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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是个富贵人家,孩子的身份一定尊贵,瞧他身边随侍的使女,就有十个左右,还不谈可能在房间外侯着的。使女们清一色全着淡绿色的衣裙,按理说应该很漂亮的,可惜,颇煞风景,依然各个从头到脚包个严实,只因为那孩子脸色通红,全身上下都是绿豆大小的水疱!
这孩子,是不是出水痘了?我不敢肯定。踮起脚,稍稍探着身子,我偷偷盯着那孩子细瞧了瞧恩,是水痘!因为我得水痘就是静宁传染的,之所以会被她传染着,也是由于我象此刻这样的好奇心,太专心的去研究她的痘痘不说,而且,距离太近!
都是有红色针头大小的斑疹,也有地方是丘疹,绝大多处都是水疱,周围红晕。而且,这孩子双眼紧闭,面部红通通的,好象还在发热,旁边也有使女端着似乎呕吐过的铜盆我确定,这孩子得了水痘,放了心。
“你们中必须有一个人留下来守着少爷一晚,别想玩花招!外面这个可在我们手里,如果少爷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两个都别想活命!”身边一个黑衣人阴毒的开口,虽然很疑惑他们这又是玩什么招儿,可我还是抢着应了声,“我留下!”谁知,我应声的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响起,“我留下!”
傻小子,你留下等着被传染啊,眼见着,这个时代的人出水痘可能是致命的!没看着这一圈的使女侍卫们包的那么严实吗,肯定是里面已经有人感染过了。我是出过水痘的,已经免疫,留一晚,怕个鬼!心里着急着,脸上我甚至马上端起了娘娘架子,“我留下!轩锐,这是命令!”
那小子真倔,这时,他哪里有尊卑概念哦,“我留下,你们带她出去!”好象他才是我主子?这可激怒我的小爆脾气,脸一沉,我瞪了他一眼,嘿!他还瞪我?!也没那个功夫和他玩谁眼睛大,我车过头看向刚才发话的那个黑衣人,“我才是破坏祭祀的主儿,神要惩罚的肯定是我,和这少爷呆一块儿,祸事自然全转到我头上来了!”强词夺理,一派胡言,可那黑衣人信呀!一点头,我身边的轩锐被他们拖了出去,“我留下!她”轩锐的眼睛里都冒火花了,我却倔强地望着他皱了皱鼻头。笨蛋!我在救你!逞个什么英雄!
泰国的皇家毒蛇研究中心以前是皇帝老儿的御用花园,长满了奇花异草,并且有一种希奇古怪的鬼魅味道。静源就是在那里听着一个油光水滑的博士拿着金刚眼镜蛇王的标本,上了一堂巧妙的蛇药课,当然,那个她后来带回来给我们看的“人妖丸”就是那时侯得的。
记得当时,我和静宁不懂事,把这些粉红色的小丸子当珠子弹着玩,还被静源狠批了一顿,“这两小丫头片子就是不识货,知道泰国人妖为什么皮肤那么好?就是因为泰国政府是免费提供这种昂贵的、用泰药秘方制成的粉色丸子给他们定期服用,奖励他们对整个泰国旅游的贡献,让他们始终能够肤美如玉。”
而我和静宁的一致反应是,“这丸子是治雀斑的吧,我们用不着,你最适合!”气的静源整整一年都没再款待俺两小丫头片子。
现在,突然想着这个片景儿,着实是眼前这可怜孩子被水痘折腾的几乎毁容!面赤唇红,口舌生疮,疮形大而紫暗,挺恶心的!我远远坐着,心里就想,要是现在有个“人妖丸”,会不会有点儿用?
床上的孩子一直昏睡着,我呢,远远无聊坐着,屋子里再没有其它人。我到真的很奇怪,他们把我和这孩子单独留在一间房子里,干啥用呢?从雕花门窗外浮动的人影,我知道,此时屋外一定有很多人把守着,他们肯定都竖着耳朵防着屋里的我会有什么举动,笑话!那满身是痘痘的孩子,我就算有心谋害,还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哩,全是恶心的小水疱
“乓!”突然,我听见外面有木片儿重重敲击的声音,紧接着,“呜哩吗啦”竟然好似是许多人在一起敲击什么东西吟唱,一句都听不懂,俺的好奇心算是彻底挑起,一个跨步就奔向窗边,哎呀,下面的窗花遮着视线了,我赶紧转身搬了个板凳,踩上去瞅着上面的透明玻璃好奇的张望呵!外面果然热闹!重兵把守下,场地的中间原来是一群道士在做法事。
供桌旁立一老道士,两旁各有十个左右的道士敲着各种响器,嘴中伴唱,下首亦有十来个人。场中一年轻道人着礼袍,手拿笏板,一会儿在供桌前下跪施礼,一会儿起立,绕场做着各种我看不懂的礼节,嘴里始终在吟唱着。笏板在他手中,一时上,一时下,花样繁多,还蛮好看我这里还津津有味儿的看着热闹,殊不知,此时,这是这府上的人在行一种巫术,他们在祈求神把那孩子身上的灾祸全转移到和他一个屋的我身上。听起来真的荒谬极了,可,那时代,他们确实就觉得这法子行的通!
而当时,我哪里知道呢?看得正带劲,只见那道人笏板一指,直指贴在窗子上看热闹的我身上!“哎哟!”站在板凳上的我一个后仰,摔了个底朝天!真不是他的法术把我怎样了,你想想,一个看热闹正上瘾的主儿,突然被一个神情严肃到象见着鬼一样的人这么一指还不吓趴下咯?
