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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感觉全都交托。我不必再为阴影挣扎,这些,只要交付给他就好。
呻吟已不能表达出我的需要,我的双手紧紧揉住床单,语不成声地哀求:“……快……给
我……求你……”
他的汗水,他肌肉的每次跃动,都令我清楚地感觉出他也有同样越升越高的欲火。
他突然放开我,我尚未从失落中醒来,腰已被他提起,紧紧扣住,双腿被分至极处,裸露
出最隐密的处所。这是一个极羞窘的姿势,即使是在情欲迷乱中,我仍红了脸,意图合拢双腿
:“不……不要……”
江上天却毫不容情,铁般的手腕牢牢定住我,头一低,湿热舌尖探入了我的私密处,嗡地
一声,我脑中彻底失去了理智,身体里只剩下一股越燃越猛,横冲直撞,无处发泄的大火,嚣
叫着寻找出路。
……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千年的煎熬,江上天终于以他的欲望冲进我的体内,那一瞬间,两人
都不自禁喘息出声……炙烫的触感……再没有技巧可言,只是凭着本能狂野地律动,我全身越
来越绷紧……这次,已经没有什么再能阻挡我了,什么阴影,什么训练反射……都不能……他
爱我,那句,为爱你而作,在我脑中盘旋周转,伴着他同样节律的呻吟,共同炽烈的欲望升高
……
顶端。
尽情的渲泻释放。
多年,多年未曾有过的感受。不,似乎这一生都从未有过。压抑过久后的激情,不再需要
暴力为媒介。
以爱为名。
这个男人……我满足地叹息一声,任绝顶快感的余韵在四肢流窜,枕在他的胸怀,毫无防
备地进入梦乡。
怎见浮生不若梦番外错相逢
错相逢
世上有很多事,你未必了解,却会影响你的一生。
我记不得父亲的样貌,他在我两岁时便遇车祸身亡,剩下母亲带着我,孤零零地在茫茫都
市里求生。有时我想,如果她没遇到那个后来成为我继父的男人,是否我的生命便会完全不同,
是否我现在就会朝五晚九,跟许多小职员一样娶妻生子,忙忙碌碌。
——娶妻、生子。幸福的定义千种万种,而这种,显然我已今生无缘。
那个人,改变了我的一生。
一初遇到他的时候,他象一只小猫,躲在楼梯转角的阴影里,抱着头,碧绿的眼眸因为害
怕而睁大,满面惊恐。
屋外,雷声轰隆隆地一阵盖过一阵,伴着眩目的电光。
凌晨四点。一个怕雷雨的小孩。
我异父异母的弟弟。一个陌生人。
我端着从厨房里拿来的温牛奶,有心想不视而过,想了想,又走近。
电闪雷鸣夹着磅大雨的嘈杂,我的声音有些模糊,也许他听不见,可我不在乎。自从父亲
死了,母亲再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和满屋子的仆人以及做不完的作业为伴之后,我就什
么也不在乎。
这个小猫般的家伙该是叫格雷?
他此刻的神情让我想起我小时养过的一只流浪狗。
“给你。喝完以后去睡觉。明天早上,什么事都不会再有。”
我说得流利是因为以前妈妈也常这样安抚我。
格雷抬起头,空茫恐惧的眼神透过我,凝视空中的某一点:“魔鬼……地狱的魔鬼……要
来抓我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不过那时我只怕鬼,怕妖怪,对他嘴里说的魔鬼是什么,压根儿一无所
知。
摸了摸胸口挂的护身符,这是我出生时,妈妈特意到寺庙里请回来的,有佛光,能镇压一
切恶鬼妖物,百邪不侵。
我在格雷身边坐下,认真地看着他:“不要怕。我有符,什么鬼都不敢来。魔鬼为什么要
来抓你?”
“露西说,魔鬼会来抓走不听话的小孩,雷就是它的声音,电是它的舌头。”
格雷犹豫地看看我,再看看我颈中的符,终于慢慢地开口。
露西是格雷房中负责他起居的侍女。我记不太清她长什么样。
我的继父很有钱,我们居住的房子很大,佣人很多,我和格雷都有专人侍候。继父和母亲
时常不回来,我和格雷总是各在各的房里,连一起用餐都很少。
我不知道格雷的侍女会这样教他,我的侍女就不这样说。
“你有不听话吗?”
我下巴抵在膝盖上,侧着头问。
“我没有……我……”格雷想要哭的样子,却倔强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我只是不想吃那
些讨厌的蔬菜……露西就说我不听话,说魔鬼会来抓走我……”
“不想吃,那就不吃好了。”我将我知道的事严肃地告诉格雷,“魔鬼才不会管这种事,
露西她说谎。”
“真的吗?”格雷显然迷惑了。
“真的。”我坚定地点头,又想起妈妈跟我说过的话,补充道,“如果不信,你盯着露西
的眼睛看,然后提问,如果她说谎,她就会避开你的眼神,不看你。”
“哦。”格雷似懂非懂,害怕却已经减少很多,突然咕噜一声,什么东西叫了起来。
格雷脸红了一下。真的好象我那只丢失了的小狗。
我忍不住去拉他的手:“我房里有吃的,你要不要去?”
