有。有些为难是真的。蒋局长当时还在台上,蒋月秀是他的女儿,把发现美元印版的事通报给公安局,我是有些顾虑呀。说得更深点,我是担心这条线索被公安局不正当地掐断。所以想等证据充分些,找到另一块美元印版,再公开提出来。”
焦小玉俏皮地眨眨眼睛,给陈虎和她自己斟满了酒,没有给周森林斟。
“陈虎,这杯就咱俩,不包括周局,一对一单兵教练。来,干了这杯,我有话问你。”
周森林夹口生鱼片。
“好,我被淘汰出局了。你们喝,我吃菜。”
焦小玉与陈虎干杯。
“陈虎,你还有什么藏着报着的材料,全说出来。别让我到时候被动。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瞒,副组长摆开阵势了。”陈虎挠着刀疤微笑。
“陈虎,明师出高徒。你一挠刀疤,我就知道你有主意。这件案子,涉及到谁,现在还难说。你要对我封锁情报,我就辞去副组长。不是吓唬你,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真不想揽这个差事。”
“你是让我坦白交待所有的问题?”
“差不多。”
“那好,我交待。争取你给我个从宽处理。我保留的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一些没有证据支持的推理。何可待曾经提到一个叫王中王的人,这固然是个绰号,但无所不能才配称王中王。何启章也听说过这个人,似乎不认识,但他对王中王有所防备,嘱咐何可待离王中王远一些。王中王是什么人,才能让身居高位的何启章也要防备呢?总不会是个平头百姓吧?何启章是在让何可待记下美元号码时提到王中王的,所以我怀疑王中王与美元假钞之间有特殊的联系。连王中王的影子也没看到,我不能草率地提出来讨论。第二个疑点是那块丢失的美元印版,是有人趁火打劫,还是预谋利用火灾盗窃?我相信,如果我当时没有拿走一块印版,这两块印版都会丢失,一个印制假美元的重大犯罪就被大火掩盖掉了。大家都说,我们正处于犯罪的第五次浪潮,犯罪呈现出智能化、暴力化、集团化的特点。突如其来的大火、假美元、本田雅格走私,都符合这个规律。更不用说持枪抢劫银行、武装拦截火车旅客、爆炸桥梁。杀害领导人这些恶性案件了。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我们的对手能是小打小闹的角色吗?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