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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诺基在十字路口的一所麦当劳店停下。陈虎与焦小玉下车,进了店门。他们向值班经理打听,有没有刘喜翠这个人,得到的回答是没有这个人。他们转身出来,门口出现了一辆麦当劳送面包的专用卡车。
陈虎走到司机旁,礼貌地说:
“对不起,师傅,我向你打听打听。开设在路口的麦当劳店,一共有几家?”
“你算找对人了。我专门往各个店送新烤出来的面包。共有九家,全在路口。麦当劳多鬼,全把店开在路口。有四家在路口的商场,有地上的也有地下的。有五家是独立的门面。你找哪一家?”
“谢谢。我还不知道找哪家呢。”
“晦,哥们儿,味道全一样,全世界的麦当劳都是一个味。你们还挑什么地方呀。鬼佬的买卖就是讲信誉,面包几个小时卖不掉,立马就扔,说味道不新鲜了。你看咱们商店的面包,半年以上的都有,长了绿毛的都敢卖。”
“再见,师傅。”
陈虎和焦小玉回到车上说:“一家家找吧。”
直到十一点,他们一无所获地来到最后一家——位于五彩广场的快餐店。
它仍然没有拆除。何启章案件及一场国际官司反而使它提高了知名度,生意更加兴隆。
他们找到了值班经理,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姑娘,说明了来意。
女经理看了陈虎的证件说: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找刘喜翠。她不在这儿干了。”
陈虎立刻提起了警觉。
“谁来找过刘喜翠?”
“九点多钟来了个男人,三十多岁,他说他与刘喜翠有点私人债务。我告诉他刘喜翠有两天没上班了。我们这里旷工一小时就自动除名,她不是我们这里的员工了。”
焦小玉问:
“你知道刘喜翠住在什么地方?她有电话和BP机吗?”
“应聘时,她填过一张表。请稍候,我去拿。”
五六分钟后,女经理拿着一张表格回来,交给焦小玉。
“你们自己看吧。抄一份也行,不能拿走。刚才来的那个男人,也照着抄了一份。他要拿走,我没同意。”
焦小玉掏出小本,把刘喜翠的年龄、身份证号码、住址。电话、BP机号码抄了一遍。
陈虎轻声问:
“你能描述一下那个男的长相吗?身高?胖瘦?有什么特征?穿什么衣服?他是不是开车来的?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
女经理笑起来。
“你的问题这么多,让我想想。他有一米七五吧,不胖不瘦,长得很帅,单眼皮,眉毛很重,眼睛滴滴溜溜转。没什么太具体的特征。说普通话。穿一件高档的黑色皮夹克,像是意大利的。”
“你怎么知道是意大利的?”
“我先生有一件,扣子和他夹克上的扣子一模一样,包皮扣压花。皮子像真丝似的,很柔软。他一个人来的,好像是开车走的,我没看清。”
陈虎在纸上写了一组数字,递给女经理。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想起什么给我打电话。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来找过刘喜翠,一个男人,二十来岁吧,也可能还大些,瘦高个,最近剃了光头,以前不是光头。”
女经理点点头。
“有这么一个人来过,特瘦。贼眉鼠眼的。他来过不止一次呢,以前留长发,后来也不知怎么变成光头了。”
“这个光头的姓名,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可能有个人知道,是他介绍刘喜翠来应聘的。你们等等,我看他来没来。”
焦小玉用手机拨通刘喜翠家的电话号码。
“没人接听。”
女经理回来,带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
“他叫章成功,与刘喜翠比较熟悉。你们谈吧。”
女经理到前边招待顾客去了,办公室只剩下陈虎、焦小玉和章成功。
章成功显得局促不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和刘喜翠什么关系也没有,我没犯法呀,你们……”
“小章,别紧张。”陈虎递给他一支烟,“我们没说你有什么问题。是请你协助政府查清问题。请坐。”
“你和刘喜翠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刘喜翠是高中同学,又住在同一条胡同里。后来她父母离婚,她爸到深圳做生意,根本就不回来。她母亲又嫁了人,也搬出去了。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我有时过去照顾一下。再后来,她吸上毒,彼此来往就少了。但有时候她找我借点钱。后来她交了个男朋友,把欠我的钱都还我了。后来,她又想找工作,我就介绍她上这儿来了。后来她怎么又不干了,我就不知道了。”
焦小王在小本子上记下章成功的供述,不知他还会用多少个“后来”。
“刘喜翠交的男朋友的姓名,你知道吗?”
“知道。他叫侯德威。”
“你见过侯德威吧?他长什么样?”
“还算熟吧。他细高挑,眼睛细长。”
陈虎掏出跟腰被击毙后拍下的面部照片,递给章成功说:
“是倒是他,怎么样子怪怪的,眼睛像死鱼。”
“他死了。因武装拒捕被击毙。你把你所了解的情况,如实地讲出来。”
章成功的额头立刻冒出了冷汗。
“后来……后来……后来……”
“你别紧张。不要只从后来讲起,从开头讲,你第一次见到侯德威是怎样个情况?”