那年,我六岁,他三岁半。
第二天,我听我的侍女玛利安说,露西被解雇了,原因是她竟然敢骗小少爷。听说还是小
少爷自已对管家要求的。
听着玛利安敬畏的语气,我知道这件事跟我也有些关系,不过我没有想到更多。
格雷开始亲近我,和我一起用餐,每晚缠着我讲神秘的东方故事,遇上雷雨夜,一定会赖
在我的怀里,要我紧紧抱住了才能入睡。
有了他,我不再那么思念我的母亲,我的朋友,和我被迫丢下的流浪狗。
孤独而庞大的庭院,象一座荒岛,我和格雷,象两只相互依偎,用体温取暖的雏鸟。
继父偶尔回来,看到这一切,总是若有所思地瞧着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对我更
好。
直到十二岁那年,我要上学的前夕,继父找到我,跟我作了一次大人之间的谈话。
他用了一个时辰解释意大利基迪。伊波顿。克劳尔家族的古老,属于这家族名下商业帝国
的庞大,以及深不可测黑社会的背景,再用了一个时辰让我明白做这家族族长所必需具有的素
质:坚定,决绝,冷酷,毫不留情。
我那时已学了很多知识,也看过了很多书,继父说的,我慢慢也懂了。
“格雷将是这个家族的继承人,他样样都令我很满意,唯有一件事,你。”
我静静地看着继父,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你是他的弱点。你对他的影响,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家族不需要一个被操纵的首领,
哪怕是无意的,你明白?”
我点了点头,猜到他底下要说什么。
“如果你不是阿倩的儿子,我会杀了你……幸好现在还来得及。你是聪明孩子,该知道怎
么做,才对你,对他,对我们大家都最好吧?”
“当然……我知道。”我抬头,第一次凝视着继父的双眼,缓缓回答,“在格雷小的时候,
给他你们没时间给的温暖,让他顺利成长;在他快要长大的时候,为他让路,无论是哪一方面
……对么?”
继父在外面应该是个只手遮天,很多人惧怕的大人物,可那一瞬间,我分明看见他眼中的
慌乱。
还不懂什么叫做藏锋的我,日后为这句话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退出门外,我去花园,格雷象往常一样向我奔来,笑着扑入我怀中。
我摸着他的头发,微笑着给他讲了最后一个童话故事,好象是关于人鱼和王子,但结局让
我改成了喜剧。
在他颊边落下柔柔的一吻,悼念我们彼此童年的结束。
二那日之后,我便飞赴亚洲,白天上课,业余时间进入公司亚洲分部观摩学习。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大太子,也都知道我是没有继承权,不受重视的庶出——一头幼兽落入
狼群中的景况,可比拟我的当初。
自然是继父的故意安排。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他总算也对我有一份爱犊之情,否则,大可每月划钱给我就好,不会
给我一个契机,让我有机会去经历天堂和地狱。
十二岁那年,我正式进入亚洲公司总部,从营销员做起,逐级上升,直到十八岁,成为亚
洲公司第一执行总裁。
其中的苦与泪,血与汗,不必多说。
对格雷的牵念,被压在繁琐惊心,步步为营的商战背后,渐渐湮灭。
世界本就充满变化和无奈。活在今天,我没有闲暇想昨日。
同年,欧洲经济大幅下滑,市场萧条,危机四伏,家族最后无人可用,一纸手谕急召我回
去灭火。
我只是懒懒一笑,今日装病,明日称忙,推三阻四就是不肯回去。
我已非善类。
家族中的老狐狸们终于松口,要正式列我入家族门墙,冠姓克劳尔。又暗示说,如果表现
优异,还可以获得家族第二顺位继承权。
我怎会将这些看在眼里。
不过,这本就是我的目的,既达到,那便无话。
我微笑踏上专机。突然想到小格雷。
我的弟弟,他还好吗?
事实证明,不好的人是我自已。
格雷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仍是吃了一惊。
这是个俊美宛如希腊神一般的少年,再不复当年怯生生小猫的影子。碧绿的眼眸如宝石一
样璀璨,灯光下闪射着冰冷而高傲的光芒。
优雅,冷漠,气势十足。象太阳的存在一样,即使在衣香鬓影,人影绰绰的大厅,仍是一
下就能定格住所有人的目光。
好一派完美家族接班人的形象。稍嫌锋芒太过了些,不过那只是羽翼未丰,假以时日,成
就必无可限量。
我微笑,为他轻轻鼓掌。
声音虽轻,已吸引来格雷冷冷一瞥的目光。
他应该认出我了。因为那一刻,那双绿眸里迅速布满的是酷寒敌意,凛烈战芒。
格雷,你必是已知道我要胁家族长老,换来入族以