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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法曾说:“把照片给她看看。”
法曾把何启章的照片交给冯艾菊。
何启章的照片在冯艾菊手中抖动。
“这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是何启章何副市长。”
“何副市长犯了严重的罪行,他让我给你带个信儿,他希望你也能坦白交待。冯艾菊,你还不知道,何启章已经被隔离审查了。”
冯艾菊惊讶地说:“高级干部你们也敢动?”
“比何启章再高级的干部,只要犯了罪,一样要受到法律的惩罚。”
“反腐败……来真格的了。”
“当然是来真格的,你不要再拖什么幻想,彻底坦白交待是徐惟一的出路。”
“我说…啊!副市长把一个亿打到我投资公司的账号上后,他来了,我请他吃饭。”
两名小姐陪何启章一左一右地喝酒。
何启章左拥翠右揽玉,喜洋洋地说:“烟花之地,名不虚传,这里的姑娘果然个个靓丽。”
坐在一侧的冯文菊喜盈盈地说:“何副市长,每天给您换一个,您在这里住上一年,我保证不重样。”
“一个亿已经打到你账号上了,百分之三十五的利息,冯老板,你不能食言呀。”
“您一百个放心。两个月后,除了一个亿的本金还给您,还有三千五百万的利息。一分也不会少。”
“但愿如此。冯老板,我有言在先,两个月后我拿不到一亿三千五百万,那时候我到你这里先抓人,后拆庙。”
“我有几个胆子,敢骗您这个大市长。来,喝酒。”
“我陪您喝,何市长。”
“该我陪市长了,你靠边点。”
“好,好,我一个人喝一口。”
何启章搂着这个小姐喝一口,又搂着那个小姐喝一口。
当夜,两个妓女同时陪何启章入睡。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她来到何启章下榻的饭店。
别看冯艾菊是个只有小学文化的女工,但玩弄起像何启章这样的高级干部如同操纵一个木偶。
她在给何启章精心安排的豪华套间的客厅等着,何启章穿睡衣从卧室出来,从半开的门能看见床上睡着一个女人,地毯上睡着另一个女人。
何启章关严卧室门。在套间里,冯艾菊打开两只密码箱,里面满是人民币。
“每箱四十四万。八十八万。图个吉利,发发呀!”
“发发,好呀。”
“这八十八万,不是利息,也不是回扣,是我孝敬您的一点小意思,也就是买几斤茶叶。利息,您放心,三千五百万,两个月后一定给您。”
“那我就不好意思噗。”
“不好意思的是我,不是拿不出来,是怕太扎眼。以后我派人给您送到府上去。”
“冯老板,下午我就走了,你还有什么事要办?”
“有件事。我和各方面联络,仅仅以投资公司经理的名义,有的人不相信,也压不住阵脚。您不能给我弄个行政级别,局级也行啊。”
何启章畸啦笑起来,“八十八万你就想买个局级?你们市长才是局级呀。”
“官太小,说话没人听。”
“你什么文化程度?”
“小学六年。”
何启章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小学六年?解放初期嘛,还能当个科员,现在大专文凭都没用。”
“要不我怎么会求您呢。”
“这样吧,你再拿出三百万,我给你活动活动。你现在是干部编制还是工人编制产’
“原来我在里弄工厂,是小组长。”
何启章慨叹道:“你也真不简单,小学六年,街道工厂工人,硬是折腾出有二三十个亿的投资公司,当上了老板,不简单,确实不简单。”
“何市长,三百万能买个啥官儿?”
“买官多难听,破格提拔嘛!王洪文也是工人,还不是当了中央的副主席。你们市长我虽然熟悉,但在当地解决你的干部籍难度太大。我给你找个中央部委,你就算他们驻在这里的办事处主任,行政级别嘛,正处级。”
“才处级?”
“你嫌小?你们区长、区委书记也就是处级。你这个处级跟他们的不一样,你是中央的处级,又是一个权力特别大的中央大部的处级,以后你们市长还要拍你的马屁呢!”
陈虎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盖钢印的工作证,上面有冯艾菊穿警服、戴领章和肩章的照片。
“这是你的工作证?”
“是我的,有钢印。绝对是真的呀!”
“正因为是真的,问题才严重。你的工作证很值钱呢,三百八十八万。这个要害机关的工作证发挥作用了没有?”
“管用,很好使。我那么一亮,钱就自动来了,想不要都不行,人家硬往我的账上打嘛!不信你去问问,给我送钱的要排队呢…
陈虎苦笑。要害机关的腐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陈虎从H市返回,走出机场与前来迎接的周森林、焦小玉握手。
周森林一脸阴云。
“你回来好,我们直接去医院吧。”
陈虎诧异地问:“谁病了?”
“方书记。”
“我走时候方书记身体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
“你们俩都不知道吧,方书记早就病了,很严重。要不是方书记紧急要听汇报,我不会告诉你们。”
焦小玉担心地问:“什么病?”
“别打听。关于方书记生病的消息,是高度机密,对外绝对不许说。斗争正处在白热化阶段,一旦市委知道方书记有病,就会强迫他住院,或者去疗养院,案子就拖下去了。”
“能瞒得住吗?”
