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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几名委员也在内心权衡这一场斗争的胜负。他们不甚了解细节,但仅就目前所揭露 出来的问题已经感到非常严重。他们每人都有一份郝相寿的来信和法国华侨来信的复印件, 郝相寿与孙专都是焦书记的爱将,那么焦鹏远对此是仅负失察之责还是要负更大的责任?还 有何启章的问题又当如何解释?组织部长张广大心里非常清楚,中组部几次没有批准对何启 章任副市长的提名,是焦鹏远力排众议而使其升迁,这怕不仅是‘欢察”吧?
方浩静观同志们的反应,期待着每个同志都能摆脱个人得失的纠缠。他对这场斗争的最 终结果充满信心,但克制着自己的态度,避免咄咄逼人,应该给每个同志留有再认识的时间。
林先汉、方浩、孔祥弟、张广大、千钟及包括两位女干部在内的一些人围着长会议桌而 坐。
焦鹏远主持会议:“市委常委会现在开始。今天专程从中央来参加我们会议的有国家反 贪局的丁副局长、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副书记冯明光同志。”
丁副局长与冯明光向与会者点头致意。
“首先请局副书记传达中央指示。”
“同志们,市委办公厅副主任郝相寿畏罪潜逃香港,引起中央权大重视,中央纪律检察 委员舍和国家反贪局决定对郝相寿立案侦查。对于郝相寿的犯罪,市委不但没有觉察,反而 让他介入反贪局的工作,主持对何启章死因的调查,是重大的失误,市委主要领导对此负有 不可推卸的责任。何启章死因的调查,有重大的进展,已有初步证据显示何启章参与了一起 重大的非法集资案。中央决定,原市政府发展办主任李浩义的案件、原市委办公厅副主任郝 相寿的案件、原钢铁公司总经理孙奇的案件、原常务副市长何启章的案件,合并一起调查, 由国家反贪局总局和中纪委牵头,我任组长,由你市副书记兼纪检委书记方浩同志任调查组 副组长,对中央负责。中央的决定宣布完了。国家反贪总局丁副局长会对具体工作做进一步 布署。”
焦鹏远说:“我代表全体常委拥护中央的决定,市委全力支持全部案件的调查。丁副局 长有什么指示?”
丁副局长并不急于表态,他有意抬高方浩的地位,便说:“是不是请方副书记先谈谈有 关情况。”
焦鹏远略带嘲笑地说:“方浩同志,中央点了你的将,你要把工作做好哟。你这三把火, 怎么烧呀?”
方浩手里拿着两封信,他拿起其中的一封说:“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我们收到郝 相寿从香港寄来的一封信,现在该给同志们听。”
方浩示意秘书读信:
做市委领导同志——我的几点说明焦鹏远书记并市委常委领导同志:我的私自出境,想 你们都已知道,愤慨之情我可以想象。为澄清事实,我深感有必要作以下几点说明:一、出 走是为了躲避迫害。有人借反腐败之名,打击迫害站在改革第一线的同志。别有用心的一些 人,专挑别人的毛病,并不择手段地罗织罪名。我不愿意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出走实属 无奈。但我不会做任何有损于党和人民事业的事情,所求安度余生而已。二、出走纯属个人 行为,与他人无涉。出走前,我没有与任何人,包括我的亲属,商量过,纯属个人的选择, 希望不要使这一事件成为别有用的人打击迫害他人的借口。是我让沈石办理所有的手续,他 以为是正常工作,并不知情。也希望组织网开一面,不要株连我的亲属。三、出走并不意味 叛国。我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事业,被迫出走,纯属为了个人安全,没有任何不良的政治 动机,我更不会叛党投放,恳请组织体察我的苦衷,不要给我妄加罪名,以免祸及我的亲属, 影响他们的前途。最后祝同志们身体健康,工作愉快。
方浩拿起另一封信,“我还收到另一封来信,一封来自法国的信,这封信的复印件也同 时分发给了同志们,这两封信表面上没有联系,但有助于我们作一番比较。读吧。”
尊敬的市纪律检查委员会领导阁下:
我是一名旅法华侨,开赌馆为生。一个多月前,我曾给你市党委书记写过一封信,揭露 了你市钢铁公司来法的孙奇先生,在我和别的赌馆狂赌输掉巨款的事实。我与孙先生素无优 陈,目的只有一个,不忍看到国家钱财被他如此挥霍一空。但不知何故,没有收到你们的来 信,也没有看到孙奇先生的赌兴有任何收敛。近来,他又在我的赌馆输掉了八百万法郎。我 心疼之至,故而投书贵委员会,因为听说你们是专门打击违纪犯罪党政干部的组织,希望这 一次投书不会落空。同时,请贵委员会为我保守秘密,因为我已注意到孙先生与旅法华人黑 社会人物有较亲密的来往。
顺致
崇高的敬意!
旅法华侨黄雅兴
方浩把国际特快专递信封从桌面上推到焦鹏远手边说:“实际上后一封是举报信,举报 钢铁公司的孙奇在法国狂赌,输掉巨款。这位写信的华侨黄先生是开赌馆的,当然不会嫌赚 钱多,但他的中国良心却使他不愿意看到孙奇在他的赌馆里输国家的钱,所以才来信举报。”
焦鹏远惊愕地说:“嗅,有这事?”