揉揉摔疼的屁股,我皱着眉头把那道士几辈子祖宗都“问候”了一番!娘娘的,不带这么吓人的啊!再接再厉,俺还想爬上板凳继续看看后面他们还有什么花样,外面却已是
刀光剑影!只见一个年轻的剑客挥舞着他的青冥软剑,陷阵在残酷凌厉的包围之中,可他,从容淡定!双足不断地腾移纵挪,游走四方八路。剑法飘逸无定,轻灵沉猛,或如灵蛇盘腾,或如猛兽屹立。
轩锐!
我看见他眼底有种信念,誓死的决心!腥风血雨里,他冷冽地杀出了一条血路,一个飞身,剑锋一滑,剑芒“嗡!”一声,向八方飞溅散开,如流星划过黑沉的夜空,房前的窗梁毁于一旦!
当他看见呆立在窗前的我,似乎,眼底有丝安心滑过。不过,马上被严峻的凌厉代替,刻不容缓,一把搂住我的腰身就是一个轻跳,天呀!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可惜,根本不容许我惊叹,轩锐已然带着我落地,因为,整个小苑瞬间步满了弓箭手!
势单力薄,轩锐要一边挡住如雨而下的箭矢,还要护住不让我受伤,我再次深深愧疚着,是我拖累了他可就在一侧身的功夫,我感觉自己的双臂突然被强而有力的拽住,只见两个黑衣人如影般,如风般的,眨眼间将我从轩锐手中拉出,飞快起身,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地面陷入箭雨中的轩锐越来越远,“炀炀!!”知觉只停留在轩锐焦心震胆的惊喊里
第二十章
一条鱼和一只鸟,本来是没有机会遇见,天高九万丈,海深九万仞,心隔九万尺。但是上天给了它们相逢的机会,这叫做邂逅。它们不应有爱不应有恨,只应一个翱翔九天一个穿越四海,可是偏偏它们只需一眼就有了感情,这就是爱情。
我和玄琰,有爱情吗?这点,很难回答。我是个浮躁粗糙的女孩儿,对于感情,不是迟钝,而是懒惰!我没心思去分析,没概念去揣摩。
可是,我清楚,自己心里刻着他,深深刻着他。
所以,一睁眼,当看见的是他的一众家臣,却独独没有见到他时,我心里是慌的,玄琰真的就象我胸口的那只黑蝴蝶,让我刺痛着,让我心疼着。
“小姐,王爷他”一向冷酷沉稳的冥鸷竟然是哀戚的!我的指甲已经尖锐地刺进肉里,只盯着跪在我塌前的一众黑衣男子,一声不吭,只盯着他们,倔强的盯着。
“王爷上次在骊晋中的是昙衍香,这种毒,本身毒性不强,却是促发其他毒素的催化剂,它让王爷体内的迷情热毒扩散,已经是冰凌散所不能控制的了,再加上,王爷反复拿自己试药,毒素混乱经脉,内力已经无法控制各种毒素的浸融,王爷他已”
“他怎么知道我在荷泽”幽幽看着前方模糊的一点,我突然喃喃出声。心,竟是麻木的。
“王爷一直知道你在哪里,任何时间,任何地方!”冥鸷的回答,字字落在心上,字字能刺出血,却,依然是麻木。
拖着轻荡的身子,在这熟悉的长廊里,我慢慢走着。我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他,也只有在这座宅子里,我才能永远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他。
青藤爬满花架,过滤了水面反射的月光。月光温暖了整间书苑,也温暖了他。
他在写字,象个刻苦的孩子。浅浅的颜色,苍白的肌肤,不太带着红润与活力,淡然的像是空荡,旷然一室下什么都没有,宁静的连流动的空气也有了声响。
我向他一步步走去,直到看清他那精致乌黑的眉目,那比月光映衬下的夜空更加幽深和蓝黑的眉目。当月光刺破他令人窒息的容颜,一切仿佛只随心愿流光转世
玄琰的字,布局整齐美观,行间距和字间距都清晰整齐,说明他对大局有很好的调控能力和把握力,行事有明确的目标和清晰的组织感。而他字迹偏小,形态呈正方形,反映他办事稳重踏实,细心谨慎,原则性强,情感自律。他书写速度徐缓,压力均匀,用笔凝重,说明他善于思考,处理事情时可以毫不动情。他的字间距离过大,表示他的防御心很重,缺乏安全感
见字如人,字如心画!我静静看着他的字,想着他的人。可怕的玄琰,可怕啊
“炀炀,你在叹气。”放下手中的笔,玄琰温暖的看着我,仿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你就吃定了我会心疼你?我会放不下你?”冷冷盯着他,逼着自己一定要盯着他过分苍白无血色的容颜。
“你不心疼我?你放得下我吗?”环住我的腰,象个终于找到温暖的孩子,他静静依靠在我的怀里,全身这才放松,真的放松了
“无亭死了,她死了。那时侯,我特别想你,特别特别想你,玄琰,你该带我回去,那天,你该带我回去的”捧起他的脸,我用额头顶住他的额头,轻轻对他说着,象倾诉,象失望,象撒娇,象埋怨。
“炀炀,将来,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我永远做你的黑猫,永远陪着你,好不好?”贴着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