“连你们两个不也一直蒙在鼓里。白天方书记照常上班,晚上到医院打吊瓶,开了一间秘密病房。”
陈虎很有感触地说:“唉,先是秘密办公室,现在是秘密病房。真像方书记说的,腐败分子横行无忌,我们反腐败的倒要东躲西藏。”
“你的牢骚又来了,上车。”
夜间的医院走廊非常寂静。
周森林、陈虎、焦小玉三人的脚步声像急促的鼓点,一名护士引导,他们来到隐蔽的一角。
“方书记等你呢,请进。”
刚进屋,焦小玉像遇到父亲似的扑到正在输液的方浩床边,抚摸着方浩隐约可见许多针眼的手说:“方伯伯,以前我怎么就没注意到你手上这么多针眼呢。”
陈虎挠着刀疤,“方书记,我们……太难了。”
方浩微微一笑说:“老周已经嘱咐过你们了,我的病情要严格保密,白天在机关里,绝对不许提。”
“我现在汇报?”
“先由老周介绍一下情况,我们都听听。”
“陈虎同志,你不在期间,发生了两起重大的事件。一是宋慧慧割破左手动脉自杀身亡,起因于一盘她和何启章淫乱的录像带在市电视台审片时被播映出来,此事由陶铁良同志正在负责调查;另一件事是孙奇回国述职逾期不归,经有关部门查实,孙奇已经从巴黎消失,下落不明,看来已经潜逃。孙奇潜逃前,抽逃了一笔资金,由于投资到法国的钱是用他个人名义开的账号,没有孙奇本人的授权,银行拒绝我们检查,所以他究竟抽逃了多少资金,现在还不清楚。”
陈虎习惯地摸着脸上的刀疤,仿佛那里贮存着智慧。
“啃书记,怎么会以孙奇个人名义开账号?”
“是呀,这至少是个严重的管理混乱问题。不过,这并不是孙奇的发明。听外贸的同志说,我国在国外的商务机构,以前也多次发生过这类以私人名义存公款的事情,这样做能够减少外国对我国的税收。但事实证明,这样做也给不法分子提供了隐瞒组织、抽逃资金的机会。早在孙奇之前,抽逃国家资金后潜逃的就发生过多起。但并没有引起我们的警惕。”
陈虎拧开了桌子上的一瓶矿泉水,一口喝了半瓶。这两个坏消息使他的嗓子立刻冒了烟。他说:“现在国内也出现了以私人名义存公款的事情,是为了私开小金库,逃避国库征收,确实给腐败分子提供了犯罪机会。孙奇潜逃,通知部里了吗?”
“通知了。考虑由国际刑警组织中国中心局向世界发出红色通缉令,一定缉拿归案,你们也不要太着急,嗓子冒烟了吧?”
“能不冒烟吗?”
周森林接着说:“也有个不好不坏的消息,马忠良向市委汇报,一亿元奖金回到了财政局的账号上,他解释说,是与深圳一家公司的资金往来,现在追回来了。”
“这里肯定有鬼。我去H市再次提审了冯文菊。中央对这起建国以来最大的非法集资案非常重视,调动了四百多名干部进行侦查。冯艾菊的防线基本全线崩溃,交待出一百多名参与此案的处以上干部,也有局级干部和何启章这样的高级干部。其中一名主犯竟是国家要害机关的现职高级干部。据冯文菊交待,在李浩义两次存入各一千万、并拿走共计七百万的高额回报之后,何启章存入一个亿。当时冯文菊答应何启章,两个月后偿还一点三五亿。但这笔钱,冯艾菊根本无力偿还。冯文菊解释说因她的医用乳胶手套滞销和房产投资的失败才还不起,不是存心诈骗。这显然是狡辩,问题的要害在于冯艾菊的账号已经被查封,清退工作还没有开始,这一亿元怎么又回来了呢?马忠良收到的这一亿元肯定不是何启章拿走的那一亿元。马忠良补上这一个亿,目的是掩盖犯罪,他这一个亿又是怎么来的?”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老周,你们立即着手对这一个亿进行调查。还有一个问题应该引起我们注意,尽管何启章是主管财政的副市长,但擅自挪用一个亿,他不会自作主张吧?何启章还有没有后台?我们要遵照中央的指示,反腐败无论到哪一级干部,都不能手软。当然,越往上摸,阻力会越大,策略上也要更加慎重。
周森林点点头说:“我明白,我认为现在拘留马忠良的时机已经成熟,我们从后来的一个亿去追查到冯艾菊那里的前一个亿。给他来个多米诺骨牌效应。”
方浩显得体力不足,他动动输液管,低声说:“等我向上级请示汇报后,就全线出击。”
告别方浩,周森林、陈虎、焦小玉走出医院。
周森林站在中间,左手拍拍陈虎右手拍拍焦小玉说:“你们俩走吧。陈虎,你跟小玉好好聊聊,别老耗着。”
陈虎尴尬地摸着刀疤,嘿嘿两声。
陈虎上了切诺基。
陈虎在驾驶座上坐好,说了一句他自己也觉得是用不着的废话:“小玉,没把我的车撞坏吧?”
陈虎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