章成功忽然趴在桌子上大声哭起来:
“我不是有意的…··填不是有意的…··他们利用了我……我的妈呀……”
陈虎与焦小玉会意地交换了个眼神。焦小玉温和地说:
“幸成功,你冷静点。不管多严重的问题,只要你如实说出来,都好解决。你现在不说,换个地方你再说,情况就要严重得多。”
“我说……我说……那是半年前,我下班回家……”
章成功骑着自行车刚拐进胡同,刘喜翠从一个宅门出来叫他。
“成功!你来一趟。我估摸着你也该下班了。”
章成功下了自行车。
“翠,请我援一顿怎么着。”
“把车支上。上我屋来。给你介绍个朋友。”
章成功随刘喜翠进了大杂院,拐了几个弯,进了东耳房。屋内床上躺着个男人,他坐起来。
“章成功,我高中同学。我男朋友,外号麻杆,大号侯德威。”
“翠儿跟我提过你。说你挺仗义。我这个人爱交朋友。坐吧。这破房子,太小。”
刘喜翠从桌子上抓过一把瓜子,塞到章成功手里。
“嗑点儿瓜子。是这么回事。麻杆和我想到X市玩一趟。我就想到了你。咱们一块去吧,机票由麻秆掏。X市你又没去过。怎么样,去不去?人多了热闹。”
“好事是好事,我得上班呀。去几天?”
“晦,玩几天就回来。你请几天假。”
“去就去。侯哥,让你破费,不好意思。”
“这也是你好心有好报,你过去对小翠照顾不错。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章成功吸了口烟说:
“这就是我第一次认识侯德威的情况。当时心里不那么痛快。因为过去我和喜翠交过一段朋友,发现喜翠又榜上一个,我心里酸溜溜的。上飞机那天,我见刘喜军没来。侯德威说刘喜翠临时有急事,不来了。我和侯德威乘飞机到了X市。他给我单独安排到饭店住下,我也不知道他去住什么地方。根本也没出去玩。第二天,他也没有露面,打来个电话说他谈生意,过不来。第三天早上七点多,他到我的饭店来了。让我跟他一块儿出去。他把我带到一家小饭馆,吃了早茶。让我到对面的五星级酒店420房间去找一位姓吴的小姐拿个皮箱,他说是布料样品。他给我一张机票,说拿了箱子让我立刻打的去机场。他说让我在机场大厅等,有个人会找我,带我上飞机。”
章成功敲420房间的门。门向里面打开。
吴爱坤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先生,你找谁呀?”
“侯德威候先生让我找吴小姐拿个手提箱,他说是布料样子。”
“吴小姐没在。她出去了。她说有人来取布料样品,让我把这个箱子交给他。依贵姓?”
“我叫章成功。”
“对,吴小姐说是位张先生。我给你拿。进来吧。”
吴爱坤把一只普通的密码箱交给章成功。
“就是这件。谢谢你。”
“再见。”
章成功提着箱子离开。他乘电梯来到饭店大堂,在门口上了一辆出租。
“去机场。”
出租车停在空港人口。章成功提箱子下车,进入候机大厅。
侯德威在尾随而来的另~辆出租车中,也在空港下了车。他把帽子压得很低,免得被章成功认出。
章成功提着箱子站了一会儿,他不知道等他的是什么人。他排队登记座位号。侯德威一直在远处悄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章成功拿着机票朝检票口走。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走到他身边,像老朋友似地拍着他肩膀说:
“章先生,我等你半天了。我特意来送你呀。来,我替你拿。”
陌生人接过章成功手中的箱子,低声说:“等你过了通道,我把箱子还你。”
章成功在通道交验身份证,机票。保安小姐用探测器对他检查后放行。
旅客候机室,章成功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不安。他担心箱子被骗走。那个男人提着箱子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章先生,咱们上吸烟室抽支烟吧。机上不许吸烟,真够呛。”
章成功站起来跟他走。到吸烟室旁边一拐,进了厕所。厕所里没有人,那人把四个便盆的门都打开看了看。其中一个门里有人拉屎,他说了声“对不起”。
陌生人把箱子放在便池旁。用脚踢了踢。章成功尿完尿,提着箱子走出厕所。
章成功登上飞机,找到座位,把箱子塞进机舱储物箱。
侯德威坐在后五排的座位上,手里拿着一张报纸遮面,对章成功和机能进行监视。
空姐走过来,挪动了一下箱子,关好储物门。
章成功喝了口水,接着说:
“后来,我就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一直到出了机场,我也没见侯德威的影子。后来才知道,他是和我乘同一班机回来的。当天晚上,小翠到我家取走了箱子。我从头到尾也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三天后一个晚上,刘喜翠把我叫到她家。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刘喜翠关好房门,从抽屉拿出一万块钱交给章成功。
“给你,整一方。”
“给我?你抢银行了?”
“是你的辛苦钱。麻秆让我给你的。你陪他去了趟X市。不能白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