“特别引起我注意的是黄先生在信中说以前曾给市委书记寄来一封举报信,不知道焦书 记收到没有?”
焦鹏远的语气流露出明显的不悦:“没有啊,我从来没批阅过法国来的举报信。你是知 道的,信件凡是寄给我的,都由沈石分门别类拆阅后,重要的才送给我看。是不是问问沈石, 他收到过信没有?”
“是你问呢还是我问?”
焦鹏远对方浩咄咄逼人的方式心里很不满,但也不好表示什么。
“好吧,如果不影响我们开会,你打个电话,把沈石叫来,我们一块问。”
方浩拿起内线电话拨号。
“沈石同志吗,请你立即来会议室。”
沈石敲门进来,焦鹏远板着面孔说:“小沈,最近你收到一封从法国寄来的信没有?”
“凡是重要的,我都送您审阅了。信件很多,我记不住每一封信。”
方浩冷静地问:“信是很多,但从国外寄来的信不会很多吧?”
“也不少,差不多都是合资办厂的咨询信,也有什么产品目录、展览会邀请书之类,一 般都无关紧要。对这类信件,一般我都不送焦书记审阅。”
焦鹏远不耐烦地挥手。
“你马上回去给我找找,有没有收到巴黎的一封信,要是找到了,立刻给我送来,去吧。”
“我这就回去找。”
沈石离开。方浩翻着文件说:“何启章到市长死亡后,我市怪事不断。先是市政府发展 办主任李浩义涉嫌一起重大非法集资案被兄弟省市拘审;然后是负责调查何副市长死因的陈 虎遭人暗算翻车,陶素玲同志当场死亡;后来是郝相寿未经常委讨论和通过,便介入了反贪 局工作,使一个重要的物证——何启章的黑皮本失踪,至今下落不明;郝相寿继而畏罪潜逃; 制造翻车事故的史海被野山坡派出所副所长毒死;副所长携枪潜逃。在调查中间,何启章家 的保险箱被盗,除丢失了大量外币,还丢失了两份文件;一个叫叶宝信的私人侦探在车祸中 死亡;亿保柱同志在火车上与歹徒搏斗英勇牺牲。从以上迹象不难看出,围绕着何启章死因 的调查,存在着调查和反调查的严重较量。现在,又发生了两件涉及国际社会的事情。一件 是五彩广场的合同纠纷。香港五彩集团董事长在与我市签定了开发五彩广场的合同后,又把 土地使用权以合作开发的名义转给了美国环球旅游公司。但由于美国快餐店以合同在先为由 拒绝搬迁,造成美国快餐店控告我市违反合同。美国环球公司控告我五彩集团隐瞒真相。这 两起国际官司,闹得世界媒体沸沸扬扬,政府的国际形象受到极大损害。另外一件就是刚才 宣读的爱国华侨黄先生揭发市钢铁公司副总经理孙奇在巴黎狂赌,输掉大笔国家外汇这一恶 性事件。奇怪的是,黄先生的第一封举报信我们竟然没有看到。我已到收发室查过,确实收 到了一封法国巴黎来的特快专递,而且,焦办也盖了收文章。”
敲门声响起。
方浩刹住话头,秘书开门。
敲门进来后,沈石把两封信一块放到焦鹏远面前。
“焦书记,这是两封法国来信,我当时粗略看了一遍,是封咨询合资的信件,就扔到一 边,不知哪一封是您要查找的。”
焦鹏远先看压在上面的信,果然是法国一家公司咨询合资的信件,就传给了方浩。
“是咨询合资手续的,你过过目。”
焦鹏远抽出第二封信,是黄雅兴的举报信件,便生气地拍桌子说:“这一封信这么重要, 你为什么不送我审阅?”
沈石故作惊奇地说:“您从来不看咨询信的,我是怕耽误您的时间。”
“乱弹琴,你看,这是咨询信吗?是举报信!”
沈石低下头。
“我没细看,也许当时有点犯困,是举报什么呀?”
方浩接过焦鹏远递过来的信,先看看信封,是用剪子精心剪开的;他又看看信纸,纸面 已经有手印的压痕,显然是读过。他淡淡地说:“找到了就好。焦书记要是没什么事,你可 以走了。”
焦鹏远用手敲着桌子说:“小沈呀小沈,你最近怎么晕乎乎的?郝相寿让你办出国手续, 你照办不误;该送我审阅的信件你又不送,下去好好给我检查。”
“是,焦书记,我以后一定注意。”
沈石退出。
方浩合上文件卷宗,“我的话先说到这儿吧,想起来再补充。”
焦鹏远环视了每一个与会者,“哪位同志发言?”
与会者面面相觑。
打破沉闷的是市委常委、市长助理千钟。
“焦书记、冯副书记、丁副局长、同志们,我认为我们手中这两封信的性质是完全不同 的。郝相寿是为自己狡辩,一个叛逃分子还大谈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既可气又可笑。爱国 华侨不计自己得失,举报孙奇狂赌,黄先生的爱国精神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